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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5章 :石傀手 文 / 問柳

    「什麼條件?」女人放下手中的茶碗,嫵媚一笑。能提條件,說明這事還有談下去的餘地,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膚淺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兩個條件。」朱晨逸豎起兩根指頭,道:「第一幫我找回妹妹張小花。」

    「在火車上和你一起的女孩子?」女人問了一句,見朱晨逸點頭,立即吩咐站在一旁的軍官:「你去找童副官,安排一個畫師將張小花的相貌畫出了,依圖尋找。」

    軍官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朱晨逸點點頭,將目光轉移到鳳凰身上,伸手一指,道:「第二個條件是把她送給我。」

    「沒問題!」女人似乎沒有想到朱晨逸的第二個問題竟然如此簡單,先是微微一愣神,隨即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一聽到朱晨逸索要自己,鳳凰大驚,她想不通在房間內朱晨逸明明有機會要了自己,可偏偏沒有下手,為什麼還要提出這樣的要求。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再次聽到女人調侃的聲音。

    「沒想到一向冷冰冰的朱先生居然是個多情種子。」

    「如果楚大小姐欣賞在下,不如委身於我,學那娥皇女英兩位共伺一夫豈不逍遙快活。」見女人諷刺自己好色多情,朱晨逸也不甘示弱,回敬了一句。

    「混賬!我們大小姐是什麼人,你配嗎?」從門外走來的童副官厲聲喝道。

    女人一擺手制止了童副官的訓斥,俏臉寒霜,冷冷的掃了朱晨逸一眼,道:「條件我可答應你了,不知道你的本事是不是跟你的嘴皮子一般利索。」

    朱晨逸冷哼一聲,一把拉住童副官,道:「跟我走,我讓你知道什麼叫道術。」

    門口的花園很大,小橋,流水,外加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讓人恍若置身於江南水鄉。朱晨逸拖著童副官來到草坪的最中央,後面看熱鬧的丫鬟,傭人還有衛兵全都跟了過來。

    「全部退後一丈以外!」朱晨逸看著圍成一團的眾人,大聲訓斥了一句。

    一些年紀較輕的丫鬟還有衛兵都很自覺的退了出去,連同女人都站到了安全的地點,唯獨有幾個老媽子仗著在楚家待的年月,比楚大小姐的歲數還大,對她的勸告絲毫不理,依舊站在朱晨逸的身邊。

    「不想死的話,趕快離開此地。」朱晨逸眼睛一瞇,下達了最後的通牒。

    可是幾個老媽子依然不理不睬,反而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站到了童副官的前面。

    面對不知道死活的幾個老媽子,朱晨逸也懶得和對方計較,心中暗歎一聲。一把抓住童副官的右手,提起拇指用指甲狠狠的在其無名指上劃了一下,鮮血刷的一下流了出來,朱晨逸騰開右手猛的擊其背部。

    嗤嗤——

    幾聲輕響,大片的綠色霧氣從童副官的無名指上噴了出來,力道很大,但凡是被霧氣噴到的地方,無論是花草還是樹木,無疑全部變成石頭。

    不巧的是有兩個倒霉的老媽子,被綠色霧氣噴到,當場變成石雕,矗在那裡一動不動,臨死時依舊保留著驚恐的表情。

    石傀手解了!朱晨逸拍拍手掌,輕輕的推了一下目瞪口呆的童副官。

    啊——

    圍觀的人群在停頓幾秒鐘後,爆發出一陣驚恐的叫聲!

    「朱先生這……」女人邁著顫抖的步伐來到朱晨逸的身邊,指著成為石雕的兩個老媽子,連說話都不太利索。

    這也不能怪女人膽小,人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都會出現思維停滯不前的現象。不但她這樣,現場的所有人都如此,一個個傻傻的站在那裡,抖如篩糠。就連見多識廣的童副官也跟根雕一般矗在那裡,至於剩下的那個老媽子渾身打著擺子,渾濁的尿液順著鞋子慢慢的流進了草叢。片刻功夫一股惡臭傳來,不用說是被嚇的大小便失禁了。

    良久之後,不知道是誰尖叫一聲,嚇的眾人只恨爹娘少生兩條腿,一個個四下逃散。

    「朱先生可否饒恕這兩位老媽子,他們畢竟跟隨老爺子多年。」女人深吸一口氣,壓制著內心的恐懼,操著顫抖的口音跟朱晨逸求情。

    朱晨逸搖搖頭,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歎道:「天作孽猶可活,人作孽不可活,既然這兩位自尋死路,我有何必逆天而行。更何況這兩位老媽子被石頭封了頂門,斷了陽氣,就算想救,我也沒那個本事。」說罷,一掌拍向老媽子的石雕。

    轟隆——

    一聲巨響之後,石雕四分五裂,碎石灑落一地。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天子一怒俯屍千里,道士一怒殺人於無形!

    看著朱晨逸負手而立的身影,女人想起去重慶尋找高人前,老爺子的話:山中有高人,切莫肆意妄為。

    短短的幾天之內,朱晨逸在她的眼裡由一開始的詭異男子,成為道法高人,再到好色成性的浪子,最後露了一手化萬物為石雕的手段,徹底的摧毀了她引以為傲的相貌和家世。

    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都是浮雲!金錢也好,美人也罷,就算權利能夠隻手遮天,也難逃脫這等殺人於無形的手段。

    心狠手辣,喜怒無常!這八個字是女人給朱晨逸的評語。

    但她哪裡知道這是朱晨逸故意為之,為了爭取到談判的本錢,顯露自保的手段,震懾眾人,這才是他的目的。和大家族打交道,事後不為其效力,極有可能會被滅口,這樣的例子實在太多。朱晨逸不想成為楚家圈養的打手,這才有了先前立威的手段。

    「我們還是去看看老爺子的病情吧。」朱晨逸淡淡的說了一句。不等女人回答一把摟過鳳凰,轉身向客廳走去。

    「童副官,去聚仙樓頂上一桌上好的酒菜,我要款待朱先生。」女人吩咐道。

    「小姐難道就這麼放棄了?」童副官皺著眉頭,掃了一眼摟著鳳凰的朱晨逸,有些不甘心的站在那裡。在當初策劃去請朱晨逸的時候,童副官就聽女人說過,老爺子千叮囑萬囑咐,事後無論如何一定要留下朱晨逸為其效力。

    「你認為這樣一個高人會甘心供我們驅使嗎?」女人輕歎一聲,看著朱晨逸遠去的背影,道:「即使他願意留下,我們楚家也不敢收,奴大欺主……更何況他是一個道行很深的高人。」女人說到這裡似乎想起了什麼,美目一眨,轉頭看了童副官一眼,吩咐道:「那個叫張小花的女人,你們盡快找到,不要因為一個女人,讓他記恨我們楚家。」

    童副官點點頭。

    等女人和童副官回到客廳,發現朱晨逸盯著一副字畫一動不動,連他們走進來都沒有發現。好奇心驅使女人輕輕的走了過去,這是一副山水畫,被掛在客廳的右邊牆壁上,畫功很好,將一草一木畫的都很傳神。畫面上一座殘破的道觀聳立在高山之巔,藏秘於雲霧之間,道觀前是一棵三四人合圍的參天大樹,在大樹的低下十二生肖的石雕將一把墨綠色的青銅古劍圍了起來。

    女人瞪大了眼睛,看了半天這才發現每個石雕的額頭都畫著一些符號。除此以外畫面上什麼都沒有,沒有題款,沒有名號,更沒有印章。

    「朱先生能看懂這幅畫?」女人試探的問一聲。這幅畫她一直覺得裡面藏著些什麼,不說別的,單就那把墨綠色的青銅古劍,她每次看到都感覺到有些害怕。更何況那十二生肖的石雕,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朱晨逸將目光從那把劍上依依不捨的收了回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淡淡的說道:「一時間也看不出名堂,不知道楚小姐能否割愛將這幅畫送我。」

    說這話時,朱晨逸內心十分緊張,這幅在普通人眼裡有些怪異的書畫,他卻從中得到了一個消息。十二生肖鎮壓著一柄古劍,從畫面上看,十二生肖被人以九宮八卦的方式將古劍圍在周圍,每個十二生肖的額頭上都被雕刻著鎮壓煞氣的符菉。十二張,一張不多一張不少。

    鎮壓古劍,按照地師朱破頭留下來的典籍中記載,取十二生肖之靈氣,聚十四張鎮煞符,取九五之意,以真龍天子之墓藏之。

    還有兩道符菉哪裡去了呢?朱晨逸抬頭望了一下畫面上的山勢,山高而陡峭,道觀前一道山梁,宛如如一把天然的寶劍從山頂插到谷底,但見左右層層包裹,護衛重重,道觀立葵山丁向,前五十米,藏風聚氣,是個標準的騎龍穴。

    三斗六芝麻官,五斗綠豆將,九斗帝王,這是關於墓穴的一種說法,道觀門前所在位置確是九斗。莫非那兩道符菉在帝王墓穴中,朱晨逸目光死死的盯著畫面上一個地方。

    「朱先生真的不知道這畫的來歷?」女人有些狐疑的望著朱晨逸,腦子中飛快的權衡著利弊。

    朱晨逸皺著眉頭,佯裝微怒,一甩手坐到沙發上,拿起茶碗抿了一小口,道:「楚小姐既然不捨,此事作罷。」

    見朱晨逸面露不悅之色,女人微微一笑,沖童副官使了一個眼色,童副官將畫取了下來,捧到朱晨逸的面前。

    「朱先生既然不願說出畫中的秘密,我也不強人所難。只是這幅畫來之不易,還望朱先生記得欠我們楚家一個人情。」女人深深的望了朱晨逸一眼,高聲莫測的說了一句。

    這幅畫其實就是一地攤貨,並沒有她說的什麼來之不易。在兩年前女人在上海外灘溜躂的時候,發現這幅畫有些奇特,於是花費了一個大洋將其買下而已。她也曾找了許多高人看過,可是別人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更不要說破解畫中的秘密。

    至於她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架勢,這是大家族一貫的伎倆,利用人對未知事物的敬畏,從而順水推舟做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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