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8章 預兆 文 / 顧楠望
榮華布莊的老闆娘還特地親自過來為舒弄影和張家小姐量尺寸,做喜服,說是要在這兩天叫全布莊的人都特地趕這此的喜服。
……
明日就是大喜之日,全部人都極為忙碌,但對於舒弄影來說,無非就是吃了喝,喝了睡,等著最後一場戲。
張家院內深處,張家老爺看著躺在美人榻上的張免兒極為躊躇的問道:「我們調查了那麼久,還是沒能查出這憑空冒出來的鹿仁乙的底細,不知對方深淺,這樣貿然行事,會不會……」
張免兒原本美艷的臉此刻無比暗沉,大眼美眸充滿了陰桀:「就算不妥也來不及了,沒想到消息走漏的那麼快,各路人馬幾乎已經到齊,若是我們強行搶奪骨玉,肯定會成為眾目之矢,到時候根本討不了好。只能繼續演下去,現在我們為唯一的優勢就是他們都不知道我方的底細,暫時不敢輕舉妄動,我們也好多做準備,好在大婚之日趁亂而行。」想到把消息洩露出去的神月教,張免兒就咬碎一口銀牙,他費盡心機的潛伏在此,原本可以先人一步,卻不想被神月教的人發現了蹤跡,然後消息就一下子傳了出去,他是怎麼阻止都阻止不成,「至於那個什麼鹿仁乙,雖不清楚他具體身份,但已經初步可知是神月教的人。」
張家老爺一聽到神月教三個字臉色就有些發白:「你是如何可知?」
張免兒冷笑一聲,手上運功,一副畫卷就被吸到了他的手上,一展開,可不就是舒弄影畫的那幅月桂美人圖:「這種月桂,色澤金光,花開如雲錦,綿綿不絕,這可不是世間一般的月桂樹。唯有神月教的月桂能開得如此,而且,做出來的桂花糕味道也是獨特,無可仿。那個鹿仁乙吃的桂花糕,就是神月教特有的月桂而制,是榮華布莊裡的人特地給我送過來的,我特地去試探了一番,竟然讓我成功了。你說,若不是神月教的人,怎畫得出這般的月桂?縱然他遮著藏著自己的身份,終究還是露出了馬腳。」
明明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人的身份,可是張家老爺卻高興不起來,還微微發白:「如此說來,這骨玉已經算半入神月教的手中了,那我們可還有機會搶回來?」
「可笑!雙手難敵四拳,我們為什麼奪不回骨玉?除非這個鹿仁乙是我們冥主都忌憚的神月教教主舒弄影,不然骨玉就是我們冥教的囊中之物!!」
……
遠在東面廂房中,正在讓狐狸檢查自己身體的舒弄影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有些嫌棄的看著狐狸:「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好像那麼多年都沒有洗過澡。」
狐狸炸毛:「我又不是真的狐狸,一堆數據,你叫我怎麼洗澡啊!!」
舒弄影呵呵的笑了,團了團狐狸圓乎乎的腦袋:「不逗你了,你檢查結果如何,短期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狐狸正對著秦封坐了下來:「除了你每日會陷入昏睡,其他暫且沒什麼問題。但你不可以就肆無忌憚的糟蹋自己知道麼,最好不要受傷,不要累到,要按時吃飯,按時睡覺……」
舒弄影伸出兩指頭,捏住了狐狸的嘴巴:「我知道我知道,這件事一過之後,我就天天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勞逸結合,把身體養得棒棒噠,好不好。」
狐狸用爪子使勁兒扒拉,終於把嘴巴解救了出來,然後口氣不好的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這件事一過,你說的是什麼事啊?」
舒弄影有些尷尬的揉了揉鼻子:「你也知道,現在暗中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著我和秦封,想要上天山的話,沒有那麼容易。你看,你能不能用你之前說的那個方法,讓我每日昏睡的這個毛病給暫時抑制一下,後果什麼的沒有關係,只要……嘶……」
狐狸毫不猶豫的給了舒弄影一爪子,讓舒弄影痛吸一聲,然後斬釘截鐵拒絕:「不可能!」然後轉過身來,把屁股留給舒弄影。
舒弄影揉了揉下臉,然後討好似得的戳了戳狐狸的屁股:「就五天,按照你說的後遺症,我頂多昏睡個三天而已……」
自從知道自己每天會毫無預兆的昏睡的時候,舒弄影就問過了狐狸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抑制。
但是舒弄影這種情況,身體就像破了一個洞,無法根治,強行維持良好的狀態,就會像地上河,終有決堤一日。
狐狸是有辦法讓舒弄影不會每日陷入昏睡,但是代價是,一天的清醒,半日的昏迷,而且之後身體也會愈發的虛弱,所以它根本不同意這樣做。但是它也明白,此時這般也是無奈之舉,突如其來的昏睡就像一個定時炸彈,在這樣局勢不明的情況下,更是催命符。
但它就是不樂意,看著舒弄影雲淡風輕的淺笑,狐狸有些迷茫,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舒弄影面對這樣的事還能笑得出來:「都說人是最怕死的,為什麼在你身上我壓根看不出?」
舒弄影戳著狐狸的手頓了頓,然後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也許,比起孤獨來,死亡並不面目可憎。」
狐狸扁了扁嘴,雖然也看不出它扁嘴沒,還是極不情願的應下來了:「五天不行,只能三天。」
舒弄影正要說話,門口突然有人敲門。
狐狸耳朵一動,變成了月牙玉珮。
「師傅,可以進來麼。」
明天,就是舒弄影和張免兒的大喜之日。
雖然知道這只是一個陰謀,但是秦封還是莫名的不喜,總覺得有人要和他搶走師傅似得。
心下煩躁就到處溜躂,走著走著,就莫名其妙的繞到了舒弄影的廂房。
「
進來吧。」狐狸變回了一塊月牙玉珮,被舒弄影收了起來。
秦封打開門,看見衣著鮮紅的,散發而坐的半個側面,紅顏的喜服陪著蒼白的膚色,一瞬間,竟然讓他誤以為看見了在古家的妖艷男倌,舒墨!
舒弄影瞧秦封盯著自己的衣服直瞧,才想起自己試穿喜服忘記換了下來,調侃道:「這大紅喜慶的顏色,竟然也挺適合我的,若不以後自己也做幾件衣服來穿穿?」
「不要!!」秦封突然喝道,讓只是在開玩笑的舒弄影愣了一下。
只見秦封眼底一片厭惡的看著這身鮮紅,像是看見了什麼噁心的東西。
舒弄影忽然就沒有了言語。
秦封快步上前抓住了舒弄影的衣服,竟然開始給幫舒弄影解開這身喜服。
舒弄影沒有動,靜靜的看著認真給他脫喜服的秦封:「封兒?」
秦封解開最後一個衣扣,這鮮紅的喜服哧溜墜地,然後抬起頭,直直的望著舒弄影說道:「師傅,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舒弄影不知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以後,永遠都不要在封兒面前穿紅色的衣服,好不好?」秦封鳳眼漆黑如墨,彷彿一下子就能看透人心,「那個顏色,會玷污了師傅的。」
舒弄影感覺身子有些發涼,梗了梗喉嚨,才吐出有些沙啞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