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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171 一定要平安歸來 文 / 非羽

    宇文曄勸道:「母后,父皇會沒事的,你別擔心。」

    祥和皇后歎息了一聲。

    一旁的慶德妃沒忍住譏諷:「太子倒是說的輕巧,皇上此番突然間吐血昏迷。怎可能沒事。」有些陰陽怪氣。

    祥和皇后眸子一瞇,瞥向慶德妃:「慶德妃可是見不得太子安慰本宮?皇上昏迷你不擔心便算了,竟是還有時間在這裡說風涼話,你到底居心何在。」

    慶德妃有些不忿,當即反駁:「皇后娘娘可莫要冤枉臣妾,臣妾何時說風涼話了。皇上昏迷不醒,臣妾自也是萬份傷心。」

    榮王前些日子被貶出了皇城,前往錦州那等貧寒之地,許是日後都再無回京的希望,慶德妃心裡悶著一股氣,彼時那裡見得祥和皇后和太子的母子情深,加上榮王會被貶出皇城也多有祥和皇后、宇文曄的手臂,越想越氣惱,沒忍住便譏諷了出來。

    「哼。」祥和皇后冷哼了一聲。「但願如此。」

    「你!」

    慶德妃氣急,但身在太極殿,現下祁恭帝還昏迷不醒,想了想,慶德妃不敢造次,便把怒氣給忍了下來,仍是不忿的冷哼了一聲。

    少頃,祁恭帝的貼身宮人吉林從裡面出來,道是皇上醒了。

    祥和皇后等人便一窩蜂的進去看祁恭帝。

    夜弄影走在最後,剛欲要進去,霎時卻被一旁,被風吹落地的畫給吸引住了。

    擰了擰眉,遲疑了下走過去。把畫撿起來,看清畫中女子容貌,夜弄影頓時瞪大了眼眸。

    「唯兒?」還未來得及去探究,耳畔便傳來了宇文曄的聲音。夜弄影眸中閃過抹慌亂,神情有些心虛,連忙把畫合起,放到了書桌上。

    宇文曄走了過來,「怎麼了,是不舒服嗎?」宇文曄看著夜弄影微白的臉蛋,視線落到書桌的畫上,畫卷未被合好,露出一截,若隱若現看到那鵝黃色的衣擺,猜得出來是個女子的畫像。

    宇文曄下意識的蹙了蹙眉。有些奇怪夜弄影彼時的神情。

    夜弄影搖了搖頭:「我沒事,進去看看父皇吧。」勾出一抹淡然的笑,夜弄影拉著宇文曄便進了寢殿。

    夜弄影沒有聽到祥和皇后等人與祁恭帝說了些什麼,也沒聽清祁恭帝又說了些什麼,腦子裡全然是方才看到畫像中女子的容貌,畫中女子相貌絕美,只淡淡一眼,便看出畫中女子顧盼生輝的柔情美眸。熟悉的輪廓五官,總讓夜弄影覺得像是在那裡見過……

    **

    「在想什麼?怎一直魂不守舍的?」床榻之上,宇文曄抱住了夜弄影,在她耳畔邊廝磨,呼出的熱氣噴灑在頸項裡,酸酸癢癢的,難受又讓人谷欠罷不能。

    「沒什麼。」淡淡答了句,夜弄影抬眸,宇文曄俊美的臉放大在了自己的跟前,雙眼皮輪廓頗為深邃的眼眸炙熱的看著自己,像是要把自己溶化。

    將近十月份的天已經逐漸變步入冬天,本是帶著涼意的天氣,彼時夜弄影與宇文曄都冒出了細碎的汗珠。

    兩人對視幾許,宇文曄抬起了夜弄影的下顎,吻住夜弄影,一點點的加深。

    粗重的長長喘息化作細碎的纏綿,媚眼迷離,夜弄影並未拒絕宇文曄的肆意求又欠,任由他把她薄薄的衣裳解落。

    可當要解掉夜弄影最後防備時,之前從太極殿裡看到的女子畫像,頓時又閃現了在夜弄影的腦海裡,在宇文曄握上自己柔軟時,夜弄影宛若被人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了過來,阻止了宇文曄進一步的動作。

    亮晶晶的眼眸看著宇文曄,神情有些複雜。

    被挑起熱情,得不到舒解的宇文曄擰緊了眉,可當看到夜弄影亮晶晶的眼眸時,還是忍住了自己的熱情高漲。

    俯身輕啄了一下夜弄影的額頭,替夜弄影把衣帶繫上,重新擁入懷裡,而夜弄影的耳畔低吟廝磨了句:「睡吧。我說過我會給你時間,讓你接受我的。」

    既然都忍了這麼久,也不差這些日子,總有一天他相信夜弄影會接受他,真正成為他的女人的。

    窩在宇文曄的懷裡,夜弄影低聲說了句:「對不起……」聲音細小如蚊,卻仍是被宇文曄聽到,身子僵了僵,他不語,只是把夜弄影抱得更緊一些。

    這一夜,夜弄影一宿無眠,腦子裡反覆呈現的是祁恭帝寢殿書桌上的畫像。

    方纔她總算想起那畫中人在那裡見過了,分明就是太后,東麒太后這具身體母親年輕時候的畫像……

    雖然方才只是驚鴻一瞥,並未看清,可那有六七分像似的面容,夜弄影不可能會認錯??

    只是太后的畫像怎會出現在南蒼,還是南蒼皇帝的書桌上,這未免也太奇怪了?

    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夜弄影猛地搖頭,心裡一陣抗拒,不敢再往下想,若真是如她所想的那般,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動作有些大,夜弄影瞥了眼宇文曄,見宇文曄沒被她驚醒,這才鬆了口氣,閉上了眼眸,迫使自己睡下。

    東麒,皇宮。

    騰龍殿。

    夜漸深,風微涼。

    將近子夜,夜止華尚還在批閱奏折,前些時間出宮一趟耗費了不少時間,更是落下了一堆的朝政,夜止華這一回來,便忙活了將近半個月才忙活完,可是剛忙完朝政,邊疆便又發起了戰事。

    原是一個逐漸壯大的小國,與北韓達成了某種契約,野心勃勃的欲圖想要來攻打東麒,近日正殺人無度的在晾奪東麒臨近北韓的城池。

    突如其來的戰事,倒是打了個夜止華措手不及,這不,深更半夜都還稍在忙活與朝政,想出能對付北韓和那蕪迄小國的策略。

    韋言在旁側勸了夜止華好幾回,讓夜止華早些休息便也是徒勞。

    至從三年多前靜昭公主夜弄影失蹤,夜止華消沉了一段日子,讓風千梟給罵醒了後,便整個人投入朝綱,或是尋找夜弄影消息上,沒日沒夜的工作,荒廢了三宮六院,時常休息不到三個時辰,韋言看著都有些於心不忍,再這樣下去,皇上遲早會挎下的。

    「阿華。」

    柔情似水的聲音傳了進來,夜止華和韋言皆是一怔。

    抬頭,白雲裳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一襲白裳,披著荷色的斗篷,三千青絲綰成簡單髮髻,披散著一半在肩上,僅額頭上帶著銀色額飾,嬌俏可人。

    夜止華蹙眉,不冷不熱的道:「你怎麼來了。」

    似是未察夜止華情緒,白雲裳提著食盒上前,柔聲道:「我聽說你還在批閱奏折,特意給你熬了湯送過來。」

    「朕不餓,你自己喝吧。時辰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婉拒白雲裳的好意,夜止華甚為無奈,聲音也頗為冷清。

    對白雲裳,夜止華彼時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

    想起在郡都承諾夜弄影的,夜止華又唯好沉默。

    仿似未覺夜止華的態度,白雲裳走近:「阿華,這是我特意熬給你的。」她抿著唇,神情如同小白兔那般無辜憐人,叫人難拒絕。

    三年多前,在夜止華醒過來後,便要把白雲裳送回白府,若不是白雲裳以死相逼,割了脈搏,流了一地駭人的血,抵不住白雲裳的苦苦哀求,夜止華才把白雲裳留在了皇宮,白雲裳早就被送回白府。

    可饒是如此,她雖然留下了,可夜止華卻是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對她的態度一落千丈,視她為無物。

    給盡她榮華富貴衣食無憂,可他卻不再把她放入眼裡,甚至連與她多說幾句話,都不肯。

    這樣的態度讓白雲裳發狂,她怨、她恨、她嫉、可是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看著夜止華變得更加冷血無情,更加的疏遠她。

    今日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來騰龍殿,她又怎還會輕易離開。

    氣氛有些僵持,夜止華握住筆桿的手停頓了一下,抬了抬低垂的眼簾,難得在與白雲裳強調:「裳兒,你無須這般作踐自己。我不是你的良人,我的裡只有影兒。」

    「阿華,我知道你還忘不了夜弄影,可是我願意等你,你難道就真的一點機會都不肯給我嗎?夜弄影已經走三年多了,她已經死了,你為何就看不到我,為何就是不肯讓我住進你的心裡。」

    白雲裳咬著唇內側的軟肉,眸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淌出來,俏臉宛若春雨後的梨花,楚楚動人。

    「回去吧裳兒。」

    「阿華。」

    「韋言,送裳兒回去。」

    聲音驟冷,一如既往把白雲裳拒之門外,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韋言上前道:「白小姐,還請吧。」

    神情羞憤,白雲裳咬了咬牙,把手上提著的食盒放到了桌子上,「這是我親手為你熬得,你喝點吧。」放下食盒,依依不捨的看了眼夜止華,白雲裳這才離開的騰龍殿。

    白雲裳離開後,夜止華這才抬起頭,朝白雲裳離開的方向看去,幽幽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騰龍殿內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夜止華喊了句「夜三」一個黑影便憑白出現在了殿中,「主子。」夜三喊了句。

    放下筆桿,夜止華看了夜三一眼,「讓你打聽的消息如何了?」

    「回主子,已經打聽到了。南蒼的太子妃薛唯,著實長得與靜昭公主一模一樣。是南蒼右侍郎薛海的女兒,從未出過南蒼皇城,在皇城與人交際也算頗好,兩年多前嫁給宇文曄,育有一子……並未有什麼可疑……」夜三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一一告訴夜止華。

    夜止華緊蹙著眉,雖然表面上的東西,除卻長相與夜弄影一模一樣之外,就並未有什麼可疑,但夜止華堅信,薛唯就是夜弄影,不為其它,只因那雙亮晶晶的琉璃眸子,還有那一晚的事情,夜止華就知道不會有錯的。

    薛唯就是她尋了三年的影兒。

    「皇上,若是薛唯便是靜昭公主,您打算怎麼做?」夜三問道。

    畢竟,夜弄影現下已經嫁人了,而且還是一國太子妃。

    若是夜止華要搶先把人要回來,這恐是不太好吧?

    「朕自有朕的打算。」

    **

    南蒼。

    半年後。

    祁恭帝的身體逐漸變差,而彼時,諸國戰爭四起,到處烽火繚亂。

    東麒北韓還有蕪迄小國的戰事,不免也因此禍及了南蒼,顯然是不想讓南蒼坐山觀虎鬥。

    在東麒成功收復回之前被北韓蕪迄小國晾奪的城池,並且將了一軍北韓和蕪迄小國,收復蕪迄小國半個疆土和北韓兩個城池,使得北韓蕪迄小國重創後,東麒皇帝夜止華竟然不是持續猛攻北韓和蕪迄小國,而是騰出了一隻手,不顧所有朝臣的反對,向南蒼伸出了手,把南蒼拉了下水。

    把宇文曄打了個措手不及。

    眼下,祁恭帝快要不行,宇文曄就要著手登基了,因夜止華突如其來發起的戰爭,宇文曄只好再讓祁恭帝多活一些時日,領兵前往戰區迎戰,親自出征。若是此番贏了勝仗,也會為宇文曄日後登基打好良好的基礎,對於他登基稱帝,好處甚多。

    只是若戰敗……後果倒是不得而知了。

    今日是宇文曄出征的日子,傾城閣裡,夜弄影親自為宇文曄穿戴甲冑,一邊叮囑著宇文曄當心戰事,必定要平安歸來。

    四年的相濡以沫,就算夜弄影的心是鐵做的,也該是要被宇文曄給溶化掉了。

    縱使在外人看來,她手段雷霆,雖性子溫和,做起事來也是絕不拖泥帶水,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但同時也她只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女人,她的心也需要人溫暖,她也是需要人疼愛。

    現下她雖不能說是愛上了宇文曄,但不可置否的是,宇文曄是可以跟她白頭相攜,一起到老的人,是她最好的歸宿。

    這樣一個人,夜弄影就算不愛,也會嘗試著去愛。

    待宇文曄勝仗凱旋歸來,待她查清真相,只要她跟他並非是……巨盡他圾。

    她便要把自己交給宇文曄,成為他真正的妻子,真正的太子妃。

    **

    把最後的衣帶繫上,夜弄影對宇文曄道:「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嵌在巴掌大臉上的大眼睛,正深深的看著自己,誠摯的神情,讓人覺得心裡暖和了一把。

    宇文曄頷首點頭,手輕撫上夜弄影的臉龐,在她唇畔輕啄小吻幾許,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柔軟的雙唇,「好,我一定平安歸來。」

    頷首點了點頭,唇角溢出一抹淡淡笑意。

    這時小長安這小傢伙身上穿著小小的甲冑,手裡拿著把木劍跑了進來。

    「父王母妃,我們可以出發了嗎?」小傢伙在夜弄影宇文曄跟前停下,霍霍的揮著他手裡的木劍,溜圓的大眼睛,神采飛揚,異常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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