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人生 第一百一十八章 恐怖故事 文 / 孤惑星
父親現在的言論,讓我很疑惑,他的性格,是完全不信邪的。()現在卻講出了這樣的理論。
父親繼續解釋著,「聽人家說,信則有,不信則無,所以爸爸很反感那些奇聞異事,也排斥算命先生之類的人。」
在我的印象裡,父親是一個沉默寡言,不好多說話的人,今天卻「喋喋不休」,著實讓我很意外。
雖然心裡還夾雜著對父親的厭恨,但我還是有些動容,想著一路來的遭遇,眼角不禁流出了眼淚。
「別怪爸爸。」
父親緩緩地說完這句話,他的眼神忽然變得黯淡。他扶著我肩膀的手,慢慢向下滑落。
「這是怎麼回事?」我問著周圍的人,「剛剛父親還是有精神的。」
不遠處的醫生回道:「恐怕是迴光返照!你父親喝了農藥,而且拒絕洗胃,本來就岌岌可危了。現在應該是用全部的氣力講完這些話。」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三哥走到我的身旁,「你怎麼才回來?」他平靜地問。
我剛想張口,三哥忽然揚起拳頭,狠狠地打在了我的臉上。
我摔倒在地。
我捂著臉。又站到了三哥的面前。
「滾。」三哥衝我喊道。
我默默地轉過身,走出了醫院。
妹妹蕭黎汐在我的背後呼喚著我的名字,但是我沒有回應。
父親走了,我雖然看似面無表情,可心裡卻十分難受。
而且血咒並不簡單,並不會因為父親的自殺而終結。
死來想去,我決定找到范宗良,父親的葬禮,因此就錯過了。
「小鬼,我知道發生在你身上的事。」范宗良對我說道。
我看著他,冷冷地回答:「你知道怎麼解決血咒嗎?」
范宗良打量著我,「人生之中。會發生很多的變故,不能因為這些變故而改變你的本心。」
我沒說話,但心裡卻波瀾起伏,師父走了!
家裡的事不是父親的錯,現在,並沒有任何人可以供我埋怨。
所以我越發地無法面對現實,面對生活中的一切突變。
過了一會兒,我問道:「你是否有解決的辦法?」
「當然有。」范宗良說。「不過在此之前,你需要收服一批鬼!」
「鬼?」我想了一下,「難道這又是個交易。」
「算是吧。」范宗良笑著說,之後他又講道:「這個交易對你可謂是有益無害。」
范宗良接下來交給了我兩張紙。上面用娟秀的筆跡,寫了一篇故事。
「這是什麼?」我問。
「這是一個叫寵安的女孩寫下的,看看你就知道了。」
我大驚,范宗良竟然知道寵安。
而紙上的內容,則是一篇短篇小說。縱台尤扛。
一:二號樓!
午夜的校園猶如一座墳場,漆黑、靜謐。除了微微的風聲,和知了的鳴叫,略顯生機之外,一切都像是等待死亡的安靜。
冷敖宇站在宿舍樓門前,猶豫不決。那個樓管阿姨已經盯了自己一會兒,眼神中就像是盯著一個另類。
「阿姨,我、我······。」冷敖宇終究是張開了嘴,但是接下來的話他不知道應該怎樣說。
「你是想出去吧。」樓管阿姨冷冷地問道。
「嗯。」冷敖宇點下頭,其實這只是件小事,但冷敖宇的性格過於內斂,膽小,很簡單的請求在他的口中卻重於泰山。
「填表。」那個阿姨打著哈欠說道。
冷敖宇從阿姨蒼白的手中接過一張紙和一支筆,開始弓著身子,在那張所謂的責任自負表上寫明外出的原因和簽字確定。
阿姨不耐煩地打開門,「走吧。」冷敖宇歉意地看了阿姨一眼,匆匆地跑了出去。
當冷敖宇走在這條通往校門口的大路上時,他忽然想退縮了,學校的路燈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壞掉了,一片黑暗。各種恐怖的傳說一瞬間肆無忌憚地蕩漾在自己的大腦皮層,冷敖宇被自己的想像力嚇到了,就在他轉身想飛快的跑回去時,促使他前進的信念忽然間變得無比強大,他停頓了一下,又咬著牙使勁地朝著校門跑去。一邊跑一邊亮起嗓門,大聲地唱著十分不悅耳的歌曲。
這似乎對壯膽有一定的作用,冷敖宇感覺自己的心情安然多了。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平時並不遠的這條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變得如此漫長。直到冷敖宇累的氣喘吁吁,他始終沒有看見校門。
「怎麼回事?」冷敖宇感覺到十分詫異。
而流滿汗水的後背忽然間感覺涼絲絲的,就像是身體的熱量被抽走一樣,冷敖宇閉上眼睛使勁地晃了晃腦袋,想摒棄這種突如其來錯覺,但是當然再次睜開眼睛時,恐懼蔓延了他的整顆心臟。
他現在站在了二號樓門前。
二號宿舍樓和校門處在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冷敖宇想不通自己怎麼會來到二號樓前,他望著二號樓,感覺這所被廢棄的老樓就像是行將朽木的耄耋老人,除了滄桑,另有一種悲涼。
「一定是鬧鬼了。」冷敖宇很確定地想。
這時,二號宿舍樓四層的第一個房間的燈忽然就亮了。冷敖宇嚇得渾身一顫,他想逃開,但是兩條腿就像是被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
那詭異的燈光竟然是紅色的,在整個夜幕的襯托下,就像是野狼的眼睛。
冷敖宇大口喘著地喘著粗氣,大腦中一片空白。
他的一條腿竟然主動地向二號樓門前挪動了一步,這個瘋狂的動作讓他的所有神經都繃緊,他想阻止,但是命令並沒有被反射。
接下來,冷敖宇一步一步地走上了二號樓。
二:競選!
「本次競選本著公平公開公正的原則,任何同學都可以報名參加。」夏合昔聲情並茂地演講著,卻引起台下的人的極度反感。
因為社長已經內定了,就是夏合昔的男朋友,李木心。之所以要搞得這樣名正言順,無非是走一個形式。
「有誰願意和同時參加競選?」夏合昔笑容滿面地問道。台下鴉雀無聲。
「沒有人願意嗎?」夏合昔瞪大了眼睛,那副表情有些裝嫩的意思。
「那好,我宣佈······。」
「等等。」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夏合昔的話,「我,我想參加競選。」眾人看著顫顫巍巍站起來的冷敖宇,哈哈大笑。
「就他?不怕被嚇得尿褲子啊。」台下有人小聲地說道。但是冷敖宇好像是豎起了很大的決心,始終沒有坐下。
「那,那好,本次參加競選的就是冷敖宇同學和李木心同學。」夏合昔略微尷尬地說。
而後,李木心笑呵呵地拍著冷敖宇單薄的肩膀,「一定要活著回來啊!」其他人呆若木雞地聽著,倒是惹得夏合昔哈哈大笑。也許,李木心的這種幽默只有夏合昔能理解吧。
老社長范書來的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似乎對這場眾人都出乎意料的鬧劇瞭如指掌,待大會結束,只剩下夏合昔、李木心、冷敖宇,他淡然地說道:「明天晚十點,二號樓門前集合」然後范書來就離開了。
「冷敖宇,你怎麼搞得?昨天明明說要去火車站接我,我等到凌晨也沒見到你的人影。」電話那頭,王夢琳惱怒地說道。
王夢琳是公認的美女,冷敖宇的暗戀對象。
「好了,夢琳,原諒我這一次,等我當上了恐怖社團的社長,再陪你出去玩。」然後,冷敖宇就掛了電話,那頭的王夢琳感覺不可思議,她以為冷敖宇會一直認錯道歉,沒想到他只是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而已。
冷敖宇所在的恐怖社團是一個以研究靈異事件和神秘現象為主的社團,創建人是學校裡大名鼎鼎的查溢華,他是富家子弟,在社團裡投入了他的很多資金。後來,他意外身亡,但這筆資金並也沒有被轉走,所以社長對於這筆資金的操控力很大,能當上恐怖社團的社長理所當然就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恐怖社團的社長有很多硬性的要求,什麼心理素質過硬啊,什麼能力非凡啊,什麼想法獨特啊,當然,這些都是對外的官話,其實恐怖社團內人員任職的自主性很強,而社長的競選有一條不完全為學校所知的規則,那就是到傳說中鬧鬼的二號樓呆上一夜,最後,誰的精神狀態好,誰就是下一屆社長。
三:陰謀!
晚十點,二號樓前,站著范書來、李木心、夏合昔、冷敖宇。
「你進去吧,記得要不停歇地運動,而不是躲在角落裡。」范書來指著冷敖宇。
「我進去就行了嗎?」冷敖宇轉過頭問李木心。
「你問我,我問誰?」李木心兩手一攤,表情極度滑稽地說道。夏合昔掩面而笑,冷敖宇則乖乖地走進了二號樓。
「你們帶了什麼,我帶了番茄醬、鬼面面具、人頭模型等,還有實驗室拿到的白磷。」李木心像老鼠一樣,貼著范書來的耳邊說。
「番茄醬味道大,容易被辨認出來,我這有新鮮的羊血。」范書來拿出一小罐。
「我準備了幾個能播放恐怖音樂的錄音機。」夏合昔從身上掏出了幾個。
李木心「嘿嘿」地笑著,然後他雙手合十,「主啊,饒恕我們的過錯吧。」
三人走進了二號樓,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用自己的手段嚇到冷敖宇,迫使他屈服,但是此時,他們並不知道冷敖宇躲到了哪裡。
夏合昔給自己畫了一個妝,慘白的臉上七竅流血,口中是血紅的長舌頭,再披上一身黑衣,從遠處看,有一種人頭飛過來的錯覺。
李木心則在嘴中藏好了能發出夜光的牙套,手中拎著那個鮮血淋漓的人頭模型。
范書來做了一些繩套陷阱,如果冷敖宇跑下來,就把他吊在樓裡面一晚上。
李木心和夏合昔開始朝著樓上走去,當然,冷敖宇也可能躲在某個角落裡,所以他們兩人躡手躡腳,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外面颳風了,吹動著玻璃呼呼亂想,夏合昔大概害怕了,用力地掐著李木心的手臂。
「你又不是第一次啦。」李木心將第一次這三字的音加的特別重,一臉壞笑地看著她。
夏合昔狠狠地拍打著李木心的肩膀,「討厭。」然後夏合昔又說道:「木心,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要走散好不好,我有點害怕。」
「怕什麼,在社團呆了這麼久,你還不懂?什麼妖魔鬼怪都是騙人的。」李木心很高傲地說道,但是可能是肢體動作過大,他拌在樓梯上,摔了一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