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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一二四章 徹底翻臉 文 / 舒沐梓

    夏侯忱這個人,真的是初時的怒極之後,他反倒笑了起來,笑看著韓太后。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這也是第一次夏侯忱在韓太后面前說出心中的想法,「當年為了一個女人委屈阿慎?太后可曾想過,你那一個兩個的侄女可是朕想要的?無論是阿霧還是後來嫁了阿慎的小雨,哪一個不是心裡藏著一個阿慎,太后將心裡有別人的女人這般不避諱的塞給朕,難道沒想過朕會不會委屈?!」

    季昭華覺得被夏侯忱牽住的手這時候攥的緊緊的,像是在發洩著什麼。夏侯忱面對母親多年的偏心,可能到了這一刻,才真正的爆發了出來。

    韓太后顯然沒有想到夏侯忱會說出這番話來,愣愣的說:「阿霧?怎麼會?明明是她自己來求的哀家!」韓太后一下子想起當年阿霧求到自己面前的事情,底氣又足了起來,憤憤的說:「皇帝還是不要信口雌黃的好,阿霧怎麼可能心慕阿慎!」女巨在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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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的心慕阿慎。當年怎麼可能主動要求進宮。

    夏侯忱冷冷的牽起唇角,夏侯慎從小就跟陳留郡王府關係親密,與阿霧,與韓思雨那都是青梅竹馬。有情意不是什麼難猜的事情。至於為什麼阿霧要主動進宮,除了權利的誘惑一途,當然還有韓太后的心意,阿霧明白在韓太后心裡她沒有韓思雨份量重。是斷斷不可能被指給韓太后心愛的小兒子的。免得韓太后到時候因她對阿慎的小心思臨時換人,還不如她先一步出擊,先求了韓太后再說。

    「哦?太后不信,那你該去問問秦王妃為什麼這麼多年,她懷不上身子。」夏侯忱毫無感情的說著。

    這下子不僅韓太后,就是季昭華都震驚的不行。韓太后瞳孔一縮,腳下有些不穩,狠狠的跌坐在身後的座椅上,「你胡說不可能不會的。」

    韓太后嘟囔了幾句後,突然猛的站起來,手指指向夏侯忱,幾乎每個字都帶著血氣的。「你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但是卻沒有露出過一個字,就是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她們三個韓家的女人爭得你死我活,到最後三敗俱傷,沒有一個得到了好處。

    「你怎麼能這般狠心,阿慎是你的親弟弟。」韓太后能理解夏侯忱對她們這些女人的狠心,但是夏侯慎是他的親弟弟,他怎麼就能看著夏侯慎這麼多年連個一兒半女都沒有。

    夏侯忱對此,倒是坦然:「朕已經替阿慎報了仇。」阿霧死了不是麼?並且在阿慎的心裡,阿霧還是那個風華正茂的女子,好的無以復加。

    他的傻弟弟,夏侯忱已經盡可能的保護了夏侯慎。當年阿霧嫁進宮裡,上有韓太后刁難,下有宮裡一眾女人的排擠,外加夏侯忱對她從來冷淡,而當時出嫁給夏侯慎的韓思雨,春花嬌嫩,怎麼看都是幸福美滿的樣子。

    有時候人心就是這樣的狹隘,韓思霧與韓思雨,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姐妹,年紀相仿,幾乎是一路被比較上來的,阿霧得了皇后的地位,但是卻沒有得到相應的權利與寵愛。韓思雨得到了心愛的人,得到了秦王府當家主母的權利,甚至還有宮裡的韓太后為她撐腰,這種種種種都發酵了阿霧心中的怨氣。

    在韓太后賜給秦王妃的物件兒裡做了手腳,將一串上好的紅玉珠子泡在紅花裡,等紅花都滲入珠子裡,才將珠子轉送到秦王妃,那時候的韓思雨也不過是新婚的女子,愛俏喜歡炫耀,這般一來,自然的就時時佩戴,天長日久,秦王妃就徹底壞了身子,懷不上孩子了。

    對此,夏侯忱也不過是在阿霧死前被阿霧告知,阿霧臨死都笑著說,這是她此生做過的最好的事情,韓太后不讓她活,韓思雨搶了她的一切,那麼她也不會走到香消玉殞的日子。

    夏侯忱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遲了。

    說夏侯忱不想讓夏侯慎有孩子,這的確是胡說,秦王府裡除了韓思雨,其他的女人可都是好好的,至於為什麼這些人懷不上,夏侯忱覺得還是該去問問夏侯慎才對。

    韓太后一時笑不出,哭不出,只覺得還不如死了來的好,虧她以為自己一輩子順風順水,沒想到臨了,卻被自己的兒子侄女算計到如此的地步。不過韓太后眼眸流轉,看到被夏侯忱緊緊抓著手的季昭華,又覺得世道輪迴,「哪有怎麼樣,最後,皇帝還不是對韓家的女子一往情深?你是你父皇的兒子,到什麼時候根上總是變不了的。」

    先皇是個癡情的人,終其一生對韓太后都是寵愛的,這種寵愛可以說給了韓太后半生的幸福,但是也讓韓太后後半生痛苦不已,因為先皇走了,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如先皇般寵愛她的人。

    最後,還是給韓太后留下一些念想吧,夏侯忱沒有戳破韓太后最後的迷思。

    韓太后最終被老嬤嬤們扶著離去了,也沒有那麼大的心力再來找季昭華的麻煩。

    只不過韓太后走後很久,季昭華心裡還是沉甸甸的,沒有一絲因為知道當年舊事的興奮感,只覺得難過。

    夏侯忱將愣神的人抱到懷裡,柔聲問:「怎麼了?嚇到了?」

    季昭華搖搖頭,突然抬手抱住他的腰身,低低的問:「是不是很累?」

    夏侯忱疑惑的嗯了一聲。

    季昭華將頭完全埋在他的懷抱裡,聞著他身上的氣息,他身上朝服未脫,精細的刺繡刺著她的臉,微微的疼。

    這還是季昭華第一次覺得,也許夏侯忱也是很累的吧,就是她這麼一個旁觀者日日的看著,都覺得累。

    從前只是覺得他心計深沉,讓人防不勝防的,但是今日聽到他與韓太后的對峙,季昭華猛的有種心疼的感覺,也許夏侯忱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對韓太后說話的時候,他語氣裡的失落。

    到底還是介意的吧,介意母親從來沒有為他考慮過什麼。

    韓太后是夏侯忱的母親,阿霧是夏侯忱的妻子,本該是他最親密的女人,卻是這樣的面目可憎,算計的體無完膚。

    而夏侯忱身處在這樣的後宮中,不是一天兩天,而是一年又一年。

    長長久久的這樣下來,殫精竭慮都不足以形容。

    這樣的一個男人,只有走近了,才能察覺出他的疲憊。

    「可是怎麼辦呢?以後你怕是只會操更多的心呢。」季昭華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辦了,未來憑著夏侯忱的野心,要算計天下,還不知道他要怎麼謀劃一場呢。

    夏侯忱對此倒是不在意,只說:「只要你在朕身邊就好了。」

    說到這個,季昭華才是真的苦惱了,這下子跟韓太后也算是正式撕破了臉,以後的日子,怕是會更加的不好過。

    季昭華閉門思過期滿之日,正是良妃封後大典當日。

    因前線夏侯慎還在帶領將士打仗,所以封後大典極其簡單。

    不過名份正了之後,后妃們也就開始了每日給皇后娘娘請安的日子。

    這請安,無疑是風波再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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