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三章 神秘律師 文 / 水哇哇
見阿咪真的不肯跟自己去,千語只好讓她把照片傳到自己手機上。
阿咪驚訝的看著她:「你真要去了呀,天色不早了,不如明天再去。」
千語:「不,有些事情,我需要今天就知道。」
和阿咪道別後,千語打了輛的士直奔陽明山公墓,千叮萬囑告訴出租車師父,讓他一定要等著自己。
出租車師父同樣的不信任她,本來在太陽落山的這段時間來這裡就挺奇怪的,還讓他在這裡等,說等也行,你得先把錢付給我。
千語沒辦法,只能把錢給了他。
當她走進陽明山墓場的時候,天空中最後一抹太陽光下也落下了。
無數個幕碑安靜的圪立在這塊程半山坡狀的陸地上,一片寂靜,除了偶爾有幾聲蟲鳴。
千語重重的吸了口氣,拿出照片開始對比。
這裡的每一個墓碑都是一樣的,而且排例比較整齊,這樣從照片上看,似乎找不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可是,幕色已經悄然而至,周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起來,只能看到遠處有條小道路邊,有一盞昏黃的路燈亮著微光。
千語緊張得手心裡全是汗水,太靜的環境裡,腦子裡會莫名其妙的生長一些想法。
「喂……。」身後突然響起一聲暴吼。
千語本就有些害怕,這吼聲突兀的響起來,把她嚇了一大跳,連忙回頭,看到一位六七十歲的老大爺站在身後不遠處。
那大爺瞇著眼睛,慢慢向她走過來,千語無措的不知怎麼辦才好:「大爺,你……是在叫我嗎?」
聽到她的聲音,大爺臉上警惕的神情這才放緩:「哦,原來是個小丫頭,丫頭,這大晚上了,天都快要黑全了,你站在這裡幹嘛?」
千語穩了穩心神:「我來找一塊墓碑,可是一時找不到。」
大爺:「你的親人?」走近了,晃著手裡的電筒照著千語:「丫頭,不好意思哈,我老眼昏花的,剛剛看到你站在這兒,又看不太清楚,大吼一聲,其實也是為我自己壯膽。」
千語鬆了口氣:「大爺,你是守墓園的工作人員?可以幫我看看這是在哪裡嗎?」
大爺點點頭,然後接過千語手裡的電話,細細的看了看那張拍著鄭姨的照片,一會兒說:「就在前面嘛,你看這個女人站的右邊有路旁邊有一棵小青松,還是我親手種上的咧。」
千語在大爺的帶領下往台階上走,每走一步,心裡的不安越法濃重,只到一直走到一個她很熟悉的地方,大爺才說:「喏,就是這裡了。」
這是爸爸媽媽的墳墓,千語來過無數次,又怎會不知道,可是,鄭姨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她用力壓著心裡的難受,問大爺:「大爺,你能不能看出來,照片上的女人面前,是哪一尊墓碑呢?」
「這個。」大爺指著媽媽的墳墓說。
……
從陽明山墓園出來,那位出租車師傅還在:「小姑娘,我剛剛差點走了,這地方很滲人你知道嗎,可後來想了想,又不忍心幹那事兒,你說你一這麼好看的女娃娃,要是我走了,你出點啥事怎麼辦?」
千語:「謝謝大叔。」
看著墓園漸漸遠去,她眼底酸痛的陷入沉思,為什麼鄭姨要在媽媽的墓前咒罵她,為什麼?
媽媽究竟跟她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可是如果真有什麼仇恨的話,鄭姨她為什麼又要收養自己?
回到筒子樓下,那位好心的出租車師傅走後,千語有種強烈的不想上樓去的感覺。
她從來沒有這樣感覺過,鄭姨在她的心裡,突然變得猙獰恐怖。
恰好在這時候,鄭好哼著歌從樓上下來,看到她,驚訝的:「千語,怎麼不上去,站在這裡幹嘛?」
千語:「哦,剛下車。」
鄭好便沒理她,哼著歌走了。
千語只能上樓,回家後看到鄭姨正在看電視,還叫她也一起看,若是平時,她不管怎麼累,也要抽時間陪鄭姨坐一會兒,那怕是聊聊天也好。
因為在千語的心裡,她始終覺得鄭姨一個寡婦帶著她和鄭好很還容易,鄭好又不太聽話,白天就算不上班也是在臥室裡打遊戲,所以,她覺得鄭姨一定很孤獨,陪她說說話,能排解一下心裡的煩悶。
可是今天晚上,千語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強顏歡笑,她不明白,媽媽都去世了,鄭姨得多歹毒的心,才能每年一次跑到她墳前去咒罵她?
她沒有答應鄭姨就直接進衛生間裡洗漱,然後回了自己的臥室。
「千語,你這是怎麼了?」鄭姨看出她心情不好,跑來敲門問。
千語盡量放緩聲調:「姨,我沒事兒,只是有點累了。」
門外的鄭姨撲在門上偷聽了一會兒:「哦,那你早點休息哈。」
而就在這時候,鄭姨的電話響起來。
千語也悄悄跑到房門口去聽,只聽她說:「哦,好的,明天早上見,那就這樣。」眼看著要掛電話了,突然提高聲調:「對了馬律師,還要帶那些證件嗎?」「嗯嗯,好的,好的。」
最後說了些什麼聽不清楚,鄭姨直接走到廚房裡說去了,她
故意不想讓千語聽到。
千語心想,馬律師是誰?難道鄭姨假裝病要裝到立遺囑的地步?
……
又是一晚,鄭好徹夜未歸。
早晨吃過早點後,千語回到公司跟霍天成請了假,還順帶到醫院借來妙玉的電瓶車,然後悄悄躲在筒子樓側的一條小巷子裡。
只到九點半左右,看著鄭姨出來。
鄭姨今天穿戴整齊,還精精神神的抹了點紅唇膏,這可是少有的事情,在千語的眼裡,鄭姨就從來沒有化過妝。
她戴上安全帽,悄悄的跟在她身後。
本來以為鄭姨會上公交車,結果,她只是穿過兩個紅燈,一直在人行道外匆匆走著。
一直到了第三個路口,直接進了拐角的一家咖啡廳。
這家咖啡廳的裝潢很上檔次,想必消費也不低,這到讓千語再次吃了一驚,在她的想像裡面,如果鄭姨只是立遺囑的話,最多找個路邊果汁攤的事兒。
千語停好電瓶車,可是她卻沒辦法進去,這種越高檔的地方,人就越法的少,她一進去保準會被鄭姨看到。
所以她只能跑到咖啡廳外一棵槐樹下偷看裡面的情況。
只見鄭姨坐下沒一會兒,來了一位西裝革履的矮胖男人,禿頂,大約四十多歲,想必,這就是馬律師了吧。
兩個人很友好的寒暄了一下,然後馬律師從公包裡拿出一疊件給鄭姨,並在件上指指點點的說著什麼。
鄭姨一邊聽一邊點頭,並在他的指點下小心認真的簽字兒。
千語雖然不懂得法律,可是她知道,如果只是一個簡單的法律事件,是沒有必要簽那麼多頁件的。
……
「她又在幹什麼?」
此時躲在樹後的千語完全不知道這會兒,陸漫玉正在這家咖啡廳二樓的落地玻璃窗裡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秘書拍著馬屁:「好像在偷看樓下的什麼人。」
陸漫玉嘲諷一笑:「你下去看看什麼情況,凌千語不知道你,你也別驚動她。」
「好。」
陸漫玉的秘書從樓上下去以後,查顏觀色,很快鎖定鄭姨那一桌。
便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坐在他們那桌後面,揮手叫來一杯咖啡,看似在玩電話,其實,是在偷聽鄭姨和馬律師的交談。
鄭姨:「馬律師,這件事情已經不會有什麼漏洞吧?」
馬律師:「記住,只要你不把這件事情對任何人說,沒有人會知道,就包括你的兒子,你也不能讓他知道。」
鄭姨:「我明白,我那個笨兒子,性格太衝動,我怎麼暗示他,怎麼逼他,他都不緊不慢的不急著跟凌千語結婚,現在又因為這結婚證辦不下來的事情,只能這麼做了。」
馬律師:「你這麼做有什麼錯,你養育了她這麼些年,拿她一點錢也是應該的。」
「對對……馬律師,我還真得謝謝你,要不是你指點,我還不知道可以這麼做,你放心,你的薪酬我明天就會打到你帳上,二十萬,一分不少。」
「那我還得謝謝鄭姨了。」馬律師笑得合不攏嘴,兩人站起來,由鄭姨結了帳,邊聊邊走出了咖啡廳。
人行道上躲在梧桐樹下的千語連忙把安全帽戴在頭上,看著他們走遠,她才去推出電瓶車離開。
「陸總,這就是他們對話的合部內容。」秘書把電話放到陸漫玉手裡,剛剛,他很機靈的用手機錄了音。
陸漫玉聽了一遍,臉上扯開一抹冷笑:「這個鄭姨,還真有點意思。你說,一個律師若是能得到二十萬的薪酬,那他得打多大金額的官司?」
秘書很慎重的想了想:「至少上千萬。」
陸漫玉愣了一下,驀地笑起來:「沒想到,凌千語這只落難的鳳凰手裡,竟然還有這麼大一筆錢。可真是難為她了,還裝模作樣的打工,於搏取展澤的同情。」
秘書:「陸總,這種會裝無辜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你要多加小心她啊。」
「哼,想跟我鬥,她凌千語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陸漫玉臉上恢復了高貴的淺笑:「好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