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又是騷包的花香味 文 / 顧楠望
小黎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了。
她睜開了眼，卻不說話，潮水般的記憶讓她有些窒息。
那些破碎卻真實的滅門場景，鮮血糊了眼後親人不甚清楚的表情。
她想起來了，她是莫家的小女兒，莫黎。
而莫家，早就沒了……
「小黎。」清冽的聲音讓莫黎的眼恢復了神采。
男孩好看的眉毛，斜長的鳳眼含著笑意：「小黎，可是睡醒了？」
男孩帶著寵溺的聲音，讓莫黎淚水洶湧。
記憶的恢復，連帶著親眼看見雙親慘死的悲痛也席捲而來，而眼前的男孩，是她現在唯一的依靠。
莫黎哭著撲到了秦封的懷裡：「秦封哥哥，秦封哥哥，都是血……爹爹，還有娘親都沒有了，都被人殺死了，他們還來追殺我……」
秦封複雜的摟著莫黎，卻不知怎麼安慰。
說還有大家麼？可是大家都已經死了……
秦封在古慶的幫助下，將小乞丐們的屍體都火化了。
那些靈動的人兒，就化作了粉末，一陣風就將他們吹散了，留都留不住。
莫黎哽咽的說道：「秦封哥哥，我沒爹娘了，就只剩下你了，不要離開莫黎好不好……」
秦封沉默的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莫黎，不回答。
他已經決定為狗蛋他們報仇，所以打算和古慶走。
至於莫黎，從她恢復後的記憶可以知道不是什麼好的記憶，秦封不想讓莫黎再受打擊。
狗蛋他們的死，不能讓莫黎知道。
莫黎看秦封不回答，著急的問道：「秦封哥哥，為什麼不回答小黎，秦封哥哥是不要小黎了嗎？」
秦封搖搖頭，啞著嗓子說道：「小黎，我有事情要去做。我把你托付給白爺爺了，以後聽白爺爺的話，知道嗎？」
莫黎不可置信，一陣哭喊和掙扎的質問秦封，但是秦封都不回答。
「為什麼不要小黎？！你要去做什麼事，小黎可以陪你，幫你啊！」莫黎哭著道。
秦封搖搖頭，摸了摸莫黎的腦袋，然後對廟外喊道：「白爺爺。」
白旭躊躇的走了進來，看著自己認定的小徒弟哭的和淚人一樣，不忍心。
「秦封，你真確定要這樣做？」
秦封點點頭，拉著小黎的手要將小黎交給白旭。
報仇的事情，他一個人擔著就好。
「啪！」
秦封臉上一痛，晃過神來，就看見小黎臉上的怨恨。
白旭驚的連忙把莫黎的手給抓住了，「哎呦」一聲：「小黎啊，秦封可是為了你好啊！你咋還打他咧？」
秦封漠然，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走去破廟。
「秦封哥哥！」身後傳來莫黎悲傷的呼喊。
但是秦封卻沒有回頭，毫不猶豫的離開了莫黎的世界。
古慶在廟外看見秦封走了出來：「可是處理好了？」
秦封點點頭：「嗯，我們走吧。」
他和莫黎的緣分已盡了，本是想留個好的回憶，沒料莫黎竟然會恨他。
多想無益，秦封轉問古慶：「那些人的身份可是清楚了？」
那場屠殺，好像就是一次狠狠的挑釁，之後並沒有動作了。
第二日後，古家的繼承人古恆就回到了古家。
昔日風流不靠譜的古恆像是變了一個人般，繼承了古家家主的位置。
安撫好騷動後，採取了一系列的措施，讓古家恢復正軌。
也找到了帶著古家後代的古慶，將保留下來的古家血脈安置好。
還選好了下一代的繼承人，古恆的侄子，古夙。
至於那夜的事情，古恆也聯合其他三大家族一起調查。
最終，還是將矛頭，指向了神月教。
「現場有留下神月教的刀……」
秦封眼中波動，但是很快恢復平靜，一點也沒有對方是江湖大教就退縮。
古慶看著秦封神色複雜，那夜後，秦封很冷靜。
冷靜的火化了那些屍體，將廟中處理乾淨。
然後為唯一剩下的小女乞安排好了後路。
之後又來找他，提出要學武的事情。
很難想像這是一個才十二歲的孩子，冷靜，堅毅。
古慶猜測，這個孩子未來絕對不是一般人。
一出於惜才，二也為了償還恩情。古慶答應了秦封的學武的事情，還提出了收他為養子，這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古家出入。
而且他身為古家的老管家，可以動用很多古家的資源。
秦封也答應了。
就讓他古慶，在這個少年奮鬥的路上托其一把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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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至於那一瞬間，黑衣人全部消失，然後死在廟門外的事情，古慶和秦封都默契的沒有再提。
他們後來將廟打掃過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詭異的地方。
就像是一個奇跡。
所有人都不再提起這件事，將這件事埋在了心底。
畢竟，就是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反而會引起不好的騷動。
舒弄影在灌木叢中不知道昏迷了多少天，醒來的時候，就急忙的衝到破廟去。
破廟裡已經人去樓空了。
他吃力的靠在破廟門前，看著主角的乞丐窩，被收拾的乾淨，是個徹底的破廟。
舒弄影踉蹌的走了進去，腦子裡一團漿糊。
他這是昏迷了多少天？
秦封可是被古慶收為了養子？
古恆繼承古家沒？
還有莫黎有沒有被白旭帶走？
有種一睡千年的感覺。
更讓舒弄影不安的是，狐狸不見了。
連帶著他的人物界面板，所有的功法都消失了。
而且凝結時間所付出的代價，舒弄影明顯的感覺到了這具身體的生命裡的殘破。
連路都走不好，可以說是廢人一個！
想到劇情要走，他的能力又全失，舒弄影心中焦急，竟是喉中腥甜上湧，一口血吐了出來。
渾身力氣像是被抽乾了，但總算是讓舒弄影冷靜了下來。
「呵呵……」舒弄影用手擦去嘴上的血，冷笑「這就吐血了，真是狼狽啊……」
沒了系統的加持，沒了健康的身體，就什麼都不是了？
舒弄影感覺穿過來後，他都已經不是自己了。
那個世界的他，作為一個被打壓的私生子，不服輸的經營自己的人生。
再苦再累都能冷靜的熬過去，在苦難中瞪大了雙眼，抓住每一份能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而如今，他是衣著光鮮的一教之主，不用再懼怕什麼勢力的打擊。
卻因為自己的狂妄自大，害的自己功力全失，還要害怕莫名的劇情，急的吐血。
從來都沒有感覺如此寂寞無力，那些害怕劇情變動的壓力都是自己一個人擔著。
眼前的人都是活在劇本裡，只有他活在劇本外，沒了系統就是個什麼都不能做的廢物。
舒弄影哈哈大笑，笑的胸口都痛了才停下來。
真是可悲，卻不得不認命。
舒弄影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秦封被古慶收為養子後，就在古家安頓了下來。
作為四大家族之一的古家，條件好的是秦封難以想像的。
就他這個管家的養子，都被分到了一個單獨的院子。
或許是他救了古家那群孩子的緣故，這個院子也不同其他家僕的簡陋，房間有三件，院子裡還種秦封不認識的樹作為裝飾。
古慶為他請的武師還沒到，秦封這些天也就待在院子裡，想著狗蛋他們的事。
或許是之前精神緊繃的緣故，所以今天秦封竟是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椅上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卻不是之前那個夢。
而是院子裡的樹開花了……
樹上綠油油的葉子都掉光了，枝頭開出了如月白的月桂花。
花香四溢，熟悉的讓秦封心驚。
他在夢中突然想起來，那夜黑衣人的突然消失後，空氣中除了血腥的味道，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月桂花香。
仙人！
秦封從睡夢中猛地驚醒，結果身子一歪，從石凳上摔在了地上。
他心跳的老快，會不會是當年在救他的那個人？
可是一瞬間，就將黑衣人全部殺光，還治癒了他傷口，這是人可以做到的嗎？
難道真的是仙人？
秦封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他是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可能是最近太緊張，出現的臆想罷！
秦封坐在地上，仰視著院子裡的那幾棵樹，想要讓自己冷靜。
可是偏偏不能止住思緒，有種想要回破廟的衝動。
「就去看看，沒什麼奇怪的話，就說明自己想多了。」秦封對自己說道。
月兒比前些日子更滿了些，月光也照得大地亮堂。
秦封穿過了郊外的樹林，終於回到了陪伴自己多年的破廟。
沒有什麼變化，就像是往常一樣，等著他回來。
秦封有點後悔自己的衝動，回到這裡來觸景生情。
但是來都來了。
秦封咬咬下唇，走了進去。
沒什麼變化，和走之前一般。
秦封有點釋然，又有一
點失望，正要走的時候突然頓住了，因為上的一塊血跡。
這是晚上，光線昏暗，看不清什麼東西，這塊血跡也很難被發現。
秦封吃驚了！
因為走之前，秦封不忍這些血腥擾了自己居住多年的破廟，所以可是很認真的將每一塊血跡都洗乾淨了。
像地板上那麼一大塊，根本不可能被自己漏掉。
秦封發覺自己的心又跳的快了起來。
他蹲在血跡旁邊，伸出手指，輕輕觸了一下那塊血跡，然後湊到自己鼻子底下。
鮮血的鹹腥夾雜著濃郁的月桂香，和夢中的味道，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