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網 【第五章 】刑事案件與年輕警察 文 / Rhamnousia
我越聽二叔說越覺得蹊蹺,繞了一個大彎子,跨省跨市的,到底是要唱哪一齣戲?
我不由得問二叔:「你說,就算是惡鬼報復,惡鬼它至於繞那麼大彎子報復到你頭上來麼?」
二叔哼了一聲,說:「惡鬼是不至於,但人就不一定了,我現在懷疑,我們是開罪了哪路高人了,這事兒裡頭不止有鬼怪,指不定還有圈子內的人在作怪。」
「圈子內的人是啥意思?哪個圈子?」我更加疑惑。
二叔擺了擺手,說:「不忙,咱們至少得先找到那個八婆才行。」
「叔,這事兒你還要管啊?」二叔說到這裡,小安忽然開口,「公安不是都介入進去了嗎?咱們再管不是跟政府過不去麼,會不會犯法啊?」
這女漢子,這會兒倒是慫了。
二叔搖了搖頭,說:「當警察的哪知道咱們圈子內的事,我是沒做什麼虧心事兒,就怕有人拿屎盆子往我頭上扣,所以這事情必須得查……媽拉個巴子的,賺點兒娛樂圈的錢就是尼瑪難!」
二叔罵罵咧咧完了一通之後,好不容易安靜了下來。
**絲就是**絲啊,帥不過三分鐘,我一直覺得二叔就是**絲中的裝逼犯,實際上這個時候他老人家也毫無頭緒。
茫茫人海的,那個八婆跑去哪兒了鬼知道。
過了一會兒,一直在玩手機的小安卻忽然來了一句:「咦。z的微博有更新,怎麼說這事兒啊?!」
「什麼事?」我神經也是緊繃著的,很是警覺,兩步來到小安身邊。
果然,z的微博更新了,更新的內容讓我一下子大跌眼鏡。
z居然在微博上自曝自己曾經整過容!
好吧,就算是媒體追究,就算是最近曝光度極大,這才多少天,她才紅了多久,這就忽然自曝自己那張臉是整的,這是要瘋嗎這是?
「怎麼回事?這又是中邪了嗎?」我一面看一面嘟囔,所幸的是,這微博上並沒有曝光跟我們有關的信息,單純的只是說自己整容而已。
我拿著手機遞給二叔,二叔當時還是比較氣憤,一不小心就按了退出鍵,結果直接把微博給退了,我撇了撇嘴,再次打開微博,結果卻怎麼都找不到那條自曝整容的訊息了。
「微博刪了?」我愣了一下。
「咦?」小安也湊上前來,拿過手機刷了好一會兒,忽然又說:「出來了出來了,這個,你們看這個……」她一向來嘴比手還快,手機還沒遞給我們,就繼續念起了那條微博的內容:「各位親們,不好意思,我的微博被盜了,有人惡意傳播虛假信息……我感到很委屈,也很憤怒……這種惡意中傷的行為極其惡劣……」
總之,一百多字的微博大概意思就是,她沒整容,微博被盜,有人胡說,她要報警。
「乖乖,這麼快就洗地了。」我一下子簡直緩不過神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真的微博被盜了。」二叔一手托著下巴,忽然做出一副柯南的狀態來,說,「這事兒有趣了。」
我被二叔這裝逼的動作給汗了一下,還以為他下一句就該說真相只有一個了。
不過他還是淡淡的解釋:「我估摸著,z的微博賬號密碼。能知道的除了她男人可能就是她經紀人。這小妮子剛剛紅起來,還沒什麼經驗,最近又百事纏身的,可能沒來得及換賬號密碼,或者是讓別人給黑了,所以給了她那經紀人可乘之機了。」
「還真是那八婆啊?」我瞪眼說。
「推斷。」二叔瞇了瞇眼,說,「不過**不離十,那個三八我看已經風魔了……」他又沉默了會兒,說,「這下好了,咱們玩幾天,我看著三八早晚還得來聯繫咱們。」
「那二叔您的意思是咱們又跟這兒等著咯?」我實在對二叔這種看起來各種淡定卻各種不作為的策略有點兒不爽了,挑了挑眉毛,用不太標準的南方粵式京腔說。
「小子你什麼意思?你不相信你二叔是吧?才跟我混了多久你就窮得瑟上了?」二叔的口音也是南腔北調,誰叫他早年是個走南闖北的神棍呢,「我告訴你,這事兒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貿然行動的話,別說得罪了政府部門了,得罪了地府部門都有可能。」
「噗嗤……」我還真沒想過地府也與時俱進,搞起部門幹部制度來了。
「得,不跟你抬槓。」二叔恢復了他一貫的高冷,說,「去把我們買的公雞殺了放血,雞血端到我房間裡來。」說完,他站起來就要回自己的房間。
「我操,你要在賓館裡殺雞放血?」我瞪大了眼。
二叔根本懶得理我,我看了看小安,小安也攤開手,說:「他可以不問青紅皂白在我手指上拉一刀,就能在賓館裡殺雞,這有啥稀奇的。」
我吸了一口氣,剛要無奈的去動手,來到門口的二叔卻忽然返了回來,身後又跟進來一個大蓋帽。
這個大蓋帽和上次那一撥子人不太一樣,這貨年輕的很,而且長得還算比較帥氣,總之我一直覺得比z那個參加個旅遊節目就能鬧緋聞的大嘴男友要帥一些,而且比較威嚴,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
不過,關鍵不是這個,關鍵是,這個時候大蓋帽又忽然造訪,肯定沒什麼好事。
「劉洋,小安,我跟小秦警官有點事要說,你們沒啥事先出去一下吧。」二叔的表情不大對勁,我從他臉上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於是對小安使了個眼色。
誰知道,那個叫小秦的傢伙卻冷冷的開口說:「都是案子的當事人,都別走了,一起坐下來說說吧。」
我看了小安一眼,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只能戰戰兢兢的坐下來,小安坐在我旁邊,低著頭,這貨就這樣,平時看著挺漢子似的,一到關鍵時刻就認慫了。
那個年輕的帥警察自稱叫秦劍鳴,不知道為啥我這南方人總以為他叫賤民。
不過,雖說我總是在他名字裡找笑料,還反覆回味,但他說的話一點兒也不好笑,甚至讓我有點不寒而慄。
秦劍鳴還是為了經紀人弟弟的那個案子來的。
那個案子現在基本上算是無頭案,上頭好像已經不太願意繼續查了,但秦劍鳴卻還是不依不饒,他對我們說出了案子幾個蹊蹺的地方。
首先,那個女經紀人的弟弟死亡的時間據推斷已經超過一個星期了,否則不會爛成那副德行,但是那個電話卻是幾天前才打出來的,電話上只有死者一人的指紋。這意味著,給我二叔打電話的是一個死人。
第二點,那個手機據說是經紀人的而不是他弟弟的。
第三點,經紀人失蹤了,至今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她家人也提供不了任何線索,也根本不願意提供線索,都一心撲在自己兒子的死上。
第四點是,女經紀人的弟弟確認是自殺的,這也是為什麼警方已經不願意繼續查下去的緣故。
秦劍鳴說著,忽然一眼掃過二叔和我,神神秘秘的說:「你們相信這世上有鬼麼?」
秦劍鳴這冷不丁的一問把我們都問住了,連二叔都好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邊的小安卻忽然來一句:「我信,我都……」
我生怕那大嘴巴亂說話,急忙打斷,說:「我也信,不過我知道人民警察肯定不信。」
秦劍鳴笑了笑,看著二叔,說:「你呢?你年長一些,見多識廣。」
二叔低頭一會兒,才說:「信不信無所謂,敬鬼神而遠之吧,老祖宗說的。」
秦劍鳴保持著那種微笑,我沒跟警察打過交道,不過眼前這位讓我覺得有點害怕,就像是他有種天生就讓人感到心虛的氣質似的。
「劉宏大哥不是本地人吧,怎麼會忽然來黑龍江啊?」秦劍鳴又問,「是不是來見什麼人啊?」
「幫朋友半點兒事。」二叔簡單地回答。
「那死者跟你打電話應該也不是巧合吧?明面上查,可完全查不出你和死者之間有什麼聯繫。」秦劍鳴又說。
「不是巧合,我們做生意呢。」二叔胡謅說。
「哦?什麼生意。」秦劍鳴不依不饒。
「不殺人不放火,不販毒不倒賣人體器官,不走私不偷渡,合法交易你們也管?你們是工商部門的?」二叔開始不耐煩了,冷冷說。
「合不合法你說了不算。」秦劍鳴跟二叔開始爭鋒相對起來。
二叔往旁邊望了一下,從內衣兜裡拿了支煙點起來,吐了口煙圈,才說:「賣雞,行了吧?」他指指被我扔在房間一角的大公雞,說,「就那隻。」
「大老遠的從南方跑到黑龍江來賣雞,你賣的是哪門子神雞?」秦劍鳴冷哼一聲。
二叔翻了翻白眼,說:「我吃飽了撐的樂意行了吧?我跟死的那個早就認識,他就愛吃我們南方的走地雞,大老遠帶過來算禮輕情意重。」
我在旁邊聽得戰戰兢兢的,我是真沒想到二叔會跟警察也槓上,不過我知道二叔的脾氣,他一向來敢作敢當,但最討厭被別人猜忌懷疑,我平常質疑他兩句都難免要被他鄙視責罵。
秦劍鳴這個年輕的警察很憤怒,但是好像被這幾句話噎住了,好一會兒,才忽然勉強笑了笑,站起來,說:「既然是這樣,我就不打擾了,你們想到了什麼,最好早點聯繫我,」他留下電話號碼後,又說,「如果我發現了什麼,呵呵,我也還會再來。」
秦劍鳴走的時候,二叔對著他的背影罵了一句「媽拉個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