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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零九章 太上老君敕法印 文 / 道士

    這雖然不是真正的屍油,但是也差不多,反正都是極陰之物,只要能保護那個嬰兒的靈魂不受陽氣影響就行。

    畫好了這符,我趕快從這坑裡退了出去,捂著鼻子說:「今天你賺了,我什麼都沒得到,還得給你當半天苦力。」

    將符放在一邊之後,我重新掩蓋起了這口棺材。

    掩蓋完畢,我先在這墳墓前面燒了一些紙,然後掏出了幾枚開元錢,還有一個太上老君敕法印。

    法印令牌是道法中十分重要的法物,施用於道教符菉齋蘸,也就是護身通神,蓮度濟人所用。

    一般的符菉都會印上法印上所刻的東西,這樣作用會更大一些。

    這東西跟咒語一樣,也是很基本的東西,不過一般都是在正規的法事中才會用到,這麼多年來,除了在符菉上用,其他的時候很少用,因為我從來沒跟別人做過法事。

    這太上老君勒印文上有聯機三星,中央刻有太上老君敕令幾個字,兩邊則有陰陽斗星、日、月、鬼等文字。而整體印身就刻有龍浮雕。

    本來解這天斬煞需要觀音靈感玉的,不過那玩意兒太過珍貴了,我拿不出來。

    開元錢為金,印為木,木生金,置一個法印在這裡,便可以令銅錢生生不息,這幾樣東西都可以收煞氣,所以只要按照正確位置擺放的話,收走這裡的煞氣不成問題。

    弄完了,我拿著唯一的回報,也就是那張用屍水畫的符離開了這裡。

    現在天都已經快亮了,得快點兒,不然時間鐵定不夠。

    林瞿一晚上都站在那裡看我忙上忙下,見她這麼文靜,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現在沒怎麼管林瞿,我拿著這張符就走到了那個籃子的邊上,將這張符帖在了死嬰的額頭上,然後退後了兩步,並起了手指,就像戲台上的戲子一樣擺好了姿勢。

    先站在那裡不動念了一遍淨天地神咒,念完之後,甩了甩手,看了林瞿一眼,很不好意思地踏起了收魂顫禁罡,手裡還捏起了楊柳決。

    現在我這姿勢跟一個跳舞的沒什麼兩樣,身上動了一會兒之後,我念道:「蕩蕩遊魂何處留存、虛驚異怪墳墓山林、今請山神五道路將軍、當方土地家宅灶君、查落真魂。收回附體、築起精神。天門開、地門開千里童子送魂來。吾奉太上老君急急敕令。」

    這是用念唱的方式念出來的,我一開口,林瞿就在旁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暫時沒管她,一念完就將剛才準備的瓶子放在了嬰兒身上的那道符上,之後再念了幾邊咒語,一縷縷乳白色的東西從這嬰兒額頭上三個小孔裡面漏了出來。

    等到這瓶子裡面充得差不多之後,我停了下來,馬上點了三滴硃砂在這三個小孔上,然後用符蓋住了瓶口。

    收起瓶子,我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坐在地上休息了起來,別看剛才那些動作很簡單,真正配合心神來做的話,其勞累程度不亞於做工幾個小時。

    坐在地上揣了幾口氣,林瞿走了過來,看了我幾眼,然後憋著笑:「你還好吧?」

    我嗯了一聲,然後很費力吞了一口口水。()

    「你剛才真像一隻猴子。」林瞿捂著嘴巴笑道。

    我白了她一眼,然後起身將籃子的死嬰抱起來,放進了我挖好的那個坑裡面,然後堆了一個小土堆,將這籃子扣在了這小土堆上。

    扣完之後,我將我身上帶的所有檀香和所有的黃裱紙全部燒給了這嬰兒。

    「你這是要幹嘛?」燒完之後,林瞿看著瓶子問我。

    我想了想:「一個女鬼沒有眼睛,給她補眼睛用的。」

    林瞿聽了,哦了一句。

    我收起瓶子,看了看林瞿,不善地笑了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

    「你認識我不?」我問。

    林瞿想了想,先是搖頭,最後又點頭,再說:「很熟悉,不過不認識你。」

    「既然你不認識我,我怎麼感覺你一點兒都不怕我啊,想必剛才你也看見了,我是會抓鬼的,你不怕我對你下手?」

    我說完,林瞿頓時愣在了原地,跟我四目相對,兩秒之後,她向後退了兩步,緊緊地抱住了那個骨灰盒。

    我搖了搖頭,時間是最好的老師,它教會了我們一切,包括我們那些性格。

    對於現在的林瞿來說,她的以前已經模糊了,以前時間教給她的東西自然也不存在了,包括以前的性格。

    我向她邁了幾步,她隨著往後退,臉上有些驚慌,很呆滯地看著我。

    「你還是願意呆在這裡嗎?」我停下腳步問她。

    林瞿啊了一聲,顯然還沒從剛才的狀態走出來,不過隨後就搖了搖頭。

    「跟我走吧。」我很誠懇地說,實在不放心她繼續呆在這裡,就算不考慮王振宇,也得考慮這裡的其他孤魂野鬼。

    「我們倆已經認識了十數年了,你我是最好的朋友,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我說。

    隨後又說:「我曾經承諾過,無論以後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對你出手。更何況你現在沒做什麼。」

    我說到這一句話的時候,林瞿身體猛地一顫,隨後臉色大變。

    「你想起來了?」我自然注意到了她的變化,於是問道。

    林瞿沉默不說話,過了兩秒左右,突然指著我說:「你是張遠?」

    我猛地一怔,連連點頭:「對對對。」

    林瞿這次笑了,真的笑了。

    為了讓她更加相信,我還說:「我曾經還說過,如果我死後也能變鬼的話,我一定會追你,你還記得嗎?」

    我說完,林瞿點了點頭:「我記得這兩句話,這是送我盒子的那個人說的。」

    我激動地笑了起來,也隱隱有些傷感,即便她已經這樣了,也還記得我曾經做過那些不算承諾的承諾。

    「那個人就是我。」我最後很莊重地說。

    我說完這句話,她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有些呆滯,臉上寫滿了不怎麼相信。

    我看了看天空,天已經快亮了,為了不浪費時間,我說:「既然你還記得一些,所以不管怎樣,先跟我回去。」

    我剛說完,她就意識到我要幹什麼,連連後退,後退時還說:「你不是說不會對我動手嗎。」

    我呵呵一笑,大步跨過去,一把搶過她手裡的骨灰盒,她本身就沒什麼殺伐力,想要收服她很容易。

    搶過骨灰盒之後,我將它打開,看見了裡面的兩條蛇。

    「你別動它們……」林瞿對我喊道。

    「不會動它們的。」

    我說完就念起了咒,林瞿被完完全全收進了這盒子裡面,收進去之後,我在盒子有縫隙的地方貼上了幾張符。

    「走,回家去。」我對著盒子說了一句,然後回過身走到那嬰兒的墳墓前面:「你心地很善良,下輩子一定會大富大貴,絕不會像這輩子,這麼短命的。」

    說完,我順著來的路往回走,還沒到車站天就已經大亮了。

    到車站的時候,剛好趕上第一班車,早上人比較少,司機在車上給我們說起了昨天那個運送鬼的司機的事情。

    說得有聲有色的,聽著就像神話故事一樣,我自然也在這故事裡面。

    他在故事裡面把我講的很神勇,我自己聽了都有些飄飄然了,恨不得照照鏡子看看我自己到底有沒有他們說的那麼神秘。

    這車一共運行了一個多小時,到了終點站,我選擇別的交通工具回家。

    到家之後,我將這骨灰盒放在了一邊:「我先去洗個澡,一會兒就讓你出來,暫時委屈你了。」

    洗澡還覺得不夠,我念了好幾遍淨身咒,確定身上沾染的晦氣全部除盡了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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