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燕京風雨 第二百七十四章 、偽裝 文 / 違章
看著一臉無賴相的劉銘,要是眼神可以殺人,劉銘早就已經被長孫巧娣的目光給肢解了。
知道劉銘什麼都不會說,長孫巧娣含怒跺跺腳。走到羅梅身邊道:「羅院長,你和這傢伙聊什麼,趕緊找人把他趕出去。」
作為一個過來人,羅梅一眼就看出了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有什麼問題,當下便明白了劉銘會捐一千萬的原因。
一定是劉銘和長孫巧娣的感情出現問題,希望能用這種方式化解。
原來劉銘是衝著長孫巧娣才捐款的!
羅梅雖然心裡有些覺得好笑,但最終的受益者也是福利院的孩子們,她也就不在這種事情上計較什麼。
「巧娣啊,你的朋友準備給咱們福利院捐一千萬。」羅梅笑著說道。
「一千萬?」長孫巧娣瞥了眼劉銘,認真的說道:「他哪有一千萬?院長,你別被他給騙了,這傢伙就是個騙子。」
利劍的津貼是高一點,但也有個限度。別人不知道這點,長孫巧娣又怎麼會不知道?
以劉銘那點津貼。在常人眼裡或許算得上是高薪了,饒是如此想要湊夠一千萬也根本就沒可能。
況且劉銘才加入利劍多久?
而且和秦凌夢的聊天中長孫巧娣早就知道了劉銘是個孤兒,這樣的人就是去搶……以劉銘的能力倒是不排除他能搶到這麼多錢,但是蔣經國知道了還不扒了他的皮。
聽了羅梅的話,劉銘除了變態以外。在長孫巧娣心中還多了一個騙子的標籤。
羅梅一時間也有些猶豫了,難道這傢伙真的是個騙子?沒事來尋開心的?
劉銘看出了兩個人的疑惑,笑著解釋道:「支票應該馬上就會送到了,到時候不就知道了?」
長孫巧娣冷哼一聲。坐在了劉銘的對面,眼睛死死的盯著劉銘。「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天怎麼變出一千萬來。」
劉銘無所謂的聳聳肩,端著水杯喝起了水。
「我知道我很帥,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麼看著我,愛上我的話我是不會負責的。」
劉銘的玩笑沒起到預想的效果,長孫巧娣對劉銘的話連一點反應也沒有,依舊死死的盯著劉銘。
劉銘剛剛只是想活躍一下氣氛,誰知道人家並不領情,於是也就不在做這種費力又不討好的事情了。
等了沒多久,劉銘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對著電話耳語兩句,劉銘便笑著對兩人道:「錢已經送過來了,我下去看看。」
長孫巧娣立馬起身跟上。說道:「你可別想跑,要是今天拿不出一千萬,我就將這件事告訴蔣首長。」
劉銘走在前面笑了笑,不置可否。
僅僅一千萬就讓這傢伙如此懷疑,要是對方知道小白公司都是自己一手打造的還不得驚掉下巴?
前來送錢的男子劉銘沒見過,可對方卻認識他。
劉銘走到福利院的大門口,對方就急忙過來道:「您是劉總監吧。」
這個稱呼搞的劉銘一愣,想了半天才想起了自己在小白公司中還有一個技術總監的職務。
「是我。」劉銘回答道。
對方將手中的支票遞給劉銘,一臉恭敬的說道:「這是譚總讓我交給您的。」
劉銘接過來一看,笑著說道:「嗯,謝謝你了。」
「不客氣。」對方回答道:「要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劉銘目送對方離開之後。將支票遞給一直站在一邊的長孫巧娣。「你看我沒騙你吧。」
儘管之前長孫巧娣並沒有使用過支票,可是從支票的樣子上來看倒也不是假的。
雖然她已經確定了支票的真假,但嘴上還是不認輸的說道:「誰知道這是真的假的?」
「你可以去試一試啊。」劉銘笑呵呵的說道。
長孫巧娣秀眉一挑,瞪了劉銘一眼,便直接朝福利院中走去。
「你是什麼總監?」忽然,長孫巧娣回過頭問道。
「一家網絡公司而已。」劉銘說道:「我只是幫朋友的忙。」
聽到這個含糊不清的回答,長孫巧娣擺出一副誰稀罕知道的不屑表情,加快了腳下的速度,全然忘了剛剛是自己主動去問劉銘的。
羅梅看著手中的支票,心中激動的無以言表。
實打實的支票拿在手裡她才放下了心,再三的感謝了劉銘,她便立即打電話通知了福利院的後勤,要求其中午多做幾個菜,除了款待劉銘之外,順便歡迎長孫巧娣。
不知為何,長孫巧娣對順便兩個字極其的敏感,不過也知道這傢伙為福利院捐款一千萬意味著什麼,便也不在計較。
捐款的手續及其繁瑣,尤其是這麼大數額的捐款更是麻煩一些。
劉銘本不想要什麼證明之類的東西,因為他拿來也沒什麼用處,但是在羅梅解釋完其中的利弊之後,便答應了下來。
錢雖然是捐給福利院的,但福利院需要向上級部門匯報,並且針對這筆錢做出規劃。否則若是被有心人檢舉,無論這筆錢能不能對上帳,羅梅也會變成一個貪污社會捐款的罪人。
福利院中所謂的加菜水準連利劍的伙食都不如。
儘管劉銘對食物上沒有什麼挑剔的,但也覺得有些心酸,這裡的生活水平著實有些差了。
午飯過後,羅梅善解人意的要求長孫巧娣陪劉銘參觀一下福利院。
長孫巧娣再三拒絕也沒有成功之後,便帶著劉銘四處看了起來。
兩人走到福利院一個僻靜的小花園,長孫巧娣開口問道:「你是上哪找到一千萬的?」
劉銘笑了笑,說道:「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然後我就回答你。」
「你說吧。」長孫巧娣疑惑的說道,她實在想不通劉銘能有什麼事情問她。
「你和我一樣姓劉是不是?」劉銘問道:「你祖籍應該是燕京,而不是陝州古都對不對?」
劉銘發問的時候眼睛一直觀察著長孫巧娣,對方眼底閃過了一絲慌張和身子明顯顫抖,自然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你說什麼呢?」長孫巧娣嗤笑著說道:「我根本就聽不懂。」
「別忘了,心理學知識我並不比你差。這種掩飾方法我比你更為熟悉。」劉銘坦誠的說道:「我也就不在隱瞞了,我之所以會跟你過來,就是為了調查你的身世。」
「調查我?」長孫巧娣不解的問道。「我有什麼好調查的,一切身份信息上不都寫的清清楚楚?我來自陝州,土生土長的古都人,十四歲出國留學,二十三歲歸國,二十四歲加入利劍。」
看著對答如流的長孫巧娣,劉銘笑著說道:「劉總理很想念你,而且你的外公也因為你的事情十幾年沒有和你的父親來往。」
長孫巧娣剛想出聲反駁,劉銘便立即伸手阻止,接著說道:「劉總理因為你的事情十分愧疚。他十幾年沒有娶妻,一直到現在還是單身,這已經足以說明對方的心意了。」
「我想即使你有天大的委屈、天大的不滿,也應該原諒他。」劉銘喋喋不休的說道:「過去了這麼多年,你也應該想清楚這件事了吧。而且你又精通心理學,我想你也應該明白不能靠自己的臆想來猜測一件事情,這件事中或許有很多你根本就不知道的隱情。」
「我說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劉銘不等長孫巧娣辯駁,便直接朝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長孫巧娣熟悉一切心理學的知識,邏輯縝密,想要通過詢問來瞭解一件對方並不想說出來的事情難度要比詢問一個普通人大的多。對待這樣的情況,只有直接的將問題全都挑明,將對方身上的偽裝完全撕破。
走出花園,劉銘便立刻返身,躲在不遠處注視著長孫巧娣。
劉銘的話彷彿吸乾了長孫巧娣的骨髓,劉銘走了之後,她便目光空洞的看著身邊的一株傲雪紅梅,兩行清淚順著他的臉頰緩緩流下。
劉銘忽然覺得有些心疼,剛剛他是站在劉總理的角度說的這一番話,根本就沒為長孫巧娣考慮。
其實她在這件事中受的委屈也不小。
母親因為父親的過失而慘死,而她想要見亡母一眼卻遭到了拒絕,當時她又孤身一人在國外,這樣的情況下導致她對父親的仇視似乎也合情合理。
劉銘緩緩的走過去,遞給長孫巧娣一張紙巾,說道:「想哭就哭出來吧。」
長孫巧娣看著討人厭的劉銘,接過紙巾之後一把抱住了劉銘,在劉銘的懷裡徹底哭出了聲。
看著鼻涕眼淚一起流的長孫巧娣,劉銘直覺得自己這套衣服算是毀了。
自己也沒說借給她抱一抱啊!
而且他也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哪能說抱就抱?
這筆帳改天一定要收回來!
…………
福利院前樓的一間教室中。
「大家快去看看,巧娣姐姐抱著一個男人在哭呢。」一個短髮小男孩指著花園的方向,大聲說道。
「啊,真的嗎?」
「真的,我剛在樓上看到了。」
「大家快去看啊,別人別人欺負巧娣姐姐。」
「對。」
「……」
呼啦啦,教室中十幾個六七歲的小孩在短髮男孩的帶領下氣勢洶洶的朝花園跑去。
劉銘察覺到身邊的情況不對勁,急忙拍了拍懷裡的長孫巧娣。
「幹嘛?」長孫巧娣剛剛止住眼淚,頭也不抬的問道。
怪不得別人都找男朋友呢!原來有個男人在傷心的時候抱一抱感覺還不錯。
「表姐現在沒有男朋友,就借你的先用一用。」長孫巧娣在心中對秦凌夢說道。
感到劉銘還在拍自己,長孫巧娣這才抬起頭,說道:「怎麼了。」團鳥估才。
劉銘指了指周圍圍著的十幾個瞪著自己的小孩,說道:「你問問他們。」
「啊,你們怎麼來了。」長孫巧娣這才看到了這群孩子,臉一紅,急忙離開劉銘的懷抱,說道:「外面冷,別凍著了。」
這幫小孩是福利院最年長的小孩了,長孫巧娣和對方也認識很多年了。
「巧娣姐姐,是不是他欺負你。」短髮男孩指了指劉銘問道。
長孫巧娣剛想說不是,話到嘴邊卻變了。「是他。」
然後她便抓起一把地上的積雪,攥成一個雪球朝劉銘砸了過去。「幫姐姐打這個臭男人。」
十幾個小孩歡呼一聲,紛紛蹲在地上撿起了雪球。
其中有兩個應該是先天聾啞的孩子,在旁邊夥伴簡單的手語翻譯下,也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加入了戰局。
看到孩子們露出的笑容,劉銘在心裡暗罵長孫巧娣一聲,便不斷的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