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0章 文 / 土豆芽兒
烏瀝抱著烏柏坐在門口與,發現石頭的動靜立即看了過來,臉上閃過一絲慌色。
石頭疑惑,暗道烏瀝心裡肯定有鬼。
烏柏也看了過來,小臉上頓時露出委屈,扭了扭被大手禁錮著的身子張嘴就喊:「爹爹!爹爹!」喊完已然快哭了。
烏瀝立即把孩子抱得好好的,急忙解釋:「我沒打他。」說著頓了一下,心虛地降低了音量:「沒用力。」
石頭點點頭,奇怪地看了烏瀝一眼。孩子被打他也心疼,但烏瀝為什麼這麼心虛呢?教育孩子是父親應該做的啊。其實他也挺贊同由烏瀝管教孩子的,他不忍心打,在孩子面前也沒威嚴,烏瀝威懾力就大多了。
這時烏柏卯足了勁掙扎,烏瀝不敢在石頭面前用強,就讓他跑了出去。
烏柏得得得地往石頭身前跑,哭意越來越重,用力撲到石頭腿上的瞬間終於忍不住哽咽起來。
石頭立即抱起孩子,快步走到烏瀝身邊坐下。
烏瀝慌忙解釋道:「我只是讓他叫我。」
「嗯。」石頭點頭表示知道,輕輕拍了拍孩子的後背,溫柔地哄了孩子幾句。
烏柏有了靠山哭得隨意起來,自從春季他「哭走」了烏瀝,就發現了哭的好處,比更小的時候愛哭了,一有不順就哭給烏瀝看,屢試不爽。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得哭給他們看。
烏瀝悄悄鬆口氣,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烏柏見自己的哭沒起作用,哭勢就弱了下來,抓住石頭的手摸自己胸口。
烏瀝又緊張起來,沒想到這個弱小的小東西這麼機靈,平時見他連話都不會說,原來什麼都知道。
石頭很快就明白了烏柏的意思,解開他的衣服,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小傢伙肉滾滾的胸膛上印上了幾個粉紅的手印,微微浮腫著,本來他身上就有幾大片紫痕,是出生時帶下來的,多了幾個紅手印後胸膛就像調色盤一樣。
烏瀝也是一驚,他沒怎麼用力啊,烏柏的身體怎麼這麼嫩?
石頭心疼得不得了,卻也不忍心怪烏瀝,只是不贊同地看了烏瀝一眼。
石頭翻過烏柏的身子,在烏柏扭頭好奇地看向他時輕輕拍打了一下烏柏的屁.股,然後看了烏瀝一眼。
烏瀝頓時明白了石頭的意思,完全放下心來,笑容可掬地道:「我知道了,下次會注意的。」說著意味不明地看向烏柏。
「爹爹?」烏柏被放正了也沒明白母親的意思,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看烏瀝又看看石頭,直覺好像不太美妙。
這雙眼著實漂亮,又大又微微上揚,瞳孔是純黑色的,仔細看時有種莫名的詭異感,不過因淚水的浸潤而熠熠生光,還是怎麼看怎麼可憐,讓石頭很不忍心坑他。
但不坑不行,總得教育孩子,不然孩子就毀了。石頭拉拉烏瀝,眼睛直往兒子身上瞟。
兩人默契十足,烏瀝立即明瞭,一臉嚴肅地對烏柏道:「叫我爹。」
烏柏倔強地瞪了他一眼,偏頭躲進母親懷裡,粉嘟嘟的小臉上還沾著淚花,順便在母親衣服上蹭了蹭臉。反正有母親在,這個討厭的人不敢傷害他。
誰知母親卻將他的身子掰向了討厭鬼。
「阿八。」石頭以責備的眼光看著孩子,指著烏瀝艱難地吐出了一個比較清晰的字:「爹。」
「爹爹。」烏柏頓時委屈地抬頭看向母親。
石頭目光堅定。
在石頭的堅持和烏瀝的壓迫下,烏柏終於不情不願地小聲喊了聲「爹」,然後悶悶地撲進石頭懷裡不吭聲了。
石頭和烏瀝對視一眼,相視一笑,烏瀝開口道:「我們出去逛逛吧,帶上孩子一起。」
「嗯。」
烏柏聽到烏瀝的話也隱隱期待,又可以出去玩兒了,不過他賭氣地沒露臉。
夏季裡的野果多,隨處可見各種顏色鮮艷的果實。不過也不是每種都能吃,比如烏柏手指著的紅色野莓。
「爹爹,莓莓。」
石頭看了過去,見是一片蠶豆大小的紅梅,不確定地看向烏瀝。
烏瀝說道:「這是蛇莓,不是草莓,草莓是成窩生的,我記得那邊有一片,我們過去看看?」
石頭開心地點頭,他也有些懷戀草莓的味道了。
烏瀝便單手摟住石頭往草莓地飛去。烏柏還不捨地盯著小野莓,卻也沒鬧騰,看不見時就偏開了頭。
不一會兒,一家人就來到了烏瀝所說的草莓地。他們的到來驚走了一片小飛鳥,飛向了更遠的地方覓食去了。
這片地方挺乾淨,只有大樹和地面上的草莓籐。草莓籐長得旺盛,綠草地上紅梅點點,空氣中瀰漫著甜膩的水果清香,輕輕吸一口氣就令人口齒生津。
石頭放下烏柏,牽著他的手開始找草莓。
成熟的草莓雖然多,但有不少是熟過頭爛掉的,還有更多是被鳥啄爛了的,引來了一些昆蟲螞蟻,要吃完好的草莓還得費心尋找。
烏瀝春季來摘時草莓賣相比現在好很多,不過這次的更香甜,石頭忍不住摘了幾個,洗也沒洗就吃了,烏柏也鬧著吃了幾個。
摘夠了草莓,一家人又去經常采野菜的地方摘了幾種野菜。在路上石頭凝聚了一盆冰,融化後洗了草莓,一家人邊走邊吃,好不愜意。
路上遇到幾頭野獸,烏瀝讓石頭練了練手,石頭輕易過關,烏瀝就對他的實力放心了。
於是,石頭得到了尋找食物的機會。過了兩天石頭又表示要和烏瀝輪流捕獵,烏瀝無所謂地同意了,反正也不麻煩,家中有臘肉,也不需要每日捕獵,只是在石頭修煉或學習的非常認真時,他就悄悄去把食物準備好了。
一天石頭單獨出來捕獵,發現一隻成年烏猛鳥朝自己飛了過來。乍一看他還以為是烏瀝,離近了後他就發現他比烏瀝瘦一些,氣質有很大區別。
「啾。」烏猛鳥歇在石頭面前,頓了頓,見石頭沒有別的動作,就走上前用腦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石頭身體微微一僵,感覺到自己被鳥喙夾不輕不重地夾了一下,這感覺,好像有點熟悉呢。
烏猛鳥和石頭打了個招呼後就退開了兩步,抖抖身子變作了成年男子模樣。他比石頭堪堪高上一個頭,胸膛也是肌肉糾結攏起,臉上濃眉大眼,高挺鼻樑,國字臉,看起來比較老實。
石頭瞳孔微微放大,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是那個要殺他反被他重傷的烏猛鳥,他來找自己報仇的嗎?
雄鳥急急往前走了一步,見石頭又往後退了兩步,臉色掙扎了片刻,以不太流利的人類話道:「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石頭疑惑地看著他。
「我是……來道歉的,上次是我誤會了。」雄鳥說著,不太好意思地繞繞頭:「你叫石頭吧,我叫灰土。那時你抱著孩子,我回去就想到是你了,上次抱歉了。」說著他更不好意思了,自己可是被打敗的一個,說出來好丟臉啊。
石頭鬆了口氣,不在意地笑著擺擺手。不過他是叫「灰土」嗎?烏猛鳥以顏色為姓,姓灰沒錯,名是土地的土嗎?好奇怪啊。
他不由得上下打量了眼眼前的男子,目光觸及到不該看的地方立即移開視線。嗯,挺沉穩的,叫土也不違和。見他的傷看起來完全好了,腹部連疤痕都沒留,石頭放心了。
灰土被石頭看得有些渾身不自在,突然也很想找塊布料裹住身體。
他走到石頭身邊側對著他,吶吶道:「你來獵食嗎?想吃什麼我幫你抓。哦對了,聽說你現在不能說話,吃花豹可以嗎?肉有嚼勁,也不腥。」
石頭這才從對方強烈的反差中回過神來,連忙擺手搖頭,舉著手裡的野菜表示自己正在采野菜。他也準備逮只野雞回家燉著吃,不過也不需要別人幫忙。
灰土眉頭一攏,很為石頭不值,面帶嫌棄地道:「你們是伴侶,他不管你的食物嗎?就讓你吃草?」
一開始他覺得烏瀝和一個人類在一起一定是真愛,那個脆弱的人類賺大發了,現在突然覺得他們也沒那麼恩愛,烏瀝都不管石頭的吃食,就跟為了後代暫時同居一樣。
石頭連連搖頭,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指著野菜直點頭,意思是很好吃。
不過灰土完全無法瞭解這種野草會好吃,心裡認為石頭不過是心寬而已,不講究食物的好壞。但是看石頭氣色極好,只是臉色很蒼白,大概是人類就是食草動物吧。但是那些來抓他的人類臉色血氣足,那些人肯定是吃肉的,人類應該有食肉和食草兩種。
互相打了招呼兩人就都不知道幹嘛了,石頭趕著回家做飯,對灰土表示自己要采野菜,就快步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