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151 還有什麼話可說? 文 / 非羽
莊賢妃把話鋒轉向了祁恭帝,頗為有些咄咄逼人。
「皇上,莊賢妃言之有理,太子妃此舉著實有失禮儀風範,不配為太子妃。皇上定當要嚴懲太子妃此舉。」有官員附和道。
好好一個壽宴,頓時成了撕逼大戰。
祁恭帝的臉色有些不好。
「太子,太子妃,你們可還有什麼話說?」意味不明的看著夜弄影和宇文曄。
宇文曄沒有說話,給祁恭帝懷裡的小長安使了個眼色,小長安會意,連忙道:「皇爺爺,母妃雖然凶了點,可不會亂打人的。」
「您可不要誤信了賢妃奶奶和別人的話,怪錯了母妃。那李家小子三番四次欺負母妃,還欺負華夷阿姨和安兒,母妃氣不過才會動的手。」
小長安拉著祁恭帝的衣袖,義正言辭道;一副為夜弄影抱不平的小模樣。
清脆的童音在偌大安靜的元玄殿裡極為清晰。巨何諷劃。
「安世子,您這話可不能亂說。犬兒何時欺負過太子妃和安世子了。」寇熙候有些薄怒。
莊賢妃見縫插針道:「安世子雖然尚還年幼,不懂事,可也不能如此顛倒黑白,是非不分,在這殿內胡言亂語。誣陷良臣,毫無規矩。太子妃,你倒是教的好兒子。」微瞇著眼眸,凌厲的掃了眼夜弄影。和小長安。
雖然小長安尚還是個小孩子。可莊賢妃卻是對小長安恨之入骨。彼時也亂了分寸。
小長安一癟嘴,就往祁恭帝懷裡縮了縮,顫抖著小身子,有些害怕莊賢妃。
安撫了一下小乖孫,祁恭帝瞪了莊賢妃一眼,莊賢妃這才沒有繼續開口炮轟。
「安兒失禮,是臣妾教導無方。可若說規矩的話,莊賢妃可否是要先檢討一下自己,母后都尚還未說話,賢妃娘娘倒是一直咄咄逼人,這未免有些喧賓奪主。」夜弄影直白的反駁了一句。
「薛唯……你……」莊賢妃氣結,看了眼一副旁觀者的祥和皇后,剛要反駁發怒,被祁恭帝打斷:「夠了,賢妃。你身為長輩與小輩計較咄咄逼人,成何體統。」狠狠的抿著薄唇,祁恭帝微瞇著眼眸狠厲的瞪了眼莊賢妃,莊賢妃這才不甘的閉上了嘴。
祁恭帝的視線看向夜弄影:「太子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該跟朕好好解釋了?當著使者和諸位大臣的顏面,你若敢有半點欺瞞,朕定當不饒恕你。」眉宇間凝聚著一股不怒而威上位者的威嚴,嚴厲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意味深長的話,也是在告誡夜弄影,若夜弄影是冤枉的,他定然是會站在夜弄影這邊。
夜弄影朝祁恭帝跪了下去,「父皇,臣媳知曉臣媳是不該對李公子動手,但那日著實氣不過,才會如此,事後臣媳也顧及了寇熙候的顏面親自上門道歉了,沒想到寇熙候如今卻還如此咄咄逼人。臣媳雖然不願提此事,但彼時,卻也不得不說。」
夜弄影神情委屈,聲色動情,更讓人疑惑,這裡面的緣由。
「寇熙候長子李承浩至從兩年前太子設宴後,便一直對臣媳,偶有幾句葷話輕薄,臣媳便也當做是李公子開的玩笑話,不予理會。」
「可是近月來,李公子倒是越發的過分,太子為此事,已經警告過多次,可那李公子卻仍舊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
「五天前,臣媳與墨香樓掌舵者華夷正在墨香樓裡商量事宜時,李公子不知道從那裡得知臣媳在墨香樓的事情,闖了進來,藉著醉意,幾次出口羞辱華夷,動手推傷了安兒,更是想要輕薄臣媳,幸而太子及時趕到,臣媳才得以無恙,臣媳氣不過,這才會讓人動手教訓了李公子。」
「若父皇、賢妃娘娘覺得臣媳仍是失了禮儀,不該出手教訓李承浩,那麼臣媳也無話可說,只道是與太子無緣,願求太子賜一封休書,不再為皇門媳。」
夜弄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挺直腰桿,一副傲骨錚錚模樣看著莊賢妃,和祁恭帝,剛烈的模樣,讓人詫異。
聞聲,殿內的朝臣們都聽傻了。
這裡面果真是另有隱情,可沒有想到,這隱情竟然是這般驚世駭俗。
這寇熙候長子李承浩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竟然敢對太子妃做出這般失禮的事情,調戲普通人便也罷了,好死不死,竟然調戲太子妃,未來的國母,這是壽星公尋短見嫌命長了嗎?
紛紛為夜弄影抱不平,埋汰寇熙候和李承浩,更有人研討賢妃分明是顛倒黑白,想要藉機打壓夜弄影之類的話。
寇熙候、莊賢妃的臉色黑了又黑,極為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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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祁恭帝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這李承浩真是膽大包天了。
李承浩此舉,可不單單調戲羞辱的是夜弄影,羞辱的更是祁恭帝。
天子腳下,李承浩小小一個寇熙候世子,無功名利祿都敢明目張膽的調戲太子妃了,假以時日娶了八公主,封官加爵豈還得了?
心思千百回轉,宇文曄像是沒有看見祁恭帝黑著的一張臉一般,在夜弄影的身旁朝祁恭帝跪了下去:「父皇,兒臣並未覺得唯兒此舉有何不妥,李承浩寇熙候分明就是欺人太甚。」
「唯兒為了顧忌大家的顏面,不惜紆尊降貴親自帶上厚禮到李家,給寇熙候賠禮道歉了,可寇熙候卻咄咄逼人重提此事給唯兒難堪,莫不是當我宇文家的人好欺負?唯兒,兒臣是不會休的,臣兒此生只有一個妻,那便是薛唯。」
宇文曄神情堅定,看著寇熙候的眼神,充滿了欲要拚搏而出的怒火。
小長安似乎覺得還不夠亂,蹭的一下從祁恭帝的懷裡下來,跟著夜弄影宇文曄朝祁恭帝跪了下去:「求皇爺爺不要讓父王休母妃,安兒此生也只有一個母妃。」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癟著嘴,小可憐的模樣,像是隨時都會哭出來一樣。
太子一家三口都跪在了殿前,份外委屈。
「你們這是要反了嗎?都給朕起來,朕何時說要讓太子休妻了。」祁恭帝大掌重重的砸在案桌上。
把殿內的人都嚇了一跳,東麒北韓兩國使者,更覺饒有興味的看著這場鬧劇,原本是來協商送賀禮,沒想到竟然能看到一場這麼好的戲。
臣子調戲太子妃?倒是好生有趣。
夜弄影和宇文曄並未有起身:「父皇,今日若寇熙候賢妃娘娘不給唯兒一個交代,兒臣與唯兒便不起了。」宇文曄神色堅定,與祁恭帝直視:「若連自己心愛的妻兒,兒臣都護不了,兒臣當這太子又有什麼意思。」宇文曄一臉的憤怒。
寇熙候咯登了一下,心知壞事了,與莊賢妃對視了一眼,還是站出來反駁道:「皇上,單憑太子妃片面之詞便言斷此事是犬子的錯,這未免太輕率了。犬子忠良,又怎麼可能做出輕薄太子妃的事情,還請皇上明察。」
「皇上,寇熙候言之有理,這單憑太子妃一面之詞,便斷定是臣妾與寇熙候冤枉了她,這也太過輕率了。」莊賢妃附和道。
八公主幾番欲要為自己未來的駙馬說話,但都及時被葉修儀阻止,這才沒能開口替李承浩辯駁。
自己的駙馬被如此說成浪蕩品行不端之人,八公主的可謂是難堪至極,忿恨的瞪了夜弄影一眼。
縱使現在是雙方各持一詞,沒能證明李承浩的清白,可相比於自己的駙馬是個浪蕩之人,八公主更願意相信自己的駙馬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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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此言差矣,莫不成,有那個女子還會拿自己的貞節出來開玩笑不曾?本宮知曉你素來與太子妃不合,李承浩又是你的外甥,你幫他說話,也實屬正常,可若是為了維護自家人,置天家的顏面於不顧,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一直沉默著的祥和皇后開口了。
頓時就給莊賢妃帶了一定高帽子,維護外甥,不顧祁恭帝的顏面。
若夜弄影真的是冤枉亂打人,這丟臉的可不單止是夜弄影,更加是整個宇文家,祁恭帝的顏面。
被祥和皇后一提醒,莊賢妃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心想要置夜弄影於死地,忽略了這一層。
下意識的朝祁恭帝看過去,果然祁恭帝的臉色黑的已經可以滴出墨了。
「皇上,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若此事與太子妃無關,那自然是好的,臣妾只是怕外人誤以為皇上您護短庇護太子妃,置臣子於不顧,讓人心寒……」莊賢妃急的有些語無倫次,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解釋。
「夠了,該怎麼做,朕自有主張,豈用你一個婦道人家來教?」冷如寒霜的目光令人膽怯。
莊賢妃的膽子頓時被提了起來,像是頻臨與生死間,連呼吸都呼吸不過來,心生寒冷,膽怯的說不出話來。
「太子太子妃起來說話吧,若錯不在你,朕定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宇文曄和夜弄影遲疑了一下,這才站了起身。
祁恭帝微瞇著眼眸,淡淡的掃了眼宇文曄、夜弄影、雲賢妃、寇熙候,和在座的使者朝臣,祁恭帝這才開口。
「既然你們雙方都認為都認為錯不在自己,那麼就拿出證據來,證明給朕看,若有一言不實,朕定當嚴懲,還你們一個公道。」
話是對夜弄影與寇熙候說的。
寇熙候讓人去把那日李承浩的隨從召喚了進宮,而夜弄影則是請來了華夷,和那日在場的一個小丫頭,雙方對持。
先是由華夷與那小丫頭把那日的事情一一道來後,祁恭帝的視線便落到跟前瑟瑟發抖的李承浩隨從,刑三道:「華夷說的可是屬實,可是你家主子李承浩欲要輕薄太子妃,太子妃才會對李承浩下的手?」悠悠意味深長的語氣,令人畏懼。
刑三雖然跟著李承浩作威作福慣了,可到底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場景,頓時就有種被嚇到了的趕腳,雙手雙腳打顫,刑三面色蒼白,不由得嚥了嚥口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那日的事情,他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曉的,而華夷說的自然也是事實,那日是為了替李承浩隱瞞刑三這才對寇熙候撒的謊,可到了祁恭帝的跟前,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欺騙祁恭帝,這欺君可是殺頭大嘴。
「刑三,你不用害怕,你只管如實說便可,有皇上在,自然會為你與你家少爺做主的。」莊賢妃見刑三半天不說話,緊擰了下眉,便道。
「你有什麼冤屈儘管說便是,莫要說我冤枉了你家主子,李公子那日砸了我墨香樓的桌椅到現在可還有賠償呢。原本看在太子妃的顏面上,我便也作罷了。可沒有想到,寇熙候竟然如此恬不知恥,自己兒子耀武揚威仗勢欺人,欺負我們這些老百姓倒也罷了,可這騎到太子、太子妃頭上來了。」
華夷盯著刑三寇熙候冷嘲熱諷的說道,最看不慣李承浩這樣的紈褲子弟,這會兒欺負人還不算,還把事情鬧到了皇上跟前,真不知道這家人的臉皮怎麼就這麼厚了。
寇熙候險些沒一口老血給噴出來,礙於祁恭帝在場,寇熙候只是暗瞪了華夷一眼,沒有反駁。
刑三打著冷顫看了眼夜弄影等人,沒忍住跪了下去:「皇上饒命啊皇上,那日確實是少爺喝多了點才會對太子妃不敬,並非是有意冒犯的太子妃。當時奴才也勸過少爺的了,可是少爺他不聽,奴才這也沒有辦法的啊。」刑三跪地求饒,八尺男兒,這會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哭了出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此話一出,原本還抱著希望的寇熙候莊賢妃鮮血一口氣,沒喘上來就給昏了過去。
「你……刑三,你胡說八道什麼?你不是說,是太子妃仗勢欺人才會打傷浩兒的嗎?」寇熙候指著刑三,氣的渾身發抖,那裡會想到刑三這個時候會反口。
「老爺恕罪啊老爺,那是少爺怕老爺您怪罪,這才讓奴才撒的謊,奴才並非是有意欺騙老爺的。」
「寇熙候,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祁恭帝微瞇著眼眸,冷冷的盯著寇熙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