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曼珠沙華 文 / 陶小陶

    悅君閣，京城最大的一間青樓。

    據說幕後老闆是一個叫裴南瑾的人。

    傳說此人富可敵國，他的錢可以買下一個國家，他的商行遍佈天下。

    果果此時站在悅君閣門前，心情那個激動的。

    青樓啊，穿越人士必去之聖地啊。

    看著進進出出川流不息的人群，果果帶著滿腔熱血，拉著畏畏縮縮的鳳籬抬頭挺胸的走進去。

    一進門就被一群鶯鶯燕燕團團圍住。

    果果那個美的，在這個胸上摸一把，那個屁股上捏一下，大吃起豆腐來。

    身後沒了聲音，果果回頭，頓時火冒三丈。

    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鳳籬不知何時被擠到一邊，竟然有幾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在調戲他。

    「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啊？今年幾歲啦？哎呦，這小臉嫩的……」

    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賤笑著，企圖去摸鳳籬的臉。

    「住手！」

    果果一聲大喝，胖男人愣了一下，待看見果果時笑的更賤了。

    「三，三哥哥！」

    鳳籬看見果果時委屈的撅嘴。

    那我見猶憐的樣子看得某狼女雙眼放光，要不是人多早撲上去一頓狼啃了。

    不止果果，連圍觀的人都忍不住嚥了嚥口水，更別提那個胖子。

    果果將鳳籬拉到身後，轉身欲上樓，不料卻被人攔住。

    「這麼急著走去哪啊，不如陪少爺我喝幾杯。」

    胖男人貪婪的盯著果果和鳳籬。

    看得果果噁心的半死，臉上卻依舊笑得春風得意，淡淡的說：

    「知道我是誰嗎？」

    胖男人一怔，配合的問道：「你是誰啊？」

    果果帥氣的打開折扇，看了他一眼，眉一挑：

    「老子是你三爺，還不滾。」

    更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是，那胖男人聽後臉色一變，轉身匆匆逃了。

    果果收回折扇，拉著一臉不解的鳳籬，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往二樓走去。

    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

    剛坐下，果果就哭喪著臉，跟死了親爹一樣。

    鳳籬看著她諾諾的問道：

    「三姐姐，剛才那個人認識你嗎？」

    果果哭喪著臉，也懶得糾正他的稱呼：

    「我算個屁啊，他那是認識錢！」

    鳳籬更加不解了。

    果果歎了一口氣道：

    「知道我剛為什麼打開扇子麼，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偷偷給人塞了一百兩銀票，你還真當是你三姐姐我嚇跑人家啊！」

    說完又為那一百兩而自怨自艾。

    鳳籬看向她的眼神卻更加崇拜了。

    「三爺，聽說你找奴家。」

    人未到聲先到，話剛落音，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已站在果果面前。

    果果打量她的同時，她也在打量果果。

    目睹了剛才的一幕，心下不禁對面前這個唇紅齒白的少年的身份更加好奇。

    自己做這一行做了這麼久，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少年。

    「咳咳！」

    果果輕咳一聲，巧笑嫣然道：

    「那個啥，聽說你們今兒個花魁開苞，價高者得。」

    老女人笑道：

    「奴家姓方，官人們都叫奴家方嬤嬤。這月華可是我們悅君閣的頭號招牌，三爺今日來的可也巧，今日剛好是月華出閣的日子……」

    揮手打斷她沒完沒了的介紹，果果笑瞇瞇道：

    「方嬤嬤，有沒有興趣和我做個生意？」

    不愧是生意人，一聽此話，方嬤嬤收住笑：

    「三爺說的生意是？」

    見魚兒上鉤了，果果打開折扇，淡笑道：

    「我可以讓月華姑娘的身價漲到千兩銀票，不過前提是，所得的銀子你我五五分賬。」

    方嬤嬤愣了一下，冷笑道：

    「三爺莫不是想空手套白狼，你認為我會跟你做這有本無利的生意嘛？」

    彷彿早就猜到她會說這話，果果笑道：

    「方嬤嬤，你我心知肚明，這一般的初夜最多只能賺到二三百兩銀票，而我可以讓它漲至三四倍，就算不行，你也不會有所損失，何樂而不為呢！」

    方嬤嬤有所心動，許久，終於咬咬牙答應。

    方嬤嬤一走，鳳籬就擔憂的說：

    「三姐姐，我們又不缺錢，為什麼要和他們做生意啊？」

    果果捏捏他水嫩的臉，笑瞇瞇的說：

    「小梨兒，沒有人會嫌錢多的，你乖乖看著，等我賺錢了請你吃大餐。」

    「三姐姐，籬兒已經十三歲了，不是小孩子了。」

    鳳籬撅著嘴不滿的說，卻不躲不閃，任果果蹂躪他的臉。

    悅君閣內是四面環繞著一個大的圓台。

    從二樓看下去，剛好可以清楚看見圓台上的一切。

    果果正在調戲小鳳籬，卻被一陣吵鬧聲吸引，她低頭，就看見一樓已經人潮湧動。

    不一會，一個輕紗薄衫的艷麗女子出現在圓台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叫價正式開始。

    「五十兩！」「七十兩！」「一百兩！」……

    果果一直笑瞇瞇的看著那些人。

    直到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三百兩！」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那開口的人。

    果果抬頭看向對面的男人，剛好和那男人的目光撞到一起。

    四目相對，果果驚艷的同時忍不住顫了一下。

    那男人像一朵開在通往地獄路上的曼珠沙華。

    他的美彷彿來自地獄的修羅，冷血而又殘酷，不帶一絲感情.

    陰鷙的目光，渾身散發出一股死亡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果果一邊拍著自己撲通撲通亂跳的小心臟，一邊喊道

    「四百兩！」

    這一聲出口，曼珠沙華看向她。

    果果挑釁的看了他一眼，只聽見他冷冷的說：

    「一千兩!」

    全場鴉雀無聲，一雙雙眼在他和果果身上流連.

    果果強壓下心中的激動，笑瞇瞇看著陰沉著臉的曼珠沙華，挑釁的說：

    「一千一百兩！」

    曼珠沙華皺了皺眉，冷冰冰的開口：

    「五千兩！」

    一語出，全場嘩然，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竟然花五千兩買一名妓子初夜。

    果果瞪大眼看著他，突然撲哧笑了，轉身抱住鳳籬笑的連淚都笑下來了。

    接過方嬤嬤送來的銀票，果果狠狠親了一口銀票.

    沖對面的冤大頭拋了個飛吻，拉著鳳籬飛快的往外跑。

    聽著老鴇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曼珠沙華身後的侍衛冷冷道：

    「爺，屬下去把他們抓回來。」

    曼珠沙華啜了一口茶，冷冷的說：

    「想不到鳳魑身邊還有如此機靈的人。」

    侍衛一驚：

    「那兩人是皇上的人？」

    曼珠沙華冷笑：

    「雪錦，天下第一錦緞，看來鳳魑很看重他，確是一個機靈的人。」

    眼神一凌，身後的侍衛輕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