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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九十九章 一直都是敵人 文 / 陶小陶

    一場血雨腥風的謀朝篡位,最終在林果果的談笑間拉下帷幕。

    獨孤寒最終放棄了對她的報復,聽了她的話後決定去尋找花攸朵,在他走出朱雀殿,看到被圍得水洩不通的皇宮後驚恐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眼中的詫異逐漸的被欣慰所取代,原來他一直都小看了那個丫頭,仔細想想,從失憶到失蹤再到假死,恐怕這一切早就在她的計劃內。

    用障眼法讓暗處的敵人降低戒備,從而露出馬腳,然後借由兩國使者來激化矛盾,逼得暗處的人現身,再來個甕中捉鱉。

    想通了其中緣由,即使是見慣了權術鬥爭的獨孤寒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一改往昔對這個小女皇的印象,世人眼中的她貪財好.色,卻不知,真正運籌帷幄的那個人才是她。

    恐怕就連花千鑰的智謀都不及她的十分之一,他到現在才終於明白了先皇的苦心,綠眸有了她,何愁發展不起來。

    縱觀天下,綠眸,夜影,天龍呈三國鼎立,俗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從夜影這件事來說,只要那丫頭有心,天下歸一並不是難事。

    如果讓果果知道獨孤寒的想法,恐怕會驚得合不攏嘴,她的心很小,裝不下那麼多的國家大事,之所以這麼做都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親人,林果果的生存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又除根!

    自古以來。上位者都是踩著皚皚白骨登上巔峰,每個帝王的手中都是沾滿鮮血的,一場轟轟烈烈的奪位最終被寶公主以雷霆之鈞強行鎮壓住。

    皇上重傷,昏迷不醒,所有的大小事都落在了寶公主的身上,再加上大將軍和襄親王的支持,沒有人有異議,也沒有人敢有異議。

    果果自認為自己是睚眥必報。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有膽子造反,那就要有膽子承當起後果。

    賢王和虞添被判了斬首之行,果果並沒有趕盡殺絕,畢竟禍不及家人,一紙聖旨,將叛黨欲孽貶到苦寒之地,至於生死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而那些曾經背叛過美男父皇的官員都被貶為庶民。按罪名大小分別獲得了不同的懲罰,有人曾試圖反抗過,可是卻遭到了端木閻和襄親王的血腥鎮壓。從此再無人敢異議。

    有懲有罰。朝堂一夜之間大換血,為了及時的補充新鮮血液,果果還以美男父皇的名義下旨,廣開招募官員,不論貧窮富貴,擇優而錄。一時間,舉國上下人人稱讚,就連一向桀驁不馴的鳳驍都忍不住對那個總是張牙舞爪的小女人刮目相看。

    軒辰殿,看到躺在病榻上的美男父皇,蒼白的俊美容顏沒有一絲色彩。微卷的睫毛垂下淡淡的憂傷,即使是在昏迷中。眉心也是緊蹙著的,這讓果果心疼的同時更是自責不已。

    她也是事後才從來福的口中得知父皇之前遇刺受傷的事情,如果她早一些知道,也不會瞞著他自己的計劃,這樣就不會害得他走火入魔,導致昏迷不醒。

    小籬子說了,他傷到了根基,練武之人最忌諱的就是走火入魔,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而美男父皇又是在重傷的情況下強行動用內力,導致心脈受損。

    小籬子還說了,美男父皇這是心殤,是他自己不願意醒過來,身體上的外傷內傷可以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痊癒,可是心傷卻很難治癒。

    果果知道,美男父皇的心殤是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所以不願意睜開眼面對這個世界,所以,這些日子,即使再苦再累,她也會每天過來陪他,說一些白日裡發生的事情。

    「父皇,你再不醒,裳兒就要把你的朝堂攪得天翻地覆了?」

    果果趴在床榻上,伸手輕輕的撫摸著那日漸消瘦的俊顏,雙眼瞬間浮上一層霧靄,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她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低落。

    來福掀開幔簾,有些心疼的看著跪在床畔前的纖細的身影,陛下,您快醒醒吧,難道您忍心看著小公主為您茶不思飯不想,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嘛!

    或許是察覺到了什麼,果果趕緊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回過頭已經換上一副巧笑嫣然的小臉,語帶撒嬌的看著偷偷擦拭著眼淚的來福,「來福,你什麼時候來的?」

    來福趕緊轉過身,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傷感,轉頭不無寵溺的看著這個被他一手帶大的小公主,眼中帶著絲絲欣慰和驕傲,「公主餓了吧,老奴已經準備了點心!」

    雪已經融化了,御花園內的各色梅花不知何時悄然綻放,成為這寒冷的冬天裡最耀眼的一抹色彩,絲絲幽香含苞待放,給這寒冬徒添了一抹暖意。

    果果離開軒辰殿,抱著一盤子精緻的點心,找了個枝葉茂盛的大樹,一邊吃一邊看著天空發呆,不知何時起,她喜歡坐在高高的樹上發呆,有時候一坐就是一下午。

    花千鑰來到樹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絕美的畫像,傾城少女懶洋洋的躺在樹枝上,懷中抱著一盤子點心,火紅色的裙擺從樹上垂下,在風中搖曳生姿,一雙小腳垂在半空中悠閒的晃悠著,讓人看得心驚膽戰。

    那一剎那,滿園的梅花都被她的風華絕代所掩蓋,似乎整個天地間獨剩下那一抹火紅,花千鑰就這般癡癡的看著,眸中波光瀲灩,意味不清。

    這些日子,她將她的雷厲風行,有膽有謀盡收眼底,之所以遲遲不歸,名義上是勸說她回綠眸,而實際恐怕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或許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果果下意識的低頭,頓時將她臉上複雜的情愫盡收眸底,微微的一愣,也只是一瞬間,很快的便恢復原狀,「父皇還沒醒,我是不會回去的!」

    「我知道!」依舊是溫柔的聲音,花千鑰淺笑著看著她,在她驚愕的目光下緩緩開口,「我是來跟你告辭的,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去了!」

    果果低頭看著她,今日的她穿了一件乳白色花開富貴錦繡長裙,外罩一件火紅的貂裘,將她整個人襯托得越發明艷照人。

    她靜靜的站在樹下,斑駁的樹影在那張秀麗的精緻容顏上投下淡淡的光暈,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四目相對,一個流光易轉,一個波光瀲灩,時間彷彿靜止般,最後還是果果移開目光,看著手中的點心,「嗯,你路上小心點!」

    「你為什麼不問我綠眸的事情?」看著她淡然的傾城容顏,花千鑰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時她一直縈繞在心間的剪不斷理還亂的問題。

    有了利益的矛盾,她們之間再也回不到當初,她清楚,她也清楚,只是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捅破這層關係,可是她卻從不後悔問出這句話,反而鬆了一口氣。

    果果靜靜地看著她,面上表情百轉千回,卻什麼都沒有說,就在花千鑰以為她什麼都不會說的時候,一枚小小的令牌飛到她的懷中,夾雜著果果若即若無的聲音,「這是我跌落懸崖的之前從死去的刺客身上撿到的!」

    緊緊的攥著手中的令牌,花千鑰的臉一瞬間蒼白,這枚令牌對於她並不陌生,這是她的令牌,代表著她的身份的令牌。

    抬起頭看著枝葉下晦暗莫名的臉,張了張嘴,突然發現所有的解釋都變得蒼白無力起來。

    將她的變化看在眸底,果果深吸了一口氣,「我可以不怪你對我的刻意隱瞞甚至利用,但是卻無法原諒你對小火和小粲所做的事,他們對於我來說是不一樣的存在,可是你的自私卻害死了他們!」

    花千鑰咬了咬唇,步伐踉蹌的後退了幾步,臉色一瞬間變得更加的蒼白,即使明知道她不會原諒自己,可是親耳從她的口中聽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無苦澀的張了張嘴。

    「如果我說那些刺殺你的人不是我派去的你會相信嗎?」

    果果抬起頭看著天空,唇角微微的翹起一絲弧度,「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心中一片苦澀,花千鑰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仰頭看著她精緻的容顏,眼眸中流露出一抹釋然,「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就沒有利用過你,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即使是傷害我自己,我也不願意傷害你!」

    這句話花千鑰放在心裡,並沒有說出來,最後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樹上的人兒,轉身邁著沉重的離開,等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們就是真正的敵人了!

    看著她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遠處,果果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有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不過沒有人去拆穿事實真相,不管真相如何,傷害已經照成,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

    這麼久,她一直逃避著她,就是不想再讓曾經的痛苦再一次重現,畢竟,小粲再也不會回來了!

    唇角牽起一道苦笑,伸手拈了一塊點心放進嘴裡,閉上眼,感受著淡淡的甜香在口腔中蔓延開來,心情似乎有些起色。

    ps:

    不知道大家想怎麼定位花千鑰的愛,在注重世俗的古代,女女是一種畸形,陶子想問問大家,是要繼續溫文爾雅,暗中愛戀,還是要徹底爆發,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搶奪然後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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