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七章 大明夜天 文 / 酒杯中的胖子
為了能讓今井明白自己在說什麼，他先放了錄像。錄像刻意選了一段沒有出現雷雲的畫面，當時能拍到黑怪物的蜘蛛實在不少，隨便挑。
看完一分鐘的視頻，今井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對雷雲說：
「雷桑，這種怪物我沒有聽說過，錄像的信息太少了，也沒有聲音，你知道現場的情況嗎？」
錄像是有了，可問題是黑怪物只有輪廓，根本看不到它在輪廓中做什麼，信息量當然少。
雷雲不希望對方看到自己作戰的場面，免得她在瞭解自己是去救人質之前就突然覺得應該先消滅自己。
想了想，還是找到了借口，他調出怪物被警察射擊時在其正上方拍攝的畫面，那畫面中有一坨黑色向外伸了一點點距離。
「這個時候，它應該是發出了聲音，當時在一百多米外的樓頂，有數名警察當場昏迷，也有可能是死了。」
「一百多米？」
今井眼睛瞪的老大，顯然是無法接受一隻怪物能在那個距離攻擊人類，而且還是攻擊複數人類。
她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貌似仍然毫無頭緒，然後一個電話打給西園寺讓她趕快過來。
掛斷電話，她才抱歉的說：
「雷桑，對不起，我沒辦法分辨怪物的類別和能力，不過您不用著急，西園寺是正統退魔師家族的人，比我這類憑運氣成為退魔師的人她會知道的更多。」
她的答案倒是很讓人意外，喊她來做顧問就是看她貌似正常一些，哪裡想到從專業知識來說她還比不上那個肌肉妹子！她明明是個不願意思考的姑娘啊！
西園寺乘坐計程車過來，二十分鐘就到了樓下。
不同於今井，西園寺只看了一眼錄像中的怪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猛地往後爬！直頂到今井才停了下來。
「奈奈子醬！你真的認識這怪物？它是什麼？」
西園寺站起來抓著今井猛地搖了幾下，又把自己的頭髮抓的亂糟糟的，看到幾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又盤坐在地上詢問：
「它在哪裡出現的？死了多少人？」
「是我在對兩位進行咨詢，是否能請你們專業一些？」
他最煩顧問還要問東問西的，他自己做顧問會這樣？
西園寺的表情似乎又生氣又尷尬，過了幾秒洩氣的深深吸了幾口氣平復情緒後說：
「好吧，那是六宮大明夜天！有的人喜歡叫它黑魔神！」
她介紹了一下對方的名字，然後抬頭看了眼今井，用老氣橫秋的口氣說：「愛醬，你連六宮都不知道，該去進修了！」
這丫頭似乎不太明白收錢的顧問和普通聊天談話有啥區別，還是今井的提醒才讓她轉回來：
「六宮是一個沒有身體的魔神，自古以來它要現世時都是以被感染的人類、惡鬼或妖怪為軀殼，不過不管什麼被其力量侵蝕，就會變成那個樣子。六宮降臨之時會迅速燃燒被附身體的生命力，以青年人類而言，應該在四小時內就會自然消滅。」
大概覺得這樣說房間裡的人會認為怪物很沒用，她說著指了下畫面中黑漆漆的一坨。
「它的強大之處遠超過普通人能想像的極限，按照爺爺的說法，六宮只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身體來投影力量，就能毀掉一個國家！可惜，現世中根本不可能存在能承受其哪怕是一成力量的生物或惡鬼。」
雷雲沒有說話，直接把黑怪物襲擊百多米外的警察的事情告訴西園寺，然後問：
「你能推斷出它附身前的那個軀體有多強嗎？」
西園寺抓起自己的馬尾搔自己的太陽穴，舉動和她的形體一樣詭異，過了一會她有了答案：
「最近一次的記載在……三百年……呃……三百多年前吧，當時它在……好像就是在埠山地區出現的！所幸那時有很多法力高強的和尚，他們以數人的性命為代價重新將之封印，可是仍然有差不多半個村莊的人死掉。它當時同樣也用出了能在一里外讓普通人休克的能力，在更近的距離甚至會致死！當時他的附身軀體是個惡鬼，若是普通人可以攻擊到惡鬼，它應該能一次對付二十個，可只計算身體強度也頂多是人類的五倍。如果那些警察沒有死，就按距離算，畫像中附身前也就是普通人的程度罷了。」
西園寺算完後，自己好像也鬆了口氣的樣子。
這結果真讓人有點接受不鳥！
雷雲卻知道她很可能沒有弄錯。
這世界的普通人比a類世界強一點，雷雲捏過保鏢的手腕，按他的經驗，保鏢可能體質屬性有十三到十五點，可以推測普通人平均應該也有八到十點。
假設殘廢的七彩毛只有普通人的程度，在殘廢之前，平均屬性會有三十來點甚至更少一點，很匹配他的能力。如果再高，他跳下去應該不會受那麼重的傷，他身上沒有裝備，隨便找點窗台借力就好了。
幸虧七彩毛沒有在雷雲上去之前就召喚那玩意，不然雷雲可能就回不來了！
可想而知，如果對方附身的是一個平均屬性哪怕剛超過雷雲一半的生物，它的近距離精神攻擊恐怕也能將雷雲直接致死！
想了下，雷雲還是決定將有人疑似擺陣的事情告訴兩位退魔師：
「告訴你們好了，昨天新聞說的校園持槍案，實際上是有六名匪徒劫持了上百人質！而你說的黑魔神，就是附身在其中一名匪徒身上的！當時他們分別在三棟相距五百米的大樓大樓中，案發現場的高度應該在同一水平面，距離地面大約是五十米。在你們昨天來的時候，他們在每個地點殺掉了二十五到二十七名人質。他被附身的時間約在晚上十一點，不瞞你們，我能看懂他說的話，是有人壞了他的好事，他要跟他人同歸於盡！我懷疑他們本來就是想借用黑魔神的力量！你們怎麼看？」
被匪徒弄死了七八十個人，在現代社會上來說，絕對屬於世界級新聞了，可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傳出，說明真的可能涉及到超自然勢力！
表現的像大姐頭的今井，表情意外的出現了不忍；反而蘿莉臉的西園寺注意力根本就沒被轉移到死亡人數上！作為退魔師家族的成員，她恐怕早已將生死看的很淡了。
「這樣的陣法在下從未見過呢！」
她的話，雷雲是不是可以判斷六人組的匪徒就是源空間的終端使用者？
西園寺想了會問出一個很讓人意外的問題：
「雷大人，他們是不是從天亮之時起就開始殺人質？」
肌肉妹子的業務知識好厲害啊！她都沒見過就能判斷時間！
雷雲給出客觀的說明，沒有添油加醋：
「那裡當時並非監控區，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時候有殺人，但早上六點半警察就出動包圍了他們，匪徒應該在那之前就已經完成準備工作了。」
西園寺點頭，做恍然大悟狀：
「在下知道了！他們想要以陰氣怨氣連接數個黑夜，在陣中形成一個更容易與六宮溝通的世界。可是怎麼可能借用六宮的力量？它的力量難道不會侵蝕靈魂嗎？」
好了，專業問題專業人員拿回去慢慢想。雷雲想知道的已經差不多都知道了，還剩下最後一個問題：
「最後的問題，我想請兩位判斷一下：黑魔神有沒有可能附身到御宮伽椰子身上？如果有可能，請兩位做好最壞的打算來想想辦法。」
問題一出來，瞬間兩個退魔師的臉色就黑了！
御宮伽椰子是什麼啊？
那是有記載中只出現過一次的，憑借一己之力毀滅了一個擁有三四萬人口的城下町的「那個妖怪……」
更可怕的是那時候沒有哪個城下町是沒和尚的！那些和尚比今天的和尚法力高的多！
六宮若是附身在那東西身上，恐怕真是國難了！
「六宮會不會奪取伽椰子增殖的能力？」西園寺馬上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處。
如果六宮能奪去那增殖能力，可想而知它將不再受到附身時間的限制！甚至它可能把越來越多的力量投入一個個新增的分身！
可惜房間裡的人都還是剛剛聽西園寺說話才知道黑怪物是什麼，也沒辦法給她答案。
雷雲更是想都不願意想。
昨夜他看似輕鬆的做掉黑怪物，可他自己清楚，哪怕是一樣的程度，若是有三隻一起用精神攻擊，他不直接死掉也會立刻休克！
房間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最終還是雷雲開口：
「兩位現在不用太悲觀，黑魔神兩次出現既然間隔了三百年，也許事件不會發展到那個地步。我只是希望萬一有那一天，我們應該有點準備才行。你們的主要精力還是著手尋找伽椰子的過往及其行蹤。」
今井先回過神，拍了拍西園寺的肩膀：
「奈奈子醬，雷大人說的對，我們應該先著手伽椰子現在的事情。在找出第一名殺人犯之前幫助雷大人將伽椰子限制在一個較弱的程度，就算真到那一天，也許也並不是沒有辦法。」
西園寺聽完今井的話，愣了幾秒，從盤腿變成跪坐後，雙手扶地分別對雷雲和今井鞠躬！
禮節有點重，很像磕頭。
抬起頭，她雙手仍然伏在地上，表情很嚴肅：
「雷大人，在下的爺爺身體已經禁不起勞頓，但在下會請爺爺想辦法召集更多的退魔師，在那之前，請大人您務必限制伽椰子的力量！若有任何用的上在下之處，請儘管開口！」
旁邊的斯芬妮一邊翻譯一邊從眼角掉下兩顆冰珠，顯然察覺到她語氣中的決然。
不愧是古老退魔師家族出身，西園寺的話中根本提都沒提過今井愛，以她重視禮節的程度作出這樣的承諾，顯然已經下定了不惜任何代價除魔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