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逆天改命 第59章 :一戰定乾坤 文 / 問柳
朱晨逸越鬥越是鬱悶,從和劉元慶交手開始,他整整退了百步有餘,從巫族聖地的廣場。一直退到了後山的位置。他招式雖為凌亂,但心中已是生了怯意,劉元慶的功力實在是太高,比前世要高上數倍之多,此念一生,他更是鬥志低落。
而劉元慶卻是越戰越勇,一招比一招快,一式比一式狠毒,朱晨逸又是一連退了五步,身形一歪,左臂終於露出了破綻。
劉元慶猛的一探掌,掌力已經發出。騰然間,朱晨逸身形率性向前撲倒,左掌一拍地面。右掌猶如一條毒蛇般直襲劉元慶的面門。
這一招雖是極為普通,卻是由一股頗為陰柔的心法催動,劉元慶一觸即知,見招如睹其人,他不禁猛然一怔,忽地收掌,口中喃喃道:「楚楚!」他口中的楚楚原名公孫楚楚。在百餘年前是落霞谷的一位奇女子,不但貌美如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法力高強,更是落霞谷谷主的千金。
就這樣一個品貌俱佳的千金小姐,居然愛上了貧民出身的朱破頭,這令當時身為谷主義子的劉元慶懷恨在心。在老谷中去世後,他便設計將朱破頭趕出落霞谷,然後強行迎娶楚楚,沒曾想對愛情忠貞的楚楚與新婚夜自殺身亡。
在就劉元慶愣神間。朱晨逸已然是貼著地面一個翻身滾出了一丈多遠。騰然醒悟的劉元慶惱羞成怒的瞪著朱晨逸,厲聲喝道:「朱破頭你竟然敢使出楚楚的心法,你這是在找死。」楚楚是他一生為之鍾愛的女人,也是一生的痛苦所在,現如今見朱晨逸勾起了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痛苦。已經暗暗下定決心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將朱晨逸擊殺當場。
朱晨逸亦是如此,聽得楚楚之名。頓時想起昔日那個調皮的小丫頭,當下心中復仇之念更為堅定,消失了的鬥志在這一瞬間猛烈地重新燃了起來,他冷冷的望著劉元慶,沉聲道:「為了楚楚,劉元慶今日你必須死。」言語間,他飛身走動,率先向劉元慶發出了攻擊。但見他左手使拳,右手用掌,飄忽不定地罩向劉元慶。
劉元慶大喝一聲迎了上去,但見他雙掌猶如車輪一般舞動起來,每一掌都有開石裂碑的力道,朱晨逸蕩起功力,一口氣搶攻了數十招。這些招式全是他從五行旗中悟出的絕招,和落霞谷的任何一種法術全然相異,劉元慶擋了幾招,在心中也暗暗咦了一聲。
劉元慶本就是個嗜武若狂的人,他憑借自身的才智,將落霞谷的典籍背的滾瓜爛熟,從他手中創出的法術不下於幾十種,這時於朱晨逸雙掌交錯之下,便覺有異,在腦中略一回味,便已覺察其中奧妙所在。
他忍不住放慢了招式,收了幾分力道,引誘朱晨逸一招一招的施展出來,豈料朱晨逸早已洞悉了他的想法,轉眼間便換了另一種拳法,劉元慶大感失望,繼而一陣惱怒,他掌上力道一加,呼的一掌拍出。
朱晨逸只覺一股大力襲來,他左掌一帶,半個翻身之間,右掌又快又軟地拍出一掌。掌出如風,力道其強,劉元慶臉色驟變,到了這個地步,他再也不再任何打算,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將朱晨逸斃於掌下。
當下,他將功力提到九成,舉手投足間猶如石破驚天,朱晨逸腦中運轉如飛,前世的對功法的理解和記憶,如同潮水般滾滾而來。劉元慶逼的越緊,朱晨逸想的越快,又過了百招,朱晨逸已經被他訓練成出招迎敵不假思索的地步了,這情形看的劉元慶頭皮發麻,他暗自駭然:「這下麻煩了,倘若今天被朱破頭逃走的話,來日必定後患無窮。」
一念之間,他左掌猛的橫掃而出,直取朱晨逸當胸。朱晨逸不得不以搶攻來化解,然而劉元慶的右掌中卻藏有殺招。他右掌如閃電般的擊下,聲勢浩大,雷鳴之音響徹當場,朱晨逸面無人色,一臉慌張的疾退,劉元冷哼一聲,再次拍出兩掌。
但聞,砰砰兩聲巨響,塵土飛揚,草木橫飛。當灰塵散盡之後,只見朱晨逸全身狼狽不堪的站在劉元慶數丈開外,他竟然逃出生天。
第一次,也是百多年來,劉元慶從內心中發出了寒意。
朱晨逸雙目猩紅的盯著劉元慶,在方才致命一擊之下,他被迫貼著地面擦行出數丈之遠,滿臉泥土,渾身血痕,然而在那一瞬間,他恢復了前世對法力,招式的理解,徹底領悟了五行旗的奧秘所在。
朱晨逸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吐出口中的混著鮮血的泥土,冷冷的望著劉元慶,道:「劉元慶,拿出你的全部本事吧,今日是你我的最終一戰。」言罷,緩緩的自腰間摸出五行旗拿在手中,可五枚五行旗一入手中,他的手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這不是害怕,而是激動。勞心費神的佈置了一切,百年的等待,為得就是這一戰,因為他心中早已下定決心,除了勝,便是死!
「五行旗?」看著朱晨逸手中的五行旗,劉元慶的臉色慢慢的變的凝重了起來,緩緩自腰間摸出十來枚銀針,口中道:「我想看看是你闡教的五行旗厲害,還是我截教的九陰針厲害!」他手中的正是九陰針,在落霞谷九陰針雖說是谷主的象徵,但這次率眾前來圍剿朱晨逸時,他動用了大長老的身份從谷主寒德少處取來,以備不時之需。島陣冬弟。
就在這一觸激發的當口,一聲佛號如巨鐘斗鳴一般傳來出來:「阿尼陀佛!」朱晨逸轉頭望去,只見三個和尚站在三丈開外。左邊的是金山寺了因禪師,右邊的是密宗瑪蒙僧人,正中間的卻是密宗第一高手達瓦僧人。
達瓦僧人緩緩的走了過來,雙手合十為禮,口中道:「見過兩位施主!」劉元慶臉色微變,沉聲喝道:「你們一起上吧!」他怕達瓦,瑪蒙,了因禪師三人一起參與到戰鬥中,所以用言語先刺激他們,好迫使這三人袖手旁觀。
達瓦僧人微微一笑,口宣一聲佛號,道:「劉施主功力冠絕古今,智才蓋於天下,只是沒有想到施主對如此簡單的事情竟然參悟不透,著實令老僧百思不得其解。」劉元慶眉頭一皺,沉聲問道:「大師所指何事?」
達瓦僧人歎息一聲,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難道這麼膚淺的道理,兩位施主尚未吾透麼?」言罷,目光炯炯的盯著朱晨逸與劉元慶兩人。劉元慶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大師,你若要為朱破頭求情,也不必繞著圈子說話啊。」
朱晨逸怒目相視,達瓦僧人也是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比劉元慶還要響亮,還要難聽。劉元慶怒道:「你笑什麼?」達瓦僧人搖搖頭,道:「老僧笑劉施表錯了情。」說著,他伸手一指身後的位置,沉聲道:「劉施主你且看看再說吧。」劉元慶轉頭望去,只見還有三人站在他們身後稍遠的位置,他們分別是純陽子,九命貓,張小花,孩童柳明。在他們面前蹲立著三五十名落霞谷弟子,那位谷中寒德少赫然也在其中。
原來在朱晨逸和劉元慶拚鬥的這段時間內,以密宗為首,聯合妖族,正道各派擊潰了落霞谷來襲之敵。雖說落霞谷是豺狼虎豹之士,但在眾多高手聯合圍攻之下,依舊是不敵而降。
看到這一幕,不但劉元慶目瞪口呆,就連朱晨逸也呆立當場。而這時,耳邊再次傳來達瓦僧人的言語:「劉施主你落霞谷已敗,你還是投降吧。」劉元慶頓覺怒氣上湧,轉頭冷冷的望了達瓦僧人一眼,冷笑道:「和尚,等下不要走,老夫要領教一下你密宗的功夫是否像你嘴巴這般厲害!」
達瓦僧人口宣一聲佛號,朗聲道:「倘若劉施主此戰無礙,老僧理當奉陪。不過……」他轉頭看了劉元慶和朱晨逸一眼,長歎一聲道:「老僧不願見當今世上最為頂尖的兩大高手橫屍於此……」劉元慶勃然大怒,瞪了達瓦僧人一眼,厲聲喝道:「閉上你的鳥嘴。」言罷,轉頭對朱晨逸叫道:「朱破頭,你出招吧。」
朱晨逸點點頭,一字一頓地道:「劉元慶,你莫要猖狂,我只攻你一招,一招過後,咱們兩人中就只剩下一人了!」
劉元慶聽了這話並沒有發怒,也沒有出言反駁、譏諷,而是臉上驟然間騰起一層緊張的神色。
這時,無論是正道各派,還是妖族諸位,或者是密宗僧人,他們的目光全部鎖定在朱晨逸和劉元慶的身上。就連負責看守落霞谷那些弟子的純陽子,九命貓,張小花等人也不禁將目光鎖定在現場。誰也沒有注意,在這個時候落霞谷谷主寒德少悄悄的從人群中閃身而出,隨即幾個起落,便藏身在劉元慶五丈開外的一塊巨石之後。
朱晨逸右手一揮,五枚五行旗騰空而起,瞬間合五為一,化作一柄閃爍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色的大旗。但聞「嗤」的一聲尖銳嘯聲破空而出,那好像是一種刺耳欲裂,撕裂空氣時發出的尖聲,聲音越細越尖,五色光芒越來越為濃郁,終於轟然一聲巨響,他大喝一聲,猶如山崩海嘯之威,一旗揮出狂風驟起。
五行旗的威力被他發揮到了極致,令現場的眾人咋舌不已,一些功力稍弱的直接被五行旗發出的餘威震倒在地,劉元慶全身神功密佈,那十多枚九陰針,宛如一條條銀龍穿梭在他身體的周圍,將他護的嚴嚴實實,忽聞他大叫一聲:「去!」那些蠢蠢欲動的銀針瞬間迎上了五行旗。
轟隆一聲巨響,宛如巨雷落在地面上,三丈以內所有的樹木齊根震倒,空中蠻甜都是石塊,塵土,大樹連帶枯枝一起落了下來,足足一袋煙的功夫,漫天塵土這才漸漸散了開來。
只見朱晨逸跌坐在原地,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他使出了五行旗最為厲害的一招,裂旗。這裂旗是用畢生的功力,將五行旗摧毀,讓它迸發出最為強大的功力。可惜的是卻被九陰針擋了下去,雖說九陰針同時也毀於大戰之中,但,九陰針最後發出的那股陰柔的力道還是令他法力盡失,一身功力付諸與東流。
劉元慶站在三丈外的原地,臉色慘白以手捂胸,口中同樣是噴出一口鮮血。他被五行旗的餘波掃中胸口,功力雖未失去,但體內五臟六腑俱受損傷,唯一沒有倒下的原因,是因為他心存要將朱晨逸斬殺於當場的決心。
在這一瞬間,整個現場陷入一片死寂,劉元慶一臉陰森的望著朱晨逸,艱難的邁動雙腿,朝他疾奔而去。騰然間,落霞谷谷主寒德少出現了,他如一隻發狂的野牛般衝到劉元慶的身邊。
「轟」的一掌,寒德少揮掌打在劉元慶的後背之上,劉元慶以是強弩之末,連叫都沒叫出一聲,仰天倒在地上!
一代高手,名滿天下,且法力最強的劉元慶,最終死在落霞谷谷主寒德少的手中,現場的所有人驚駭的張大了巨口,呆呆的望著這一幕。
寒德少慘呼一聲:「岳飛大人,我殺你是不孝,不殺你是也是不孝,百行孝為先,這不孝之人還能活在世上麼?」
他一伸手,拍向自己的天靈蓋。反應過來的達瓦僧人如閃電般的掠了過來,口中大叫:「住手!」他一把抓了過去,可依舊是慢了一步,寒德少一掌依舊是擊打在自己的天靈蓋上,只是略偏了一點。
寒德少倒在地上,達瓦僧人伸手一摸,尚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他連忙雙手按在寒德少的背後。
那便朱晨逸終於支撐不下去倒在地上,張小花飛快上前將他扶了起來,她心中方寸大亂,忽然從旁伸出一隻手搭上朱晨逸的手腕之上,只見純陽子輕聲道:「小花妹妹,你不要著急,師弟傷勢無大礙,只不過一身功力卻是廢了……」他伸手一揉一拍,朱晨逸悠悠的醒了過來。而這時,寒德少也睜開了眼睛,他望了望周圍的人,最後目光落在朱晨逸的臉色,顫聲道:「徒孫寒德少參加師祖,還望祖師爺恕徒孫容這劉元慶活到今日,因為他是我岳父……還請師祖原諒我師傅……」
劉元慶是他岳父這個秘密,在落霞谷可謂是秘辛,就和他是朱破頭的徒孫一樣屬於秘辛。他本是一個孤兒,在谷中屬於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角色,直到遇上了師傅,也就是朱破頭遺留在落霞谷的徒弟後,這一切改變了,師傅教他法術,供他修煉的靈藥,將他推上了谷主這個位置。
在當上谷主後,他便忘記了師傅曾經的遺言:為師祖報仇,伺機剷除劉元慶。於此同時他迎來了第一個女人,那便是劉元慶的女兒,只不過,這個女人並不愛他,新婚後不久便鬱鬱寡歡,無疾而終。從那以後劉元慶便慢慢的架空了他的位置,將他成為傀儡。因為心中對亡妻的愧疚,他只得默默的忍耐,直到方纔,劉元慶道破朱晨逸就是朱破頭之時,他才想起師傅的遺言,同時也想起這些年來劉元慶的所作所為。這才恍然醒悟,痛下殺手偷襲劉元慶,至於兒子寒林被殺一事,他已無暇顧及。
說不恨朱晨逸是假,但在得知朱晨逸便是師祖之時,他早已熄了復仇的念頭。一來,他從師傅處得知祖師爺法力高強,自知復仇無望。二來,欺師滅祖之事有駁人倫,他作為一個尊師重道之士,那裡做的出如此豬狗不如的事情。
說著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已是不能發聲,唯獨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朱晨逸,目光中流露出愧疚之色。朱晨逸不禁流下淚水,哽咽道:「石州教出來一個好徒弟。」石州是他留在落霞谷的弟子,寒德少聞言,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朱晨逸轉頭看了一眼目露擔憂之色的張小花,長歎一聲道:「丫頭,我累了,陪我退隱江湖吧!」張小花臉色微微一紅,輕聲道:「大哥,你準備去哪裡?」朱晨逸微微一愣,眼前浮現一個山清水秀的小山村,隨即答道:「靠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