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系統之轉能師

正文 第48章 文 / 北塵塵

    郁隴南三兩步走近全息影像,「將珂石對準終端。」

    又是一個陌生的聲音,滕雲翼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能無視他哥的身份直接插話,心念一轉,敢這麼幹的肯定有兩把刷子,於是立即照辦。

    珂石頓時佔據了整個全息影像,石身上恍若正在流動銀線如同蛛網一般密密構織,晃人眼神,好似一個蘊藏的千萬的秘密的寶藏,散發出富有生命力的玄奧和神秘。

    郁隴南在剎那的震驚後,臉上的神色恢復如初,看不出一絲不妥,就連語調都恢復到了往常,平靜道:「柯正染在你身邊嗎?」

    「在。」

    「讓他來接。」

    對於郁隴南的越主代庖,滕天翼只是看了一眼,沒有要打斷的意思。

    郁隴南這人冷心冷肺,除了郁景浩,向來諸事不管,現在突然做出這種事,只怕有他非問不可的重要理由。

    全息影像一陣抖動,幾秒後柯正染那張混合著泥血的狼狽面容出現在郁隴南面前。他伸手背摸了把額頭上還未乾涸的泥血,企圖讓自己的形象好一些,「你好。」

    狀態狼狽,但從還能考慮形象上看出精神狀態不錯,眼睛也很亮,裡面透著不可忽視的求生意志,完全沒有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和一系列追殺嚇破膽。

    是個人物,郁隴南心裡暗暗點頭,也難怪會引起他弟弟的注意。

    「為什麼去找珂石?」郁隴南開口直奔主題。

    柯正染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在這種關頭問這個問題,但也沒有糾結對方的逾越,毫不猶豫地道:「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一種全新的能源理論,珂石就是這種理論的基石和核心,以遠能能源目前的處境,無論這個理論的真假,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要試一試。」

    郁隴南點了下頭,話題突然一轉,「你是怎麼看待這次的襲擊的?」

    柯正染瞳孔驀地一縮,心下一頓。

    在威力巨大、火力密集的攻擊中逃生時,生存被放在了第一要務,有些問題根本來不及去想,現經郁隴南這麼一提,生性謹慎的他腦子無端就冒出了一個念頭,如果那艘戰艦的目的並不是聯邦的「開荒隊」,那麼……柯正染背脊生出一陣涼意。

    他將這次勘探視為「遠能」翻身的最大底牌,保密工作做得相當到位,而且帶出來的都是為柯氏服務了很多年的老人,有些甚至是持有柯氏股份的,要說這些人裡有人背叛柯氏,柯正染心底忍不住的煩躁,但是作為一家大型集團的接班人,他又不能排除這種考量,滕天翼那邊的人不會無端的問他對這次襲擊的看法,況且這伙劊子手出現的時機實在太巧,巧到恰恰好,就在他研究、確認完開採出的就是珂石那一刻。

    如果懷疑成真,那對方這顆釘子藏得太深太秘也太狠。

    想到這,柯正染心房一顫,臉色微微一變,而後所有的心思、疑慮被壓制在了心裡,取而代之地是一股隱秘的興奮和激動。

    他從不害怕挑戰、更不害怕危難。他是為資本而生的天然賭徒,有人叛徒、有人要搶奪珂石,從另一方面來說,也就意味著古籍上的理論極其可能是正確的,更說明只要能逃出升天,「遠能能源」就有起死回生的希望,不,絕不僅僅是起死回生,這一次他會帶著遠能能源沖頂巔峰,立於柯氏前人所不能想像的高度。

    想到這,柯正染的血液微微沸騰,指尖些微發麻,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挑,他不管那個幕後之人是否知道這個理論,也不管那些儈子手的目的是否是殺人滅口,他只知道,哪怕九死一生也要帶著珂石活著回去!

    滕天翼沒有錯過柯正染細微的表情變化,結合郁隴南引導性的說法,目光微垂,不知道那九轉十八彎的肚子裡在想些什麼。

    為了避免信號被追蹤,滕雲翼很快拿走個人終端掐斷了通訊。

    滕天翼看向郁隴南,希望他就「珂石」給一個具體說法,他不認為能讓這位失態的只是平常貨色。

    「我聽說托蘭在第三星區剿匪?」郁隴南沒有理會滕天翼的意願,自顧問道。

    這個消息並不公開,但該知道的全都知道,滕天翼相信以郁隴南的手段自然有辦法知道,這一問根本是設問,於是沒有隱瞞的點了下頭,確認了這一事實。

    郁隴南眸色轉深,重新坐到沙發上,手指忍不住在大腿上一下、一下的敲擊,神色隨著手指的敲擊一點、一點凝重。

    現在他基本確認發動襲擊的就是托蘭,他倒是不怕托蘭拿到礦石,那蠢貨就算穿上龍袍也當不了皇帝。他忌憚的是赫域梔。那人雖是個人渣,但不能否認他的變/態,會聞腥而動簡直就是一種必然,如果被他拿到珂石,事情最後會發展成什麼局面就真不好說。

    如果情況真要向最壞的方向發展,以他個人之力恐怕很難護住小景,所以他需要一個盟友,就目前看滕天翼是最好的選擇。

    想到這,郁隴南看向滕天翼,緩緩道:「時光逆轉是帝國科學院的一個研究課題,在一研究理論的塔形模式中有這樣一種假設,如果人類在死亡的瞬間,思維溢出並且遇到貝洛塔現象,那麼思維就會經歷時光逆轉重回過去。」

    滕天翼一頓,「怎麼說?」

    「簡單來說,如果理論成立,那麼某個人會憑白多出對未來幾年甚至上百年的記憶。」

    滕天翼臉色頓時不好,郁隴南絕不會平白無故的提起這個理論,「如果成立」這四個從郁隴南說出口這一瞬間恐怕就和「一定成立」沒有區別,再想到領先了帝

    帝國科技幾十年的鰒魚艦,滕天翼可以肯定,一定有人逆轉時光回來了!

    「是托蘭。」郁隴南一臉鄭重地證實滕天翼的看法,「珂石的用途遠比柯正染瞭解的要珍貴的多。我不知道托蘭瞭解了多少,事情恐怕有些嚴重。」

    滕天翼只感心臟漏了一跳,耳邊似乎都能聽到全身血液流動的聲音,以郁隴南的性格說出嚴重這兩個字,可以想像情況糟糕到什麼地步。更何況,由於他的死心和放水,去圍剿鰒魚艦正是托蘭!

    郁隴南還在繼續,「前段時間,托蘭謀殺了柯正染的嬸嬸,從她那拿走了一份關於進化的資料,裡面有進化劑的配方猜想,以及我對\虹\的一些看法。」

    郁景浩心裡一緊,頓時急急道:「哥,你不是說,沒有指明\虹\是由什麼轉化的嗎?」

    「確實沒指名,但有一些不完全的看法,裡面有提到珂石,」郁隴南說著頓了一下,「我本以為珂石已經絕種,所以隨便提了下,但如果托蘭夠聰明或知道夠多,那『虹\就勢必會再次出現。」

    餘下的事情,郁隴南沒說,但在場的三人都知道「虹」的出現對這個世界意味著什麼。

    公寓裡的氣氛一時膠凝沉重。

    郁景浩神色焦急地看了看他哥,隨後眼睛轉向滕天翼。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虹」的出現或許只意味著戰爭,好吧,戰爭已經壞到不能用「只意味著」來形容,可事情在他這真的是惡劣一萬倍不止好嘛!一但「虹」流傳出去,他可沒那本事為主角「恢復原狀」,有沒有聽過什麼叫覆水難收啊親!!!

    郁景浩急得全身都要長水泡。

    而就在郁隴南和郁景浩聯手道出「珂石」的終極用途這一刻,滕天翼突然感受到了「外人」這兩個字的鋒銳度。

    毫無疑問,無論是托蘭的事,還是進化劑的事,郁景浩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或許他知道的要比郁隴南更早,逆轉時空而來的,未必只有托蘭,只有這樣,以前的那些疑點才能解釋的通,所以這兩人才會在相互未見面時就認定對方為敵人,所以才有了那些追殺,而在這件事裡被隱瞞,被排斥的只有他而已。

    又或者郁景浩從出現開始就是希望能利用他對付託蘭,想到這滕天翼內心更是如被千針板紮了一樣,密密麻麻、細細碎碎的痛。

    他於郁景浩而言是利用對象,是將軍、是上司、是領袖、是恩人,但歸根結底都是外人,哪怕是他先遇到的他,也比不上郁隴南一根手指頭。

    曾經他以為就算自己和這人的開始並不美好,但只要自己足夠真誠,總有兩情相悅的一天,而事實證明,似乎無論他做了什麼,付出多少,可現在看來一切都像是個笑話。

    如果不是這次事態實在嚴重,郁隴南兜不住,郁景浩能瞞他一輩子。就算到了現在,挑明厲害關係,向他坦白的也不是郁景浩。

    被欺騙、被隱瞞的假想讓滕天翼忍不住在思維上鑽了牛角尖,如果說以前有多希望郁景浩能給予他全部信任,將一切秘密和他分享,那他現在內心就有多麼狼狽,多麼想逃離這一切。

    所以滕天翼無視了郁景浩的目光,一言不發地盯著郁隴南,最後面無表情地掃過郁景浩,起身,向門口走去。

    滕天翼走的乾淨利落,背影挺直,完全不讓人看出一絲狼狽,但郁景浩被滕天翼幽而沉地眼神一掃,心底咯登了一下,心臟像被人捏了一下似得難受,那點焦急完全被拋之了九霄雲外,腦子裡飛快地閃過了三個念頭——滕天翼生!氣!了!

    挖槽,哪怕色誘也絕不能讓他走了,不然兩人得玩完!

    郁景浩的行動向來比思維快,不等滕天翼到門口,他一個箭身,如同猛虎撲食一樣將人從背後抱住。

    「我錯了,你別走。」郁景浩的聲音裡不由就帶出了九分央求,一分委屈。

    好吧,他是不那麼喜歡被男人這樣那樣,但比起以後的日子裡沒有這個男人,被這樣那樣也不是什麼難以忍受的事。他從來沒想過以後的生活裡會沒有滕天翼,如果這麼將人放走,那日子還要不要過了,這種事絕對不能發生!

    滕天翼腳步一頓,面對被放在心裡的人到底是硬不起心腸將人扒拉開。

    「我錯了,你別走。」郁景浩使了吃奶的力氣箍住滕天翼,語調裡又多了三分軟糯,「求你了。」

    滕天翼沒走也沒接茬。

    郁景浩見他無動於衷,咬了咬牙,乾脆再上前一步,正面將人摟住,一不做二不休的一口啃住滕天翼的嘴,用他那不那麼嫻熟的技巧取悅挑逗眼前人。

    據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只要能把滕天翼留下,他豁出去了!

    滕天翼眸色閃了閃,頗為拿得住的任憑郁景浩瞎啃。

    郁景浩見他頗有老僧入定的無動於衷,咬了咬牙,十分乾脆的把手伸向了某人的臍下三寸,他就不信挺了桿「槍」,這人還能不管不顧的往外走,至於撩起火之後的事,管!他!呢!

    滕天翼見他不分場合的越來越不像話,忍無可忍地一把按住他的手,另一隻手按住他的腦袋,帶著懲罰意味狠狠地在郁景浩的唇上咬了一下。

    做錯事總要付出代價!

    郁景浩吃痛地倒吸了口氣,血腥味瀰散開來,滕天翼用力按住他的腦袋手加了一分力氣,將腥鹹的血液舔弄品嚐,最後探入郁景浩的口中,與他共舞。

    等滕天翼將人鬆開時,郁景浩手軟腳軟,面色赤紅,還不忘拉著滕天翼衣服,抬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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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景浩有點二,但不是真蠢,電光石火間將滕天翼生氣前後的事情擼了一擼,總能大致猜到那麼七八分原因。

    他是真覺得自己冤死了,這裡面的事是真複雜,根本不是滕天翼腦補的那樣,裡面還牽扯到滕雲翼,以前不是不想說,是根本不敢說!

    況且他也沒有他哥那狂霸酷炫拽到說什麼別人都能信的氣場,還要考慮說出來被當精神病的概率。

    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郁景浩也管不了那麼多,「別走,我那是有原因的。」放低了聲調軟軟央求。

    因為剛被吻的氣息不穩,語調裡透出了三分嬌意,漂亮的眼睛裡含著一層朦朧的水霧,加上他那張精緻好看的不似真人的臉,即使是不經意也透出了三分媚氣,那顏色就算是菩薩看了也得動一分塵心,更何況是心裡有他的滕天翼。

    在心中被勾的一蕩的那一刻,滕天翼就知道今天這事追究起來了,只抬手覆住他的眼睛,故作鎮定地冷淡道:「我現在立刻要去處理滕雲翼的事,給你五分鐘時間解釋。」

    郁景浩見求原諒有門,嘿嘿笑了兩聲,鬆開拉著滕天翼衣領的手,順手還給人理了理衣服,將人往自己房間里拉。

    路過郁隴南時,就見自己哥哥正環胸好整以暇得看著他,想到自己剛才幹了什麼,郁景浩的臉再次爆紅。

    挖槽,他剛才光顧著想要怎麼留住滕天翼,一時把哥哥還在邊上的事忘的一乾二淨。

    這,這……

    郁隴南走過來,在他腦袋上彈了一下,轉身去研究個人終端。弟弟就是個笨蛋!難怪被吃得死死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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