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1章 被滅的趕屍一脈 文 / 婆娑彌勒
我和趕屍匠兩人在地上滾成一團，不過這期間，我倒是欣喜的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趕屍匠鼻子裡呼出來熱氣，雖然很淡，但是能感覺的很清楚，趕屍匠沒死！
這無疑是這些天來，我知道最好的一個消息了，但是趕屍匠絲毫沒有跟我敘舊的樣子，身子一弓，像是一受驚的貓，狠勁的衝我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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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趕屍匠在地上廝打，身後的那麻風病人人群中像是開會一般，吱吱呀呀的叫著，到了末了，從裡面走出來兩個麻風病人，一個身子佝僂，一身子穿孔，朝著我還有七七走去。
我雖然被趕屍匠壓在身子底下，但好歹還能看見這兩個爬來的東西，他們兩個眼睛中都露著異樣的光芒，像是那快要餓死的乞丐，看見地主家的酒肉一般，渴望而畏懼。
朝著我走來的那個被我一下子放翻，但是七七一個小女孩，見到那像是惡鬼一般的那麻風病人，只能使勁的往後縮著身子，大喊大叫。
不過叫聲越來越小，我在看的時候，她眼睛迷離，像是有什麼東西迷住了一般。
雖然我不待見她，但是也不能活活看著她死在這，我身上發力，將趕屍匠從我身上推開，然後飛起一腳，直接踹到了那佝僂的麻風病人身上。
我這下可是用了十成力氣，碰的一聲，那麻風病人被我踢中了後背，一下子直接踹了進去，那東西在我腳下發出一聲厲嚎，我跺了跺腳，那聲音戛然而止。
咳咳，咳咳……那聲音像是從我們周圍那土地中鑽出來，一聲聲，一下下，像是砸在我耳膜上，我忍不住的摀住耳朵，我腦子中亂哄哄的，回想著，這東西到底是從哪裡聽過。
真的，像是從哪裡聽見過。
我抖了抖腳，將上面的那個麻風病人給踢了下來，看七七，七七現在眼睛雖然睜著，但是直勾勾的沒有焦距，空洞的嚇人，我害怕那些麻風病人在衝過來，回頭看，然後感覺莫名其妙。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一腳之威嚇到，那些麻風病人像是潮水一般往洞深處鑽去，老頭在前面，仰頭嚎叫，聲音成滄桑而悲壯，那些看似散亂的麻風病人，一應一和，像是上戰場的兵卒一般，悲壯異常。
趕屍匠在那些東西中間，頭也不回，就要鑽到那洞口之中，我可不敢讓趕屍匠這麼消失，追了上去，剛跑了兩步，嘴裡暗罵了一聲，然後轉身回來，拉著七七的手往前走。
我當時心裡是這麼想的，要是她不跟著我走，我肯定不管她了，我特麼這心軟的性格，什麼時候才能改改！
好在七七好像只是被什麼迷了心竅，行動倒是沒有異常，我搶過她手上的手電，正好是照到那些人簇擁著趕屍匠走到其中的一個通道裡，當然一通道裝不了這麼許多人，他們都是選擇了不同通道。
我趕緊跟了上去，這像是蟻巢一般的甬道，誰知道後面會是什麼什麼，我和七七跑到趕屍匠鑽進的甬道時候，還有幾個麻風病人沒有轉進去，被我一手抓住，往後拎跑，我還以為七七不會鑽洞，但是沒想到，她這身子靈便，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只是要拽著身子罷了。
我拿著手電能照到前面，前面的空間慢慢的變大，看見前面的那些麻風病人都站起了身子，等我站起身子來，想要衝過去將趕屍匠攔住的時候，傻了眼。
我這才注意到，周圍那些甬道，一個串著一個，像是蜘蛛網一般，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走，我一直以為在前面的趕屍匠，早就不知道鑽到那個洞口裡面去了。
我開始犯了愁，好在身邊還有那些麻風病人，他們低著頭，苦大仇深的往前鑽著，這次像是沒有看見我一般，跟著他們走，應該是找到趕屍匠吧！
剛才聽到讓我氣血翻滾的那咳嗽聲，現在小了很多，但是不間斷，我看著那些麻風病人往前走的，恍然大悟，這些人原來是聽見了那咳嗽聲才往前走的，這是去朝聖？難道是他們的老大？
我腦子中突然靈光一閃，這咳嗽聲我之前在那個老子宅子裡，不就是聽見過麼，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咳嗽聲，麻風病人，扒皮儀式，趕屍匠，尹三，這到底是唱的哪一齣戲呢？
我雖然腦子想著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動，但是腳下絲毫沒停，跟著前面的那像是壁虎一般爬著的麻風病人走去。
這甬道是再是太複雜，前面帶路的那個幾乎是走十幾米就換一個通道，我現在就算是想回頭，都是來不及了。
正在這時候，我感覺到背後有些異樣，側著耳朵，繼續往前走，啪嗒，啪嗒，啪嗒，這是我自己的腳步聲，這是七七的腳步聲，那，第三個腳步聲是誰的！
我身後有人！
而且絕對不是那麻風病人的腳步聲，麻風病人基本上都是用爬的，像是這樣規律的腳步聲根本發不出來。
「『淫』蕩……」還知道我的名字？在醫院或者是火葬場上班的人，經常晚上會聽見背後有叫自己名字的，但是千萬不能回答，這是忌諱，就算是在熟悉的聲音也不能回！
我知道世界上有鬼，在這黑乎乎邪門的地下，就算是我現在會些降鬼的本事，也不能貿然回頭啊。
這聲音叫一聲之後，聽見我沒有回答，繼續問道：「『淫』蕩，是，是你麼……」我靠，這聲音有些熟悉，居然還知道我擔心尹三，裝成尹三的聲音！但是你好歹裝像著點啊，聲音還這麼沙啞。
我嘴裡開始念叨起九字真言，臨兵斗者，皆陣列……還沒有念完，身後的那聲音罵道：「列你個頭啊，你個傻叉！」這聲音痞痞，賤賤的，根本就是尹三的，那賤到骨子裡的聲音，就算是鬼，也沒辦法模仿的！
我回頭，拿著手電照去，確是看見尹三將手擋在自己的眼前，不讓燈光照到他，不過我還是看見了他那煞白的臉，一種病態的白。
我將手電光移開，忍不住的道：「你來這幹嘛？為什麼不回去找我？」尹三在後面往前走來，嘴裡喊道：「別說了，快點往前走出大事了，一邊走我一邊跟你說。」
尹三說這話的時候，那最後一個麻風病人正好鑽進前面的通道。
尹三一邊走，一邊對我道：「『淫』蕩，李家出大事了。」我知道他說的是李進家，納悶的道：「出什麼事了？」尹三一邊往前走，歎了口氣道：「以前湘西趕屍，那是多麼厲害的一個門派，風光無二，苗頭最盛的時候，甚至超過了茅山，不過樹大招風，不知道是誰傳出來，這干趕屍一脈，居然用活人煉屍，在求屍丹，以求延壽之道。」
「這本來是空『穴』來風的事情，但是在別有用心的人手裡，就成了把柄，所以，大概是在二十年前，人們圍剿了趕屍一脈，將他們一脈，弄成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我吃驚的道：「你說這些麻風病人，就是當時的那趕屍一脈？」尹三頓了頓，遲疑道：「好像是這樣，當時我沒有參加那場戰鬥，其實只是門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罷了，可惜了趕屍這一脈了。」
我道：「那為什麼還留下了李進他們一家？」尹三道：「這李家雖然也是趕屍一脈，但是好像是跟門的關係挺近的，具體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這李家被留了下來。」
什麼啊，這件事情，尹三明顯的也不知道知道多清楚，尹三繼續說，其實們幾個都是跟良心一起來到這個村子的，但是來到這村子後，趕屍匠發現了那些麻風病人，趕屍匠肯定是知道自己家族的傳說，見到自己家族的人變成了這樣，定然是憤怒異常，想要將他們救出來。
而那時候我正好是病危的時候，尹三隻能照顧我，抽空的時候去找趕屍匠，但是這笨蛋那天跟蹤趕屍匠下到這地下之後，不小心迷路了，一直呆在這，要不是我們來這，估計這牛逼哄哄不可一世的鬼判尹三就要餓死渴死在這了。
這麻風病人居然是趕屍匠他的族人，那他們會趕屍手段就不足為奇了，趕屍匠因為可憐他的族人留下眼淚也沒有什麼，但是，我弄不明白的是，那扒皮儀式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良心，就是那麼巧，將我們帶到這個小荒廢的村子麼？
再說了，雖然我以前一直相信尹三說的話，但是尹三剛才說的那些話，明顯是底氣不足，而且，當年的事情，要是門帶頭滅掉趕屍一脈，那真正的目的，或者最後的結果，都是被門控制著的，換句話說，尹三所說的這麻風病人是趕屍一脈的可信度，能有多少？
前面的那麻風病人還繼續往前，我問道尹三：「他們這是去幹嗎？還有，趕屍匠要怎麼救出他們的族人？」
聽見我問這話，尹三乾脆來了一句：「我不知道啊！」
好吧，我終於是不相信尹三說的話了。
咳咳，那似有似無的咳嗽聲，越來越近，難道這咳嗽聲就是封印趕屍一脈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