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五章 渡我入佛教 文 / 道士
這和尚見我笑了,他也點頭微微笑了笑,我收起笑容恭恭敬敬地站在站在這和尚面前,很認真說了一句謝謝。
和尚說了一句阿彌陀佛之後便專心念起了經。
道士等級之中的祭酒、在家、出家等級劃分最重要的依據不是實力,而是領悟能力。之後四個等級才看實力。
若是論實力的話,這十一年我早就到了出家道士等級,只不過我的領悟力卻死死卡在了在家道士的等級上,現在頓悟了,自然可以說我出家了。
真正的出家不是忘掉七情六慾,也不是摒棄七情六慾,而是坦然面對該有的感情,去掉那些成為枷鎖的感情罷了。
這群僧人念到七點多鐘了才停止,起身走進了屋子裡面,習慣熬夜的我儘管一夜沒睡,對我也沒有什麼影響,就算再讓我坐一晚上,我依然可以熬下來。
和尚走了之後,我起身到棺材周圍走了一圈,陰氣比一般的死人要重一些,果然有古怪。
我追著那群和尚走了進去。
「大師,等一下。」這些和尚應該要去做什麼事情,被我叫停了。
那些和尚停下等我,我走到剛才跟我說話的那個和尚的面前:「您能不能讓主人家把這油布取下,讓太陽曬曬這棺材,減少一些陰氣。」
我去說這些事情的話,肯定沒什麼信服力,這群和尚是主人家請來的,說明主人家信任他們,由他們來說效果就完全不同了。
這和尚冥思了一會兒說:「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大慈大悲,名為佛性。慈即如來,如來即慈,望施主放下殺心,常助萬物生福生樂,方能解施主背負的諸多業障。」
我歎了一口氣,站直了身子對他合起了雙手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看來他們知道這棺材裡面的人有古怪,只不過佛教的人都為慈悲的人,不願意用殺戮來解決問題罷了。
回到外面重新坐在了棺材的旁邊,不確定那些僧人是不是有真本事,我只能在這裡等著,只有看到這棺材入土了我才能放心。
以前群裡人為了考驗小希的時候讓我們去了一座山上,在那座山腳的水池裡面發現了一個溺鬼,那個溺鬼被我認定成那天在橋下看見的那個乞丐,現在回想起來沒覺得看錯了,但是這棺材裡面的人也應該是他。
有些迷惘了,難不成也像王振宇一樣,把自己魂魄分開了?這棺材裡面的只是一部分魂魄?
沒有瞎想,既然他自己選擇呆在裡面,不作怪最好,作怪的話,一定會露出馬腳的。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這個時候小希應該要上學了,怕她遲到,我又給她打了一個電話,不過沒等她接通我就掛掉了電話。
那些和守夜的人依然在打牌打麻將,直到一聲開飯的吆喝聲,他們才停下來,將桌子搬到一邊圍坐了起來,等待著飯菜上桌。
我猶豫了一下,硬著臉皮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雖然沒有出份子錢,但是我來這是是來救他們命的,吃他們幾頓飯不算過分。()
那群僧人沒有一起,他們吃齋的,這桌子上大多是葷菜,他們要是坐這桌子上的話,肯定從頭到尾都會說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善哉善哉……
吃飯的時候聽同一桌子上的人談論起了這死人,從他們嘴裡得知這個老人兩年前只是有些不舒服便進了醫院,進去之後查出得了肝癌,之後便一直住在醫院,把後人的錢都花光了,不過後來老人自己拿了一筆錢出來,繼續交醫藥費。
因為是癌症的緣故,住了一年多,病情沒有好轉,反而惡化了,大半年前差點兒死掉,搶救過來精神就很差很差。之後又惡化了一次,就在幾個月前,又惡化了一次,那次之後便沒了知覺,但是卻沒有死亡,一直熬到前幾天才死亡。
他們說死得好,也算是解脫了,再這樣活在世界上除了自己受罪,還會拖累後人。
他們還說那群僧人選定的出殯的日子是過兩天,因為要避過十五號。
這話說得挺在理的,無極為混沌,太極為萬物,兩儀為陰陽。
萬物都屬於陰陽之內,太陽屬陽,月亮被稱為太陰,自然屬陰,特別是十五的月亮陰性最為明顯,月圓之夜猛鬼出籠,這群僧人看樣子是準備守過十五的晚上,等沒事兒之後再下葬。
得到我想要的信息之後我說:「死者的棺材就在旁邊,你們這個明目張膽討論死者,有些不太好吧。」
那棺材裡面極有可能是鬼,若是他們一味沒有節制地討論的話,很可能因為自己說的話而引來殺身之禍,禍從口出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這麼一打斷,他們就不說了,乖乖吃起了飯,不過有個中年女人實在忍不住說:「對啊,別說了,我前天晚上好像有人在裡面敲棺材呢。」
此語一出,他們又討論了起來,我搖了搖頭,自顧自地吃起了東西。
從這女人的話來看,這裡面的東西確實已經不是人了,很有可能會在今天晚上就出來,因為今晚就是十五了。
吃飽喝足之後,我開始尋找起了那群僧人的蹤影,最後在後堂看見了他們,他們全部在閉目養神,或許他們沒像我這麼經常熬夜,休息肯定是需要的。
所以我沒有打擾他們,而是靜靜地端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們旁邊,閉眼熟悉起了那些道經。
閉眼大概有十幾分鐘,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這群僧人走了只剩下一個了,剩下那個帶頭的僧人。
我坐直了身子,尷尬地笑了笑,那僧人也笑了笑。
「大師在等我嗎?」我問。
他點了點頭,捻動佛珠說:「世間人業障、罪障很重,所有一切經法、懺法都消除不掉的,業障重到這個程度,都沒有辦法消除的,最後還有這一句阿彌陀佛,能夠消除得掉。施主一生疾苦,犯下諸多殺戮……」
「你想渡我入佛教?」我打斷了他。
這僧人點了點頭:「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我笑了笑:「多謝大師的好意了,我犯下殺戮只是因為要救更多人,我雖然不是什麼慈悲之人,但是這業障也應該抵消了吧。」
「一業多果,多業一果,善緣業障如何能相提並論。」僧人語重心長對我說。
「那也無所謂,只要我自己問心無愧就行。」我說,畢竟到目前為止,我沒有殺過任何一個好人。
「一切諸果,皆從因起,一切諸報,皆從業起,施主現在的處境不正好證明了這一點嗎?」
「你是說我現在所經歷的一切苦難都是自己造成的?」
他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我想請教大師一個問題,假如有一個人持刀殺人,他要殺的人有數十上百個,是你,你會選擇誰?是慢慢教化持刀之人,還是立即解救被害之人?」
他聽完,冥思了起來,最後合起手掌說:「若入佛教,學得大乘佛法,萬物皆可教化,皆可永登西方極樂世界。」
我聽完,實在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了,只得說了一句抱歉,然後起身離開。
那僧人還不放棄,在我背後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出門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感覺舒服不少,跟他們說話雖然很累,但是他們卻字字珠璣,要不是修道十幾年了,還真的有可能會被他們教化,歸入佛教去。
回頭看了那僧人一眼,他還在看著我背影唸經,看樣子是在幫我消除身上的業障呢。
他們都是好人,大慈悲之人,這樣的人,已經少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