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 因為我是凰 文 / 陶小陶
「為什麼我非得穿成這樣啊？」
房間外，果果拉扯著身上的太監服一臉不滿的抗議著，特別是看到兩個水嫩嫩，亮晶晶的絕色美男，心中顯得越發的不平衡了！
「如果不願意去就算了，老子還不想找不痛快呢！」紅果陰沉著臉，轉身就要回房，天知道他是有多麼不想去見那個瘋子。
「你就少說幾句吧！」
白果有些無奈的伸手拉住他，轉過頭，一臉溫柔的看著滿臉委屈的果果，「果寶，鳳毓裳現在的情況很不穩定，隨時都有可能陷入瘋狂的局面，紅果這麼做也是為了不讓你受到她的傷害！」
得到了白果的解釋，果果依舊低著頭沉默不語，這讓紅果不解的同時感到一絲詫異，和同樣一臉迷茫的白果對視了一眼，伸手撓了撓頭，有些彆扭的喚道，「蠢女人！」
一滴晶瑩的液體從眼角滑落，像天際劃過的流星版一閃而過，很快便消散得無影無蹤，可是即便如此，還是被發現了。
看到她的眼淚，白果和紅果的心突然就慌了！特別是紅果，更是一臉懊惱與後悔，伸手捧住果果的臉，待看到那張哭花的小臉，心狠狠的抽搐著，一臉自責的疼惜著，「蠢女人，你怎麼哭了？」
「我沒哭，沙子進眼了不行啊！」果果轉過頭，狠狠地吸了吸鼻子，不服氣的嚷著，她才不想在他們面前丟人，可是淚水卻止不住的往下流。
「果寶！」白果一臉慌張的替她擦拭著眼淚，紅果更是一臉的懊悔，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好幾次張嘴想要解釋，最終卻又選擇了沉默。
果果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大顆滴落，這一下白果真的急了，紅著眼圈扯著紅果的衣服，一臉焦急的說，「紅果。你說話啊，快勸勸果寶吧！」
紅果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默默流淚的果果，心微微的揪痛著，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捧起她的臉，「蠢貨，相信我，即使所有的人都背叛了你，我都不會背叛你，更不會欺騙你，為了你。我可以不惜一切！」
「我知道！」
果果流著淚點頭。就因為他是紅果。是只屬於她一個人的妖孽，她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他，只是心疼他，心疼他為自己做的事情。心疼他替自己擔的責任，心疼到開始討厭自己。
「知道就不要讓我們為你擔心了！」
紅果伸手替她擦拭著淚水，璀璨晶瑩的眼眸內溢滿了寵溺和無奈，「你可知道，我們並沒有你想像中那般堅強，所做的這一切也都是為了還你一片無憂無慮的天空，所以，別再流淚了，我們也是人。心也會疼的！」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果果撲進他的懷中，嗅著只屬於他的氣息，心中卻是一片溫暖。漂泊動盪不安的心終於找到了停靠的港灣。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正在這時，紅妝一臉慌張的從遠處跑來，果果趕緊鬆開了環在紅果脖子上的手，她現在已經不是鳳毓裳了，這要是被紅妝看見了就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果果做賊心虛，紅著小臉偷偷地打量著氣喘吁吁的紅妝，只可惜人家根本就沒有發現到她的存在，喘著氣一臉焦急的對著紅果白果說，「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麼事了，你倒是說啊！」紅果眼角跳了跳，強忍著想咆哮的衝動，同時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後的果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主僕都是一個德行！
「哦！」順著他的眼神，紅妝忍不住好奇的看了一眼他身後纖細柔弱的小太監，只可惜果果一直低著頭，所以看不清她真正的模樣。
好在紅妝現在也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考慮這些問題，很快的便將視線從果果身上轉移開來，「紅主子，大事不好了，四皇子進?宮了，還要強行將陛下帶走！」
「什麼？」紅果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和白果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驚訝，兩人幾乎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果果。
鳳籬對『鳳毓裳』的複雜情感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可是此『鳳毓裳』非彼「鳳毓裳」，他這麼做只會更加刺激鳳毓裳的精神，導致的後果將不堪設想。
感受到果果的緊張，紅果悄悄地握住她的手，回頭還她一記風華絕代的淺笑，轉頭對著已經六神無主的紅妝淡淡的說道，「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必須馬上阻止鳳籬！」
直到紅果白果帶著果果走遠，紅妝才恍然回過神，伸手撓了撓腦袋，她怎麼感覺那個小太監有些熟悉，可是又說不出什麼地方熟悉，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可是她卻似乎從哪個小太監的身上看到了陛下的影子。
搖搖頭甩掉腦中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想到自家主子現在的狀況，紅妝一臉擔憂的提著裙角追了上去。
果果跟在紅果白果身後，走過每一個熟悉的地方，路過每一個熟悉的風景，所有的一切都和她當初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只可惜早已是人面全非。
纖塵殿近在咫尺，果果抬起頭，眼神複雜的看著那龍飛鳳舞的滾金大字，直到耳畔傳來一陣聲嘶力竭的哭喊聲，下一秒，一道白影跌跌撞撞的從殿內竄了出來，就這樣直直的向著果果撞過來。
等到果果想要躲閃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瞪大眼，一臉驚恐的看著那張漸漸清晰起來的傾城容顏，千鈞一髮的時候，紅果突然伸手將她拉到懷中，失去了目標，來人腳步踉蹌著狼狽的跌倒在地。
「三姐姐（公主）！」
驚呼聲此起彼伏，鳳籬一臉蒼白的衝了出來，可是沒等他靠近，地上的白影就開始尖叫，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一臉痛苦卻又無可奈何。
果果不敢置信的看著那狼狽的白影，想要上前卻被紅果給制止了，張了張嘴，許久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一臉苦澀的試探著輕喚出聲，「鳳毓裳！」
聲音不大，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地上的白影身子一顫，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緩緩的抬起頭，一臉迷茫的四處找尋著。
傾城不改，容顏依舊，此時的鳳毓裳卻已經沒有曾經的風華絕代，素白的長裙沾滿了斑斑點點的污漬，靈動的綠眸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黯淡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果果伸手摀住嘴，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曾經那般純淨無瑕的一個人，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自責，愧疚，果果不顧紅果的阻攔走到她的面前蹲下。
紅果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只要鳳毓裳有任何的異動，他就能第一時間將果果帶離危險，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已經在場所有的人都瞪大了雙眼，鳳毓裳，連鳳魑都不記得的完全瘋了的人，對於林果果的靠近，卻沒有任何的牴觸。
「你是誰，我是不是認識你？」面對那雙極盡妖嬈的瀲灩金瞳，鳳毓裳突然張口清楚的說著，似乎在她的記憶深處一直存在的顏色，讓她畏懼的同時又感到莫名的親切。
「裳兒！」聞訊趕來的鳳魑剛好目睹了這一幕，和眾人一樣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來歷不明的小太監，待看到那雙妖異的金瞳，瞳孔縮了縮。
面對鳳毓裳眼中的迷茫，果果突然笑了，金瞳瀲灩著天下最純粹的光芒，伸手替她整理著散亂的長髮，「我叫凰，你可以叫我凰姑娘，你不認識我，但我卻在很早之前就認識你了！」
「凰姑娘！」鳳毓裳癡癡的看著她的臉，突然伸手抱著頭，一臉痛苦的說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忘記了一切，就連父皇都不要我了，他們都不要我了」
眼看鳳毓裳臉上的表情痛苦不已，鳳魑快步上前，伸手將她打暈，轉過頭，眼神複雜的看著果果，「朕希望你能離裳兒遠一點！」
鳳魑說完，連看都不願多看果果一眼，抱著昏迷的鳳毓裳轉身就走，可惜走了兩步就被鳳籬攔住，狹長的鳳眸斂了斂，面無表情道，「讓開！」
「把三姐姐還給我！」鳳籬咬牙切齒的冷聲開口，他無法接受三姐姐忘記自己的事實，更無法忍受面前的名義上的父親對自己的命令。
氣氛一瞬間變得詭異，眼看戰鬥一觸即發，果果掩下心傷站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如果你們想要救她，就把她交給我！」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你又是誰？」沒等鳳魑開口，鳳籬就冷冷的開口，他從不相信除了三姐姐之外的任何一個人。
果果似乎早就知道他們不會相信自己，唇角翹了翹，伸手拉下帽子，滿頭金絲傾瀉而下，傾城妖顏落入在場的每一個人眼中，「因為我是凰，除了相信我，你們別無選擇！」
「凰！」周圍響起一陣吸氣聲，饒是這些人見多識廣，卻從未見過這般夭嬈的容顏，除了驚艷，更多的卻是發自內心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