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盛世田園女財主

正文 81水瑤的執念 文 / 瓊羽

    「水瑤,我知道你在,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話。你能告訴我嗎?你心裡到底在想著什麼的?」屋子裡,碧瑤獨自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出神的看著窗外。

    「我和你一樣,叫百里碧瑤。哥哥,青玉姑姑她們我都記得,我也記得我們一路逃亡的日子。更加記得哥哥是如何的保護我的。後來和哥哥分散之後,我進了水家,剛剛開始我是感激水家的人給我一個棲身之地,不用風吹雨打的流浪逃命。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只是一個用來替代水師師嫁給蘇陌塵的女子。她們養大我,為的就是這樣。可是我沒有辦法,我那時候還小,只能是強忍著,想著十三年之後才出嫁,還早,我還有時間。後來我便一直都在偷偷的學武。在夏侯家族那樣的地方最是不缺的就是武功高強的人,哥哥從小便帶著我去偷偷的看著人家學武。我雖然小,但是腦子好使,記下了一點內功心法和輕功的步伐。我自己艱難的練著,因為擔心水家的人發現,只能是偷偷的。」

    「七歲那年,我已經是學會了輕功,我偷偷的溜去郊外的山上練劍術,遇見了瞞著家人,瞞著下人出來的張宇,那時候張宇也就十來歲左右。他武功不是很好,落下了獵人挖的陷阱裡。腳也受傷了,根本就無法上來。後來我不忍心,便把張宇給救了上來,幫他包紮好。我們一起過了一天,後來張宇的家人尋來了,張宇便把自己身上帶著的玉珮留了給我,說是過些年等我長大了,他便來尋我,以玉為證。」

    「只是後來這塊玉珮被水師師看中了,水萱兒便想盡辦法把玉珮偷去了。我開先也沒有注意,覺得只是一塊玉珮,不見便不見了。一直到我十五歲的時候,我在集市上遇見了一個男子,一個叫張宇的男子。第一眼看見的時候,我便知道,我喜歡這個男子。這個清朗風光月霽的男子,第一次感覺到,心是火熱熱的跳著的。沒多久,便知道了水師師成為了他的未婚妻。我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巧合的事情,最後才得知,水師師能夠成為他的未婚妻,居然是因為張宇看見了水師師身上帶著的玉珮。」

    「也就是當年張宇留給我的玉珮。我這樣才知道,原來當年自己救的大哥哥已經是長大了。長得是那樣的好看,只是可惜了,他的眼中看見的除了水師師之外,已經再沒有自己了…水家的人為了不讓我破壞水師師和張宇的婚事,催著蘇陌塵盡快的娶我,我去見了張宇,說是哪怕為妾也甘願,可是張宇拒絕了。我本想著逃離的,誰知道被水家的人給下了藥,我就這樣上了蘇家的花轎,成為蘇家媳婦。」

    「我恨,恨著他們。明明嫁給蘇陌塵的應該是水師師,而嫁給張宇的應該是我。但是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我不是為了張宇那讓人不敢小瞧的背景,我只是單純的喜歡張宇這個人。碧瑤,你能想像得到嗎?我裝作什麼都不懂,只是一味的逢迎著水家的人,為的只是活下去,為的只是找到哥哥,後來更是為了張宇。」

    碧瑤聽著水瑤慢慢的說著自己的故事,心底裡有一種莫名的滄桑,為水瑤,也為自己。「其實我知道,張宇喜歡上你了,那是和對待水師師不一樣的喜歡。我不知道他是為什麼突然查到這些,但是我卻知道,他是真的喜歡了。」

    「碧瑤,我不求什麼,只求你讓我見一見張宇,靠近一點,見一見他。好嗎?見完張宇和哥哥之後,我便離開,從此的離開。」

    碧瑤苦苦的哀求著,她要求的真的不多,只是希望能夠陪在心之所愛的人身邊,哪怕是一會兒。讓他真正的屬於自己一次。

    「我,答應你。」碧瑤點點頭。這是這個女子最後的要求,自己不得不成全她。因為成全她,等於是在成全自己。

    「謝謝你,你放心,等我見了我想要見的人之後,一定會離開的,不會食言的。」水瑤再三保證著,只是身影卻是消失不見了。

    碧瑤知道,她再一次沉睡了。

    她呆呆的坐在了那裡,慢慢的消化著水瑤說的故事,一個只是屬於水瑤的孤單的故事。這樣的一個女子,孤獨的努力的堅強的活著,最後卻是渾身是傷痕的離開了。用一切來偽裝自己,最後卻是什麼也得不到。

    「怎麼樣了,你沒事吧。」蘇陌塵看到這樣沉默的碧瑤,趕忙上前問道。

    碧瑤搖搖頭,歎息說道:「這樣的水瑤,讓我想起了一個悲慘的故事。」

    「什麼故事。」

    蘇陌塵問道。

    「這個故事是說兩個相愛的年輕男女的。」

    那年,男孩和女孩在北方一所重點大學裡讀書,他們是一對讓人羨慕的情侶,他寫一首好詩,她畫一手好畫,人們都說他們是「金童玉女。」

    男孩來自江南小鎮,女孩是地道的北京女孩,他們初見,就如寶玉初見黛玉:「這個妹妹,我是見過的。」

    相戀四年,畢業的時候,女孩把男孩帶回家。母親問他的家世,男孩一五一十說了。女孩驚覺自己的母親變了臉色,然後拂袖而去,下了逐客令。

    「怎麼了?」女孩心裡忐忑地問母親。

    母親說,「化大革命」的時候搞武鬥,是男孩的父親把她父親搞死的,那時,女孩還小。母親說:「你能嫁給他嗎?你嫁給他,我寧可撞死。」

    男孩不相信,回到南方小城,瘋了似的去問父親。父親沉默很久才說:「『化大革命』那陣太亂了,有些事,說不清……」之後是長久的沉默。

    剎間江河逆轉,一對相戀的人,因為上一輩人的恩怨就要畫上句號。

    怎能肯心甘?女孩跪在母親面前,求母親放愛一條生路。母親說:「除非我死,否則永遠不可能。」母親為她守了20多年寡,她如何捨得這如血親情?

    女

    孩絕望了,哭著對男孩說分手:「除了你,我一輩子不嫁。我等你,哪怕,從青絲,到白頭。」男孩淚流滿面地抱著她:「除了你,我誰也不娶,哪怕等到來世。」那是在上世紀80年代,那是愛情誓言。他們相約,一輩子不分開,永遠為對方堅守愛情。

    畢業五年後,他們依然我行我素,根本不理父母相逼:有人提親,他們都一一拒絕,他們心中的戀人只是對方。後來,他們偷偷約會,背著雙方父母,因為,空間怎麼會隔斷彼此間的愛情啊!

    這五年,女孩在北方,男孩在南方。每隔兩個月,她就會坐火車去找他,從北京坐到那個小城,有時只買一張硬座,只為省下點錢為他買些補品。他太瘦了,她看著心疼。

    這一奔波,就是五年。

    五年,從北京到小城,有著女孩一路的愛和歡喜,好背著母親做這一切,只說是出差,其實,不過是看一眼遠在南方的戀人。

    28歲那年,男孩來找她了:「我們私奔,或者,一起殉情吧!」原來,他家裡出了事,母親去世了,他是獨子,父親給他跪下說:「兒子,你結婚吧,我求求你,咱家的香火不能斷了呀!」為了讓他結婚,父親長跪不起!男孩坐了十幾小時的火車來找她,想和她一起私奔。

    女孩沉默了。這份愛情,代價太大了,她不能因為自己的愛情傷了他父親的心,這樣的固執雖然忠貞,但多麼自私呀!

    「不!」女孩說,「我不和你私奔,你沒那個自由!我也不和你殉情,你必須照顧風燭殘年的老父親。去吧,找個好姑娘結婚吧,我不怪你。因為,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男孩抱住她,放聲痛哭,似杜鵑的啼血嗚咽。他沒想到,自己心愛的姑娘是這樣的大度,為了他一家人的幸福,居然對愛放了手。他勸她:「你也結婚吧,別等我了,來生吧,來生,我一定娶你。」

    女孩搖搖頭:「此一生,再難與人他人相逢相知。我就當棵守望的木棉,站在風中,等你!」

    最後一面,男孩送給女孩一枚雙玉蟬,珍貴的祖母綠,是他家的傳世珍寶。兩隻蟬,並肩而立,那樣癡情地看著對方。男孩說:「雖然不是價值連城,等你老了,不能動了,就把它賣掉,它,可以養著你!看到它,就是看到我了。」

    女孩撲入他的懷中慟哭,這個男人,連她的老年都想到了,怕她一個過不下去,把傳世珍寶給了她。這一生,愛一場,值了!

    女孩送給男孩的禮物是一幅畫,那是她畫得最好的一幅畫——兩棵木棉樹,開滿了花萼,一朵又一朵。她深情地說:「那是我的盼望,盼望來生,我是其中一朵,而你把我摘下。」

    結婚那天,男孩把畫掛在新房裡,淚流滿面。那兩棵木棉樹,一棵是他,一棵是她呀。她沒有離開,在他的心裡,在他的靈魂裡。

    兩個相愛的人相約永不再見,永不再聯繫。是因為,善良的女孩想讓他把一顆心撲到家裡。

    之後20年,他們再無任何聯繫,一個在南方,一個在北方,從此,真正的天各一方。這20年,女孩做生意,成了北方著名的畫商,她在北京開了一家特別大的畫廊,而且長期去國外買畫賣畫。不過,她還是一個人,雖然有很多追求的男子,可她就是微微著搖頭。

    此時,女孩的母親已經過世,彌留時拉著她的手說:「孩子,媽對不起你,耽誤了你的一生。你去找他吧。」女孩哭了,這話,晚了20年,他已有妻有子,她還能去找他嗎?

    20年後,她已經是快50歲的人了,頭髮裡有了銀絲,額頭上有了皺紋,她不再年輕,可是,她的心還是20多歲的樣子,她的心裡,還是他,全是他。

    那天,接到電話時,她正在去俄羅斯談生意的火車上,是一個陌生女人的電話。「我是他的妻子。」女人說,「他不行了,一直呼喊你的名字。我知道你,因為,他常常在夢中喊你的名字。」

    剎那間,她崩潰了,渾身哆嗦著中途下車,然後趕往飛機場,她必須去見他,不管別人說什麼,她都要去見他。春閨夢裡相思又相思的人,你要等我啊!

    看到對方的剎那,他們都呆了:少年子弟江湖老,紅粉佳人兩鬢斑啊!

    在醫院白被子裡的他骨瘦如柴,面目早就全非——他得肝癌,晚期,如果不是等待她來,早就魂去他鄉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誰讓你變成這樣的?……」她撲過去,滿是委屈,「你說過要活到80歲,你說過你必須是我近旁的那棵樹!」

    他已經說不出話,只微微伸出手,想摸一下她的臉。她把臉埋在他的手心裡,那手心裡,有了一捧一捧的淚。

    他的妻子、女兒站在旁邊,淚如雨下。

    幾小時後,他離世。她心痛如死,去佈置他的葬禮。他的壽衣,是她給他親自穿上的,為他穿那件貼身襯衣時,她呆住了。他的胸口上有刺青,是一朵蓮花,清秀無比。她淚如雨下,她的名字原本是青蓮。

    青蓮,那是一朵刺青的蓮花呀。

    而她的刺青在心裡,他的人、他的名字、他的容貌,全在她的心裡,也是一道道刺青,一生無法抹掉。

    葬禮之後,去他的家,她才知道,他過得那樣清貧,做了一輩子中學教師,仍家徙四壁,妻子下了崗,女兒上大學沒有錢,而他如果有錢,也不至於把病拖到這時候。他明明知道她有錢啊,她的消息在網上有多少啊,好多拍賣會都有她的身影,她一出手就是幾千萬啊,可是他居然沒有張過口。這才是他呀!只是一棵樸素的樹,遠遠地望著她,絕不糾纏她。

    她做了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給他妻子

    買了一棟當地最好的別墅,送他女兒出國留學,然後留下一大筆錢,悄然離去。

    她明白,如果愛這個人,會愛他的所有——他的妻他的子,她都會愛。原來,愛到最後,全是心疼,全是憐憫,全是那一絲絲一縷縷剪不斷理還亂的真情!

    他走了,這世界顯得那麼空曠而無聊,根本來就是連在一起,盤根錯節多少年!但現在,他走了,一個人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從此,她再也沒有出現在在各種拍賣會上,再也沒有錦衣玉貌地出現過。不久,她的葬禮在北京舉行。她和他死在一年,相隔不到六個月。

    她是憂鬱而死的,她無兒無女。親戚說,死時,她手裡握著一枚玉,那枚玉叫雙玉蟬。

    是他的妻子埋葬了女孩,把她葬在他的身邊,葬在了江南的那個小鎮上。那是她嚮往了多少年的地方吧?

    「讓他們永遠在一起吧,」他的妻子說,「墳前種上相思樹,墳後種上同心花,讓他們在天堂裡相愛吧。」

    「瞧,這樣的兩個人,本該是相愛的,卻是無可奈何的分開了。陌塵,你知道嗎?其實,水瑤是一個善良的姑娘,只是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蘇陌塵聽著碧瑤的故事,有很多的詞語不是很明白,但是能夠曉得一個大概的意思,想必這就是碧瑤以前所在的世界的話語吧,他只是靜靜的聽著碧瑤說的話。

    「她愛著張宇,就如中那個女孩愛著自己心愛的男孩一樣,是那樣的刻骨銘心。張宇生病,是水瑤偷偷的三更半夜的去守候;張宇剛剛來這裡沒多久,因為上一任鎮丞留下來的問題,導致了鄉下發生過一次民逼官的事情,張宇是上饒鎮子的鎮丞,首當其衝。是水瑤偷偷的在當中調和著。張宇遇上難以解決的問題,是水瑤默默的陪伴,默默的付出著。她嫁給你那麼久,一直都是用著好吃懶做的性子在掩飾著自己,只是希望你能夠不多看她一眼,甚至是希望能夠放過她。發生耀恩那樣的事情,本不是她故意的。她只是想要尋一個機會離開這裡,沒有想到最後事情既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想到了水瑤說的話,想到了水瑤說的這些事情,為張宇所作的事情,都不是在自己的記憶當中的。也許這才是水瑤內心深處最大的秘密,為了心愛之人所心甘情願的犧牲。不求任何的回報,不求任何的憐憫,只是但願他安好。

    這和中那個故事的男孩一樣,愛著她,但願她能安好,卻是不願意去打擾。水瑤之所以想要成為張宇的小妾,只是為了一賭,賭張宇的心中是不是有自己。最後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想要離開,卻是被逼著嫁給了蘇陌塵。這樣的一個不被命運眷顧的女子,這樣的一個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女子。要是祁寒能夠早點找到她,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碧瑤想到這裡,心裡就有一種莫名的苦楚。眼睛有點苦澀,為水瑤,為祁寒,更是為張宇。水家的人可惡,為了攀龍附鳳居然這樣坑害一個女子。害了水瑤的一輩子,也害了張宇和水師師的一輩子。碧瑤膽敢說,張宇在未來的日子裡絕對不會給水師師有好日子過的。

    以前,水瑤還以為水師師在水家那樣的人家來說,至少是一個好的。想不到最厲害的就是水師師了。她當初就是要看著水瑤去糾纏著張宇,讓張宇真真正正的厭惡著水瑤。

    而她卻在一旁扮演著善良溫婉懂事的妹妹,讓水瑤成為她的墊腳石。想不到一個美麗的,有才的女子,居然會是有這樣的手段。也是,水家從來就沒有歇下用女兒來攀龍附鳳的心,教育出來的女兒怎麼可能會是一般的。要是沒有一點心計和手段的,這樣的女子,能夠拿得出手嗎?

    只是最後犧牲的卻是可憐的水瑤。

    就好像是女孩和男孩一樣,老一輩子的事情,最後犧牲的卻是他們年輕一輩子的幸福。為了那些所謂的過去和所謂的名利,犧牲了多少人,多少幸福,多少愛情。

    碧瑤有時候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人總是有這樣的心態,為什麼總是這樣的不滿足。

    「水瑤說話,你不能全部都信了。得找人去查一查。」蘇陌塵看見自己的妻子這般的糾結,隨後說道。

    「我自是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我已經在不知不覺的當中,相信了水瑤說的話了,只是很難明白,好像是水師師這樣的女子,看著溫婉高貴大方的,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

    碧瑤無奈的說道:「難道真的是我看錯了。」

    「也許是水瑤在說謊。」蘇陌塵淡淡的說道:「你不能用別人的事情來困擾你自己的。」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很好。至於水瑤的事情,我不能讓韓一去查,這樣肯定會被哥哥知道的,到時候就解釋不清楚了。你尋一個信任得了得人去查,把這件事給查清楚。」碧瑤對蘇陌塵說道。

    蘇陌塵點點頭:「看起來還沒有完全笨得了,知道這件事要避開著你哥哥給你的那些人。」

    碧瑤淡笑:「我什麼時候都是這樣的聰明的,瞧你說得我好像是很笨一樣,原來在你蘇秀才的眼中我就是一個笨蛋。」

    碧瑤撇撇嘴,低著頭,不語。但是眼中的笑意卻是洩露了她現在的好心情。

    「瑤瑤,不管你是聰明還是笨蛋,都是我的瑤瑤。是為夫的小妻子,小女人。」蘇陌塵一把的抱起了碧瑤,說道。

    「得了,說得那麼的好聽,誰知道你心裡是不是這樣想的,要不得那天你中了狀元了,成了大官了,到時候我只是一個農家女,你還會這樣的喜歡我,這樣的寵著我。指不定早就不知道和那個狐狸精在廝混了。」碧瑤較真的說道,眉宇間卻是笑意綿綿。

    「哪敢啊,我可不想回到家就被罰跪,向娘子認錯。」蘇陌塵

    哈哈的大笑起來。

    「我瞧著吧,要是等到有那麼的一天,我碧瑤也不是好招惹的,那個不要臉的狐狸精膽敢瞧上我的男人,看我怎麼收拾她。保證把她的狐狸皮都給扒下來。」

    碧瑤女大主義的說道。

    「哈哈哈…。」蘇陌塵哈哈的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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