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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九十章 鳳顏初露 文 / 陶小陶

    屋外風雪交加,屋內卻是春.意濃濃。

    果果慵懶的趴在鳳魑的身上,伸手輕輕的撫過他狹長的鳳眸,最終落在了那冰冷的肉白色薄唇上,金瞳蕩漾開一抹煙雨朦朧般的江南水氳。

    「裳兒!」鳳魑狹長的眸子微微的斂起,伸手握住她的手,將她固定在懷中,四目相對,互相感受著彼此之間的心跳。

    「父皇!」金眸內早已是水霧氤氳,伴隨著一聲輕喚,晶瑩剔透的淚水從纖細的睫毛上悄然滑落,剛好滴落在鳳魑肉白色唇瓣上,淡淡的苦澀在口中蔓延開來。

    鳳魑的心狠狠地揪痛著,薄唇輕顫,所有的話語都化成一聲歎息,張開胳膊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裳兒,我的裳兒,我該拿你怎麼辦?」

    鼻子一酸,果果伸出雙手緊緊地環住他的腰,她又怎會不知父皇的傻,父皇的癡,父皇的庇護,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父皇,裳兒已經長大了,如今的裳兒已經可以保護父皇了!」

    「裳兒!」鳳魑身子一震,狹長的鳳眸劃過一抹欣然,隨即被深深的憂慮所替代,輕輕的鬆開對她的桎梏,看著那張傾城妖嬈的容顏,輕歎道,「裳兒,你不該在這個時候回來啊!」

    伸出雙手將他冰涼的修長的手握住,果果揚起一抹傾城笑靨,金瞳瞬間綻放出璀璨的光芒,「這兒是裳兒的家,裳兒又怎能不要自己的家!」

    鳳魑看著她璀璨的小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裳兒,你可知,我最不願的就是讓你看到雙手沾滿鮮血的我,這樣的我還有資格陪伴在你的身邊嗎?

    短暫的沉默,果果只是不知道他心中的百轉千回,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張滿是紅暈的俊顏,下意識的抓住他的胳膊。「父皇,輸不起怎麼樣了?」

    「他已經沒事了!」

    從她的口中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鳳魑心中多少有點不舒服。狹長的鳳眸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緊盯著她妖異的金瞳。試探著問道,「裳兒和步柒的關係?」

    「我們只是碰巧遇到,我本來想送他出.宮的,結果卻迷路了!」果果伸手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嘟囔著,因此忽略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釋然。

    「你啊!」鳳魑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對於她的話沒有任何的懷疑。

    果果仰起頭看著他的臉。金眸倒映著他風華絕代的傾城容顏,帶著少有的認真的表情,「如果不是裳兒迷路了,父皇是不是要一直躲著裳兒。不願承認裳兒?」

    鳳魑渾身一震,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絲莫名的恐慌,下意識的躲避著她的眼神,心中卻在自我安慰,不會的。他一直掩藏的很好,裳兒不會發現的!

    「父皇難道寧願一直躲在暗處看著裳兒,也不願意與裳兒相認嗎?」

    將他臉上不敢置信的表情盡收眸底,果果就這般靜靜的看著他,低垂下眼眸掩下憂傷。

    「裳兒已經不是曾經的裳兒了。更不敢開口與父皇相認,因為裳兒怕,怕看見父皇眼中的陌生和疏離,所以裳兒一直在等,等著父皇開口承認裳兒的存在!」

    說到這,果果抬起頭一臉憂傷的對他對視著,纖長的睫毛因為承載不了淚水的重量而垂眸,晶瑩的淚水沿著臉頰無聲的滑落,「可是父皇卻讓裳兒失望了,父皇明明早就猜到裳兒的身份,卻一次又一次的將裳兒推開。」

    「裳兒,你」

    鳳魑狹長的鳳眸帶著不敢置信,他一直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為了保護她,不惜忍受著噬心的思念,明明近在咫尺卻不敢露出一絲一毫情愫,他的裳兒又是如何得知這一切的?

    果果咬唇解答了他的疑惑,「因為父皇的味道,每當我睡著的時候就會感覺到父皇的味道,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是在做夢,可是夢境又怎麼會那樣的真實!」

    「裳兒,我的裳兒!」

    鳳魑張開胳膊將她死死地摟入懷中,他早就該知道了,他的裳兒永遠都是最聰明的,明明只想躲在暗處偷偷的看她一眼,可是每一次都會忍不住的靠近,哪怕是只能趁著她熟睡的時候。

    晶瑩的淚水伴隨著委屈大顆滴落,果果哽咽著,「父皇,別不理裳兒,裳兒受不了父皇的冷漠」

    「裳兒,對不起,再也沒有下一次,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

    面對她的眼淚,百煉鋼終成繞指柔,是啊,再也沒有下一次了,他也絕不對不會允許再有下次,讓一切都在這裡劃上句號。

    「陛下,早朝的時間到了!」

    直到來福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果果這才輕輕的鬆開環在他腰間的手,她知道自己不能耽誤美男父皇的大事,吸了吸鼻子,帶著濃濃的哭腔,「父皇先去忙吧!」

    「裳兒!」鳳魑眼眸中劃過一抹愧疚,伸手輕輕的劃過她的臉頰,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著淚水,眼中戾氣一閃而過,快得讓人難以發現。

    網已經撒出去了,現在就等著收網了,該是時候將那些人一網打盡了,鳳魑眼中閃過殘戾,俯身在果果的額頭吻了一下,細心的幫她掖好被角。

    「裳兒,睡吧,我很快就回來!」鳳魑說完掀開被子,赤.身.裸.體一臉坦然的下了床,在果果的注視下優雅的穿上衣服。

    看著那完美的背影,果果差點化身為狼撲上去,嚥了嚥口水,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鳳毓裳蒼白的笑顏,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開口。

    或許是感覺到了她火熱的眼神,鳳魑突然轉過身,薄涼的唇角微微翹了翹,不無寵溺的將她放在外面的手塞進被窩中,俯身親吻著她的眉眼,「睡吧!」

    「父皇!」果果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面對他眼中不容忽視的寵溺,咬了咬唇,仰起頭與他對視著,「父皇,鳳毓裳她已經走了!」

    鳳魑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絲釋然,再次將她的胳膊放入被窩中,「走了也好,她太過於單純,皇.宮不適合她!」

    「不是的!」果果急了,乾脆坐了起來,不顧裸.露在外的肌膚緊緊的抓住他的胳膊,「她沒有走,不對,她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我是說她已經死了!」

    時間彷彿靜止般的沉默,鳳魑始終保持著原來的動作,臉上的淺笑慢慢凝固,感覺到他緊握的拳頭,果果低垂下頭,「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也唔」

    冰涼的吻夾雜著苦澀的淚水,席捲著她的每一個感官,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冷顏,果果慢慢的閉上眼,掩下所有的心傷,父皇,你後悔了嗎,後悔沒有好好對待她嗎?

    冰涼的指尖輕輕的摩挲著她的唇,鳳魑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的惶恐在耳畔迴盪,「裳兒,你沒有錯,我們都沒有錯,錯就錯在命運捉弄人,所以,以後再也不要說這種話了好不好?」

    「父皇!」果果仰起頭看著他的臉,終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她知道,對於鳳毓裳的死,父皇心中一定會很愧疚的。

    美男父皇去上早朝了,果果縮在被窩中,迷迷糊糊的就這麼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美男父皇還沒有回來。

    果果坐在床上看著空蕩蕩的陌生的房間愣愣的發著呆,這兒不是她的纖塵殿,自然也不是美男父皇的軒辰殿,連她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只知道這兒是宮.中。

    看著頭頂雪白的幔簾,果果抿了抿唇,思緒飄到了連她自己都無法掌握的地方,最終化成一聲長長的歎息聲,父皇一直將她很好地保護著呢!

    即使不出門,果果也能敏銳地感覺到暗處偶爾洩露的輕不可聞的氣息,這些人恐怕都是美男父皇派來暗中保護自己的,唇角露出一絲無奈,現在的她已經不需要保護了。

    想到自己徹夜未歸,妖孽和小白一定會擔心的,果果的腦海中又浮現出美男父皇眼眸深處隱忍的傷痛,輕歎了一口氣,掀開被子打著赤腳走到窗前。

    伸手推開窗戶,窗外已經是一片銀裝素裹的冰天雪地,鵝毛般的大雪飄飄揚揚,從地上的積雪來看,恐怕已經下了一夜。

    飄揚的雪花從窗戶打在她的臉上,剛接觸到她的皮膚便融化成水;

    果果伸手試圖用手接住雪花,看著它們在掌心慢慢的消失不見,唇角微微地揚起,算算時間,裴狐狸他們也應該到了,正想著,一隻翠綠色的小小鳥兒撲騰著翅膀從窗外飛到她的肩膀上。

    果果笑了,那幾個小蘿蔔頭比自己想像中來的還要快一點,抬起頭看著窗外白茫茫的一片,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輕鬆,等解決了這些瑣事,她就帶著自己的家人佔山為王去。

    遠離這喧鬧的塵囂,遠離皇室明爭暗鬥,帶著自己最愛的人笑傲江湖,這才是她一直追求的生活,無拘無束,沒事數數鈔票,調戲調戲美男,豈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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