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2章 那就這樣了 文 / 柏曉白
秦蕊啞口無言，其他人自然也不再說些什麼，關凌月面對在座的所有人，鼓起勇氣對所有人微笑，一步步走上前去在與秦蕊側對面的位置站定，微笑著沖蘇沛伸出手去，像是初見的人一樣，說：「你好，蘇少董，我是關凌月，希望這一個周能合作愉快。」
蘇沛抬眼看著她，有片刻的目光對視，伸出手去與她握了握，沒有說話。
「關小姐，我看你頗為眼熟，大家不覺得嗎。」秦蕊站起身，與關凌月相隔著辦公桌目光對視。
經秦蕊一提，眾人果然都紛紛開始小聲議論，把關凌月原本一進來就存於心內的疑問說了出來，她真的太像夏氏集團的千金了。
「秦小姐是什麼意思?」關凌月微笑著反。
「如果只是琳娜小姐想和大家開玩笑，那麼就到此為止吧，你說呢?否則，可就要讓人誤會了，場面會很不好看。」秦蕊的眼神不再柔和，說話之際眼神中隱約已經帶了威脅。
「秦小姐，你真的認錯人了。」
「哦，是嗎，大家來看看，這報紙上的人可是眼前這位小姐。」秦蕊轉身，隨後抽下報刊架上的報紙打開展示給眾人。
照片上的人與關凌月一樣的長相，立刻引起眾人議論，用各種試探和不解的眼神打量關凌月。
關凌月沒怎麼在意眾的態度，只是不自覺地將目光看向一直沉默坐在那裡的蘇沛，似乎只是面臨困難時本能的期望，可蘇沛依舊沉默，在感受到她投來的目光時，他抬眼迎視她的目光，平靜無波。
「秦小姐是在找我嗎?」會議室門口傳開門聲和一個俏麗的女聲，眾人都停下議論不約而同地側過頭。
黑色的大沿帽，精緻的小臉上戴著黑色墨鏡，黑白二色的高定套裙，身材妙曼纖長，琳娜一如當初關凌月所初見時的傲慢精緻走進來，那種長久以來由良好的家世環境所滋養出如公主般的氣質讓所有人都沉默了。與真正的琳娜一比，關凌月只是個與她相像的普通人，不用多解釋，所有人心底都已經有了答案，知道誰是真，誰是假。
「路過這裡，上來看看蘇少董，諸位不介意吧。」琳娜如一個公主般傲慢地笑著，玩笑般詢問。
眾人知道琳娜的身份，自然知道得罪她不是好事，紛紛笑著應和表示歡迎。
「秦小姐，又見面了。」琳娜走到關凌月旁邊，笑看著對面臉色發白的秦蕊，側頭上下打量一下關凌月，琳娜擺出一副有些嫌棄的樣子，說：「的確和你有幾分相像，不過秦小姐眼力真差，把我認錯了，可真是失禮，你說呢?」
琳娜笑著看秦蕊，秦蕊明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卻無力反駁，只能強裝平靜地在臉上掛著笑容。
「秦小姐，難道不應該向我說句抱歉，也向這位關小姐說對不起嗎。」
秦蕊的臉色已經極難看，從她握著筆垂在身側的手上可以看出她的憤怒，但她卻無可奈何，只能表面平和地微笑著，分別向兩人道歉。
「好了，既然是在開會，那就不打擾大家了，蘇少董，再見。」琳娜滿意地笑著，沖蘇沛伸手。
「琳娜小姐慢走。」蘇沛起身，與琳娜微笑握手。
「眾位，再見。」琳娜抬著下巴，傲慢如公主一樣與眾人說再見，目光不經意間與關凌月對上，迅速的一眨眼顯得很得意，然後翩然優地離開。
「好了，既然是個誤會，那麼會議就繼續吧。」薛尚適時地笑著接話，在關凌月旁邊坐下。
關凌月與秦蕊也都坐下，眼神交匯間火光四濺。
結束會議是在一個小時後的事情，最終的決定不出蘇夫人的意料，面對蘇沛的抉擇和蘇夫人的推薦，公司統一通過決定在接下來的一個周內，秦蕊和關凌月各自展開設計和樣品製作，一個周後的會議上決出最終合適的一方代表蘇氏進行後續展會資格。
員工離開，會議室內僅餘下蘇沛和關凌月，兩人相隔著會議桌坐著，落地窗外的陽光照進來打在桌上，四周沉默一片。
「很意外吧，沒想到我會這樣出現在你面前。」關凌月問。
「既然我媽推薦你，就希望你能努力，不要讓她失望。」
「只是在乎蘇夫人的看法嗎，你呢，怎麼想。我與秦蕊的競爭，你怎麼想，你希望誰勝。」
蘇沛看著關凌月，沒有說話，關凌月就笑了笑，推開椅子起身離開。
走出幾步，站在靠近會議桌尾的位置，關凌月忽然又回過頭來，說：「蘇沛，你知道嗎，在來到這裡之前我一直覺得要我站在你對面，與你作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現在我忽然發現其實一點都不難。從現在起，我什麼都不欠你了，而我們之間的所有一切到此步結果，不是因我膽怯，不是因我逃避，讓我們站到敵對面的人，是你。你言而無信，你欺騙人心，你令人失望!」
轉身，關凌月大步走向門口，拉開門離開。
會議室的門打開，再自動合上，蘇沛自始至終坐在位置上沒有動，半晌後唇角微微彎起，站起身來，雙手習慣性地背到身後，走到落地玻璃前俯瞰外面的繁華城市。
取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蘇沛微笑著喂了一聲。
「會議結束了嗎?」是蘇夫人的通話。
「嗯，場面很漂亮，她遠比我預計的還要有風度，更堅韌。」
「兒子，記著你可欠你媽一個大人情，以你媽現在的身價出場費
很高的。」
「嗯，知道，謝謝你媽媽。」
「兒子，小心些。」
「知道。」
簡單的通話後，掛線收起手機，蘇沛繼續欣賞外面的城市景色，唇角微微上揚。
關凌月
從會議室離開，當會議室的門關上，關凌月側身靠在旁邊的牆上有片刻的失神，直到和伊明月走過來。
「關小姐，已經替你安排了一間辦公室。」伊明月開口。
關凌月點點頭，站起身隨她一起尚樓道朝前走。伊明月帶關凌月卻一處辦公室，位置正在蘇沛辦公室的對面，在進門時，關凌月就看到對面蘇沛辦公室內秦蕊正站在裡面。
關凌月微微皺眉，伊明月察覺到她的異樣，說：「這是之前david的辦公室，也是目前空置最好的一間，會介意嗎?」
「不……不介意，沒問題的。」關凌月笑著裝一切都好。
「這一週期間您在公司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聯繫我。」
「嗯，謝謝。」關凌月點頭。
伊明月點頭，轉身離開，在門口時迎面遇上了正要進來的薛尚，抬頭之際四目相撞，有片刻的對視，爾後伊明月側身從薛尚旁邊經過離開。
「我是站在你這邊的。」薛尚進來，似有些玩笑地開口。
關凌月邊收拾著桌子邊抬起頭笑了笑，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門外遠走的伊秘書，說：「我也是站在你這邊的。」
「別怪沛，他會這麼做，我相信他有不得已的原因。」
關凌月的手停了停，然後繼續，說：「沒關係，我現在是受雇於蘇夫人，會在這裡只是為了一個設計，沒有其他。」
「那就看你的了，有需要的話來找我，記住是站你這邊的。」薛尚擠眼，握拳錘了錘自己的胸口，然後才轉身離開。
在收拾著辦公室的時候，有人進來了，關凌月以為是伊明月或是薛尚，但在聞到淺淺的香水味時，她知道是另有其人。
抬起頭來，關凌月看到了一身精緻的琳娜姿態優地立在那裡，一身名媛風範，美麗如公主。
在數秒種的沉默中，兩個都有些尷尬，最後還是關凌月先努力自然地笑著開了口，說：「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呢。」
「沒有，我剛和蘇沛聊了些事情。」琳娜也盡量自然地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背後的某個方向。
「有……有什麼事情嗎?」關凌月的手在桌上不自覺地輕輕動著，感覺不太自然地詢問。
「沒事，就是來順便看看你，我這就走了，你忙吧。」琳娜抬了抬下巴，如從前一樣有點傲慢地轉過身出門。
琳娜出門離開，關凌月的後背不自覺地彎了些，撐在桌上感覺有點喪氣，其實自己剛才是想多與琳娜說些話的，解釋一下她們之間的誤會，但卻又不知道怎麼的，感覺又不知道能說什麼好。
有高跟鞋的聲音再進來，關凌月抬起頭，看到琳娜竟然去而復返，重新立在了屋裡。
「那個，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好。」
「嗯，那就這樣了。」
琳娜提出邀請，關凌月毫不猶豫地答應下，然後琳娜又再一次離開。
至少她提出了與自己一起用餐，這是個好的轉折，好的改變，關凌月不自覺地握起了拳頭說了聲yes，笑著在原地轉了個圈。
傍晚的時候，關凌月下班，到樓下的時候遠遠看到到了琳娜的車已經停在那裡，她走過去，司機就主動打開車門請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