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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二章 乞丐 文 / 道士

    「她就是鬼。」

    小希眨巴了幾下眼睛,說:「她不嚇人呀。」

    「對,她是不嚇人的那種鬼,還有一種鬼,長得很可怕,但是他心地卻很善良。」

    「哥哥見過?」小希問我。

    我點了點頭,再問:「你想不想見他?」

    「好啊。」小希答應了。

    之後便沉默了起來,在我沒有去接小希的時候,食發鬼一直在接小希回家,光是這份情,我就不得不領。

    說起來食發鬼在我身邊呆了至少**年了,我真沒好好瞭解過他,連話都很少說,一開始我還以為他不會說話呢。

    這麼多年來,聽他說話的次數不超過五次,每次說話的字數不超過十個字,這麼惜字如金,恐怕整個世界上除了啞巴也就只有他了。

    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我看街上都沒什麼人了,我跑到花園裡面,將食發鬼叫了出來,沒有在這裡聊天,而是到了一個更加隱蔽的地方。

    到了目的地,我問他:「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他抬起他不成形的臉看了我一眼說:「我沒有名字。」

    他的聲音依然那麼難聽,就像用指甲刮黑板發出的聲音一般,有些刺耳,聽了直打冷顫。

    「那好吧,跟你商量一個事。」

    食發鬼看著我,等待下文。

    「明天帶你去見小希吧。」

    我剛說完,食發鬼連連擺起了手,頭也搖了起來,之後我無論怎麼說,他都是擺手和搖頭,示意他不見小希,我只得作罷。

    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也不好去推測,從他的眼神之中,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出他的渴望,或許正如蛇骨婆說的那般,他對小希有意思,只是礙於外貌和身份,一直不見小希。

    將他送回花園裡面,準備離開的時候,看見了我下午放生的那條蛇,它正呆在洞口,對著我吐信子。

    莫非你還真的有靈性?

    我走到了洞口邊上,然後向它伸出了手臂,家蛇都是無毒的,所以不擔心被它咬傷,將手在它的面前晃了晃,它慢慢地從洞裡出來,然後纏在我手臂上。

    我看了看它,這蛇果然都是有靈性的,小時候看白娘子傳奇,總覺得很假,那個時候以為蛇根本不會有感情的。

    前幾年雖然瞭解到蛇也有靈性,但是沒有親眼見過,實在不信,就像別人說梁祝很感人,沒有親身經歷過,又怎麼知道是何等的感人。不過現在,終於眼見了,也相信了。

    這蛇纏在我手臂上,雖然隔著衣服,也感覺到了一陣冰涼,看它這安詳的樣子,還挺像是小寵物啥的。

    我用將另外一隻手的手指伸到它的信子錢,它立馬縮了回去,之後便一直不吐信子了。

    看了它幾眼,得出這蛇可能是誰家死人後回魂的化身,被人抓來賣了,也挺可悲的,既然被抓了,不能回去投胎了,就好好地當一世蛇吧,等到死亡之後再去投胎,也算是多了一種經歷。

    就讓它纏在我的手上,我將它漸漸地帶離了房子附近,最後到了附近山腳,才將它從手臂上取下來,放進了草叢裡面,說:「都是萍水相逢而已,去吧,別呆在這些地方了,這地方人多。」

    看到蛇沒入草叢中之後我才轉身離開,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很假,但是像這些小動物與人之間的感情卻真實得不得了,統治整個世界的人類連這點都比不上這些小動物,還真是慚愧。

    說起來,現在我身邊熟人也有好多個了,小希一個,林瞿一個,食發鬼一個,還有瓶子裡面那個小鬼頭,群裡的十幾個師傅,這些都是我算是熟人。

    以前想都沒有想過自己身邊會有這麼有這麼多親近的人,可能這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吧。

    以前找過幾天的工作,但是最後放棄了,那個時候才剛剛接觸到兩年的時期,慌了神,想在短時間內把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好,靜下心來才想明白,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有些事情就注定要慢慢來,就算你再怎麼沒有時間。

    現在已經很晚了,街上除了偶爾經過的幾輛車,就之後十年如一日的路燈和行道樹了,幾乎沒有人影,不知道為什麼,從小時候開始,我就喜歡安靜的地方,不喜歡熱鬧,現在這種環境正合我意,暫時還不想回家,所以就在這空蕩蕩的城市裡面瞎逛了起來。

    晚上溫度已經很低了,看這樣子,冬天真的已經來了,還有三天,我就真的三十一歲了。

    穿行在各個大街小巷,有時候幾個年輕人從我身邊經過,聽他們的語氣,他們是等到父母睡著之後出來上網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搖了搖頭,人總是這樣,親人在身邊的時候不好好珍惜,直到失去之後才後悔以前為什麼沒有好好陪伴他們,我敢打賭,這些年輕人肯定會後悔的。

    等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街頭的盡頭的時候,我才繼續往前走,前面是我們這裡的另外一個風景區,是一個公園,以前來過幾次,每次在公園的門口都會遇到一大群要飯的老人,他們一部分是騙子,也有一部分是真的迫於生計。

    一般無家可歸的老人都會在公園入口的橋底下隨便找一個地方躺下過夜,沒有在外面過夜的人,一般都是騙子。

    這公園的大門外面是一座橋,不是為了疏通水,而是用來便於交通的,橋上是公路,下面也有車經過。

    站在橋前面看了看,橋下面呆著很多的老人,他們的衣服大多都是黑色的,破破爛爛的,看著挺心酸的,其實在我二十歲的時候,我也曾經想過,如果我老了,沒人照料的話,我是不是也會跟他們一樣,到人多的地方乞討。

    在這裡看了看這些可憐的老人,準備默默地走過去的。

    都快要離開的時候,在大橋的最偏僻的角落地看見了一個人在那裡不停地亂動,身上也穿著黑乎乎的衣服。

    這應該也是一個老人,我看了十幾秒,他一直在那裡動,出於疑惑,我走上前去問:「老人家,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我剛一問,他就停了下來,躺在那裡不動了。

    「您沒事兒吧?」我繼續問。

    他不回答,我也就沒多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

    走了大約一百米,我找了一長凳坐下,四周看了起來,那個老人在橋底下又動了起來,動了一會兒就起身了,手裡還提著一個袋子,看他走路的姿勢,他應該有七十多歲了,在他剛才躺的地方,還躺著一個人,在他們的身子下面鋪著一床黑乎乎的棉被。

    那個離開的老人不知道到哪兒去了,我在這裡坐了二十幾分鐘都沒見他回來,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很晚了,所以起身回家去了。

    回家洗了個澡,把鬍子刮了刮,幾天沒刮了,又長了出來,留著鬍子一下子老了好多歲。

    刮掉了鬍子,回到床上擺弄起了我的那些道具,現在它們就是我第二條生命,離開它們,我根本生存不下來。

    第二天起床,房間裡面已經沒有人了,外面天氣挺好,洗漱完畢,吃完飯就出去了。

    依然到了大橋下面,那裡這次很奇怪,在這裡乞討的老人都離開了,不見一人。

    很疑惑,難道城管連這些老人都趕?也太沒良心了吧。

    這公園是免費開放的,我走進去逛了一圈就出來了,出公園的時候,到大橋邊上一個擺小攤的地方問:「怎麼這些地方都不見那些乞討的老人了啊?」

    擺攤的人看了我一眼,說:「我剛才才來,不知道……」

    我只得轉向另外一個小攤,結果他告訴我是這裡死人了,都接連死了好幾個乞丐了,怕還出事,警察就把這裡的乞丐全部帶走了。

    我哦了一句,原來是這樣,之後我問具體事情經過,他們都說不知道,在他們來這裡之前,警察就把這些事情搞定了。

    我再次哦了一聲,這裡人來人往的,要是我是警察的話,我也會速戰速決的。

    問了幾句話,我走到了昨天晚上那個老人離開的地方,看到地上的時候,有些吃驚,在那個老人趟的地上看見了一片乾涸的血跡。

    我跑過去那些擺攤的人:「那個人是不是死在那裡啊?」

    他們點了點頭,說:「好像是的。」

    我想起了昨天從那裡離開的那個老頭兒,他是從這裡離開的,難道跟他有關,看來乞丐之間也會有不和諧啊。

    真是不明白他們,都到這個天地了,幹嘛還要為難對方,平平安安渡過最後幾年不是挺好的嗎。

    這些事情都是警察的事情,不管我的是,事不關己,己不操心。

    沒有在這裡呆多久,從公園出去之後就離開了,到了一些老人聚集的地方,這些地方是得知最新消息的最好地方,這些老人討論的東西很廣,上至國家大事,下至雞毛蒜皮的小事,有時候連路上的一根電線桿子都在他們的討論範圍之內。

    發現了老人的這個功能之後,我都會時不時來這些老人喜歡來的地方坐坐。

    這些老人果然在扯八卦,開始歎了歎國家大事,什麼美國中國日本都出來,談完國家大事之後開始八卦起了身邊的人。

    其中有個老頭兒說道了他們家旁邊有一個十**歲的女學生,在十幾天之前突然變傻了,到醫院也沒檢查出什麼問題,現在在到處找人要偏方呢。

    聽到這裡我就沒聽了,接下來多半是些無聊的話,剛起身離開的時候,有個老人說到了那個乞丐被殺的事情。

    「今天在天橋那裡又死了一個要飯的。」

    「聽說了,又是腦袋被人砍了,怪嚇人的。」

    我聽了,重新回到了長凳上,聽他們講起了這事兒,就算不可靠,當成故事來聽也還不錯。

    「這都死了兩個了,都是被砍了腦袋,警察根據監控錄像都已經找到兇手了,就是抓不到他。」

    我聽了,插了一句,說:「為什麼抓不到他啊?」

    那些老頭兒看了我一眼,說:「啥他們的也是一個乞丐,殺了就走了,到哪兒去找啊,估計用不了多久,又要殺乞丐了,你說這都是乞丐,何必為難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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