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章 繁花繁華誰是花？ 文 / 顧楠望
古恆最近有些煩躁,卻不知為何。
古家已經慢慢從那次大禍中走了出來,這次斬邪也是自家的小輩出盡了風頭,雖然折損了一個資質極好的少年,讓他惋惜不已。
但這些也不是讓他煩躁的緣由。
古恆將手裡的總賬單丟開：「仁成叔，今日就先這樣吧,」
古仁借過賬單：「也好,家主看上去狀態不對，還是去聽聽小曲放鬆一下罷。」
古恆嗯了一聲：「仁成叔可有推薦的地方？」
古仁成笑了笑：「聽說那個叫做舒墨的男倌琴彈得不錯，家主不妨去他那聽聽。」
「哦,舒墨啊。」古恆眉頭皺起，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去舒墨那裡了，自從對方對他妥協後,那種怪異酸澀的心情就消失殆盡，連帶著對其的興趣也少了不少。
不過突然提起，到想起了舒墨還有張怎麼都看不膩的臉。而且對方的琴技，他也真的佩服，似乎將舒墨擄回古家後，就沒有再聽過他彈曲子了。
說去就去，古恆同古仁成道了聲別，就帶著人往舒墨的院子裡走去。
在大門口的時候，古恆就瞄見了樹底下一身鮮紅的人兒。
千重紅紗，發如潑墨，姿態妖嬈……
「舒墨。」古恆開口喊道。
樹下的人一怔，不可置信的看了過來，絕美的臉上充滿驚喜：「家主，你來了？」
這種眼神取悅了古恆。當初耍倔的人，如今還不是被他征服的徹徹底底，男人和女人，沒有什麼不同。
儘管心裡開始不屑對方，但誰叫此人頂著一張絕美的臉呢？這張臉美得讓人窒息，古恆看了那麼多年依舊沒有看膩。
古展越過去，將人橫抱在懷：「嗯，許久沒聽你彈曲子給我聽了，今日向之前一樣給我來幾曲如何？」
假舒墨嘴上笑意不自覺的一僵，但很快就恢復：「好……」
————分割線————
最後一層紗布掀開，秦封直接望向舒弄影，想看看自己心心唸唸了多年的人是個什麼模樣。秦封曾無數次猜過對方會是什麼樣子，但只是隔靴搔癢，天知道他等這一刻等了多久！
對方是美？是醜？亦或是平凡不惹眼？
他並不是在意對方的容貌如何，只是想要知道對方的一切！
燭火閃動，舒弄影貼著人皮面具的臉浸在半明半暗之中，五官平淡無奇，只有那雙眼睛，像是夢境中倒影著星光的湖泊。
不對，不是這樣的！
這張平凡無奇的臉，同那場夢中出現的仙人一樣，被霧所縈繞，看的不甚清晰。秦封心一揪，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好像快要抓住自己想要的東西，結果一撈，還是水中月！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是一場空的感覺。
不是這樣的！
舒弄影淺色的瞳孔倒影著秦封失神的樣子：「怎麼了？」
秦封沒有說話，伸手就捏住了舒弄影的臉，往外扯！
「你幹什麼？！」
舒弄影被秦封的動作嚇得背後冒出了冷汗，慶幸自己用的這個人皮面具是神月教特質的，需要用藥水清洗才能揭下來，不然可能當場就要被秦封私下一層皮來。
秦封不回答舒弄影的話，連換過了好幾個地方扯，把舒弄影的臉扯的火辣辣的痛依舊沒扯下什麼東西後最後才住手。秦封皺眉，會不會是他的錯覺？這就是月影的這樣子，是自己一直不知道對方的模樣，所以初見感覺不真實嗎？
而且，他在做什麼！這樣顯得自己很嫌棄對方的模樣似得！
秦封收回的手有些無措。
舒弄影撇去心虛，故作惱怒：「怎麼？嫌棄我長得難看？」
「不，不是的！」秦封搖頭否認，鳳眼拿著舒弄影的臉直盯。
舒弄影被盯的又有點發虛。
「不管你是什麼樣子，是你就好了。」秦封又上前摟住了舒弄影的腰，「而且你不難看，我喜歡你的眼睛，很漂亮。」
一旁睡在琴邊的狐狸聽到這句睜開了眼，在腦裡和舒弄影說道：「秦封很識貨嘛！」只有那雙眼睛才是真正屬於舒弄影的。
舒弄影：「……」
外面一陣風吹來，趴在自己身上的秦封身子一僵，然後瞬間起身，拿起了放在一邊的佩劍。
舒弄影也施施然的站起，桌子上的狐狸尾巴掃了掃，站起身子來舔舔自己的爪子：「宿主，有人過來了，要幹架麼？」
舒弄影嘴上多了一抹笑，平淡無奇的臉顯得異樣奪目：「怎麼可能幹架？分明是欠打的來了。」
繁花城城主家，雕欄畫棟也就是說著這樣的建築，雖不大，卻精緻至極。大堂擺滿了奢華的裝飾物，一個穿著孔雀翎裝飾長袍，長得和孔雀般張揚奪目的男子正在觀賞著雕著牡丹花的鏤空瓷瓶。此人就是前個幾十天，秦封同著穆霜穆融代表著四大家族的立場拜訪過繁花城的城主，孔染。
大堂下，跪了一排人，若舒弄影在此，絕對會發現這些人都很眼熟，他們這十多日都以各種名義出現在客棧附近。
孔染把玩了一陣子之後小心翼翼的將鏤空瓷瓶放好，不知何時手上多了一塊手帕，
輕輕的擦拭著牡丹鏤空瓷瓶：「瞧這個時間點，人怎麼還沒回來？那兩個人真是你們所說的手無縛雞之力？」
跪在中間的人擦了一把汗：「城主，當然是真！不過兩個人而已，最大也大概也才二十出頭，身子骨瘦的風都能吹到。另外一個則是四大家族那同來的外姓人，雖然說在同輩中算是頂尖，但也才不過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副城主派去的可都是我們繁花城一等一的高手，怎麼可能會拿不下他們。」
孔染笑了笑，用手捏住那人的下巴往上抬：「兩個普通的人，卻從萬枯崖爬了上來，你知道萬枯崖有高麼？」
「城主是不相信我徐程了？」一個壯實的漢子走了進來，「就算他們兩個再厲害，也不過兩個人！得到了『骨玉』，我們繁花城定能越過四大家族與神月教，你也能成為天下第一城的城主，你還不樂意麼？」
「哦？」孔染嗤笑了一聲，「我還算是城主？這天下第一城主還是你留著自己做吧！」孔染不屑的擺擺手，寬大的袖子落了下去，手腕處竟然扣著一個金色的手銬，上面打著釘子，穿過了整個手腕。
徐程的臉暗了下去，對地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些人都紛紛退下，還識趣的關上了門。
徐程大步走了過去，避開孔染的手腕，直接抓住胳膊往後一拖，孔染整個人都倒在了徐程懷裡：「孔染，你不要以為還能像從前一樣用鼻子對著我，你是明眼人，知道惹我生氣會有什麼後果。」
「對我來說以前和現在沒什麼區別，你不過就是我養東西，只是我眼睛瞎了，養的是個白眼狼，被反咬了一口而已！」孔染掙扎的說道，語氣中的鄙夷憤恨顯露不已。
徐程冷笑：「孔染，你果真還是認不清楚狀況。」
徐程把孔染丟在地上，然後大手一揮，將孔染穿著的孔雀翎長袍撕得粉碎。
若是有人在此，見到了孔染的身子定然會大聲驚呼，只見他的四肢都被銬上了金色的手銬，細長的金鏈從胳膊延伸至後背，穿過了琵琶骨。
孔染眼前的火光被徐程的身影擋的暗了幾分，孔染心中一緊，瞪大了眼睛：「徐程！你還敢！」
「有了第一次，你還怕第二次？」徐程身子傾了上去，孔染無處躲避。
沒過一會兒，正堂內就發出男人的喘そ息。
徐程扳住了身下化成一灘水的男人的腰，身子一次次地挺進：「孔染，現在知道自己是什麼地位了吧？」
孔染手拽緊了地上的地毯，死死的咬著唇，堅決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徐程看著孔染這樣，冷笑一聲，加快了身下的速度，孔染身上的鎖鏈發出金屬的撞擊聲。
正是興致高的時候，偏偏又不長眼的來打攪，大堂門外有人焦急的敲門：「副城主，不好了，那兩個人跑了！」
徐程的動作瞬間一頓，身下的孔染也有了喘息的機會，快速的坐起，一抬腳將對方踢開。
徐程身子一側，躲開了孔染的攻擊，然後站起身來將孔染牽制在懷裡。
「你的天下第一城快沒了，怎麼還不去追？！」孔染的臉上因羞怒而泛紅。
徐程不理會孔染的刻意激怒，很快叫人將衣服拿來，然後給孔染換上衣服。
「你給我乖乖的待著，等我抓回那兩個人再來找你。」徐程幫孔染繫好腰帶，然後轉身和前來通報的人離開。
孔染冷哼一聲，邁步要走去處，卻被數十個人攔住了：「城主，請回房休息。」
孔染瞪了他們幾眼，鼻子哼哼幾聲，卻終究是妥協往自己房的方向走去，轉身的瞬間，孔染的眼睛裡閃過一道異樣的光線。
客棧內靜悄悄的，每一間客房連窗戶都關的死死的。白天繁華的街道此刻空無一人，唯有蕭瑟的風捲著落葉而過。
秦封將劍別在腰間，收拾著包裹。
舒弄影伸手將窗戶打開，嘎吱一聲在靜謐的黑夜顯得特別突兀。
「天黑風高，各位待在屋頂上怕是會著涼，不如到在下房裡討杯茶喝如何？」
彭！
話音剛落，屋頂就破開了一個洞，煙塵紛擾。
秦封將包裹打了個結往肩上一帶，另只手飛快的抽出了腰間的佩劍，龍吟聲劃破了靜謐的黑夜！
於此同時，此天字號的房間四面八方圍上了數十人！全部衣著鮮亮，根本沒有半分遮掩的意思。
秦封長劍一揮，直指房內從屋頂上落下的人。
那人身子單腳一瞪，身子後傾劃去，地上被拖出一道白痕。秦封的劍光像是半月弧佔據了整個客房，削下了此人鬢角間的一縷頭髮。
「你不是孔城主身邊的那個侍衛麼？！」秦封看清了來人，是個看上去極為木訥的中年男子，在十多日前，秦封曾經在繁華城城主家見到了此人，「要你們來奪『骨玉』的真的是孔城主？」
那木訥的男子沒有說話，右手在身子前畫了一個圈，就一掌拍向秦封。
其他數十人也沒愣著，各個拔出了冒著寒光的劍對準了再窗前神情淡然的舒弄影。
他們都是城內一等一等的高手，才剛剛埋伏到此，此人就道出了他們的存在，這個面容普通的男子，看來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無害，應該是有幾分實力的人！不過，他們也僅僅能想到如此而已，以為拿下這個普通的青衣男子不過片刻之間而已！
秦封已經和那個人打鬥起來，那木訥的男子看秦封不過十幾歲的人竟然能和自己過上十幾招，面無懼色，，無光彩的眼睛裡多了幾分波動。
舒弄影沒出手幫助秦封的原因也是想看看秦封的武藝如何了，看其能與這般的老江湖對上幾手，毫無懼色，還能冷靜的分析如何出招，舒弄影不禁被驚艷了一下。秦封可是沒有系統的加持，每一個招式動作都是靠自己練出來的！
雖然一直都知道秦封將來會無比的強大，但是舒弄影總是下意識的覺得秦封很弱小，直到現在，他才知道，秦封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成長了那麼多。
剩下的十多個人，一瞬間將舒弄影圍得結實，數十道劍光冒著寒氣從四面八方襲來。
一邊的秦封也慢慢的步入了下風，畢竟對方是個老江湖，秦封能和他對上那麼多招已經是極限了。
木訥的男子此刻眼睛已經恢復了無光，像是看死人一樣的看著秦封，一掌震飛了佩劍，另一掌接踵而至，要拍向秦封胸口！
此時，在數十個黑衣人包圍之下的舒弄影輕啟薄唇：「狐狸。」
下一秒，一道白光從秦封的面前閃過，木訥的男子手腕刺痛拍偏了方向，古井無波的眼睛劃過詫異，這是什麼！！
秦封也乘機倒在地上翻了身，那霸道的一掌打偏，地上赫然多了一個冒著煙的手掌印。秦封微微抬頭，就看見白光落在了自己眼前，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傲嬌的立在他面前，好像在說，瞧你那沒用的慫樣！
是那只咬過他的狐狸！
雖然被救了，但此刻秦封莫名的想要咬牙！
作者有話要說：我要勤奮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