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聞異見 第二十章 袁德季之死 文 / 孤惑星
「什麼事啊?」
師父壓低聲音,「我受了重傷,我擔心這期間,如果那個老者再來的話,孫濤會控制不了自己,做出出格的事情,你最好,幫師父看住他。」
然後師父笑了,「畢竟你是師兄。」
「不是有姑太姥爺嗎?」我說道。
「哎,你姑太姥爺年齡大了,而且找不到和孫濤朝夕相處理由,還是你這個師兄比較方便一些。」
姑太姥爺拍了拍我的背,「男子漢大丈夫,要有擔當。」
姑太姥爺的話音剛落,門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四方道長,你又找我。」
這聲音聽起來很聒噪,我知道,「癩蛤蟆」來了。
「癩蛤蟆」笑著看著屋子裡的所有人,最後目光定在了姑太姥爺的身上,「這人有意思,身上殺氣很重!」
「一大把年紀了,何來殺氣重一說?」
「哦,不不。」「癩蛤蟆」搖著頭,「我說這話的意思是,你這輩子殺了很多很多的人。而且······。」「癩蛤蟆」頓了頓,「無論男女老少,婦孺兒童。」
「已經過眼雲煙了,何必再提。」姑太姥爺沉下了臉,低聲說道。
「找我有什麼事情?」「癩蛤蟆」問。
「我想讓你幫我查一個人,他是劉姓的始祖······。」
師父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癩蛤蟆」打斷了,「這個人可不行,他和我有交易,這世界的任何人都不能知道他的信息。」
「為什麼?」師父疑惑不解。
「你知道我的身份,一旦交易成功,就要遵守契約。」「癩蛤蟆」回答,「不過,我可以為你透漏一點,他的年齡很大,如果我沒記錯,應該在四千歲左右。」
我瞪大了眼睛,「人為什麼能活那麼久?」
「他怎麼做到的,反正我並不知曉,不過,他很危險,擁有不死的力量。也就是再來四千年,他也會留在人間。」「癩蛤蟆」說。
「既然他是不死的,又何比說我殺了他?」師父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又望了望姑太姥爺,「老哥,恐怕這個事情和混斗天書墓沒關係。」
「四方啊,你再想一想,這輩子是否開罪了某個人?」姑太姥爺說。
「應該沒有。這老者太特殊了,如果有交集,哪怕是一丁點的,我也會有印象。」
「哦。善意提醒。」「癩蛤蟆」笑著看著我,「那傢伙問過這個孩子的底細。他好像是被這個孩子眼睛中釋放的一道強光重創。」
「你怎麼回答?」師父問。
「當然如實回答,我並不知道。」
「那他還和你說了什麼?」
「這孩子眼中的強光,夾雜著地獄的怨氣。其他的嗎,應該沒有了。」
師父感激地說了一句,「謝謝。」
「癩蛤蟆」擺了擺手,「我並不需要謝意,你幫我的價值,已經足夠,償還所有的這一切信息。」
「癩蛤蟆」講完這些,就奔著門外走去,師父望著他的背影,「宗良兄,如果你有關於栩栩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癩蛤蟆」停下了腳步,「好說,好說。」
「癩蛤蟆」離開了,師父歎了口氣,又勞累地閉上了眼睛。
外面的雨忽然之間停了下來,能看到雲邊露出彩虹,卻看不到陽光。
「師父,天晴了。」我喊道,「是不是沒事了。」
師父躺在那歎了口氣,「這不是即將到來的晴天,而是災難來臨前的徵兆。」
「為什麼?」我不理解地問。
「師父沒氣力說話了,先讓師父歇一歇。」
我不敢打擾師父,就走出了屋子,姑太姥爺跟在我的身後。
「在大海上航行,如果傍晚的時候看到滿天的紅霞,那就意味著第二天黎明將出現風暴。」姑太姥爺說,「你現在看到也是這樣一個道理。」
「哦。」我輕輕地應了一聲。
「栩栩,任何時候都要牢記,不要被眼前的所看的表象迷惑,事態的發展是需要用心體會的。」
姑太姥爺告訴了我這樣一個重要的道理,但當時的我,左耳進,右耳出,以至於,在之後的一場混戰中,迷失了自己。
晴朗了一會兒之後,天色果然又陰了下來,而且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只漂在大沃子上的龍吸水,竟然向陸地逼近。
不過具體情境我並沒看到,我只是後來聽鄰居們議論紛紛,說那龍吸水奔著一戶憑烏龜蛋賺了不少的錢人家而去。那家裡的人一直在磕頭,眼看著龍吸水就要將房子捲走的時候,忽然掉了頭,那家人才倖免於難。
一天之後,大壩開始發生滲漏,更加準確的叫法應該是管湧。我想。除了那些學水利的,和經常受水害的,應該沒幾個人知道管湧是什麼意思。
之後的事情,並不是我親眼所見,也算是從其他人口中得知,因為我已經隨母親和兄弟姐妹們,離開了村子,海城這個地方,也有地勢高的區域,我們就住在地勢高的區域,等洪水退去。
那個年代的老人,真好啊!
看著我們一家人落難,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收容了我們,而且管吃管住。
母親感覺沒什麼可以報答的,就將政府發下來的油和米送給了老太太。
並不是每個人都離開了村子,有些執拗的人,寧可不要命,也不願意拋棄自己的小窩。這其中就有袁德季的母親。
袁德季很孝順,一直陪著他母親的身邊。師父感覺袁德季是個可以塑造的人,就幫著他勸說袁德季的母親。而另一方面,村長帶著一批人和軍隊在攔河大壩處堵著缺口,畢竟還有未收割的糧食,能避免災難,則盡量避免。
大壩上的缺口並不容易處理,扔下去多少的石料,都無濟於事。
當時,是用籃子裝上石頭,然後向水中投擲。可不大一會,籃子飄了上來,石頭卻沒了。
於是,潛水員下水,上來報告的時候,潛水員站都站不穩,哆哆嗦嗦半天沒說出來話。
旁邊的人打了幾個耳光,潛水員才冷靜下來,潛水員說,水下有一個比兩個卡車都大的烏龜,那烏龜將石料都掃走了。
水,終於是肆無忌憚地進入了我所住的村子,袁德季的母親也坐上了一艘小船,奔著高地而來。
原本一切都很安然,但小船即將靠岸的時候,一道白影從水中冒了出來。師父的冷汗順著背部就滑了下來。
果然,是那條蟒蛇。
師父跳入了水中,並且囑咐袁德季快點帶老母離開。袁德季反映了一會兒,才迅速地划著船向岸邊靠攏。
師父在水中,與蟒蛇鏖戰。
師父受了重傷,而且長時間奔波,體力不支。更糟糕的是,他的所有東西,已經轉托姑太姥爺帶走,所以過了不大一會兒,蟒蛇就纏住了他的身體。
蟒蛇緊緊地勒著師父的脖子,師父那胖乎乎,肉嘟嘟的臉,也因為呼吸不順而變得通紅通紅的。就在這危機關頭,袁德季又划船趕了回來,袁德季的小船上,有長鏟子,本來是為了疏通水流用的,不過這個時候,就變成了有利的武器。
袁德季的鏟子砍在了蟒蛇心臟的位置,俗話說,打蛇打七寸,也就是表明心臟是蛇類最脆弱的部位。
蟒蛇是冷血動物,冷血動物,對我來講,就是不知道疼的動物。
蟒蛇沒有放開師父,而是用那雙可怕的眼睛,盯著袁德季,袁德季又揚起了鏟子,打在了蟒蛇的口鼻處,蟒蛇怒了,一邊拖著師父,一邊攻向袁德季。
袁德季趕緊划船向岸邊趕來,岸邊有人,至少能幫幫忙。
而師父也趁著蟒蛇游動的間隙,迅速脫身。
恰恰後邊來了條大船,船上很多軍人,他們將師父拉了上來。
蟒蛇看到師父逃跑,非常惱火,但是它的惱火報復在了袁德季的身上,袁德季即將靠岸的時候,蟒蛇一口咬在了袁德季的脖子上,之後,蟒蛇潛入水中,不見了蹤跡。
袁德季脖子上的血,像噴泉一樣,「嗖」地竄了出來。
師父倒吸了口涼氣,他明白,這個人,一定救不了了。
袁德季死了,他是這場水災中,唯一的遇害者,但卻和水沒什麼關係。
師父心中有愧疚,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袁德季的母親。也就是三天之後,袁德季的母親去世了。
師父很傷感,人生匆匆,難逃一死,這是天理。
我很疑惑,所以曾經問師父這樣一個問題,「既然師父你能看透我活不過十歲,為什麼看不透,袁德季將死呢?」
師父回答說:「我是根據古書中,對各種骨相、面相的描述,看清這些,但並不意味著,我能預測到未來。」
師父說完這句話,之後,我的頭腦中,不經意地想起了寵安,那個美麗神秘的女孩,她是怎樣預測的呢?如今發生的現象,和她描述的沒有差別,除了月份不對之外。
我在想這些的時候,忽然見到了一個人,她叫白凌,此刻,她正和一個救災的人有聲有色地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