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79章 當年的事 文 / 沐榆
鸞歌聞言，趕緊笑道，「哪裡敢勞煩癩頭先生，太子王兄只是急火攻心了而已，太醫說了，吃上幾服藥也就能恢復了！」
「是嗎？宮中哪個太醫說的？竟然如此神奇？這急火攻心可大可小，我看還是癩頭先生親自去瞧瞧吧，這樣也好向親王殿下覆命！」，朱文說著就站起身來，帶著癩頭就徑直向後院走，這癩頭先生有王上御賜金牌，別說太子這裡，連王宮都能隨意進出的。
鸞歌一愣，沒有法子，只得帶著人跟上，畢竟太過明顯了，容易生疑。
西秦太子的房間裡，癩頭仔細的為他把過脈之後，一直沉默不語，一側，鸞歌和太子的人都神情緊張的望著他。
「癩神醫，我家太子爺的病情如何？」，太子的屬下巴勒擔心的問道。
「的確是很棘手，那大醫可開了藥方，拿來給我瞧瞧！」，癩頭先生不動聲色道。
巴勒連忙讓侍女趕緊將藥方拿來。
癩頭先生看過後，點了點頭道，「就先照這個藥方抓藥吧！」
他剛一說完，朱文也上前沉聲說道，「王上之前也吩咐親王殿下了，如果缺什麼藥儘管說，太子是西秦儲君，如今身體欠佳，親王殿下也是不會眼看著不管的！」
朱文一番話說得鸞歌的眼眉突突的跳，但她並沒出聲，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淡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多謝朱大人和癩先生！」，巴勒趕緊說道，送他們出去，而在他們走了之後，鸞歌也舒了一口氣，心卻照舊撲通撲通的跳。
「你說那個癩頭先生是不是看出什麼端倪來了？」，回宮後，鸞歌低聲問著自己身邊的婢女道，「他說了半天，好似並沒有看出太子王兄是得了什麼病！」
「癩頭先生是整個西秦久負盛名的鬼醫，太子爺這點小伎倆他還瞧不出來？只是如今寶勒王爺已經代替了王上處理政事，太子爺之前位極高位，卻不知韜晦，志意盈滿，貪污受賄，不知進退，奴婢看，以寶勒王爺那般智慧之人，又豈會容下他？要不然也不會明知公主的謀害，還要和那個段慕青女人一道兒出氣！」，倒是那個婢女這會兒想通了其中的關由，倒是冷靜了下來。
「你是說，就算是二王兄知道太子王兄是被人所害，也會不出聲，不計較？」，鸞歌不敢置信。
「這倒也不是，只是這寶勒王爺城府極深，他與段慕青又關係密切，雖然長公主和東晉的煜王爺談妥了，但世事難料，咱們還是小心一點！」，婢女低聲道。
鸞歌點了點頭，低聲道，「實在不行，就將這件事情嫁禍給東晉的人！」
婢女點頭，「公主放心，奴婢立即去通知他們善後，公主你絕不會有事的！」
而此時寶勒親王府中，朱文將所有的事情據實相告，「王爺，太子這次的確是被人害了，他的身體裡種了一種慢性毒，叫雙失散，是慢性蜇毒和突然鵠毒同用，如果只服用其中一種，人便無事，而同時服用，人也不會中毒，而太子服用蜇毒的年限至少有五年之久，那種慢性毒藥雖然在體內積少成多，但只要沒有服用鵠毒，就不會發作，但是哪知道，之前他突然服用了鵠毒，所以誘發了雙失散的毒性，如今癱倒在*上，常人根本檢查不錯來病因，因為症狀完全是急火攻心後突發病症的情況！」
聞言，赫連絕微微的揚了揚眉，「不用說一定是王宮中的人動的手腳了？王兄一向冷沉霸道，這次也算是罪有應得，不過他終究是父王的長子，我的王兄啊……」
「可是王爺，您現在的情況，太子這個人留不得，您看他之前在朝堂之上，當著眾朝臣就對王爺你發言凌侮，眼中無人，氣勢高漲，爺不是早就想讓他嘗點苦頭了嗎？如今倒是個機會，還不用咱們費手了！」，朱文趕緊說道。
赫連絕皺了皺眉，點了點頭道，「那就讓他先躺一段時間吧，只是記住，悄悄的給太子府的人提個醒，一定不能讓他死了！」
朱文趕緊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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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慕青和淳於慕鑫在雲山商量妥帖，帶著人回到靖邊共謀大事後，淳於慕鑫便向天下人坦明瞭自己的身份之後，雖然立即就成了朝廷的通緝對象，但也隨著他身份的表明，讓很多當年淳於奕的人在當年變故，被朝廷打壓的人都紛紛重燃起希望，秘密潛伏了西北靖邊，投靠他而來，這也讓姬宸煜的情況更加的好了起來，勢力的擴張，煜王的目的如此明顯。
可是，因為到了靖邊的原因，短短一個月過去了，也讓淳於慕鑫知道了自己家的親妹妹在這些年都經歷過了些什麼，早知道，當年他就算是拼了命也會把她帶回雲山，放在自己身邊，否則，怎麼會讓她在姬宸煜身邊受那麼多委屈，之前在雲山時，他怎麼問，她都還跟他說，她一切都好，那個男人也對她好，好個pi呀好！
眼看著姬宸煜的勢力漸漸全部聚攏，意圖也十分明顯起來，淳於慕鑫越發的自己唯一的妹妹擔憂起來，特別是看她每天忙裡忙外的，前幾日，也就是在他和她剛從雲山回到靖邊的時候，就急急忙忙的去了其它城鎮忙著生意上的事，不行，他得跟姬宸煜談談。
「煜王，如今局勢所逼，勢力都匯聚在此處，大權在你手中，你何時動手都可以，只是有一個條件，在這之前，我要你承認青兒的身份，她絕不能再是你的婢女！」，淳於慕鑫低聲道，「你之前不僅沒有給她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還那樣對待她，但是，既然她心在你身上，那麼，我只有一個條件，等你登基之後，必須堂堂正正的迎她進宮為妃，至於她的身份，你也必須昭告天下，她就是淳於慕青，絕不能讓她以後跟著你還要隱姓埋名！」
聞言，姬宸煜眸色一暗，「二公子，如果本王不答應呢？」
「不答應？你別忘記，當年她雖然為你所救，但後來就算你那樣對待她，你出了什麼事情，她還是為了你義無反顧，現在更是傾盡一切，如今難道我要你承認她的身份都不行嗎？她這樣為你，你卻不給她正當的身份，你讓血玲瓏和我們這些人怎麼想，你如何服眾？我這麼做，也是為你打算！」，淳於慕鑫淡淡的說道，聲音裡卻透著一股子冷意。
「二公子，我答應過青兒會迎娶她為嫡妃，也就是未來的皇后，如今就算為了她好，仍舊需要她隱姓埋名的做我的王妃，我不會這麼做！」，姬宸煜沉聲道，「首先她是前丞相淳於奕的女兒，其次才是我的女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今天這麼說，是為了讓你不答應立青兒為皇后嗎？」，淳於慕鑫氣急敗壞道。
「難道不是？」，姬宸煜冷聲反問道。
「姬宸煜，如今你可真是本事了，我果然猜得沒錯，原來從一開始，你竟然利用她對你的愛慕之心，你……根本就不愛她，是嗎？」，淳於慕鑫慎了一下，還是冷聲道。
聞言，姬宸煜卻是淡淡的冷笑一聲，「難道二公子還認為皇家之人有愛存在，我已經許諾她皇后之位，這遠遠超過她以及你們淳於家對我的付出吧！」
「你……姬宸煜，好，好，好……這話可是你親自說的，我現在馬上就讓青兒看看你到底是什麼人，果然，你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從一開始我就不相信你！」，淳於慕鑫厲聲道。
姬宸煜眸色再次一暗，鸞歌傳來的信，和她手中握著的信物，已經讓他殫精竭慮，現在外面躲著偷聽的那個小肖之人，他目前還不能動手，得先留著有用，可這淳於慕鑫，怎麼腦子就一根筋呢？突地，他眼前一亮，揚聲道，「你去說多麻煩啊，還是我自己去找她吧！」
說完，他便大步的離開了，只是沒有想到，他姬宸煜也有應付不下去，接不了的話茬，只能靠逃跑了。
淳於慕鑫氣得不行，一走出房間，遠遠的就看到姬宸煜和慕青兩人高興的牽著手離開了，可是他一想到方才姬宸煜的那一番話，他就皺了皺眉，不行，他必須要讓青兒知道這個男人對她並沒有那麼真心。
淳於慕鑫在靖邊暫時落腳的地方是慕青讓人安排的，正是以前他們所住的紅柳村，也是為了不讓人發現這麼大的目標，畢竟黑山哪裡，完全可以安置了更多的人。
可是今天下午，慕青卻是讓人駕著馬車送她回了紅柳村，姬宸煜已經給她說過了，二哥哪裡，她得去說通，否則的話，這後面的事可不好弄啊！她沒想到，二哥到現在，還是這麼一根直腸子，他能有大哥當年的那份睿智，該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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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慕青便以生意為由，帶著商隊前往了巫城，可她並沒有入城，而是在巫城郊外的一座大型農莊住了下來，這個地原本是負責巫城周邊的土地，但其實裡面是另有玄機，至少，在之前二哥和楚海那些人提前進入這裡後，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但這裡的守衛森嚴，再加上有蘇宇幫她訓練人早已經開始慢慢的到了這裡，周圍早已佈置好，儘管她的到來動靜很是明顯，但慕青依舊相信，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比在城裡有暗夜的人護著更好！
此刻夜色已經深了，慕青一人坐在書房中，看著那燭光搖曳。
「小姐，夜色深了，早些休息吧，這裡到了晚上，似乎比靖邊要冷些呢！」，白茉進來，手上搭著一見衣裳，披在她的肩膀上。
「你先下去吧，今晚我有客來訪！」，慕青淡淡的揚眉，「你們不用管我！」
「有客？該不會是王爺還要追來這裡吧？」，白茉瞬間挑眉喜道，「奴婢就知道，王爺怎麼捨得將小姐一個人留在這裡，一定會趁黑過來的，就向之前一樣，怎麼晚上都得在小姐的閨房來溜躂一圈！」
她一說完，連旁邊的紅櫻都忍不住抿了唇輕笑。
「你這丫頭，越發的沒正經了，看來讓你在外面主事了一段時間，你不僅魄力大發了，連膽子也大發了，連你家小姐我都是你能打趣的，嗯？」，慕青故意瞪她一眼，凶巴巴的說道。
白茉一怔，連忙裝可憐兮兮的低聲道，「小姐，奴婢不敢了，奴婢什麼都不知道，我們馬上退下！」
慕青見她那小樣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很快就想到了什麼，抬眸問道，「讓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白茉趕緊正色說道，「小姐的命令已經傳下去了，現在各方人馬也已經就位，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動手！」
「等那人一到，你便讓他們動手，越迅速越好！」，慕青低聲道。
「是，小姐！」，白茉收斂了輕鬆之心，小臉忍不住嚴肅起來。
「別緊張，只是警告而已，不是實戰！」，慕青緩緩的笑了笑。
白茉點了點頭，可是還是緊咬著唇。
果然，大門響起了叩門聲，慕青示意白茉去開門。
大門外，姬宸玦一身便裝，身後跟著的正是蕭克。
白茉雖然沒猜到來的人會是這些人，但是看著眼前的人，再加上之前慕青的暗示，便也快速的收斂了驚訝，什麼都沒有問，逕直將大門打開，將兩人迎了進去。
坐在主位上，一身白衣的慕青淡漠入水，表情平靜，「皇上深夜到此，可是有什麼指教？」
姬宸玦心中一驚，倒想不到她竟然早就猜到他會來，思及之前從暗衛處得到的消息，他揚了揚眉，讚賞道，「朕沒有當年沒有看錯，你的確算得上是一個有智慧和魄力的奇女子，只是可惜你當年做了個錯誤的決定，難道以你的智慧，你不清楚，跟了姬宸煜，你從一開始就錯了！」
慕青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皇上此次前來，是要我兌現當年的承諾，是不是？」
姬宸玦點了點頭，「你既然如此聰明，那就不必朕多說！」
慕青卻淡淡的揚了揚眉，道，「如果我說辦不到呢？」
姬宸玦的眸色一暗，那與姬宸煜如出一轍的黑眸中，隱隱蔓延開的那一抹森寒刺骨的縹緲若無，「你別忘記，當年可是你跪在朕面前，求朕給了他一條活路，何況，朕是皇上，是一國之君，不要以為你跟著姬宸煜現在西北做了點小動作，就已經得到了一切，當年朕能因為你饒過了她，朕現在自然也能收回當年的話，要了他的命！」
聞言，慕青卻是淡淡的揚了揚眉，緩緩道，「我沒有忘記，更是比任何人都瞭解皇上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姬宸煜也是因為瞭解，所以才不急於坐上那個位子！」
姬宸玦氣得沉聲道，「你說什麼？」
「那個位子，皇上當年是怎麼坐上去的，想必不用我說，天下太多的人都心裡清楚明白，所以，當年我很相信，就算皇上不答應我的請求，也不會真的趕盡殺絕，而且，我從來不認為，皇上會因為我這個普通的民婦，廢掉自己當年那顆想要給天下人證明的仁慈之心！」，慕青淡淡的揚了揚眉，「否則，太子殿下也不會被囚禁至今，還生死不能！」
她的話一說完，姬宸玦眼中狂暴的戾氣，瞬間猶如火焰般肆意燃燒起來，「大膽，你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嗎？」
「難道不是嗎？」，面對一國之君的暴怒，慕青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懼色，「將一個曾經意氣風華，高人一等的男人所有的親人全部處決，只留他一個人關在冷宮中，還生死都不由己不說，還妄圖讓他感謝你的仁慈，與其說你讓他活著是顧念情分，還不如說，你是讓他痛苦的活在窒息的精神折磨中，還有利用他的命來要挾那些曾經對他死心塌地，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的心腹，例如竇恆，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姬宸玦卻冷聲道，「自古以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眾人看到的都只是一個結果，作為皇族子孫，不管是誰，從我們一出生，就享受著富貴榮華的同時，也要看清楚自己有可能的淒慘結局，換做任何人都一樣，朕這麼做，再合情合理不過，何況朕的皇位，那也是順應天命！」
「可是你卻從來沒有想過，其它人坐上那個位置後，是不是也應該這樣對你！」，慕青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不過說到底你可是個可憐人，雖然無情，但也從未真正的得到過真情，甚至連太后娘娘也只是想從你身上得到她想要的權勢和地位吧，從未給過你真正的母子情分，因為，她不是芸貴人，所以，也根本沒必要拿你真正當她兒子！」
姬宸玦一怔，眼睛突然瞪大，「你怎麼知道芸貴人的存在？難道……」
「我只是聽姬宸煜提起過！」，慕青卻是淡淡的打斷他所有的聯想，「他說，是因為當今最尊貴的太后娘娘，也就是當年皇上的母妃驪妃娘娘，雖然極得先皇盛*，卻從未懷孕，後來她私下看了名醫，才知道她當初進宮時為了固*，服用紅花過度，早已損傷了肌理，不能懷孕，她便想起了與自己有幾分相似，卻在進宮後因為母家不重視，性子又懦弱的庶妹芸貴人，讓她到自己宮裡住下，在晚上先皇到她宮裡後偷梁換柱，而在得知芸貴人懷孕後，她更是騙她宮中人心險惡，她很容易被人暗害，便讓芸貴人長住在自己的偏殿，更是讓人時刻守著，話是說讓她安心養胎，一旦生下皇子後，她就在皇上面前力薦她封妃，但實際上自己卻裝孕騙了全天下的人。」
「後來，芸貴人因為懷胎時一直被囚禁，精神受到很大刺激，最後拼盡全力生下一個男孩後便撒手人寰，而同時，先皇因為驪妃生下三皇子，而將她封為貴妃不說，還昭告天下，那*，宮中突然少了不少的太監和宮女嬤嬤，根本沒有人記得原來宮中還有個芸貴人，所以，雖然不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但你卻從來不相信自己的母妃酈貴妃，總是跟她唱反調，就算她幫你謀劃了一切，讓你坐上了那個位置，可是在我看來，你是利用她打倒最有可能與你爭搶皇位的太子，你仍然不會遵從她的意思斬草除根，不是你不知道其中放虎歸山的危害，你只是想要跟她故意唱反調而已！」
姬宸玦的眸中，有熊熊烈火燃燒起來。
「青姑娘，別說了！」，蕭克此刻也顧不上什麼，趕緊出言阻止。
但慕青的神色卻照舊平靜，她盯著他的眼睛，放低了聲音，「或許在你看來，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子，根本就不配影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