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文 / 北塵塵
郁景浩心裡一緊,手不由得就想握拳,但想到自己所處的地方,他強迫自己鎮定,腦子全速地轉動起來。
在眼睛掃過軍官地軍銜時,心下微定,語調理直氣壯:「報告長官,我有命令在身,必須優先執行,完成任務後,一定向您報道。」
邊說邊偷偷按下了藏在袖口地裝置,通知負責遠程控制的區光彥緊急啟用二號方案。
軍官沒那麼好糊弄,眼睛微微瞇了瞇,「是誰下的命令,我需要向上級核實。」
查寧越是想走,他心中的懷疑就越厲害。
他會叫下查寧的原本只是出於上司對下屬的關懷,但是查寧那個不倫不類的軍禮卻讓他直覺感到不對,查寧此人一向嚴謹,絕不可能敬出這種沒有力度和角度的軍禮。
在這個托蘭將軍全力對付滕天翼的節骨眼上,他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會放過任何一個疑點。
「報告長官,這是機密。」
「你先跟我來匯報情況,如果延誤了任務,到時一切後果由我承擔。」軍官伸手就想上前抓郁景浩。
郁景浩快速閃身躲過,在離軍官兩臂遠處站定,一臉嚴肅,「長官,這事的後果嚴重,不是您能負擔的起的,我不想因為您的魯莽而耽誤了任務。」
軍部大廳人來人往,各有各的職能,並沒有誰會特意去注意郁景浩兩人在說些什麼,但兩人這一動手情況頓時不同,幾乎是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往這看了過來。
軍官見郁景浩居然敢躲,心裡懷疑更勝,再次伸手就要抓人。
就在這時,一位掛著上校銜的軍官從眾人中走了出來,上去一般抓住那位軍官手扔下,嚴厲的視線在軍官和郁景浩身上走了一圈,「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好樣的,在這裡動手打架,你們的軍紀呢!都跟我走!」
「報告長官,我有命令在身。」郁景浩大聲道:「不能延遲。」
軍官看了郁景浩一眼,心下不由對自己的判斷有了些懷疑。
在這種時候這人依然敢咬定這個說辭,如果不是心理素質實在過硬,死豬不怕開水燙,那就是這事可能是真的。
「都跟我走!不說第三遍!否則軍法處置!」上校視線嚴厲地盯著郁景浩,口氣裡沒有一絲玩笑的成分。
軍官銳利的眼神盯著郁景浩,如果這人敢抗命,他第一個不放過他。
郁景浩猶豫了一下,最後咬了咬牙,默認了上校的命令。
軍官眉頭微微一皺,難道自己的判斷真的錯了?
三人進了上校辦公室,不等尉官開口匯報情況,這位一向以嚴厲和中立聞名的中校,直接叫人來將兩人帶去關禁閉。
「長官,我任務在身。」郁景浩一臉嚴肅的堅持,「完成任務後,我願意接受雙倍懲罰。」
上校根本不聽解釋,手一揮,讓手下的士兵將兩人帶去禁閉室。
軍官看著郁景浩冷笑一聲,進了自己的禁閉室。只要這人還在軍部,他就不怕人跑了!
一個小時後,換了張臉的郁景浩終於成功的走出了軍部大門。
坐上郁隴南的飛車後,郁景浩忍不住長長的,長長的出了口氣,將已是黏膩一片的手心在褲子上擦了擦,整個人像是沒骨頭一樣癱在了座椅上。
「哥,嚇死我了,真的。幸好滕天翼路子廣,幸好我有先見之明的安排了二號方案,不然可就麻煩了。」
郁隴南「嗯」了一聲,就算郁景浩沒有二號方案,他也有的辦法把人弄出來。
不過,滕天翼的那顆上校暗子埋得可真是不淺,如果不是這次行動,他永遠不會想到這個一向以嚴厲和中立聞名的上校會是滕天翼的人。而且他相信,區光彥能動用的暗子,絕不是滕天翼埋得最深的那一顆。
「哥,你不知道,我心臟現在還在跳。」
郁隴南忍不住笑了一下,「說什麼蠢話。」
「真的,嚇死我了,哥,我發現間諜真不是人幹的活。勞心勞力勞神,干一天人能老十年。」
郁隴南勾著嘴角聽郁景浩嘮叨、發洩,「那回家休息一下。」
「還不行,我約了莫爾斯一起去滕家。」
郁隴南皺了皺眉,對郁景浩的決定不太滿意,這麼連軸轉身體怎麼吃得消?
郁景浩瞄了瞄郁隴南的臉色,有點心虛道:「哥,讓我去吧,不把這事一起搞定,我也睡不著。」
郁隴南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
「我保證回來就睡覺。」
雖然郁隴南對郁景浩的安排不太滿意,但最後還是在死纏爛打下將人送到了約定地。
由於在軍部耽擱了一下小時,郁景浩到達時莫爾斯早就等在那,雖然臉上不顯,但不停轉動茶杯的手指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情緒。
見到郁景浩,莫爾斯神態大定。
郁景浩向他點了下頭,兩人並保鏢起身向滕家本宅出發。
郁景浩心裡清楚,滕天翼這事,滕元卿在背後肯定沒少出力,他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滕家本宅,一是想確定滕化年的態度,二是想看看這裡面有沒有迴環的餘地。
雖然區光彥對滕家頗有微詞,但他不相信滕化年老糊塗到會
跟著別人一起陷害自己最有出息的能戰師孫子。
滕家本宅位於聯邦一區,是百年大族,族人繁多,除了滕天翼和滕元卿兩個在聯邦佔有舉足輕重地位的人物外,子孫在聯邦各有一席之地。
郁景浩決定拜訪滕家家主滕化年前以莫爾斯的名義發了拜帖,也算是全了禮數。
兩人到達滕家本宅時,這幢帶著花園噴泉的大型別墅門開著,但負責守衛的大門的兩位能戰師在見到郁景浩後,卻沒有一絲要讓他們進入的意思。
郁景浩臉微微一沉,情況似乎不容樂觀。
莫爾斯上前道:「煩請通報家主一聲,莫爾斯到訪。」
莫爾斯為滕家工作了近百年,雖說各自效忠對像不同,但在滕家本宅還是有幾分面子的。
負責守門的能戰師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向裡面遞了消息。
不一會,滕家本宅的大管家出現在了門口,見到兩人開口,立刻就十分不客氣地道:「家主病重,不見外客,兩位請回吧。」
郁景浩微微皺眉,早不病重,晚不病重,這個時間可真是病得剛剛好!
莫爾斯:「我們要見騰老先生,有重要的事情商談。」
「我說了,家主病重。」大管家冷眼看著他們,態度裡帶著高高在上的傲慢。
郁景浩不欲與他多談,冷不丁就伸手撥開他要往裡闖,「得罪。」
負責守門的能戰師果然出手阻攔,郁景浩帶來的保鏢也不是吃素地,當即出了手。
郁景浩趁勢撥開了大管家,長腿一邁,氣勢十足的闖了進去,莫爾斯緊跟其後。
大管家臉上的閃過一絲震驚和憤怒,他絕對沒想到郁景浩是這麼個蠻不講理的主,居然會自己強行闖進去。
出於本能,大管家三步兩步趕了上去,還想阻攔。
就在這時,滕元卿姿態高傲且步履從容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余管家,讓他們進來。」說完神情傲慢又輕視地掃了一眼郁景浩和莫爾斯。
「是。」大管家先生垂手站到了滕元卿身後,一副以滕元卿馬首是瞻的樣子。
莫爾斯眼神刺向了他,「余管家,你這是何意?」
余管家神色不變,「有道是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我倒是奉勸莫管家,不如再好好想一想,滕先生一向賞罰分明,想必不會虧待了莫管家。」
莫爾斯冷哼了一聲,一個眼神也不再給他。
郁景浩看到滕元卿,立刻就猜到滕家內部有變,他深深地看了眼余管家,將視線轉向了滕元卿。
雖然心底對這人十分討厭,但郁景浩還是決定先禮後兵,「滕先生,您和將軍關係匪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如果將軍出事,對滕家,對您恐怕都不是好事。」
滕元卿輕蔑道:「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滕天翼床上的玩意,還真拿自己當人。」
郁景浩的臉一下放了下來,「總比有些欺師滅祖、囚父奪權地畜生強!」
滕元卿臉一青,看向郁景浩地眼神淬滿毒汁,「好得很,我看你那張嘴不洗洗,想必是走不出這門了!我今天就代滕天翼好好管教管教你!來人!給這位準備點好東西簌簌口!」
余管家看了眼滕元卿,又看了眼郁景浩,神色鎮定。
郁景浩冷笑一聲,「滕元卿,你這種待客之道倒是我生平僅見,我倒要看看今天是誰要簌簌口!難道你當真以為我沒有完全的準備會登滕家大門?」
正說著,滕元卿地個人終端發出了提示,兩秒後,滕元卿臉色一黑。
滕家大宅外,出現了數十個行跡可疑地便衣人士。
「滕元卿,殺人不過頭點地的事。你不會真以為那個幾個五級能戰師就能保你一生平安?真是笑話。我郁景浩今天就把話放在這,滕天翼活一天,你活一天,他要是少一根毫毛,我就剜你一塊肉!」
滕元卿被氣的臉色鐵青,話從牙縫裡一字一句地擠了出來,「好,你好得很!」
「不勞您費心,我確實好得很。莫管家,我們走。」
郁景浩說完,眼神深深地掃過一直站在滕元卿身後的余管家,轉身乾淨利落的走了出去。
滕元卿目如毒蛇一般地注視著郁景浩背影,最後一字一句地厲聲道:「余管家,給我發佈任務,一千萬聯邦點,活捉郁景浩,我要讓他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