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181 不符合年紀的成熟 文 / 非羽
「公主客氣了。」風千梟臨走前，在夜弄影沒看到的角度跟小長安眨了眨眼，這才離開的帳篷。
帳篷裡只剩下夜弄影小長安，還有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夜止華。
把小長安抱在懷裡。夜弄影問小長安：「安兒，告訴母妃北韓的人可有欺負你？」
小長安搖了搖頭：「當然沒有，我可是安世子耶，誰敢欺負我，我還不把他打個落花流水的。」小長安咧著珍珠似得小白牙，溜圓的眼眸骨碌骨碌的轉了一圈問夜弄影：「母妃你呢？那個壞蛋有沒有欺負你？」小長安指了指床榻上的夜止華。
大、壞蛋？夜弄影微怔，旋即才意識到小長安口中的壞蛋指的是夜止華。
搖了搖頭：「母妃沒事，他欺負不了母妃。」
歎息了下：「下次不許再這麼皮了，你若出什麼事，你叫母妃以後怎麼辦？母妃就只有你了。」夜弄影把小長安抱得更緊一些，下巴咯著小長安的小腦袋。
懷中的小長安怔了怔，「母妃，我會保護你的，像父王一樣護著你。」
「嗯。」
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小長安問夜弄影：「母妃。父王呢？我想父王了，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見父王？」
何時能回去？夜弄影也是不知，夜止華若不放她走，她又怎走的了？
「你父王在雁門，很快你就會見到你父王的。」巨上低圾。
「喔。」小傢伙應了一聲。
小傢伙一本正經的道，「母妃，雖然這個大壞蛋會欺負你，但是這次大壞蛋為了救我，被耶律侗那王八蛋給射了兩箭，險些沒了性命。」
「等會兒他醒了，我們要好好跟他道謝。不過他若是跟耶律侗一樣不肯放我們走，想要拿我們威脅父王，我定當是不會饒了他的。」ャ
話到最後，極為嚴肅，眉宇間多了幾分不符合年紀的成熟。
躲在帳篷外偷聽的風千梟不覺得為夜止華捏了把汗，就這樣憑白被親生兒子當仇人的感覺不爽吧？
不過啊。自作孽不可活。這些孽情，還不是夜止華自己作出來的，要當初早早把那白雲裳送回白府送出宮去，還能有往後這麼多曲折嗎？真是折騰人。
不過敢情小長安剛才都沒有，把他的話給聽進去。
虧他還給他灌輸了這麼，白白浪費他的口舌。
但好在小長安這小傢伙還算有仁義道德，知道要感恩。
他也只能幫夜止華到這裡了，剩下的，就看夜止華的造化了。
作為臣子，風千梟可謂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夜止華操碎了心。
憑白浪費他逍遙王這個封號。
搖頭歎息了下，風千梟轉身便離開了。
夜弄影心疼小長安：「別想這麼多，有母妃在，不會有事的。」
又問了一些小長安被北韓王囚禁的事情，仔仔細細的問了個遍。再把小長安整個檢查了一遍，見小長安真的是沒事，夜弄影才放下一顆懸著的心。
不過多時，就有人把膳食端了上來，因著風千梟特地叮囑了廚房的原因。端上來的都是些適合小孩子喜歡吃的糕點飯菜，雖然跟皇城太子府裡的有著天差地別，但相比於北韓王那邊，這些糕點膳食著實是太好吃了。
不過餓歸餓，小長安吃的還是很優雅的，不會壞了他可愛小君子的形象。
等小長安吃飽後，夜弄影替小長安洗完澡，便把小長安趕去睡覺，帳篷裡沒有別的床，夜止華的床榻也算是夠大，小長安便委屈著跟夜止華一起睡。
眼見天也要亮了。夜弄影已經睡過了一覺，倒也不覺得困。
思慮了一下軍營裡找不到小長安穿的了的衣裳，而原本小長安也只穿著一套，還髒了破了，明天可就沒有衣裳穿，夜弄影便打算給小長安找些舊衣裳，改小先將就著給小長安穿。
帳篷裡沒有針線，夜弄影便尋思著去洪嫂那裡要了一些回來，把一件夜止華不穿的舊衣裳，按照小長安的身形改小。
小長安這小傢伙臭美，最在意自己的小形象，若問那些士兵拿舊衣裳給小長安穿的話，小長安看在她的份上會穿，但心裡定然是諸多不滿，夜弄影心疼孩子，自然見不得小長安委屈，所以時下只能找夜止華的衣裳開刀了。
誰讓夜止華的衣裳料子是這裡諸多人中最好的，也是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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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門，南蒼軍營。
收到夜止華從北韓人，手中把小長安就走的消息，聯想起下午收到的字條後，宇文曄便無法安眠，召集了所有的朝臣來商議戰略，直至天都快亮了，才放官將們離開。
所有人走後，宇文曄的暗衛回影卻是從暗處出來。
「太子，這麼做太危險了，若此次是東麒那邊下的圈套，太子此番去，定當是會羊入虎口，白白送命，請太子三思。」回影看著宇文曄，神情認真懇切。
回影是上官家那邊的人，從幾百個孩子中層層訓練篩選出來，輔助宇文曄登基保護宇文曄的暗衛，武功高強，足智多謀。
跟了宇文曄七年，宇文曄是個什麼人回影比任何人都要瞭解，聰明睿智，自制能力更是非比尋常，每每像是很隨意做出的一個決定，都是經過宇文曄深思熟慮才會說出來，從未有過失控。
否則也不會穩坐在太子位置這麼多年。
可是現下宇文曄為了夜弄影一次又一次，的做出這樣衝動的選擇。
這次更是因為一張紙條，一個消息，宇文曄便要舉兵去攻打東麒，把夜弄影和小長安搶回來。
身為宇文曄的貼身暗衛，回影已經不想在看到宇文曄為了，一個女子一錯再錯，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掃了眼回影，宇文曄冷冷清清的道：「回影，記住你自己的身份，本太子的決定輪不到你質疑。」
「回影就是記住了自己的身份，才會提醒太子。太子妃本就是東麒的公主，安世子更是東麒皇帝夜止華的親生兒子。」
「夜止華對太子妃的感情太子妃許是不知道，可是太子難道會不知道嗎？太子妃和安世子安全回到了東麒，夜止華不會對太子妃如何的，只會更加疼愛寵愛太子，太子又何必要摻和是那個這一腳？」
「四年了，太子妃嫁給太子四年了，她心裡從未忘記過夜止華，她根本就不愛太子，根本就沒有正眼瞧過太子您。太子又何必為了一個鐵石心腸，不愛你的女人賠掉整個南蒼江山，毀了南蒼萬千子民。」
宇文曄的臉一點點的黑了下來，堪比黑臉包公，回影卻沒有絲毫的畏懼。
就算是死，她也不會再眼睜睜的看著宇文曄一錯再錯。
當年，她就不該聽他的命令，把夜弄影弄回的南蒼，當初她就該殺了她，不然現下哪有這麼多的事情。
「你好大的膽子，誰給你的膽子這樣詆毀太子妃。」
「太子何必自欺欺人，到底是回影詆毀太子妃，還是太子執迷不悟，太子想必比任何人都清楚。」
「啪」一聲，宇文曄手握成拳重重的砸了一拳在書桌上，面色極不好，「你當真以為你跟在本太子身邊久了，就可以干涉本太子的決定，我就不會罰你了嗎？」
「就算太子要回影死，回影也無怨無悔。回影只是不想再看到太子殿下一錯再錯，有些事情，太子是該認清事實的。」
宇文曄像是被人踩到了痛處，指著回影喝了據：「閉嘴。」
「太子，回影懇請你三思撤兵回城結束這場戰事不要再打了，太子妃她不屬……」
「我讓你閉嘴。」宇文曄失控隨手拿起一個茶杯砸在了回影的頭上。
鮮血汩汩流出，回影把櫻唇狠狠的抿成一條泛白的線，仍舊是一聲不吭，立在宇文曄的跟前，與宇文曄對視。
明明是很嬌小的身子，卻總是帶著一副冷傲，眸中的冷靜正是當初宇文曄看中的，彼時卻是叫宇文曄討厭的緊。
不知為何，宇文曄竟是在回影的身上，看到了夜弄影的身影，怒氣驟然少了些，卻還沒有完全褪下。
宇文曄深吸了口氣，看著倔強不肯低頭的回影，「下去領罰吧！今日的話不要再讓我聽到第二次，否則的話，別怪本太子心狠手辣。」
咬著唇內側的軟肉，回影心有不甘，最後也只有恨恨的退下去。
回影下去後。
江乘蘇走了進來，「太子。」
宇文曄疲憊的坐在太師椅上，抬起眼皮淡淡的掃了眼江乘蘇：「你也是想來勸本太子撤兵回朝的？」語氣有些譏嘲。
「太子此言差矣，雖守著南蒼能顧一時安穩，但東麒這只猛虎若不除掉的話，南蒼的地位始終是不能保證。所謂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終須要一統諸國。」
「既然戰爭已經挑起，何不如借這個機會做個了結？南蒼實力不亞於東麒，再且如今東麒尚還要與北韓對抗，未必能集中來對付南蒼，花落誰家還不一定。」
「太子既然要賭，何不如放手一博，豪賭一場，若贏了，太子得的，可不止是南蒼，更是整個天下。太子也能因此解決夜止華這個心腹大患……」江乘蘇意有所指，將其中利弊分析給宇文曄聽。ャ
宇文曄凝著眉，盯著江乘蘇並未有說話。
**
夜止華醒來時，腦袋還一片昏沉，眼皮像是灌了鉛一般，連睜開也是極難。
細微的嚶嚀了一聲，才艱難的睜開眼眸。
入目的是溫和的暖色陽光，側目，一個女子正坐在凳子上，一針一線的縫著衣裳，朝陽下極為溫馨和諧，美的像幅畫一般。
這一刻，竟是讓夜止華生出了一種她們只是平凡人，男耕女織的錯覺。
看著夜弄影熟練的縫著衣裳，夜止華想起了五年前，夜弄影給他繡的那個四不像如同小雞一般的鴛鴦荷包。
再而腦中浮現的是那晚她對他的質問。
他從未想過要把她弄丟，也從不想要把她弄丟，可事實上，他卻丟了她四年多，如今找回來，自是不願再放手。
一股腥甜襲上喉嚨，癢癢的，很難受。
夜止華嚥下腥甜，卻沒控制住輕咳了一聲。
聲音不大，卻是驚醒了一旁正專心給小長安做衣服的夜弄影……
夜弄影看著夜止華皺了皺眉：「你醒了？」
「嗯。」夜止華想要起身，全身軟綿綿的，卻沒有過多的力氣，輕輕扯動著身軀，肌膚上便傳來撕裂的疼痛。
忍著痛，夜止華支起了半個身子，卻不小心碰到了身旁睡著的小傢伙。
小長安皺了皺毛毛蟲似得小眉毛，砸吧砸吧著嘴巴，哼唧了一聲，揮舞著小拳頭，踢著被子翻過身又繼續睡。
夢囈般呢喃了句「唯兒」
唯兒？夜止華微微一怔，旋即才想起唯兒是夜弄影現在的閨名。
夜弄影壓低了聲音：「安兒才剛睡下，莫要把他吵醒了。」
見夜止華要起身，夜弄影又補了句：「你身上還受著傷，不要亂動，以免撕裂了傷口。」
沒頭沒尾的，夜止華道了句：「你是在關心我嗎？」
關心麼？她不知道，只隨口一句罷了。
對著夜止華的雙眸，夜弄影想了想，畢竟夜止華也是因為救小長安才如此的，便也不跟夜止華抬槓，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繼續低著頭縫補衣裳，小長安的衣裳小，又是夏天單薄，用不著太繁瑣。
夜弄影手腳快，才一個多時辰，便做好了一大半，現下還剩下一半，勢是要在小長安醒來前給縫好，否則小長安可要光著小身子了。
嘴角溢出一抹笑意，夜止華艱難的起身，赤著腳便朝夜弄影走了過來。
盯著夜弄影手上縫補的衣裳：「你一宿不睡，在做什麼？」
隨口答道：「安兒的衣裳破了，我給她縫一件將就著穿著。」想了想，夜弄影又道：「這裡沒有衣料，小安兒肌膚細，穿不了太粗糙的衣裳，我拿了你不穿的一件衣袍給安兒改，我想，你不會介意吧。」夜弄影說的是陳述句，而非是疑問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