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7章 文 / 川西壩子
第017章去賈府開刷主線劇情（中）
榮國府裡。
「老太太、老爺、太太，二奶奶，順義郡王來了，順義郡王來了，就在門外呢！」
「老太太，老太太，順義郡王帶著林姑娘來了，就在門外呢！」
「二奶奶，林姑娘來了，是順義郡王親自送過來了。」
傳話的小斯們一聲聲或低或高的喊聲瓷此起彼伏地響徹在榮國府的院子裡。鬧得這府邸裡的主子們，從上到下都慌慌張張地忙著換衣裳去，趕著好去迎接門外的貴客。慌亂中，猶數住在東小院的賈赦最為『淡定』，此時此刻他還悠哉哉的躺在床榻上呢。晨間最是溫柔綿軟的時候，賈赦本來還與小妾正*纏綿的行頭上，那猛地忽聽見窗子外面小斯吆喝，當下就萎了。
不順心又不如意的賈赦立刻就暴怒：「什麼順義郡王，沒見到大老爺我正在睡麼？」
門外的小斯被這一聲暴怒噎了一下，「大老爺，順義郡王，是當今聖上的七皇子。」繼而有趕緊盡責地提醒這個不著調的主子，「七王爺帶著林姑娘來了，老太太、二老爺、二太太都更衣去正門迎接了。」
王爺？！
王爺帶著林姑娘來了？！
這話猶如驚雷，霹的沉迷女色荒誕不羈的賈赦瞬間一個激靈，趕緊就把身側的小妾一把從床上給推了出去，整個人像是在瞬間注入雞血一樣，跳起來就嚷嚷著人進來給他換衣衫。
榮喜堂東側的耳房裡，王太太此刻心底也是七上八下，金釧正忙著給王太太更衣，忽見周瑞家的進來，就把金釧打發了出去。忙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是說就林丫頭一個人麼？怎麼順義郡王也來了？」
周瑞家的四下掃了一眼，理了理衣衫，湊到了王太太耳畔低語道：「順義郡王帶著林家姑娘來的，外面好多人。一時間怎麼回事，還沒有打聽清楚。」
王夫人聽了，眉頭緊蹙，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扶著周瑞家遞來的手趕緊往外趕。
榮國府外。
林梵坐在馬車裡，瞧著那洞開的大門，又再次笑了起來。她看過一本叫做《紅樓夢鏡像下的清朝禮制化》這麼一本書，書中有這麼寫：國公府的大門，不是誰都有資格進出的，走國公府的正門還是角門，都的依據客人的身份而定。原著裡，林黛玉到了賈府，走的不是正門，而是走西角門進去的。若是按照那個說法，林黛玉是晚輩，又是女眷，是沒有資格走正門的。按照《禮記》和《儀禮》的說法，並可來訪時候，主人從右邊進，客人從左邊進入。後來朝廷上又有了修訂，大意是官職相當的從中門入，屬官從左邊門入。
現如今，帶著林梵來的可是當朝聖人的七皇子，那大門是必然要開的。
她林梵要來，走，也是要想盡辦法必須走正門進才是。
這不，同七皇子一起來，哪怕七皇子就是在門外裝個樣子露露臉，賈府這大門也是必須開的。這個時候，林梵很是懷念鄧爺爺說的那句話，不管是黑貓還是白貓，只要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喵。她現在不就是這種情況麼，不管過程是怎麼樣的，這大門，她是走定了！
用她的話說：姐是非正門就不走！
「七爺，你的名頭真好用。」林梵好不吝嗇地誇讚，「你瞧，他們都給折騰出來了呢。」
就在林梵說話的這當頭，賈政已經帶著王夫人跟在了史老太太的身後走了出來，站在門口。林梵很容易地就認出了賈母、賈政、王夫人以及王熙鳳。賈母年歲大了，滿頭銀絲，在那幾個人裡一眼就看出來了。至於王夫人，那一張木頭似的臉，又是五十多的人，儘管保養的再好，歲月還是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這對林梵來說是毫無辨別壓力。王熙鳳就更不用說了，那週身亮閃閃的與頭上脖子上手腕上掛著的飾品，已經將她的身份揭示了。偏生這裡面，就沒有賈赦。似乎大家都把他與他的夫人忘記了一般，就連七皇子也沒有提及。
可當林梵把這些人都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後，就發現了一個大事。
與她料想的一樣，這賈府裡的人，從賈母開始，似乎都忘記賈敏這個姑奶奶亡故了要服喪的事情兒，一個個穿著打扮的那麼招搖，讓林梵在那一刻感覺，糟點太多不知道該從哪一處下嘴合適。
林梵透過馬車車窗上的薄紗瞧著外面的情況，又說：「七爺，他們都來了，我這可以下去了？」說話間，就要起身準備。
七皇子伸手一把拉住林梵的手腕，笑說道：「不急，我同你一起下去。」話畢，七皇子便率先起身下了馬車。他一下馬車，守在榮國府門口的幾位主子就要上前來問安，七皇子揮了揮手，又衝著身側的另外一個侍衛遞了一個眼色。
霎時間，整個跟在馬車後的丫鬟婆子小斯隊伍就開口喊道：「榮國府到了，請林姑娘下車。」整整齊齊恭恭敬敬地喊聲，瞬間就讓榮國府的幾位主子以及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狗腿子僕役們，當場就被這陣仗震住。
馬車裡的林梵也被愣住了，不過又立刻回神過來，心裡感歎：這裝逼的趕腳太爽了！
七皇子已經撩開了車簾子，衝著她伸出手來。林梵當下就知道了七皇子的用意，立刻搭上了這遞來的手，繼而踩著凳子跟著下了馬車。
這時，賈政便率先走了過來，帶著家眷上前對七皇子以國禮相見。
什麼叫國禮？以前看紅樓夢的時候，林梵也不大注意。可自打穿越到了紅樓夢的世界裡，又有身邊的宮廷教養嬤嬤日
日夜夜的教導後，今日林梵終於也開了一次眼界。
國禮相見，最低也要「一跪三叩」，並呼吾王千歲千千歲。若是在宮中見皇上，那就是「三跪九叩」且呼吾皇萬歲萬萬歲了。
林梵從來沒有領略過這種封建社會的尊卑貴賤，這樣的場面，也是霎時間讓她心底感慨萬千，更多的是一種對人的踐踏帶給她的震撼。她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一時間也有些失神。又想到了平日裡她同七皇子從來就是嘻嘻哈哈的你我直言，猛然間見到這樣子的他，著實讓她有種『這還是我認識的小鮮肉嗎』的錯覺。
七皇子受了賈政並其家人的禮，又與賈政他說了幾句不鹹不淡的話後，這才拉過林梵的手，牽著她走到了賈政面前，道：「賈大人，林大人曾將其小女托付給小王照顧，拜託小王將其小女送到貴府來。如今人是送到了，小王還有要事去辦，就不進去了。」說著，就輕輕地在林梵的肩上拍了拍，又彎下腰在她耳畔溫和低聲說道，「林丫頭，去吧，這位是你的二舅舅呢。」
林梵立刻會意，上前行禮道：「見過二舅舅。」
端莊大氣的言行舉止，頓時就讓賈政也愣了愣。
這時，賈母在王太太與王熙鳳的攙扶下走了過來，正要開口說話就被七皇子搶了先：「賈老夫人，林大人拜託小王將林姑娘送來，現在小王總算是可以交差了。」
談笑間，朝著身後那一直站在馬車後的隊伍招招手，隨即，一直跟在林梵身邊的六位嬤嬤便走了過來。七皇子便對她們道：「聖人和我把林姑娘交給你們看護，知道了麼？」剛才還一直言笑的態度陡然間就變得冷穆嚴肅，上位者的氣勢一開，極為震懾與張揚。
那六位嬤嬤立刻齊聲應道：「請王爺放心，奴婢們一定照顧看護好林姑娘。」
一旁的賈母、賈政、王夫人、王熙鳳根本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只得眼睜睜的看著。
聽道了六位嬤嬤的回答後，七皇子這才收起了那上位者的氣場，又笑瞇瞇地摸著林梵的頭頂，柔聲道：「林丫頭，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所有的事情我都吩咐了兩位教養嬤嬤，小斯丫鬟婆子們都準備妥當了。行李並你常用的物件都帶來了額，你若是在這裡住的不習慣，想回我那裡就叫人通知一聲，我遣人來接你就是。」說罷，又對賈政微微頷首，繼而就留給眾人一道背影，踏上馬車走了。
七皇子當著如此多人的面，對著林梵就直接自稱『我』，又稱呼林梵為『林丫頭』。這信息量非常大，賈母等人俱在思量中。
目送七皇子的馬車離開後，林梵這才轉過身來對賈母行禮，喊道：「外祖母。」
賈老太太早就被這大門外的陣仗給唬住了，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瞧著面前的外孫女，趕緊摟到懷裡，就『我的兒呀，我的心肝』的喊起來。被她摟在懷中林梵，卻是心中的小人兒直豎中指：喵了個咪的，被埋兄了，要被勒死了！
這時，一側的劉嬤嬤上前，淡淡道：「賈老太太，請帶姑娘進屋說話可好？」
賈母反應過來，忙說道：「很是很是。玉兒，和外祖母去院子裡說說話罷。」一面說著，一面就要拉著林梵進這榮國府的大門。
被賈母拉著踏上台階，望著大門上那掛著的「敕造榮國府」的匾額，林梵滿意的笑了。踏過正門的門檻，邁過去那一刻，林梵心中得瑟地哼道：去特麼的西角門，老娘我要走就走正門！
此刻，門內已經有轎子與粗使婆子們候著了。
正當賈母拉著林梵要上轎子的時候，卻見東邊有兩人人急急忙忙地奔走了過來。其中一男子慌忙地走來就盯著賈母與林梵道：「太太，怎麼就回來了？王爺呢？」
賈母看著面前的人，冷冷道：「還王爺，人都走了。」說罷，拉著林梵上了轎子，並不理會那人。
而此刻，林梵心中自然也了底，方纔那人，怕就是自己的大舅賈赦了吧。
轎子一路前行，落地之後，便有人上前來打起簾子。
林梵跟著賈母下了轎，見原來轎子是停在了一處垂花門前。抬頭細細地打量了一下垂花門，腦海裡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原著裡林妹妹進賈府的情況。如今的情形，與那原著一比，簡直是不可言說。
「玉兒，這就是外祖母的院子了。」身側的老太太牽著她的手，慈愛地說道。
林梵點點頭，並不說說。
就在這個時候，王熙鳳卻從後面走了過來對賈母說：「老祖宗，你看，林妹妹帶著的人……」她一邊說著，一邊給賈母遞眼色。
賈母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這才留意到隊伍後跟著的六位嬤嬤與八個大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