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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花花,對不起 文 / 陶小陶

    女皇娶夫,舉國同慶。

    玄墨宮,綠眸國歷代皇夫所住的地方,燭光搖曳,入眼便是一片火紅。

    「你怎麼來了?」花月冷身穿火紅的嫁衣,膚白如雪,天青色的眸子帶著一絲冷冽,眼角的淚痣愈發鮮艷。

    他的面前,獨孤易依舊一襲黑衣,警惕地看著他:「如果你傷害她,我一定會殺了你!」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花月冷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都不看他,冷笑著開口。

    「你明白我的意思,還有,不要把她當成傻瓜,她遠比你我想像的還要聰明,希望你好自為之!」

    獨孤易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花月冷握著瓷杯,眼神冷冽,嘴角慢慢上揚,蕩起一抹傾城笑靨,淡淡的說道:

    「你說,要是讓她知道你的存在,她還會娶我麼?」

    一直隱藏於屏障後的白衣男子走出來,看不清他面具下的真實樣貌。

    那滿室的紅刺痛了他的眼,曾幾何時,這也是他的幻想,可是如今時過境遷,早已物是人非,她,終於還是要娶別人了。

    看著那低眉淺笑的絕色男子,蹙眉道:「你答應我不會傷害她的!」

    花月冷笑了,笑得讓人心酸,眼神一凜,鄙夷的看著他:

    「花幽暝,難道你還不死心嗎,你念念不忘的人要娶我了,她已經把你忘記了,你到底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月冷!」花幽暝看著他,眼中帶著深深的的憐惜。

    「不准叫我的名字,你憑什麼叫我的名字!」花月冷聲嘶力竭的吼道,天青色的眸子帶著刻骨的恨意。

    「花幽暝,我恨你,我恨你們所有的人。你不是喜歡她嗎,我偏偏要嫁給她,我要看你痛苦一輩子,這是你欠我的,這是你們欠我的。」

    花幽暝歎了一口氣,看著他臉上的恨意,搖著頭說:「月冷,你這又是何苦?」

    書房內,剛從宮宴趕回來勞累了一天的果果毫無形象的坐在榻上,瞪著對面笑得一臉諂媚的花攸朵。從鼻翼輕哼一聲,道:

    「老女人,你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有我這個女兒!」

    「楹兒,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就你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你娶夫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缺席呢!」花攸朵臉上掛著討好的笑。

    「哼。恐怕過不了多久,我就要多出一個弟弟妹妹來了!」

    果果話音剛落,花攸朵就羞紅了臉,扭扭捏捏的說道:「這個還早著呢,你知道,這種事。只要你爹他不願意,我也不會逼他的!」

    果果目瞪口呆,下一秒像被蠍子蟄了一下。整個人從榻上跳起來,指著她的鼻破口吼道:

    「花攸朵,你丫重色輕女,把這麼一個超級大爛攤子丟給我,自己帶著男人跑出去風流快活。你現在還敢回來!」

    花攸朵被她吼得直縮脖子,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像被主人遺棄的小狗一般,等到她罵完了,這才笑嘻嘻的說道:

    「沒有我,楹兒把國事和家事都處理得很好啊,聽說你還跑到郡王府去搶親。」

    「你怎麼知道?」果果一臉狐疑的看著她。

    「那個,剛才聽小枝子說的!」花攸朵抹了一把汗,訕笑著說道。

    「不對!」果果不但不相信,反而更加懷疑了,從剛才到現在,柳枝一直都陪在自己身邊的。

    「我知道了,上次那些殺手不會是你派去的吧?」果果突然失聲尖叫。

    花攸朵臉上的表情一僵,歎了一口氣,在她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果果有些氣急敗壞的問道。

    怪不得那些刺客見到自己就撤退了,原來竟是她派去的,果果想不通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面對她的質問,花攸朵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

    頓了一下,偷偷的看了看她的表情,緩緩述道:

    「我知道你和花千鑰是好朋友,可是你要知道,她將是你今後最大的隱患。她聰明,有才智,卻從來不顯山露水,可是這才是最可怕的對手。

    裴家富可敵國,掌握著綠眸甚至是三國的經濟命脈,他們聯姻,對你便是最大的威脅,為了你,也為了綠眸,我不得不這麼做。」

    聽完她的話,果果沉默了,突然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道:「要是我沒去,那會怎樣?」

    花攸朵眼中閃過寒光,聲音冷冽:「皇室暗衛一出,不達任務絕不回頭,不是她死便是我亡。」

    果果打了個寒戰,像看陌生人一般看著她。

    花攸朵看著她,說:

    「楹兒,花千鑰不像你想像中那麼簡單,我承認,這麼多年,她一直隱藏的很好,連我都沒有抓到她的把柄,直到這一次裴家小子的死,她終於暴露了。」

    果果沉默著,低頭不語。

    花攸朵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說:

    「楹兒,這就是身為皇室的悲哀,沒有友情,沒有親情,只有利益關係,不得不說,鳳魑把你保護的很好。」

    歎了一口氣,拍拍她的肩,柔聲說:「好了,去看看月冷那孩子吧,今日是你們的大喜日子,萬不可讓他等久了。」

    從書房出來,紅妝綠萼早已等候多時,看見她們,果果輕輕的笑了笑。

    「走吧,去玄墨宮!」

    一路走來,到處張燈結綵,整個皇宮都洋溢著一片喜慶。

    玄墨宮外守著的宮侍看見果果,驚慌失措的跪倒在地,果果看都沒看一眼他們,推開殿門走進去。

    入眼便是一片火紅,殿內焚著熏香,鵝蛋大的夜明珠發出幽幽的螢光,照得整個宮殿亮如白晝。

    床榻上,花月冷早已睡著,紅蓋頭散落在一旁,露出他姣好的臉頰,畫著淡淡的妝容,卻是如此的勾人心魄。

    看著那熟悉的臉,果果伸出手,卻在半空停了下來,歎了一口氣,彎腰將他腳上的鞋子脫掉,幫他蓋好被子,這才轉身走到外殿。

    她剛轉身,花月冷一直緊閉的眼慢慢睜開,天青色的眸子帶著複雜的情愫,那刻骨的恨意慢慢的開始破裂。

    果果坐在軟榻上,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抬頭一飲而盡,隔著珠簾,看著睡在裡面的模糊身影,淚水悄然滑落。

    一個人自斟自飲,借酒消愁,很快的,一壺酒就見底了。

    此時的她雙頰酡紅,早已有了七八分醉意,輕歎了一口氣,喃喃道:

    「花花,你怎麼還不出現;花花,對不起,不要恨我;」

    模模糊糊間,看見一個人影出現在眼前,白衫銀面,風華絕代。

    「花花!」張開胳膊撲到他的懷中,嗅著那淡淡的熟悉的香味,悶聲道:

    「花花,你回來啦,真好!」

    踮起腳尖,吻上那冰涼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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