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五章 尼古拉之夜（一） 文 / 酒杯中的胖子
尼古拉城，某大型旅館的豪華套間中。
「很好！我們唯一的翻譯被你玩死了！」說話的人是一名長的很帥，擁有淡金色短髮的男人，他穿著燕尾服般的服裝，帶著一雙白色手套，靠在墊著獸皮的木質沙發上。
他所使用的語言是英語！
「他不中用，不怪我。」這是個女人，一個眼角含著濃濃春意的女人，從頭骨特徵來看，似乎是個阿拉伯美女。
「我說過了！你要找男人就到大街上去找！不要動翻譯！」另一個雄壯的男人站在門口，使勁錘了一下牆面，發出一聲巨響！
「是他來找我的。」女人做害怕裝，一雙深邃的大眼撲閃撲閃，好像隨時會掉下眼淚。只是配合她那拉開紗質外衣，露出內衣和飽滿胸口的行為，怎麼看都不像害怕。
「賤人，我一拳砸死你！」壯漢發出了低吼，就要上前。
「狗熊！」淡金色短髮帥哥輕輕的說話，就制止了壯漢的行為。
壯漢不知道怎麼想的，被制止後，竟然對著自己留著棕色小辮子的頭上錘了下！
帥哥用舌頭舔了下下唇，對女人說：「蛇，我希望你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起責任。三天之內，我需要見到新的翻譯。」
「老鷹，你真的讓一個女人在這樣混亂的城市中單獨行動？」女人撩起暗紅色的長卷髮，露出白皙的手臂和小腹，沒有直接回答。
「不到三個月。是我們任務的時限，我不希望此時建立的優勢毀在某人手裡。如果你不想回到源空間，請馬上離開團隊。」帥哥拿起前面茶几上的一杯飲品喝掉，用淡淡的語氣說，「不過，在我老鷹的生命中，還沒有背叛者能活過一個月！也許憑借你特別的能力，可以嘗試一下。」
帥哥說著話，一團青色的物體從他的衣領中爬了出來，一灘青色泥巴裝物體在他肩膀上待了會，逐漸變成了一團腦子般的東西。
女人看到那青色東西，真的掉出了眼淚，嘴裡求饒道：「我知道了，就是拼了身子，也會在三天內找到新的翻譯的。」
帥哥沒什麼反應，稍微點點頭，用帶著手套的手拍了拍肩膀上的青色物體，那東西還動了動：
「很好。請你記住，不要太自大。我們在使用者中，什麼都不是，如果沒有它的幫助，我們根本沒有資格完成那個任務。搜集準確的情報，抓住重要的機會，把握好我們此時已有的優勢，才有可能成功。」
另外兩人都沉默起來，他們三個都進入了源空間城市，使用者中那些扯蛋的存在實在是讓他們有無法抗拒的無力感。
「接下來半個月內，我們要解放菲比傑拉德。一個月內，我們需要摸清有多少使用者參與了這場任務！蛇，在找到翻譯後，你要跟尼古拉城的地下組織打好關係，有了他們，我們才更容易搜集到情報。」
女人的眼淚說收就收，帶著厭惡和恐懼的看了眼金髮帥哥肩膀上的青色物體，冷冷的回了聲：「知道了。」——
「巧君，你的本地語言學習的如何了？」在距離豪華套間僅僅一層之隔的另一個套房，此處又再使用其他的語言。
「摩音醬，本地人的語言與拉丁語系有些出入，在下還需要少許時間才能進行無障礙閱讀。」回話的人呈跪姿在茶几的另一側。黑色的頭髮約有六到八公分長，沒有做任何造型。
提問的女人也是黑髮，綁著一根很長的馬尾，前方還有一撮貌似呆毛的物體，臉長的很精緻，眼神也並不犀利。她和男人的穿著都非常樸素，也就是比尼古拉城平民稍好。
「關於情報有沒有什麼進展？妾在這個沒有娛樂的世界已經不耐了。」女人並沒對男人稱呼她摩音醬發表意見，只是她用到了一個在這種語言中地位極高的人才會使用的自稱。
「前段時間尼古拉城的北區有數人失蹤，事後並未發現屍體。城內對此事件的追查並無進展，不過在下以為很有可能與那件事有關。」
「幹的不錯！繼續暗中調查此事。」女人給了男人一個微笑，把他迷的五迷三道的，又說，「記住，不要讓樓上的蠢豬發現任何異常。」
「哈一！」男人鞠躬後抬頭說，「摩音醬，樓上蠢貨們的翻譯今天好像死了，酒店管理人說是猝死。」
女人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從沙發上站起身，繞過茶几，在男人的旁邊跪坐下來，近距離盯著他的側面。
「巧君，妾希望你成為他們的翻譯，能不能做到！」她雖然好似在請求，用的卻是不容置疑的語氣。
「恕在下直言，以在下此時的水平，距離現場翻譯還有一些差距。」他可能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雷雲的翻譯別說書寫，連說話都說不圓！
女人皺了下狹長的眉毛，身體挺的筆直，眼珠轉了幾圈，又前傾身軀靠近男人。
「巧君，那些蠢豬是外星人，他們不能對本地翻譯有太高要求。如果你能成為他們的翻譯，妾的性命就托付給你了。」
「哈一！在下知道了！在下即使拼了性命也一定會保護好摩音醬的！」男人雙頰通紅雙手扶地對正前方鞠躬，貌似發誓一般。剛才所想的問題似乎也完全不是問題了。
「就是這種氣勢，你一定能和妾一起走到最後。」女人此時的眼神就像看著戀人，沒有絲毫作假——
城北區某宅院的偏廳。
幾人正在大吃大喝，每人還摟著個女人，女人們或斟酒夾菜，或直接坐在男人們懷裡。
一名穿著一般，一臉小混混樣的傢伙跑了進來。
「大哥，帕森家的小子不知道從哪弄了顆龍晶回來了！」他操著本地口音說話。
上座上一個一臉棕色鬍渣橫肉四溢的漢字聞言目光閃爍了一下，讓身上的女人坐到一邊。
「龍晶每年總有那麼幾顆，帕森家已經給咱們捐獻了一顆，就不要再打擾人家了吧。」漢子喝了口酒，說起話來好像處處為別人著想的樣子。
「大哥，我看你是在擔心帕森家的狂戰士太多了吧！」一同喝酒的另一個男人出言開起了玩笑。他臉上有三條平行的疤痕劃過整個右臉。
「放屁！我是在維護尼古拉城的團結安定！你們幾個不學無術的東西，如何明白我的苦心？」漢子說著，往一邊女人的胸口掏了一爪子，算做暖手。
為首的那人說出這話，另外幾個喝酒的都笑了，舉起杯砰了一下，一同喊：「為了尼古拉城的團結安定！」
小混混看到幾位大哥都不鳥他，急了，聲音也放大了些：「大哥！那顆龍晶有三金司以上啊！」
「三金司」的詞一出，偏廳裡一下安靜了下來，席上的幾人都緩緩放下杯子。
「你確定是三金司？」下座的人轉頭用很輕柔的聲音問小混混。那人黑髮披肩，長相清秀，即使比他身邊的女子，也毫不遜色。
「那當然！財物交接都花費了不止一盞燈的時間！」
「混賬！」疤臉男直接一酒杯砸到混混的腦袋上，混混莫名其妙，又不敢動，硬生生受了一下，額頭上冒出一線血，擦都不去擦。
「財物都交接完了你還來報個屁啊！啊？你腦子壞了？」原來是這個原因疤臉男才發火。按照冒險者的規矩，財物交接完畢，就是分贓，接著分道揚鑣。
「二哥，別急著發火，聽聽他說什麼。」清秀的男人唱了個紅臉，鼓勵小混混繼續說。
疤臉男聽他勸阻，拿起杯子猛地灌了一杯酒下肚。
「啊，各位哥哥，帕森家的小時是交接了財物，不過他們幾個都去帕森家了！」
「噢，我們的小帕森還是個很好客的人嘛。」為首的漢子發出了貌似稱讚的評語，將旁邊的女人壓到桌子下，用粗布質的淺色桌布蓋著她的頭，也不知在做甚麼。
疤臉男反應過來，對漢字喊：「大哥，干吧！三金司，夠兄弟們開銷半年了！」
漢字閉上眼，一臉享受樣，手放在桌面上，用手指輪流敲擊桌子。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期間房間中沒有任何人再說一句話。
「小帕森同行的還有幾個？」
「還有兩個。我不敢跟的太近，只知道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個子非常高的傢伙，比帕森還高一個頭不止！」沒等大哥再問，小混混就趕緊說出他所知道的情況，「對了！帕森妹妹，好像叫羅克珊的，似乎受傷了，她一直在馬車中沒下來。」
「哦？」他又敲了幾下手指，說，「那麼帕森家還有兩個狂戰士和兩名外來者。」
「大哥！干吧！」疤臉又催促。
漢子睜開眼瞪了疤臉一下，把他嚇的一縮，道：「女人都出去，還有你。」他用下巴點了點小混混。
幾個人離開，獨獨留下了仍然在桌子下的女人和四個男人。
「斯圖亞特大師的貨物湊齊了嗎？」他左手伸下桌子，好像在撫摸什麼。
「只差一個。」一直沒開口的一名男人說了幾個字，他膚色蒼白，長著個鷹鉤鼻，耳朵也較一般人長且略尖。
漢字又沒說話了，手指再次敲著桌子，半晌後，他發出聲舒坦的呼氣聲。接著，桌子下發出「喀嚓」的聲音，對面長相清秀的男子皺了皺眉頭。
「今天晚上把帕森家掃平！活著的不論是否重傷，全部當成貨物交給斯圖亞特大師！老二，老四，下去準備吧。」漢字一轉之前和藹的樣子，站起身公佈了決定，配合他那還沒完全拉起的褲子，實在是有些怪異。
疤臉和清秀男子點點頭，轉身離開房間。
「老三，找人把這裡收拾乾淨，不要讓人看到了。」說完，漢子也自行離開。
那被叫做老三的，不知是否是人類的傢伙，也跟著出門。
房間裡，除了一桌剩菜剩飯，牆壁上幾盞昏黃的燈火，只有桌子下那趴著的女人。她的頸骨折成一個詭異的角度，恐怕再也起不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