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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章 錦屏春意暖 文 / 熙大小姐

    「偷看自己夫人沐浴,也是柴少主所為?」岳蘅憋住笑道。

    身後的屋門咯吱一響,沉穩的步子慢慢靠近,環摟住岳蘅的玉頸,熾熱的氣息緊貼著她的耳後,愈來愈近。

    岳蘅側首去看,唇尖與之相觸著又急促的閃開。柴昭哪裡容她躲閃,按住她的身子與自己纏吻在了一處,順著她濕漉漉的頸脖,癡癡凝視著香湯裡岳蘅一覽無遺的美好身體,再難抑制自己澎湃的情/欲。

    耳邊的呼吸聲越發難耐,岳蘅嗔怒著推開他道:「這可是蘇家的地方要是被別人瞧見了,可就有損你柴少主的威儀了。」

    「在我看來,越是陌生的地方,才越發可以隨心所欲。」柴昭解開衣領的綰扣,不等岳蘅回過神,大片的水花濺起,身後的丈夫已經閃至了眼前。

    柴昭俯身壓住她欲退的身子,水霧繚繞著如同仙境一般,岳蘅朦朧的面容愈發嬌嫩欲滴,臉頰潮紅星目含情,柴昭從背後摟住她,靠在了自己寬實的肩上,低頭溫柔的親吻著她的耳垂,手心輕撫著她滑潤的肌膚。

    「柴昭…」岳蘅有些眩暈,伏在他的肩上低吟了聲。

    柴昭也不加動作,一隻手扯下邊上的帕子,輕柔的拂搓著懷裡心愛的妻子,岳蘅只覺得舒服至極,閉著雙目任他弄著,不時發出難忍的輕哼。這一聲聲壓抑的呻/吟在滿是熱霧的屋裡盡情蔓延流轉,撩人心扉。

    本來就是新婚的夫妻,□□上也都是初次,往京師來的這一路風餐露宿也是難以親近,柴昭血氣方剛又是初嘗甜蜜,早已經是按捺了多日,這樣過了許久,二人愈發情動,可知道外頭還有侍女候著,聲響太大也是不便逾越。

    覺察著丈夫顫動的脈絡,岳蘅咬著他的耳垂道:「回房去就是了。」

    柴昭深吸著氣站起身,披上寢衣抱起岳蘅直往內室而去,沿路侍女哪敢睜眼去看,紛紛俯下頭顱不敢瞥上半眼。

    院落外,殷崇訣倚著老樹幹幽幽望著岳蘅安置的屋子,心中百轉千回——明明該是寂靜無聲的夜晚,怎麼自己的耳邊嗡嗡儘是那屋裡傳來的歡笑之聲,他想轉身離開,可腿又似灌了鉛似的,怎麼也邁不開步子。

    ——這二人的親暱,並不像是裝出來的。阿蘅,你應該畏懼著他的!殷崇訣深重的喘著氣,屋裡燭火驟暗,殷崇訣心一沉,如針刺般酸痛難忍,指尖深深的按進樹幹裡。

    「長夜漫漫,殷二少也無心睡眠麼?」不遠處,那盈盈含笑的鶯聲又起,「還是太尉府的床褥不得你的心意?」

    殷崇訣低頭注視著腳尖,沉著道:「初到府上,覺得什麼都是好的,就出來隨便走走。」

    「當真?」蘇星竹几步走近背著身子的殷崇訣,「這一走,就走到柴少主夫婦的地方了?」

    殷崇訣有些不悅,「說了只是隨便走走,柴少主住在這裡?」

    蘇星竹遙看幽暗的別苑,哧哧笑道:「誰不知道他們是新新的夫妻,自然要挑個最隱秘的地方給他們獨處。一路辛苦,看來他們已經就寢了吧?」

    「蘇小姐不必說下去!」殷崇訣拂袖道,「在下回去歇息了。」

    才走出去幾步,身後的蘇星竹笑出了聲,對著他的背影壓低聲音道:「我果然沒有猜錯,岳蘅隱姓埋名藏身綏城,你倆是舊相識無疑,這交情看來也匪淺吧」

    殷崇訣憤憤側身,欲言又止,鼻子裡哼了聲,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蘇星竹也不見怒意,翹首看著燭火已熄的院落,嘴角泛起若隱若現的笑意。

    裡屋。

    院子裡,暮色幽冥暗醉,星星點點的燈籠閃著曖昧惑人的紅光。屋裡,低低垂落的錦帳拂動著,金絲楠木雕花的大床也不時的輕輕搖晃,發出咯吱咯吱讓聞者臉紅心跳的顫音。

    嫣紅的錦帳裡,景象靡麗燦艷,終是略微平靜下來,柴昭輕伏在岳蘅滿是香汗的心口,指尖滑上她微張的唇瓣,岳蘅含住他的手指,胸口起伏著輕喘不已。

    「外頭」岳蘅側身看了看,「該不會是還有人守著吧?」

    「那又如何?」柴昭扳過她的身子,讓她直視著自己的眼睛,「你我都是夫妻了,還要羞怕什麼?」

    岳蘅輕捶了捶他的肩,蹙眉道:「怎麼說也是蘇家的地方,剛剛那麼大的動靜,要是被旁人聽見傳出去」

    「他們聽不見的。」柴昭俯下頭纏吻住她的紅唇,「這樣,動靜會不會小些。」

    還不等岳蘅開口應他一句,利劍再次入鞘,岳蘅嚶嚀了聲緊咬住他汗濕的肩,迎承著丈夫彷彿永不見盡頭的沖/撞。

    柴昭動作之時也不忘尋著她的酥手緊緊攥住,不住的揉搓她的手心,炙熱的灰眸緊盯著自己身下眼神已經開始迷離的女人,她的星眸猶如一汪清湖,引著自己步步情迷,再難自拔。

    朦朧裡,岳蘅那汪清湖觸到了柴昭的深眸,陡然間,那清湖流光飛舞,閃爍出燦若星辰的動人光澤,柴昭頓覺迷醉,冷峻的面容早已經被沉淪覆蓋,那一抹灰色也愈發炙熱/情/亂。

    柴昭低低吼著貼緊岳蘅的耳邊,喃喃道:「阿蘅,好阿蘅,給你,都給你好不好!」

    驟然的熱流讓岳蘅嬌嫩的身子顫抖不已,口中早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死死摟住丈夫的背,嗚咽著像是回應一般。

    當一切歸於平靜,柴昭這才翻身躺倒一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渾身濕漉漉的像是才金戈鐵馬止息。岳蘅撐起身子依靠在他的肩上,捻起一縷青絲

    撥弄著他的心口。柴昭把她又攏緊了些,狠狠又親了幾口。

    「阿蘅。」柴昭低啞道,「給我生個孩子。」

    岳蘅撲哧笑了出來,伏上他的肩頭笑道:「子孫福是老天賜的,柴少主說了可不算。」

    柴昭愛憐的撫著她的髮絲,臉上卻不見笑意,「柴家子嗣單薄,到了這一輩,除了我,只有郡主了」

    岳蘅像是聽出了他話裡隱隱的憂慮,抬起頭道:「郡主成親是也有兩載,可李重元隨你們征戰,郡主暫無所出也是正常,不用急的。」

    柴昭替岳蘅拉上被子,輕托起她的俏臉良久看著,像是怎麼也看不夠,「叔父卻是急的很,他身子日益不好,那麼多眼睛叵測的盯著柴家,他要憂心的實在太多,太多」

    岳蘅眼前閃過柴逸蒼老憔悴的臉,沉默著沒有接話。

    「而這最心急的」柴昭灰眸收起溫情,頓顯平日裡的凜冽寒光,「該是重元才對。」

    「李重元」岳蘅暗念了聲,「郡馬爺。」

    柴昭繼續道:「當年郡主與重元大婚,本也只是下嫁李家,可重元堅持要入贅柴家,誕下子嗣也願皆隨柴姓,叔父膝下無子,便也應了下來,只當是他深愛郡主,也頗為懂事。按大周祖例,郡主下嫁外姓,所誕子嗣承繼不了她父親王候的爵位,可若是郡馬入贅」

    岳蘅若有所思道:「郡馬入贅王府,所生的子嗣便遂了柴家的姓氏,柴家的兒孫,自然就可以繼承叔父的王位。」

    「不錯。」柴昭點頭道,「到那時,郡馬爺,便也不再只是一個郡馬爺」

    「柴少主英明又驍勇,定是從來沒有覬覦過你叔父的這些虛位。」岳蘅摟住丈夫的頸脖笑嘻嘻道,「是不是?」

    柴昭寬慰一笑,「世間懂我心思的,也只有阿蘅了。今時今日,我柴昭想要的,都在自己劍下,又何須從叔父那裡窺得什麼。」話語間,柴昭眉宇間又顯凝重,「我不想,不代表別人不想,重元本性純良,只盼他別想得太多才好。」

    「叔父睿智,定是什麼都看得出的。」岳蘅戳了戳柴昭的額頭,托著腮道,「柴少主是不是累極了,你這腦袋裡,還有什麼是不想的?」

    柴昭握住她的手腕,貼在自己的心上道:「原本只想活著,如今是想為了你好好活著。阿蘅,刀光劍影,人心難測,柴家如今看似風光無限,卻暗潮湧動依然是步步驚心你真的心甘情願與我一起?」

    岳蘅吮吸著他濕潤的指尖,「甘苦與之,是你說的。我岳蘅像是貪生怕死的人?」

    柴昭一陣快慰,二人相擁著又說了些話,這才沉沉的睡去。

    春日漸近,天才剛亮,鶯雀的啼鳴聲已經不止,柴昭見岳蘅還睡的正香,小心翼翼的翻身起來,披上黑衣執起床邊懸著的佩劍,輕輕推開門走了出去。見別苑玲瓏,生怕劍聲驚擾了夢中的愛妻,想了想,便往太尉府的花園尋去。

    柴昭還沒走進花園,已經隱約聽見陣陣劍氣的凜冽聲——竟有人比自己還早?

    如鉤新月還在天邊,只有這樣的英姿才不負如此,劍式如虹,又似游龍穿梭,兩尺長劍在手中輕旋如風,手掌骨節分明,靈巧的駕馭著一招一式。

    看那身形英武,柴昭一時分辨不出是殷崇旭還是殷崇訣,正欲走上前細看,那人的劍術漸漸收住,唇邊似笑非笑,挽起一個瀟逸的劍花將長劍別在身後。

    ——殷崇訣。

    「柴少主?」殷崇訣目露笑意,「您怎麼也起的這麼早?」又見柴昭手裡執著劍,頓悟道,「柴少主也有早起練劍的習慣?」

    「嗯。」柴昭低應了聲,灰眸打量著意氣風發的殷崇訣,「看來我沒有看錯人,殷家的男兒果然這樣的有本事。」

    殷崇訣難掩嘴角輕揚,頷首看著柴昭手裡的劍笑道:「不知崇訣有沒有與少主切磋的資格」

    「與我?」柴昭垂眉道,「你這樣好的身手,我該自愧不如才是。不過,切磋切磋也無妨」

    「少主謙虛了。」殷崇訣歡喜的執起手裡的長劍,彎月已落,旭日東昇,映著劍刃閃出奪目的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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