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5 好難受 文 / Man安久

    回答貓小杏的只有一片靜寂。

    緋九一開始就不打算和貓小杏談及這段往事，現在他講完了，又怎麼會告訴她更多的信息。

    如果貓小杏到時不能接受，他耍賴就好了。

    他怕她知道了太多，會恨死他，他不願意去冒這個風險。他現在小小的冒險跟她講完這個故事，其實只是想討好她而已，她開心他就很滿足。

    緋九的三句話故事，貓小杏直至很多年以後都忘不了。

    「從前有個矮矬窮，叫緋九。」幽默的開頭。

    「後來他遇上了一個女人，她喜歡了我所有討厭的東西，但我還是喜歡她。」溫暖動人的過程。

    「後來我把她殺了，她死在了我的懷裡。」近乎殘忍的結局。

    很多故事，都是猜到了開頭卻猜不到結局，這說的是命運的無常。儘管緋九的故事，連開頭都讓人猜不到。

    三句話的故事，並不足以讓貓小杏瞭解緋九，但她還是能夠感覺出緋九身後的無奈與脆弱。

    她隱隱可以感覺到，緋九愛那個女子，該是入骨的。

    想到這裡，貓小杏心裡卻莫名有些泛酸。

    神官大人一直都是孑然一身和她住在一起，他只給她做飯，他只有她一個下屬，他只教她一個人學習新東西，她似乎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認為她就是緋九的唯一，卻不知在緋九的心底裡，竟還有一個如此巨大而不可磨滅的存在。

    比起那個不可磨滅的存在，貓小杏覺得自己連一粒沙子都不如，如果緋九的心是一片汪洋大海，那麼那個緋九所愛的女人，該是緋九那片海上的天。

    但是就算是這樣，她又能怎樣呢？她和緋九……

    等等，她為什麼要腦洞那麼大想那麼多，她和緋九就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啊！

    雖然打住了自己源源不斷的浮想，但貓小杏還是感覺胸口悶悶的，像是被人打了死結，怎麼都掙脫不了——

    好難受。

    「小貓，我是不是很殘忍？」緋九突然開口問道，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好像隨時都可以被風吹散。

    「怎麼會呢，神官大人最善良了，看，你還救了多多。」貓小杏盡量避開自己也低落的心情，用輕快的語氣緩解沉重的氛圍。

    「不，我原先是想直接把她殺了省事的。」緋九毫不掩飾地說出了自己當時的想法。

    「你這不是沒殺嘛。」

    「那是為了你。」

    緋九終於把目光從黑幕似的天上收回來投到貓小杏上，那種飽含溫柔、寵愛、容忍、疼惜的目光，讓貓小杏的心受到了極大的撼動。

    神官大人的眼睛本身就好看，現在更如同會說話一般，訴盡了無數的寵愛，讓人沉溺。

    只是，緋九這眼神裡藏著的人，怎麼會是她呢。

    「神官大人……」

    「小貓，我……」

    喜歡你三個字緋九還沒說出口，店舖的老闆卻走出來，他換下了廚師的衣服，摟著他的夫人往外走。

    「小姑娘，我們要收檔啦！」

    「誒，今天那麼早？」貓小杏作為該店的常客之一，清楚著這店舖的經營時間，現在頂多也就七點這樣。

    「你不知道嗎，今天是花朝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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