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4章 :鬥法 文 / 問柳
在兩個女人的幫助下,貢品被擺放整齊,蠟燭被點燃,黃粗香她們卻是沒動,因為她們知道這香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點。取出九個酒杯,九枚銅錢,將酒杯加滿清水後,朱晨逸點燃黃香,一臉虔誠的朝東方拜了三拜,再將黃香插入香爐。
焚香祭天!這是每次開壇作法必不可少的程序。唯一令朱晨逸感到詫異的是他們這一脈不拜三清,不拜張天師,只拜東方。至於為什麼要拜東方,朱破頭留下來的典籍並沒有詳細的記載。
一切準備就緒,朱晨逸盤膝而坐,靜下心來,拿起第一枚銅錢屈指一彈。
叮!
一聲輕響,銅錢落入酒杯,沉入水底。
九枚銅錢,九個酒杯。這個法術叫九陰返陽,作用是穩固魂魄。早在兩天前,他就推衍出自己有一大劫,因此才想了這個破解對方法術的辦法。
叮!第二枚銅錢再次落在酒杯之中。
當朱晨逸拿起黃布上的第三枚銅錢之時,整個人渾身一震,隨即一股眩暈襲來。勉強支撐著將第三枚銅錢拋入酒杯,朱晨逸已經是滿頭大汗,雙目發赤。
「大哥你怎麼了?」張小花大驚,三兩步跑到朱晨逸的跟前,伸手扶住他搖搖晃晃的身體,擔憂的問了一句。
「對方在施法害我,你替我護法。」
朱晨逸深吸一口氣,支起身子。雙手如風車般的轉動起來,瞬間臉上的黑氣瞬間被壓了下去。
叮叮叮叮
一連六聲脆響,九枚銅錢全部被拋入酒杯。
就在第九枚銅錢沉入杯底的時候,東郊一處亂墳崗,傳來一聲怒吼。
一個身著苗服的中年人灰頭土臉的跪在地上,在他面前的供桌上,兩隻粗大的紅燭在月光下隨風閃爍不定,一隻爆裂開來的香爐灑落在周圍的草地上。
中年人抓起地上那只形象逼真的稻草人,拍滅上面的火焰,咬破中指用血液塗抹在稻草人被燒燬的地方。然後雙手舉起稻草人,恭敬的放在桌子上,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重重的拜了兩下。
就在中年人拜倒在地的一瞬間,盤膝坐在地上的朱晨逸猛的噴出一口鮮血。
驅魂咒!
朱晨逸大叫一聲,再次噴出一口鮮血,低頭看了一眼酒杯中被血跡瞬間染紅了的清水,眼中露出一絲絕然。擦掉嘴角的血跡,他站了起來,伸出右手在張小花和鳳凰兩人眉心中間連點數下。
「大哥,你替我們開了陰陽眼?」感覺到眉心傳來的炙熱和眼前逐漸清晰的畫面,張小花俏麗的小臉上充滿了緊張感。她知道朱晨逸不會無緣無故的為她們開陰陽眼,一定是需要幫忙。
一切張小花所料,開完陰陽眼後,朱晨逸從袋子中取出桃木劍和柳樹枝,分別遞給張小花和鳳凰,並吩咐兩人用手中的東西對付前來的惡鬼。
張小花點點頭答應了下來,她學過道術,並且有過對付靈魂體的經驗,因此不害怕。倒是苦了鳳凰,自從開了陰陽眼後鳳凰看到遠處叢林中幾個遊蕩的孤魂,嚇的躲在張小花的背後嗷嗷叫喚。
回頭掃了張小花和鳳凰兩人一眼,朱晨逸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他知道將希望寄托在這兩人身上,幾乎沒有什麼效果。一個半吊子道術,一個連最為普通的靈魂體都嚇的直哆嗦,讓這兩人護法,確實有些不靠譜。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本來他是準備請純陽子為其護法,可惜純陽子卻是個墨守成規思想僵化之人,幾句話就鬧翻了。
解決了後顧之憂,朱晨逸盤膝坐地,從帆布袋中連續掏出九張符,雙手運指如飛,一連九次,九張符全部被壓在酒杯低下。
「天地無極,九陰返陽……開!」
隨著朱晨逸的一聲大喝,接著右手並指為劍,由下往上一抬,第一個酒杯中的銅錢泛出金色光芒,慢慢的浮出水面。
接著第二枚,第三枚銅錢也搖搖晃晃的浮了上來。
就在第四枚銅錢即將飄上來的時候,鳳凰的尖叫聲傳到了朱晨逸的耳邊,令那枚浮上來一半的銅錢沉了下去。()
不用轉頭朱晨逸就知道這是對方放出阻止自己施法的小鬼,在中了驅魂咒的時候,他就意識到自己的頭髮落在對方的手中。用頭髮作為媒介,是巫術常用的手段。同時也能夠讓小鬼尋著頭髮的味道,找到宿主。
面對來勢洶洶的小鬼,朱晨逸並沒有驚慌失措,他依舊催動著法力,讓第四枚銅錢浮了上來。
「五分鐘!只要五分鐘,九個杯子銅錢全部浮上來,我就可以固魂守魄。」看著剩餘的五枚銅錢,朱晨逸深吸一口氣,繼續的催動法力。
身後的尖叫聲,哭喊聲,以及打鬥聲,不停的傳到朱晨逸的耳中。他知道張小花已經落入下風,更知道鳳凰已經嚇的暈了過去,但他依舊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過去幫忙。
不是他不願意幫忙,而是時間根本不允許。九枚銅錢已經浮上六枚,一旦中途停下,勢必前功盡棄。那樣的話,不但朱晨逸性命不保,甚至連張小花和鳳凰兩人都有可能因此喪命。
「堅持,再堅持!只要再堅持一小會,我就可以騰出手來,收拾對方所圈養的小鬼。」聽到身後張小花的嬌喘和呼救聲,朱晨逸一咬牙,將全身的法力湧向右手。
啵!
一聲清響,第七枚銅錢終於浮出水面。
還有兩枚銅錢!看著剩下的兩枚銅錢,朱晨逸眼中爆發出濃濃的自信。
身後的打鬥聲依舊在繼續,張小花死死的揮舞著桃木劍,劈、砍、撩、刺,一個勁的朝嬰兒大小的小鬼身上招呼。無章法,無套路,更沒有使用法術和符,完全是出自人類的本能進行反抗。
即便如此,小鬼依舊被張小花控制在小土堆的外圍。
張小花在拚命,朱晨逸也在拚命,就在第八個銅錢升起的一瞬間,張小花的尖叫聲令朱晨逸大為分心。
砰砰
一連九聲巨響,九個酒杯全部炸開,清水,銅錢散落一地。
功敗垂成!
朱晨逸輕歎一聲,一腳踢翻面前的香燭,猛的一轉身,看到張小花癱倒在地,那只渾身血紅的小鬼正爬在她的身上撕咬著。朱晨逸勃然大怒,一把將小鬼抓在手中,拿起被鳳凰扔在一邊的柳枝,用力的抽打了起來。
小鬼嗚嗚的叫喊著,想逃卻又無法逃走,隨著柳枝的抽打,小鬼三寸三寸的減小,到了後來直接縮在朱晨逸的手心中。
朱晨逸左手猛的一用力,小鬼瞬間被碾的粉碎,化作一團血霧爆裂開來。
「大哥,對不起,我……」
張小花支撐起身子,抬起頭羞愧的望著朱晨逸,努力的想解釋幾句,可是話沒說完就被朱晨逸打斷了:「你盡力了,我知道,你好好休息。」
朱晨逸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塞進張小花的嘴裡,然後交代了一些事宜丟下張小花,轉身向東南方向跑去。
山高林密的東郊雜草叢生,毒蛇蚊蟲一抓一大把,給行走帶來了極大的不便。朱晨逸在身上貼了一張驅蟲符,藉著皎潔的月光,一路狂奔。
由於山高林密,再加上夜晚光線不是很好,很快他就迷了路。看著周圍相差無幾的地形,朱晨逸冷哼一聲,從包中取出一個紙鶴,將那只被打死的金蠶掐斷,弄了一些金蠶的血肉在上面。最後取出陰八卦拿在手中,將鏡面的一方對著月光,再將那只紙鶴放在八卦上面。
「北斗借月,仙鶴尋人!」
聲音剛落,天空中一道慘白的月光照耀在八卦上面,頓時八卦泛起金黃色的光芒,刺眼的光線令朱晨逸微微一瞇眼,那只紙鶴如同復活了一般,嗖的一下飛了出去。
朱晨逸大喜,一路追了上去。
有了仙鶴的引路,崎嶇的山路,佈滿荊條,灌木的草叢比一開始好走了很多,在經過數十分鐘的狂奔,仙鶴掉在了地上,朱晨逸抬頭望去,只見數十米開外一個身著苗服的中年人,跪在地上不停的對著稻草人下拜。
「你來了?我已等你多時。」中年人從地上站了起來,拿起放置在旁邊的黑棒,大步的走了過來。
「是你!」
等中年人走到離朱晨逸五米左右的距離時,朱晨逸這才發現這個中年人居然就是前幾日在靜安寺看到的苗人。
「是你!」
看清楚朱晨逸的相貌,苗人同樣感到有些意外。
月光下兩個男人就這樣相互對視著,仇恨的目光死死的鎖定對方,眼神中透露出如臨大敵的表情。
一陣微風吹過,朱晨逸動了,短短幾米的距離在他右腳猛的蹬地之時,身體騰空而起,缽盂大小的拳頭攜帶著呼呼的風聲,夾雜著仇恨的怒火,狠狠的朝苗人的胸口打去。
先下手為強,這是朱晨逸一貫的作風,也是朱破頭一脈代代相傳的遺訓。朱破頭就曾說過,與人對陣之時不用理會狗屁江湖規矩。朱晨逸對此深表贊同,他也反對對陣之前所謂通名報姓的江湖規矩,在他看來這些人完全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按照現在的說法就是裝逼,既然都到了生死相搏的地步,玩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實在是沒有任何意義。
不得不說朱晨逸先動手是非常正確的,苗人被朱晨逸的突然襲擊弄的有些驚慌失措,面對不容小視的衝拳攻擊,躲閃不及的他將身體向左稍微移了一下,直接用胸口硬接下那一拳的力道。
砰!
皮肉接粗拳頭時發出沉悶的聲響,苗人被拳頭上爆發出的兇猛攻擊,打的連退七步。
摀住胸口噴出一口鮮血之後,苗人的臉色煞白。
一擊得手的朱晨逸大喜,腳踩連環步,瞬間來到苗人的面前,提起右拳朝其太陽穴打去。無聲無息的拳頭如一條刁鑽的蝮蛇,劃出一道漂亮的軌跡,繞過苗人纏過來的手,迅速的出現在他的腦袋前面。
吃一塹長一智,苗人這一次沒有再上當,更不會像剛才那樣手忙腳亂。面對眼前逐漸放大的拳頭,他冷哼一聲,抄起右手的黑棒,朝朱晨逸的拳頭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