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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40章 文 / 川西壩子

    第040章

    前些年的時候,她可是花費了多少心思與金錢,才能搭上四皇子這條船上的人。

    如今自己的女兒雖然看似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上擔任著小小的女官一職位,但是只要時機一旦成熟,那人允諾自己的好處自然會兌現。不然女兒大好的青春都熬在了那不見人的深宮裡,眼看著就是功敗垂成之際的關鍵幾步,她怎麼可能捨得放棄。

    現今太子又被廢掉了,那人自然有是有更大的機會問鼎那個位置。

    她們這些跟隨著四皇子一路走過來的人,自然也會分到一杯羹。

    想到這裡,王夫人的心裡又覺得舒暢了一些。她捻著手中的茶碗蓋,輕輕地撥弄著茶碗裡的茶葉兒,淡淡地笑了笑卻並不搭理這話。而是問:「人都去了,還計較那麼多做什麼。今日到是另外有事求你呢。」

    「哦,難得你有事情求人呢?說說罷,什麼事情讓你愁眉苦臉的?」

    王夫人聽了這話,便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慢慢道來:「我有一個胞妹,在我出閣了兩年之後嫁去了金陵的薛家。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丈夫因病故去,加上家中緣故,最近帶著全家上京來了。又因為一些原因,就不得不去參選此次的贊善才人之職。」說道這裡,她不由得長歎一聲,「你也知道,那宮中一旦進去了,大好的青春就消耗在了裡面。我那大女兒元春還在裡面耗著,我胞妹的女兒水嫩嫩的一個好女孩,也有了看好的人家,你說這一旦進去了……」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就低了下去。

    「唉!」那許寧悅也是聽的歎息,可她的本意與王夫人的本意的出發點壓根就不一樣,「你放心,這事情兒包在我身上,定然讓你那侄女兒順順利利的出來,找一戶好人家成就一門好姻緣,不去那地兒裡熬著。」

    王夫人眼眶一紅,低頭喃喃道:「我的元春還在裡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

    「別想那麼多,當初送大侄女進去的,又不是你的本意。」許寧悅是從王夫人的口中聽過這件事件的,「當初你家的老太太執意要如此,你攔也攔不住的啊!」

    這一下子,氣氛就變得極為壓抑低沉。

    戲檯子上的戲子咿咿呀呀的聲音,反而讓王夫人的心頭的愁緒與思念女兒之心莫名的交織在了一起。可到底也只是那麼一瞬間,那麼的短暫。在這之後,她那張木訥的神情面具,就完美無缺地帶上了臉。

    晚上聚會散了回到了家中之後,她也並沒有說這件事情,就連老太太那裡,也是在林梵走了之後,她才去請的安。

    冬季的日子,便是白天變得越來越短,一旦翻過晌午,那時間溜的更快。

    不知不覺中,又是好些天過去了。

    眼看就要到了寶釵去參選的日子,這些天來,林梵與這個原著裡的寶姐姐相處的很不錯。雖然寶姐姐的心機深沉,可到底現在與林梵可沒有什麼利益上的衝突。另外,王夫人最初做的事情,雖然表面上看著是為薛家好,可打從寶釵來林梵這裡跟著嬤嬤們學習規矩之後,王夫人就再也沒有實質性地關心過。她的關心,只不過是口頭上的,話聽著好聽卻當不得真。

    薛姨媽與寶釵早就看在了眼底,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她們卻是怎麼都不到,自己出錢請人辦事,最後會成了斷了她們這個希望的刀。那一刀極為無情地斬斷了薛家的心願,斬斷了一個女孩子該有的路。

    十月十四日。

    距離參選就還有七天的日子了,寶釵很是緊張且激動。參選的規矩要求等等,嬤嬤們已經告訴了的她。這二十多來天學習的內容,讓寶釵覺得很是值得。如今這參選,就好比要出師一樣,她這幾日,便是在準備參選的衣衫首飾。

    林梵瞧著她面上故作淡然,其實偶爾的小動作暴露出的內心緊張,也覺得甚是有趣。

    這日下午,三春姊妹們因有別的事情就被賈老太太叫過去了,只有寶姐姐獨自一人來了林梵的院子裡,等著嬤嬤們幫助她挑選衣衫首飾。薛家的家主雖然過世了,但是遺留下來的家底也是厚實。瞧著寶釵帶來的這些預備的東西,也足夠讓人看花眼睛。

    嬤嬤們正在替她選衣衫,因為出身與身份的緣故,好些料子不敢用。限制的方面又多,很是讓人困擾。

    「我瞧著姑娘膚色這麼好,就別穿那些厚重老陳的色彩,到是應該條一些鮮艷的,又不大眼的穿才是。」在整個衣服堆裡挑了好一陣後,郝嬤嬤才勉強露出些過得去的臉色。

    林梵瞧著那一堆成衣,大多數是緞子的。錦緞雖好,可是在律法裡有明確的規定,這些並非是商家能穿的啊。平日裡在家中關著門穿穿,那倒是無所謂。可這次參選,就不成了。那只能是穿棉的,布的。就連絲綢,都是有嚴格要求的。那些天嬤嬤提出要求的時候,也不知道薛姨媽是怎麼聽的。嬤嬤們要求是素色清,說的就已經很是委婉了。結果顏色的確是素色清了,可料子不對呢!

    這一刻,林梵是由衷的感謝自己穿越的這個身份,官家女。

    「郝嬤嬤,你先別著急,我記得我來賈府的時候,七爺他不是有送我一大箱子的衣裳料子麼?我當時恍惚瞧了一眼,裡面有幾匹水藍色滿花曲水紋樣的料子麼?那個又抬膚色,又素低調,你趕緊帶人去瞧瞧,合適的話就拿出來。」

    郝嬤嬤聽了這話,就拉著林梵身後的管財務的雪雁朝著後罩房去了。

    寶釵很是為難,又是感激又是擔心,在一側道:「林妹妹,現在拿出料子來,做的還來得及麼?」

    林梵嘿嘿笑道:「寶姐姐你就放心好了,我身邊的大小丫頭們可

    可都是針線高手呢!別說今天就給寶姐姐做一身出來,十幾個人一起動手,好幾套都能出來!」頓了頓,又說,「寶姐姐你也別多心,我身邊的嬤嬤們不是那壞心眼的人兒。我說一句實話,你要去的地方是大明宮,在那裡是等級森嚴的地方,稍稍有個不注意,就會給自己找來很大麻煩。」

    「我知道的,林妹妹。都說良言甚苦,我懂這個理兒。我現在感激你都來不及,怎麼還會有多心的呢。」說話間,郝嬤嬤已經帶著幾個丫頭抱著料子過來了。

    林梵瞧著那些顏色淡的料子,說道:「寶姐姐,這是蠟染和扎染的宮廷用的印花布,都是七皇子七爺給的。你看這些花色,要不每個都挑一身?穿這個料子做的衣衫進宮去參選,必然不會有錯。」

    「姑娘,寶姑娘這次去參選,依奴婢瞧著,選百果豐碩、*同春、平安如意、事事如意這四樣的料子最好。」同郝嬤嬤一起去挑選料子的劉嬤嬤說道,「寶姑娘身段算是豐腴,且高挑一些,膚色又好,壓得住這些個色彩。且這些料子上的紋樣寓意很不錯,非常適合參選的時候穿。」

    「寶姐姐,你覺得怎樣?」林梵問道。

    寶釵點點頭,道:「那就請嬤嬤們為我挑選兩個紋樣吧。」

    林梵嬉笑道:「不!四樣,一樣一套,就算途中遇見什麼了,有個換的衣衫。靜羽、雲霞,你們兩趕緊去把小丫頭們召集過來,現在幫著寶姐姐量下身段,今兒晚上你們就多多忙活一下,做好了,姑娘我有獎勵的哦~~」

    雲霞抱著料子,大聲笑道:「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去。反正姑娘你的獎勵跑不了的!」

    寶釵瞧著林梵的這些個丫頭們一個個同她們的主子嬉笑玩鬧,很是羨慕。她平日裡都不大同丫頭們玩的,最初見到林梵這般的相處模式,很是驚訝。現在麼,也習慣了。遙泉軒裡的丫頭們做事非常的有效率,只是一句話的功夫,瞬間寶釵的身側就來了好幾個丫鬟。有得拿著軟尺子,有得拿著壁紙,有得就已經扯開了布料,在她身上比劃著。

    正在忙碌的當頭,薛姨媽就同王夫人一起過來了。

    因兩人是長輩,林梵也不好怠慢她們,就只能吩咐著上茶請上座。

    王夫人攜薛姨媽入了座後,喝了一口茶,才說道:「我來瞧瞧寶丫頭,還有幾日就是參選的日子了。林丫頭你這裡也忙亂,肯定有些疏漏的地方。」說著,就對跟在她身後的周瑞家的遞了一個眼色,那周瑞家的得了信號,趕緊把捧在手中的紅漆描金盒子端了上來,王夫人才緩緩說道,「這盒子裡面是一些首飾,送給寶丫頭參選用的。你打開瞧瞧,合不合適?」

    周瑞家的趕緊打開了盒子,捧到了寶釵面前。

    林梵順著那匣子一瞧去,入眼所見的東西差點就嚇掉了她手中的茶碗。盒子裡面東西很貴重,若是戴上去也很貴氣很有份量。若是換成二三十歲的婦人佩戴,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可寶釵現在是還沒有年滿十歲的小姑娘,況且那是去參選,不是去參加聚會!而且小姑娘家的,剛才嬤嬤都還在說,千萬別弄厚重沉悶的色彩,這不是挖坑給家人跳麼?

    林梵在心底倒抽了一口涼氣,面色淡然地望著王夫人不語。繼而又把視線轉向了寶釵,卻見寶釵一臉平靜中帶著淡淡的歡喜,林梵不知道該怎麼說提示她了。

    心中正在焦急的時候,就聽見寶釵說:「謝謝姨媽,我很喜歡這些,又讓姨媽你勞心了。」一邊說著,就讓身邊的鶯兒上前替她收了下來。

    薛姨媽又對著王夫人說了一些感激的話,林梵心底是一陣陣的冒起寒氣。

    王夫人坐了一會兒,就起身走了。

    薛姨媽因想著關心寶釵的事情,就留了下來。

    等著王夫人與周瑞出了院子,間隔了許久之後,林梵身邊的嬤嬤與丫頭們都盯著那放在茶几上的紅漆描金盒子歎氣。這廂嬤嬤丫鬟們歎息之際,寶釵的臉色都青了,剛才面上的淡淡歡喜煙消雲散,愁緒頃刻間就籠罩在了眉眼間。

    薛姨媽見大家的臉色都不對,忙上前問道:「林丫頭,這是怎麼了?」

    寶釵不等林梵回答,就搶先道:「媽,姨媽可能真的上年紀了。參選的有些規矩都忘記了,你也別多想,沒事的。」薛姨媽再怎麼也是大家裡出生的,頓時就理解了寶釵話中的意思。再加上忽地瞧見了林梵那幾個丫頭還在整理的布料,那些布料上的圖案與寓意,活波中又顯著俏皮,非常地承托一個小姑娘年齡。這霎時之間就讓薛姨媽回過神來,正要說話,又聽見寶釵道,「媽,可能這兩天我們要忙一些,明日你同我去選一些首飾才是。」

    「我的兒,苦了你了。」薛姨媽說著,又轉眼望著林梵,道,「林丫頭,也一樣苦了你。若不是你這邊幫著,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林梵聽著她們母女的對話,便說道:「姨媽你別這樣說,這參選出了宮中的元春姐姐,我們其他人都沒有親身經歷過。我要是能幫的,自然是幫忙的。二舅母她的事情也多,就如她說的那樣,疏漏也是有的。」背後不說他人的壞,只說他人的好,定然不會出錯。林梵深刻的記著這個信條,因此又道,「寶姐姐,我這裡倒是有很多適合姑娘年紀佩戴的首飾。雖然我在孝期不能佩戴,但是寶姐姐參選是可以用的。姨媽、寶姐姐,你們要是不嫌棄晦氣,儘管挑了去。」

    「林丫頭可別這麼說,到這京中來,都是你在幫著。我和你寶姐姐感激你都來不及,哪還來什麼嫌棄不嫌棄之說!」薛姨媽一臉疲憊又倦怠地說著,「林丫頭,姨媽欠著你一個大人情,哪日你用的住姨媽的時候,一定要對姨媽說,萬不可客氣。」

    「瞧姨媽你又在說哪兒的話,有得說閒話,還不來幫著寶姐姐選一下首飾什麼的。」林梵說著,就起身拉著寶釵朝著屋子裡的暖閣走去。

    薛姨媽見如此,也趕緊跟著上去。

    劉嬤嬤與郝嬤嬤在宮廷裡混了那麼久,王夫人的那些個小手段又怎麼看不出來。因此,在幫著寶釵挑選頭面的時候,就用非常婉轉的舉例並解說的方式把宮廷裡一些參選的潛規則慢慢說了出來,薛姨媽腦子又沒有問題,自然是聽得清楚。

    越是聽得清楚,聽的明白,就越是對王夫人心底產生了不滿。可不滿又有什麼用,現在住在別人的屋簷下,哪有多言多語的份兒。

    薛姨媽心底盤算著,看來這參選結束後,還是搬回京中自家的薛宅吧。

    到了晚飯時分,寶釵參選的衣裳首飾才重新搭配選了個出來。

    做衣裳的事情交給了下面的小丫頭們,薛姨媽與寶釵自然是也讓下人來幫忙,林梵本來是要留薛姨媽和寶釵一起用飯的,卻又因賈母那邊來人傳話,說是老太太讓她過去一同用飯。林梵想著自己也沒啥事,就應了過去。

    林梵在賈母處用了晚飯之後,從來就守在遙泉軒垂花門門口的小廝從信遞了一封信來。

    彼時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

    院子裡掛在門廊上的幾盞風燈在夜色的寒風中搖搖晃晃,拖出的影子斜了一地。搖曳的燈光中,卻清晰可辨那信封上的標記。順義郡王府的記號。夜色中,院子裡的景致越發的朦朧迷離,林梵裹緊了身上的大毛氅衣,快步朝著後院裡走去。

    林梵回到了後院,手握著那封信,心底也是好奇萬千。恨不得立刻就能坐下來拆開看看,裡面到底寫了什麼。她一直擔心著七皇子對賈府的拉攏問題,也不知道過了這麼多天,七皇子到底做出了怎樣的決定。

    然而,等到她到了書房坐下來,拆開那封信又看清楚上面的內容的時候,差點沒把端在手邊的茶杯都抖掉!

    信封裡,七皇子只給她寫了一句話:看完了記得還給我。

    看,看什麼?當然是一封信。只是這一封信,讓林梵是捶桌大笑的時候又忍不住的倒吸涼氣。那是一封信,一封大舅賈赦寫給七皇子的信件。信件裡的內容簡單明瞭,大意總結就是:賈赦願意為七皇子效犬馬之勞,但是如今被家事絆住了腳,行動不便。希望七皇子能伸手幫一幫,請其下屬寫一封帖子,參自己老母一本,讓自己名正言順的住回正房正院,拿回自己該有的權利。

    好嘛!原來如此,看來她的勸說沒有用。七皇子非要用賈府,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若是賈府是大舅當家的話,說不定也不像是現在這樣。就是賈母這個老太太,會捨得把自己身為大家長的權利讓出去嗎?林梵非常的好奇,更是好奇那一封將要拜託御史寫的帖子,就不知道會不會在這個基礎上添油加醋了。

    林梵細細地把大舅賈赦的原樣筆跡看了好幾次,忽然之間也起了一個心眼。

    「瑞亞,在嗎?我有急事拜託你!」

    「在,什麼事情?」一直通過林梵腦子裡那個芯片與她在這個世界裡溝通的非人類同事立刻就回答了林梵。

    「求把我現在看到的這一封信件,原樣打印一份保存起來。」

    「沒問題。」伴隨著瑞亞這一句話,林梵就知道,自己的腦子裡的那塊芯片一定會把自己看到的東西以意識流的方式傳送回去。

    得到了瑞亞的回答之後,林梵安心了。雖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要是哪天的劇情出現的與賈家成了對立面的時候,或者是她自己有一天不得不與賈家站在對立面的時候,自己也有一點證據才好。

    看完了信件之後,林梵就趕緊把信件封好,又叫來從信,告知他明早一早出門送信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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