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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零五章 被蚊子咬了 文 / 陶小陶

    夜深人靜,果果躺在床上卻是輾轉難眠。

    腦海中始終浮現著鳳梓那雙彷彿能看透世界一切的冷眸,帶著淡淡的讓人不舒服的疏離感,輕歎了一口氣翻了個身,映入眼簾的便是裴南瑾那張禍國殃民的妖孽臉。

    水潤光澤的唇瓣微微的揚起,張開胳膊環住他的腰,將臉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前,靜靜的感受著他的強有力的心跳。

    在這樣的夜晚,一陣悠揚的笛聲打破了黑夜中的靜默,纏.綿悱惻,淒婉動人,果果看了看熟睡的裴南瑾,終是忍不住掀開被子下了床。

    沒有驚動纖塵殿內的任何人,果果只是隨意拿了一件貂裘披在身上,拉開殿門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當殿門合上的那一刻,原本『熟睡』的裴南瑾突然睜開了雙眼。

    悠揚的笛聲不知何時戛然而止,夜晚再次恢復寂寥,果果站在走廊上,屋簷下的大紅燈籠潺潺滴滴流著血淚,給她鍍上一層淡淡的飄渺之氣。

    笛聲的突然中止多少讓果果有些失望,既然已經出來了,反正她一時半會的也不想回去睡覺,抬頭看著懸於頭頂的半月,緊了緊身上的貂裘,沿著鵝暖石鋪成的小路徘徊著。

    腳踩在光滑的鵝暖石上,涼涼的,癢癢的,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讓果果玩心大起,乾脆脫掉鞋子提在手上,就這麼打著赤腳在鵝暖石上跳躍著。

    燈籠投下淡淡的光亮,這並沒有影響某人的歡快心情,一個人又蹦又跳的玩得不亦樂乎。不知不覺間漸漸的遠離了纖塵殿,等到她發現的時候已經不知身在何處了!

    果果苦著臉看著面前的岔路口,撇撇嘴,憑著直覺選了一條路。可是慢慢地卻似乎越來越偏離方向,就在她準備轉身按原路放回的時候,卻無意間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端木!」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張口喊出聲,臉上帶著喜色,提著裙角屁顛屁顛的奔向涼亭中對月獨飲,借酒消愁的男人。

    端木閻斜倚在涼亭的柱子上。手中抓著一壺酒,一隻腳搭在椅子上,一隻腳放在地上,身旁已經傾倒了幾瓶空樽,淡淡的月光在他冷酷的容顏上投下淡淡的蒼涼。

    玄色的雄鷹翱翔長袍在風中翩翩起舞,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邪魅懶散,青絲被風吹亂,散落在背後。

    耳畔似乎出現了熟悉的喚聲,端木閻猛然抬頭,看著空寂的黑夜。薄涼的唇角慢慢的牽起一道讓人心疼的苦澀,「我這是怎麼了,她怎麼會在這裡!」

    仰頭大口的灌了一口酒,任由辛辣的液體劃過喉嚨,雙眼慢慢的蒙上一層淡淡的霧靄,這個時候。她該是在別的男人懷中悄然入睡了吧!

    「端木!」欣喜若狂的嗓音在耳畔迴盪著,這一次端木閻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下意識的轉過頭,看見站在身後的果果有一瞬間的失神。

    看著她手中提的鞋子,再看她踩在冰涼的地面上的晶瑩如玉的小腳丫,俊美的臉閃過一絲憤怒,手一抬,酒壺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消失在遠處。

    果果只覺得眼前墨發飛揚,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落在端木閻的懷中。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冷氣,果果縮了縮脖子,心虛的沒敢掙扎,乖巧的任由他幫自己穿上鞋襪。

    「端木,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果果低頭看著他冷酷的俊顏。嗅著從他身上換來的濃濃的酒精味,微微的蹙起眉頭,總覺得,這樣的端木閻比白日裡多了一絲憂傷。

    聽到她的話,端木閻頓了一下,很快便回過神,低頭幫她理好衣擺,抬起頭便對上她認真的眼眸,呼吸有一瞬間的紊亂,別過頭,能夠在這個問題上過於糾纏,「公主這麼晚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個,我睡不著,本想出來走走,不小心迷路了,這不剛好遇到你了!」

    果果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這雖然不是第一次,可是多少還是有點尷尬,好在端木閻是自己人,或許在她心中,從未將他當成外人。

    果果似乎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一臉懷疑的看著他,「對了,你怎麼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裡來喝酒了?」

    「保護皇宮安全是本將的職責!」端木閻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目光,他之所以會在這裡,只是想離得她更近一些罷了!

    「就算你說的是對的,可是這不是禁衛軍的事情嗎,哪需要你一個大將軍親力親為的!」

    顯然,果果並不相信他的借口,眸光閃了閃,眼神一瞬間變得詭異,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嘴角抽了抽,「還是說你以公謀私,覬覦妖孽他們的美色?」

    「你」

    呼吸一滯,端木閻整張臉黑了下去,看著那一張一合說出氣死人不償命的小嘴,腦袋一抽,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拉到懷中,沒等她回過神已經恨恨的壓在她的唇上。

    果果瞪大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抵在他胸前的手慢慢的放下,下意識的勾住他的脖子,踮著腳尖配合著他。

    心悸動了,許久,直到感覺到懷中的人已經喘不過氣,端木閻才不捨得鬆開她的甜美,緊緊的摟著她,將下巴擱在她的脖間,努力的平息著體內奔騰的咆哮。

    久久無語,空氣中只聽見彼此的呼吸聲,以及心跳聲。

    「三兒,為何你偏偏姓花,為何我是這該死的將軍,如果我們只是普通人那該有多好啊?」端木閻憂傷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深深的無奈。

    感覺到脖間的冰涼,果果身子一僵,垂在腰間的手慢慢的環上他的腰,「端木,對不起,這輩子我給不了你要的簡單幸福!」

    摟著她腰間的手慢慢收緊,端木閻的聲音沙啞而又蒼白,帶著讓人疼惜的憂傷,「為什麼,為什麼只有我不可以,我可以為你放棄所有,放棄我所擁有的一切榮譽!」

    果果感覺到自己的腰快被勒斷了,微微的皺起眉頭,不自在的動了動,她這一動卻徹底驚怒了神經脆弱的端木閻。

    「為什麼,為什麼拒絕我,三兒,我後悔了,這一次,就算萬劫不復,我也要不惜一切得到你!」冰涼的唇帶著瘋狂的報復覆上她的唇。

    唇瓣上傳來的刺痛讓果果瞬間清醒,用力推開已經陷入瘋狂的端木閻,後退幾步,像只受驚的鳥兒般驚恐的看著他,在他熾烈的目光下逃之夭夭。

    看著她纖細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端木閻整個人無力的靠在柱子上,唇角噙著讓人心碎的笑容,笑著笑著,慢慢的紅了眼圈。

    皇.宮不為人知的角落中,裴南瑾把玩著手中的小巧的令牌,漂亮的眉頭慢慢蹙起,許久才將視線移到對面一襲翠衣的綠腰身上,「你確定那些人是獨孤淼派去的?」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少主手中的可是證據!」綠腰媚眼如絲,笑瞇瞇的伸了個懶腰。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裴南瑾將令牌收入懷中,轉身就要回去,他出來也有一小會兒了,該是時候去找那隻小野貓了,想到果果,裴南瑾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容忽視的寵溺,那丫頭不定又在什麼地方迷路了。

    果果低著頭慌不擇路的跑著,直到撞上迎面走來的人,出於慣性的後退了幾步,卻被來人一把拉住,抬起頭便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綠眸。

    「裴狐狸!」看到裴南瑾的那一刻,果果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心情也慢慢地放鬆了下來,心跳卻依舊跳得有些急促。

    「表妹這大半夜的該不會是跑出來私會情.人吧?」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裴南瑾唇角噙著笑,俯身湊到她的面前,笑得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我哪有,我,我只是睡不著了出來走走!」果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卻因為他的話再次狂跳起來,小臉也慢慢的浮現出一絲紅暈,在半月下顯得越發的誘人。

    裴南瑾一臉瞭然的看著她略帶紅腫的唇,唇角笑意不減,用指腹輕輕的摩挲著她的唇,「表妹這嘴該不是讓蚊子咬的吧?」

    「轟」果果的臉因為他的一句話飛快的紅透,尷尬的低下頭不知該如何解釋。

    「這該死的色蚊子,下次被我看見非拍死他不可!」裴南瑾嘴裡說著戲謔的話語,眼眸卻帶著一絲心疼,俯身輕輕的覆上她的唇。

    又是一番長驅直入,攻城略地,直到懷中的人已經化成一灘水,裴南瑾才離開她的唇,用指腹摸索著那紅艷誘人的唇瓣,笑得像一隻偷了腥的狐狸,「這下子只有我的記號了!」

    「無聊!」果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別過頭,卻像是在撒嬌般,面對他眸中的戲謔,乾脆閉上眼掛在他身上,任由他將自己抱回去。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端木閻才從假山後走出來,薄涼的臉上帶著無法忽視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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