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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7章 華麗的冰冷 文 / 柏曉白

    「可以我眼裡,他就是他,我……就只是我。你是為了ben而出現在我生活裡,但我卻忘記了自己作為ben時的一切記憶,我就像是個陌生人。」

    琳娜笑著吃蘋果的手漸漸停下來,臉上那種瞇彎了眼睛的笑容也漸漸消失,最終都化成了闇然的悲傷,她扶著歐豈然的胳膊,跳了下來,赤著腳落在了地板上。

    房間裡很安靜,因為關著窗戶,在完美隔音的套房內,連外面的城市聲音都沒有一絲一毫傳進來,整個空間安靜到窒息,安靜到相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琳娜背對著歐豈然站著,手裡握著吃了三分之一的紅蘋果,歐豈然就立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微微彎著的背,不知道她現在的更加什麼樣。

    安靜就這麼一直蔓延,一直蔓延,像是僅過了幾秒鐘,又像是過了漫長的幾個世界,兩人人都要成為佇立在時間裡定格的雕塑,最後還是琳娜先開了口。

    「原來,這不是夢,夢裡……至少你不會這麼絕情。」

    琳娜淡淡地說著,手裡的蘋果悄然落地,沒有回頭,逕直赤著腳踩著地板離開臥室。

    一步一步向前,光著的腳踏在冰冷的地板上,似乎是踩到了什麼東西,腳心傳來疼痛,但這卻抵不上琳娜心裡的疼意和難過的萬分之一。

    「琳娜……」歐豈然在後面喚她。

    琳娜緩步向前走著,第一次沒有因為歐豈然喚自己的名字而激動,甚至有點難過。他從前一直都叫自己夏小姐,可那時候她還是滿懷期待的,不論他怎麼拒絕自己,怎麼推開自己,她都知道自己會在一轉臉的時候笑嘻嘻地應對。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雖然歐豈然叫的是琳娜,但是她卻知道,他比往任何時候都要離自己遠。

    從前,在她的眼裡,歐豈然就是ben,當她第一次從電視屏幕上看到歐豈然她就做了要回家尋找他的決心,甚至不惜答應父親要她與蘇沛相親的事,來掩飾自己來到b市的真正目的。

    當她第一次以一個假身份接近歐豈然,她就下了決心,要找回當年的ben,要給他一個驚喜,讓他驚訝於當年的小姑娘已經長成了標誌小美人兒,要像當年一樣站到他的面前,告訴他她已經長大了,而她再一次要提問當年的問題,她長大了,他會娶她嗎。

    但是,當她真正站到了他的面前,進入了他的生活、工作之後,她發現他竟然將自己忘的一乾二淨,她數次暗示,而對歐豈然來講,卻是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還覺得她有些怪異,直到……直到那一日在電視台,她終於明白原來歐豈然將她忘的一乾二淨。

    她看得出來,歐豈然喜歡關凌月,那個與自己有著相面容的女生,但是既然他能對一個和自己相似面容的人有好感,可為什麼就不能記起自己,喜歡自己?

    他說他失去了一段記憶,當時的琳娜就一邊慶幸一邊又有些難過,慶幸的是,他不是自己忘記了她,而是因為記憶的問題,他無奈。但是,再反過來想,他之所以會忘記那段記憶,正是因為他覺得那段記憶太過沉重。

    他對與自己在一起的時光的記憶感覺到壓抑沉重,所以他的神經思緒選擇了忘記,這種潛意識的反應甚至是比他忘記了自己還要嚴重,還要殘忍。

    「琳娜……」歐豈然在身後又喚了一聲。

    琳娜感覺到自己的五指輕輕顫抖了一下,不自覺地收攏握緊了些,但她卻要求自己不要回頭,不要回頭,因為……她不想讓歐豈然看到自己哭。

    是的,就在剛才,琳娜手裡的蘋果落地的時候,她的眼淚也自眼眶悄然滾落出來,她倔強地不回頭,只是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在哭。

    走出臥室的門,琳娜轉過身,側扶在了印著暗紋的壁紙上,側過臉將上面的淚痕全部拭掉,要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恢復了平日那個嘻嘻哈哈,沒有憂愁的模樣。

    「好了,你應該還有工作要忙,快去吧,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琳娜側著身子,把臉看向套房陽台的方向,那裡的落地玻璃門打開著,藍色的窗紗正輕輕漂浮著。

    歐豈然自臥室內地走出來,立在門口的位置,一身西裝筆挺,帥氣而又帶著濃濃的憂鬱之氣,眉頭輕鎖,看著琳娜背對她他的樣子,他想說話,卻又說不出口。

    「我把你對我的好當成了美夢,可你現在連這點做夢的權力都不留給我了,連這點小小的餘地都不留,你真是殘忍。」琳娜說。

    「我不想傷害你。」

    「你已經傷害了,比誰都狠心。」

    「琳娜,你那麼好,一切都那麼好,實在沒必要為我……」

    「對,是沒必要為你,你,歐豈然,你不過就是個小小的藝人,就算有一群花癡女圍著你轉,但你在我眼裡,在我夏氏千金的眼裡其實算不得什麼。」琳娜一字一句地說著,暗自吸了一口氣,竟然漸漸轉過了身子,倔強地將後背挺直了,迎視歐豈然的眼睛,說:「也許你說的對,你不是ben,你根本不是他,你只是個陌生人。bene不會對我那麼殘忍,而你會。」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琳娜淡淡地說著,顯得疲憊萬分,再一次轉過了身子,面對著落地陽台走過去,穿過那些漂浮的藍色窗紗,走進陽光裡面,第一次主動將歐豈然丟在了身後不管不問,不看不在乎。

    歐豈然立在屋裡,自始至終都沒有多說什麼,只有垂在身側的手幾度試圖抬起來去拉住琳娜的手,卻又經自己忍住這樣的****,告訴自己不要這麼做。

    轉過身,歐豈然走到牆

    邊的櫃子裡找出醫藥箱,提著藥箱也走到陽台上,拂開那些漂浮的藍色窗紗,走到陽台上,蹲下身去托起了琳娜赤立在地上的腳。

    琳娜的身體微微顫抖,有些不敢置信,回頭順望回去,隔著翻飛飄動的藍色窗紗,她看到自己一路而來的地上,皆是血色的腳步印跡。

    原來,就在她主動自歐豈然的懷裡跳下來,主動將自己的美夢撕開,將自己從夢中叫醒時,她已經受了傷,流了血,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你那麼好,怎麼能受傷,會有很多人會心疼你,捨不得你,所以要保護好自己。」歐豈然單膝跪在地上,將琳娜的腳放在自己的膝上,用紗布輕輕處理著那上面的血漬和傷口,心疼地提醒。

    「有再多人心疼又怎麼樣,可你就是那麼心硬,永遠拒我於千里之外,永遠都在傷害我。這一小片碎玻璃帶給我的痛,不及你帶給我的萬分之一,論傷害,沒有人會比你更能傷害我。」琳娜有點反諷一般的加應。

    「所以,如果不是特別難的話,就將我放下吧,不要再給我傷害你的機會,人都要學會保護自己。你要學著自私些,害怕些,然後……也要狠心些。」歐豈然低對邊包紮著邊說,手指溫柔地拂過琳娜白皙纖瘦的腳面,琳娜在感受到這樣溫柔的力量和體溫時卻不知道為又又忽然酸了眼眶。

    眼淚悄然自琳娜的眼眶滾落,這次她甚至來不及側過身,來不及想要抑止自己的淚水不讓他看見。

    晶瑩的淚水落下去,輕輕滴落在歐豈然的手背上,他正纏繞著紗布的手停下,看著手背皮膚上的那滴淚,有半晌的停滯,隨後漸漸抬起頭來,維持著半跪握著琳娜赤腳的姿態,眼神憐惜而無奈地看著她。

    「別……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不要再這樣看著我,你不是他,我不需要你這樣看著我……」琳娜搖著頭,欲要後退,避開了歐豈然的眼神。

    歐豈然看著琳娜這樣的搖頭拒絕,也有著自己以無言明的難過,但他卻不能做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他可以感受到那種濃濃的悲傷和心疼,但卻依舊對那片記憶一片空白,就如同想要哭的人悲傷萬分,卻怎麼也無法流出半滴眼睛以宣洩自己的情緒。

    他只能低下對,繼續認真地為琳娜包紮好腳上的紗布,一點點,小心奕奕地將她皮膚上的血漬清理,最後取來乾淨的鞋子替她穿到足上。

    一切處理好,歐豈然站起身看向琳娜,而琳娜卻只是側過了頭,不去看他的眼神,不去看他的臉。

    歐豈然放下醫藥箱在陽台的桌上,又倒了一杯水,取了兩片可以緩解酒後頭痛的藥片放到小蓋子裡,然後說:「我走了。」

    琳娜依舊側著頭看著陽台外的b市,沒有半點回頭的意思,歐豈然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套房。

    酒店總統套房的門被拉開,又再輕輕的關上,那一聲細小的聲音,卻像是在琳娜的心裡發出驚天巨響。

    她在聽到這一聲後猛然的回頭,看向門口的位置,但卻沒能看到歐豈然離開的背影,甚至連半點殘留的影子都沒有,只有富麗而厚重的套房大門立在那裡,華麗的冰冷著,無情地分隔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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