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戲子唱戲唱哭了自己 文 / 顧楠望
水上漂的邪令一出,四大家族的年輕子弟都將被派出。
古家練武場,二十名收到了斬邪令的子弟都換上了古家特有黑稠長衫,筆挺的站在日下。
古恆帶著幾個古家有身份的人來到這些子弟面前,發現了子弟們中的秦封,心中稍稍不喜。
秦封的資質過於出彩,若是這趟出門遇被人挖走了就不好。
但又想到了古慶,只能壓住阻止的*。
古恆踏著穩健的步子,站在了子弟面前:「聽著!收到斬邪令,是屬於我們江湖人士的榮耀。你們收到了,意味著你們的能力已經被江湖上所認可,認可你們已經有實力為江湖除害!
而且這也是一場難得的歷練,這趟出去,不會有家族的人庇護你們。你們的一舉一動懂代表著我們古家的身份,代表著以後你們在江湖上的名聲!若是出了什麼岔子,那些恥辱就會伴隨你的一生!你們可清楚了?!」
「清楚了!」大家齊聲叫道,雖然古恆這話帶著更多的警醒,但依舊平靜不了他們初進江湖的澎湃之心。
古恆滿意的點了點頭,領著他們走出了古家,親自看他們上了馬車,悠悠的向龍門城城外走去。
古家財大氣粗,二十個人出門,每個人身上有五十兩的銀子。
還準備了五輛豪華馬車,與五位經驗富足的馬伕,每個馬車坐四個人。
馬車裡面,還墊著柔軟的獸皮,中央有一個精巧的桌子,上面擺著瓜果糕點。
秦封看著奢靡的待遇,不禁嗤笑,這樣的待遇是出去斬邪的麼?若是不知的人,看著這架勢,恐怕會認為他們出去遊玩的吧。
但古家子弟倒是對這個陣勢沒多大的反應,甚至還有嫌棄的。
與秦封同一輛馬車的古環嫌棄似的環顧了馬車內部:「這馬車可真窄,還顛得慌,出躺門還真不容易。」
古環是上一次門內小比的時候同秦封一起進軍前五的人,而且是嫡系的子弟,自視甚高。
但因為他的父母在那次古家大禍的時候沒有被殃及,所以在古家說話的地位愈發的大聲,不少人都要看他臉色。
古環這一聲嫌棄,其餘的兩個人都自覺的往邊上挪去。
只有秦封,抱著練劍,閉眼靠在馬車上,分毫不動。
古環瞧秦封一動不動,明顯不給自己面子。
臉上一黑了:「喂!那個姓秦的!我說馬車很窄,聽見沒?」
秦封依舊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古環看秦封依舊不理他,惱羞成怒,拿劍鞘對準秦封:「姓秦的,你耳朵聾了是不是?」
秦封這時才微微睜眼,斜長的鳳眼冷冷的倒映著古環惱怒的臉:「哦,原來你在叫我啊。我叫秦封,不叫姓秦的,下次記著點。」
古環有些咬牙:「虧你還知道自己是秦封,我還以為你把自己當做古家人了。我說這裡太窄了,給我空空位置聽到了沒?」
秦封環顧了四周,馬車裡共有三個處,其餘的兩個人都被擠到了最邊上的小角落,而古環大咧咧的坐在最空的位置。
「不行。」乾脆利落的拒絕,秦封繼續閉目養神。
他從小在社會底層長大,看多了古環這樣的人。
在古家的時候不敢如此囂張,一出古家就裝大爺。有點本事就尾巴翹上了天,欺軟怕硬的貨色。
你若是越是讓步,對方就越是得寸進尺!
倒不如讓他踹踹硬板,省的以後煩。
古環沒料到這個小乞丐身份的竟然敢給自己甩面子,話語立刻就難聽了起來:「現在敢跟我拽了?忘記那個要廢了你的舒墨,那個下賤的男倌了?人家弱的一陣風都能吹到還你打成吐血了你還不吭一聲,你現在有什麼資本裝大爺啊?!」
秦封一聽臉色瞬間寒如冰霜。
古環卻以為戳中秦封的羞恥點了,還作死的用劍鞘羞辱式的拍著秦封的臉:「我告訴你啊,人貴在自知之明。你雖然有著上好的資質,但是,對於我們古家,不過就是我們要樣的一條狗,你知道麼?」
秦封鳳眼微瞇,冷道:「拿開!」
古環被秦封冰冷的眼神怔到了一下,但依舊扯著不屑的笑:「老子就不拿開,你能怎麼樣?」
「呵……」秦封發出一聲危險的冷笑,然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擺開古環的劍,瘦小的身子在馬車上好不束縛,靈活的一個回踢,踹上了古環的小腹。
「啊啊……!」
來不及做出反應的古環瞬間像是破袋子般的被踹飛了出去。
「彭!」
沉悶的聲音讓馬車一頓,馬伕立刻拉住了韁繩,不知所措的看著在地上捂著腹部痛哼哼的古環。
車內,其他兩個子弟都目瞪口呆。
一直不正面反抗的秦封,一直忍氣吞聲的秦封……揍了古環?
要知道在古家的時候,凡是有人和秦封起矛盾,秦封都有退讓的意思,今天這是怎麼了?
而且,這個人竟然放倒學武多年的古環,資質是有多逆天?!
兩人這才對秦封逆天的資質有所瞭解,震撼
撼之餘心裡也慶幸剛才沒有幫著古環,得罪了這個逆天天才。
秦封沒有在意他人的目光,面目表情的掀開簾布,居高臨下的看著古環:「古環是吧?我得和你解釋幾個問題,省的你不懂裝懂,到處鬧笑話。」
秦封聲音很冷:「第一個,我可沒打算當你們古家人,求我改姓古的可是你們家家主,有什麼問題和你的家主去提。
第二個,我留在古家是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神月教,而不是稀罕當你們古家的狗!
第三,舒墨的仇我記著,我遲早會將他對我的所作所為加倍奉還!
至於我為何現在不動手,那是因為他再弱,也比你這種人強。你比舒墨這個下賤的男倌斗還要更不如!」
說完,也不屑看古環一眼,利落的轉身坐回馬車上。
徒留簾布落下的風。
其他馬車上的人都聽到了這邊的動靜,紛紛打開馬車上的簾布看過來。
古環低著頭狼狽的捂著自己的腹部,盯著各式各樣的眼光,沒有人看見他眼底劃過的陰狠。
另一輛馬車上,古展聽著其他三位子弟嘰嘰喳喳的說著秦封和古環的事,眉頭皺起:「你們是娘們兒嗎?!別人的事關你們什麼事啊!還是出來斬魔的麼?!」
三位子弟立即噤聲,但還是忍不住偷偷掀開布簾,看向秦封的那輛馬車。
古展透過馬車窗,也看見了秦封的那輛馬車。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在小比上自己輸給秦封的事,握著練劍的手關節微微發白……
古環上來時,秦封依舊靠著馬車閉目養神,一幅拽大爺的樣子,差點沒把古環氣的冒煙。
孰不知,秦封的心思已經飄遠了,連他上車了都不太清楚。
古環的一席話,終究還是讓他想起了那個不好的回憶。
說起舒墨這個人,秦封的評價是,漂亮的過分,心腸也狠毒的過分,就像是兩個極端盤踞在一個人身體裡,總給他變扭的感覺。
在初入古家時,舒墨那些挑人手筋,腳筋,割舌頭丟蛇池的事,他總覺得舒墨做不出來。因此對舒墨的褒貶都沒有明確的意識。
直到那一盤血淋淋的舌頭出現在他的面前!那時候,他才不得不承認,舒墨的確是個蛇蠍心腸的人。
不知怎的,就有些憤恨,起了捉弄對方的心思。
這場捉弄,就像一場導火線,讓他對舒墨的評價愈發的下降!
終於在舒墨那日傍晚要廢了自己的時候,秦封才真正脫離了旁觀者的身份,作為一個受害人去恨舒墨!
不把人命當命,這樣的人,永遠不知道別人是多麼努力的在活著,動動手指頭,就將一個生命泯滅。
不虧是神月教的人啊……
秦封握緊了練劍。
若是有一天,他能有實力對抗了神月教了,舒墨,絕對是他第一個剷除的人!
舒弄影已經和替身交換了身份,回到了龍門成隱蔽的據點。
大致的翻閱了一下容庚交上來的賬本。
容庚是個老人了,經驗閱歷什麼的都很豐富,由他來對付四大家族絕對足夠。
放心的將賬本放下,舒弄影滿意的對容庚說道:「很好,就按照這樣的力度實施下去,記得千萬要盯緊冥教的人,不要讓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容庚爽朗一笑:「教主滿意就好。其實還是四大家族太低估我們神月教了,以為我們底蘊已經在那十年就耗盡了!而且後期還有教主的統籌,江湖上,唯我神月!」
舒弄影漠然的臉上也多了分笑意,的確,剛來的那幾年,他一直都在恢復著神月教的實力。畢竟他曾經活在一個經濟繁華的世界,想要振興一個神月教,不是什麼難事。
神月教如他所料的強大,只是低調的讓江湖上的人看不出深淺罷了,不然四大家族和冥教的人怎敢叫囂?
也就是因為神月教內部穩了,他這個教主才可以放下教派,如此自由的走劇情,而教中的屬下都不急躁。
「對了,讓你調查水上漂的資料可有查到了?」舒弄影突然問道。
容庚點點頭,叫人將資料給呈上來。
舒弄影接過資料,仔細的翻閱著。
容庚看舒弄影如此認真的模樣,嘴上的笑意暫失:「教主,可是又關係到那個小乞兒的事?」
這些年來,容庚對這個教主很佩服,也很放心。
因為舒弄影為人聰慧,實力強橫,可以說,若沒出現什麼意外,舒弄影絕對會是江湖上的一代神話。
可是,這段日子以來,卻意外頻頻,舒弄影突然失去武功,身子虛弱了下來。
一切的緣由,都指向那個叫秦封的乞兒。
容庚擔心,那個乞兒,會毀了舒弄影的一生。
舒弄影太過認真的查閱著水上漂的資料,沒有查閱到容庚的異常,很是平常的嗯了一聲。
他已經叫人跟著秦封了,等自己奪占碼頭的事情交代好後,他就要趕去秦封那裡,確保他的安全。
拿起毛筆,舒弄影細緻的在資料上圈出關於水上漂的重點,突然,心中一顫,手中的毛筆在宣紙
上劃出長長一條的墨跡……
舒弄影看著那條又粗又醜的線條,無奈的叫容庚再去拿一份過來。
這是怎麼了?連筆都拿不好……
遠處,秦封握緊了劍,下定了決心。
若是有一天,他能有實力對抗了神月教,舒墨,絕對,是他第一個剷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