《》棉花糖小說網 【第五十九章 】人皮別墅 文 / Rhamnousia
我走上前去,顫抖著伸手撿起那個皮球,轉過臉一看,燈光昏黃的走廊裡頭,居然又站著一個小女孩,和昨晚的情形一模一樣。
這時候,我感到有人跟了上來,扭過頭,伍河生已經來到我身邊,伍河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走廊另一側,說:「你能看得見她?」
「看得見……」我戰戰兢兢的說。
「你們看得見什麼,別嚇我們。」這時候,那個何老闆也跟了上來。看起來,他眼裡是根本看不見那個女孩子的,而我眼前按個女孩子的樣子也越來越模糊,我確定她沒有轉身逃開,但是她的映像確實模糊了很多,就像是快要跟昏黃的燈光融為一體似的。
「那個小女孩是誰……」小安不知道啥時候也到了我身後,忽然說。
我搖了搖頭,想要走上去,肩膀卻被禿頭老按住,禿頭老低聲說:「別亂來,這房子裡這樣的朋友可不少。」
「你們到底看見了什麼,這房子裡是不是真的鬧鬼?」那男人戰戰兢兢的問。
「鬧鬼不假,而且那些朋友很早就住進來了,比你們都早,只是原本陰陽殊途,現在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全都跑了出來,而且,你這房子的風水局也被人破了,問題不小喲。」禿頭貨說道。請百度一下謝謝!
接下來,毫無懸念的就是那何老闆一直在求那個禿頭貨救命,而禿頭貨故作高深的安慰他。我沒心情管這些,只是發現面前走廊裡那個小女孩已經徹底消失了,我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皮球,發現那個球也比剛才看到的要舊一些,於是開口問道:「這球是一直放在這裡嗎?」
「這皮球是倉庫裡的東西,怎麼滾出來了。」那傭人林叔撓了撓頭,說。
我退了幾步,來到走廊的那盞黃燈前,說,「這燈一定沒換過。」
「沒有,成套的別墅,要拆卸壁燈、粉刷牆壁太麻煩了。」那傭人說。
「那你想過這燈是用什麼做的麼?」我伸手摸了摸燈罩,立馬縮回手來,的確,還是那個手感,這燈罩是人皮蒙的無疑。
我這話一出來,何老闆家那幾位都有點茫然,而禿頭貨的表情變得非常警覺,走上前來伸手摸了摸那盞燈,長長出了口氣,說:「人皮做的。」
何老闆被嚇得夠嗆,一下子直接「啥啥啥」的喊個不停,還搖搖擺擺的就要倒下去,剛被推過來的老奶奶是直接在一邊翻了白眼,一時間林叔照顧都照顧不過來,小安也不得不去幫忙扶著那老奶奶。我們這邊,禿頭貨當即對我說:「趕緊去檢查一下這房間裡所有的老式傢俱,看看是不是都這樣,要都這樣就真大件事了……」
我立即把一層的裡裡外外都檢查了一遍,別墅的二層我不敢去,怕再出什麼亂子。檢查下來,所有的壁燈,頂燈,幾乎都是由人皮蒙成的,誰都不知道哪兒來的這麼多人皮。我又想起來那個地下室,還有地下室裡人體器官、骨頭組成的一件件傢俱。但那時候的我沒機會也沒時間去關注這些,回到客廳中間後,確定了情況的禿頭貨說道:「看來我想錯了,這別墅並非風水局出了問題,而是本生就是一個大局,但並不是風水局,而是殺局。」
「殺局?」
「這裡的傢俱都用屍油浸漬,輔以符水塗抹,用來充當傢俱材料,如果我記錯的話,應該是一種老早年的術法。」禿頭貨就像操著他那不標準的普通話說。
「是儺術。」就在這時候,秦天展忽然開口了,「這是傳統儺術中的凶術之一……」
「什麼儺術?」我完全疑惑了。
秦天展說:「我好像一直沒跟你說,「你二叔所用的術法,就是傳統儺術。」
我怔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梅山派的後生也懂傳統儺術,不簡單哦,儺術早就失傳啦,現在傳下來的就只有儺戲和儺舞了,都是用來表演的了……」禿頭貨說。
「這意味著什麼?」我不由得問道。
秦天展說:「這意味著這個局我們破不了,即使是我,也只知道這是傳統儺術中的一種,但根本搞不清是哪一種。傳統儺術包含數千大小術法,南北十七門凶術,有很多因為太過詭異殘忍,一般圈子裡的人根本就不屑使用,所以早就失傳了。這種用人皮和屍油設的殺局,很可能就是失傳儺術中的一種。」
我其實還想問關於二叔的事情,但是礙於禿頭還在這兒呆著,所以只能強忍住起伏的心緒,咬緊牙關一言不發,而這個時候禿頭貨卻說:「也不見得解決不了,破不了這個局,強行把那些髒東西拆掉就好了,但我們必須先找到事情的源頭,要不然講什麼都是空的。」他頓了頓,對我說,「小伙子,去把那個小女娃叫過來,我們先走,到時候回來再講。」
「去哪兒?」
「總之想個理由先走。」禿頭貨說。
我不敢怠慢,點了點頭,起身來到那邊依舊在安撫老人家的小安面前,說:「伍大師說咱們得先離開一會兒。」
我這話一出來,被嚇得夠嗆的何老闆立馬就不樂意了,反覆說什麼我們不能就這麼不管了之類的,但禿頭貨卻嚴肅地說:「我不是講過嗎?無論發生什麼,你們都要聽我們的,我們走了也沒有講就不回來了,現在我們確定你們是安全的,要離開一刻子,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東西?」
聽了這話之後的何老闆也老實了一下,耷拉著腦袋跟鬥敗的攻擊似的坐在沙發上,他老媽就坐在他身旁的輪椅上,還是一副呆滯的樣子。
何老闆揮手讓林叔送我們走,禿頭也沒有拒絕。我們很快就離開了別墅,出別墅的路上,禿頭問林叔在這裡呆了多久了,林叔說他是本地人,在這附近有房子住,但是是個老單身漢,有大屋子就不想回小窩棚,所以就一直住在何老闆家裡當管家,但這次事情後肯定是要搬走了,這房子實在太可怕了。
禿頭貨一直不動聲色,微笑點頭,等我們走到外頭大馬路上,林叔反身回去,他才忽然低聲對我們說:「這個林叔有點子問題。」
「跟著他。」我不由得說,其實我也早就覺得這個鷹鉤鼻的傢伙有點說不出的詭異感了。
「暫時不要打草驚蛇。」秦天展卻說,「晚一點兒,我們返回別墅去,找機會混進去看看。」
沒人說話,我們就在路邊上的灌木附近一直等到半夜,秦天展抽掉了一整包煙,小安遠遠的躲在一邊,看起來是聞不慣煙味,我把秦天展對我說的話告訴她之後,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呆呆的望著遠處。後來我都迷迷糊糊快要睡著了,她才忽然開口說:「劉洋,咱會不會死啊。」
「說什麼呢?」我愣了一下,轉過臉看著她。
小安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就是覺得現在做什麼都很危險,沒想到開個旅館做個工藝品都能惹上那麼多事。我也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多可怕的事情,什麼鬼魂、術法、風水局,以前我都不關注的,可現在呢,都已經死了那麼多人了……哎,你說,我們是不是很快也會死啊,二叔那麼厲害的人都……」
「二叔沒死!」小安說的語無倫次,但我知道她的意思,本想安慰她幾句,可她忽然說到二叔,我卻不淡定了。那個時候,二叔簡直就是我的精神支柱,我不允許任何人說二叔已經死了。
「好吧。」小安也不多說什麼。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的態度的確有些惡劣,又說:「你別多想,誰都不會死,不是說了麼,我八字硬,死不了,你跟著我,你也死不了,我也不會讓你死。」
「這可你說的。」小安瞟了我一眼。
「我說的就我說的……」我剛想繼續說幾句,這時候卻忽然被秦天展摀住了嘴,與此同時,我看見,不遠處通向別墅的那條岔路口出現了一個人,那人長得挺強壯,就是弓著背,我遠遠看上去,忽然覺得這身影有點熟悉。
那人在路中間擺了一個碗,裡頭似乎裝了些什麼,接著把三支香插在碗的中央,這才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忽然一個激靈,這不就是昨天接待我們的那個傭人麼?不就是在地下室裡頭,和一堆人骨、皮肉臟器在一起的那個傭人麼?他怎麼會忽然出現,他在這裡幹什麼?!
「媽的,我早該發現的,南粵儺教的出魂香……」秦天展忽然低吼了一句。
一旁的禿頭也開口,說:「這大概就是你們昨天離魂的原因了……」
說完之後,我就被他們沒頭沒腦的拉出了灌木叢,往別墅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