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8 深藏的回憶 文 / Man安久

    貓小杏瞪了緋九一眼，又乖乖地退到了折光幕前，心疼地看著那一隻隻屍鬼毫不氣餒地撞擊著緋九的折光幕。

    她要怎麼收拾？她和這群萌萌屍鬼被這道幕分隔內外，刺又刺不死砍又砍不，等著它們自己撞死嗎？

    「帶了口琴嗎？」緋九問她。

    「口琴？」貓小杏被緋九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搞得摸不著頭腦。

    她現在的問題不是應該要怎樣去解決屍鬼嗎？怎麼突然提起了口琴？

    貓小杏有一項自技能，就是吹口琴，她不曉得自己怎麼會的，反正一拿起來就自然而然地能吹出來。雖然吹出來的不是什麼世間天籟，但還是能被欣賞的。

    她翻了翻背包，乖乖地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口琴。

    「吹。」緋九命令道。

    雖然不大能琢磨出緋九的想法，但貓小杏還是面對著眾多被折光幕阻擋在外頭的屍鬼，乖乖地吹起了口琴。

    琴聲如潺潺的流水輕柔得瀉出，竊竊如私語，飄蕩在這漆黑的夜色裡。悠揚輕快的琴聲如一條柔軟的絲帶，伸進黑洞裡一點一點誘出深藏的回憶。

    緋九稍稍發了一會愣。

    注意到了還在折光幕外那群絲毫不被琴聲所安撫的屍鬼後，他才回過神，微微動了動另一隻手。

    屍鬼只覺腦袋被某種音韻擾亂，眼前開始變得一片朦朧，四肢也開始發軟麻木，漸漸站不住身，腿一軟，跪下了。

    它們咬緊牙關，想調整腦裡被擾亂了的節奏，但卻被一種詭異的聲波狠狠地衝擊著。

    有屍鬼接二連地開始倒下。

    貓小杏站在折光幕前，並未注意到折光幕外那些開始腿部發軟的屍鬼，她很認真，好像陶醉在了一個自己創造的世界裡。

    折光幕散射出的金光在她的身上鍍了一層金邊，她背對著緋九，及腰的黑髮在晚風中飛揚，纖瘦的身影好似弱不禁風。

    緋九看著她的背影，腦海裡隱隱約約浮現出一抹紅色的倩影。她也是黑髮及腰，也是這般纖細的身軀。他喜歡她鮮艷欲滴的紅唇上貼上冷冰冰的金屬口琴，然後便會有悠揚寧靜的曲吹瀉出。

    ……

    「好難聽。」他曾對她說。

    「但神官大人還是喜愛。」她一襲紅衣，小臉毫不在意地貼近他的臉，「不是嗎？」

    她的唇色永遠都過分飽滿，讓人垂涎。

    ……

    ……

    那個她……又或許不是她……此刻就站在他離不遠的地方，吹著口琴，琴聲如癡如夢。

    ……

    ……

    緋九的手靈巧地在空中轉著圈，操縱著那些看不見的音符與聲調，把它們轉換成一種用以迷惑抹殺屍鬼的神經的音調。

    他清殺屍鬼不見血的方法有很多，都是那些年裡自己悟的成果。

    草明仙人……也就是他的師傅，曾經誇他天生才智，天資過人，但他認為他其實何來什麼才智天資，他只是在那些無聊的日裡瘆的慌，找些有聊的事做做罷了。

    已經有成片的屍鬼在折光幕外倒下，它們還睜著渾濁的大眼，卻已然沒有了聲息。

    貓小杏見著折光幕外似乎已斷氣的屍鬼，驚地忘記往下繼續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