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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湘西巫蠱 第79章 :造印 文 / 問柳

    小伙子和村民們的都速度很快,僅僅是眨眼間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等朱晨逸等人追了上去,卻發現一群人圍在一顆早已枯死的棗樹前,而小伙子卻是興奮的衝他揮手叫喊著:「先生。就是這棵棗樹。」說著,他似乎怕朱晨逸不信,連忙澄清道:「就是上個月下雨的那天下午,我親眼看到一道雷霆劈下來的。」

    小伙子的聲音中透露出些許的驚喜,似乎為能夠找到雷擊木而感到自豪。朱晨逸點點頭,走到跟前,這是一棵位於村後山腳下的棗樹,樹高約二丈,直徑大概在尺許。樹整體枯萎,在樹叉的位置,有狀若焦炭的東西,一眼望去便是雷擊造成。

    《黃帝太一八門逆順生死訣》有過這麼一段:夫造印用雷擊棗木,安水中試之,動者是真。這句話不但介紹了用水試驗雷擊木的真假。同時也表面了雷擊棗木,是道家製作道印常用的一種木頭。

    純陽子一見到這麼大一棵雷擊木,頓時目瞪口呆,劉松亦是如此。半響之後,緩過神來的純陽子歎道:「皖南出寶地,可沒想到居然還有雷擊棗木。」

    雷擊大樹本來就十分稀少,而且特別是擊中棗樹。更是萬中無一。像這麼大的一棵雷擊木,對於修道之人來說,無異於一個時常留戀與煙花之地的謝頂老男人,忽然間在窯子中玩了一個處女一般激動。

    純陽子激動,劉松更為激動,當他確定這是雷擊木之後,不待眾人有所反應,雙手用力一推,圍觀在棗樹下的村民頓覺一陣大風襲來,身形不由的隨風而動。一連退到三丈外的位置,才一屁股坐倒在地。

    而這時,劉松卻是手腕一震,右掌猛的順勢拍出,強勁的力道瞬間打在棗樹之上。但聞。卡嚓一聲脆響,棗樹攔腰被打斷。轟隆一聲倒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蕩起一地灰塵。

    透過嗆人,且有些朦朧的灰塵中,朱晨逸見純陽子右手一揮,斬妖劍蹭的一陣鏘響,寒光閃過,一截小腿粗的木頭從大樹上剝落了下來。

    純陽子哈哈大笑兩聲,將木頭往肩膀上一扛,走出了尚未散去的灰塵位置。他前腳出來,劉松後腳就跟了出來,只不過劉松的肩膀上扛了兩根木頭,一大一小。

    「公子,這跟大的你拿去造印吧。」劉松徑直走到朱晨逸的面前,將大的木頭主動的遞了上去。

    朱晨逸見劉松如此識趣,淡然一笑,伸手接過木頭,但心中卻是冷哼不已。暗道:「你這老傢伙時刻想著逃走,且先前還辱罵於我,要不是我勢單力薄,豈會容你如此欺我。」

    劉松並不知道朱晨逸早已識破了他的心思,此時的他,歡天喜地的從腰間取出一把閃動著寒芒的匕首,小心的將他那塊雷擊木斬斷。

    不但是劉松如此,就連朱晨逸和純陽子也在著手處理雷擊木,畢竟那麼大的一塊木頭無論是扛著,還是拿著都不方便。陣廳樂弟。

    雷擊木對修道之人有用,對普通人卻是沒有任何用處。但村民們卻並非是如此想法,他們朱晨逸等人將一棵死棗樹當寶一樣,當即一番商量,立馬安排幾個身強力壯的小伙子將這棵多餘的棗樹扛在肩上,朝村子裡趕去。

    來時浩浩蕩蕩,興奮異常,回去時同樣亦是如此。到了村子,朱晨逸當即提出需要一個無人打擾的單間,並讓村民們準備好香燭,布錦等貢品。為了安全起見,他同時索要了一些佈置陣法的材料。

    這些材料,他並非是為了對付殭屍張奎所用,而是在房間外佈置一個陣法。因為造印本來就最忌打擾,同時也忌見生人,是以,他為了保險起見,他決定布下一個陣法,避免造印的失敗。

    人在生命遭受威脅的時刻,總會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舉動。在朱晨逸交代了所需要的物品後,村民們不但將東西送了過來,同時還將村頭年僅二十來歲,且有幾分姿色的張寡婦送了過來,並美其名曰幫忙。

    村民們的心思朱晨逸明白,他看了一眼眉梢含春,滿臉通紅,且有些害臊的張寡婦,一陣無語。純陽子見了搖頭不已,而劉松卻是站了出來,嬉笑道:「俺家公子不好這口,要不將這娘們送給本教主如何?」說著,他略顯肥大的手,輕輕的掠過張寡婦的臉頰。

    張寡婦尖叫一聲,往後退了一步,將身體躲到一個老者的身後,一臉驚恐的望著劉松。其實村裡的長輩讓她來陪朱晨逸,她心中雖感覺有所不妥,但並未十分抗拒。畢竟朱晨逸妖孽的長相,再加上一襲白衣,給人恍若畫中人的感覺。但凡是女子,那有不動心的道理。

    是以,被村裡的長輩選出來之時,她半推半就的就跟了過來。可沒想到剛來,就被劉松狠狠的摸了一把。

    劉松見張寡婦躲閃,又是哈哈大笑,本如枯槁的臉上越發顯得猙獰了起來。張寡婦見了,再次尖叫了一聲,原本略帶羞澀的俏臉,一下子變的煞白無比,而站在他前面的老者卻是發出一聲淒慘的叫聲。原來張寡婦在緊張之中,指甲死死的扣入了老者的肉內。

    老者慘叫,張寡婦尖叫,朱晨逸被嚇了一跳,他回頭看了一眼依舊是色瞇瞇的劉松,身形一晃,將他攔了下來,道:「劉教主,無論是先前是什麼樣的人,跟我之後,希望你改掉以前那些毛病,否則……」

    說著朱晨逸冷冷的盯著他,冷哼不已。劉松聽了,頓時一股怒意湧上心頭,他作為混元教教主,不要說是一個普通的村夫,就是大派的弟子,只要是他看上的那有人敢絲毫阻攔。但又見目光陰冷,言語中威脅之意溢於言表,心頭一凜,連忙抱拳,道:「多謝公子提點,在下謹記於心。」

    劉松表面上掩飾的非常好,但朱晨逸豈會不知道他的心思,當下他淡淡的掃了劉松一眼,道:「記得便好。」

    說罷,他又衝純陽子抱拳,道:「師兄,小弟前去造印,村子裡的安全就勞煩你跟劉教主了。」

    說著,他再次掃了劉松一眼。劉松見了,連忙抱拳一禮,口中道:「公子請放心,我一定協助貴師兄保護村民的安全。」

    劉松話剛落,純陽子笑道:「師弟,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和劉教主在此,就算是張奎來此,也不會傷到村民們一根汗毛。」

    有了純陽和劉松兩位得保證,朱晨逸當即鬆了一口氣,沖現場的村民們打了個招呼,丟下猶自失魂落魄的張寡婦,跟著兩個年輕人,朝不遠處的一個空房子走去。

    這是一個地處村頭的老房子,雖是土牆草頂,不過房子內打掃的還算乾淨,並無蛇蟲鼠蟻,更無霉爛的氣息,在房子的角落中放置著一張床,一條嶄新的被子,以及水壺,茶杯等物品。

    兩個小伙子也是識趣之人,他們將東西往下一丟,打了個招呼,立即離開了現場。小伙子們一走,朱晨逸便將房子外面布下一個八卦陣。

    八卦陣是依據八卦圖形演變成了八卦陣法,其中八個卦象分含八種卦意,干為馬,坤為牛,震為龍,巽為雞,坎為豕,離為雉,艮為狗,兌為羊,分別是八個圖騰的意思。

    這個陣法並非十分複雜,他最主要是攔住那些有好奇心的村民,至於純陽子和劉松,他們兩個都知道造印的弊端,因此,朱晨逸並不擔心他們前來破壞。

    將大陣佈置完畢後,朱晨逸便盤膝在床上開始修煉了起來,因為造印一般選擇辰、己二時,現下距離這個時間將近有五六個時辰,是以,他閉目修煉了起來。

    運行了幾個大周天之後,朱晨逸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的他著從窗外透過的陽光,再聞了聞空氣中的濕度,他知道第二日的辰時已到。

    當下,他也不敢耽擱時間,拿起放置在旁邊的清水洗漱了一番,然後整理好衣服,焚香默祈求所事,取出雷擊木用匕首將其切成長三寸,寬二寸一分大小。

    隨後,他以指代劍,凌空在雷擊木上雕刻了起來。只聽滋滋輕響不決於耳,隨著手中的動作,木屑紛紛的掉落了下來。

    約莫盞茶功夫,道印被刻好。然後他將事先準備好的布錦鋪於供桌之上,擺上蒸餅三碟,湯三碗,香一炷。又設三十六分列左右香燭,三上香,酌酒,於案西北上立,面南再拜。口中道:「臣朱晨逸身好清潔,佩持寶印,頭內無疾病,外斷諸妖,佐天行化,助國救民,斷絕妖邪,驅逐鬼祟……」

    當所有的程序完成之後,一塊略顯光亮,且刻有雷紋的道印出現在他的手中。看著這個道印,朱晨逸信心大漲,有了這個道印,再加上七星八卦陣,就算成功晉級為屍王的張奎再怎麼強大,他都有了一戰之力。

    就在他沉浸於美好的想像中之時,忽然從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叫聲,聲音雖遠,但朱晨逸依舊是一字不拉的將其聽到了耳中:「這是怎麼回事,我家的牛昨天晚上還是好好的,怎麼一夜之間全部死了呢?」

    「是啊!我也感覺奇怪,我家的雞也全部死了。」

    「兩位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

    七嘴八舌的聲音,如同蜜蜂的嗡鳴聲,紛紛在朱晨逸的耳邊響起。他眉頭微微一皺,將道印往腰間的帆布袋中一塞,大步的走出來門外,三兩腳將大陣踢破,然後飛一般的趕到聲音傳來的位置。

    即便心中早有準備,但到了現場,他依舊是呆立當場。不大的空地上,擺滿了死雞,死鴨,死鵝,還有牯牛,還有母豬。

    雖然數量不是很多,但基本上籠闊了所有的家禽,這還是令朱晨逸感到十分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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