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9章 你一直在走神 文 / 柏曉白
「跟緊點，別丟了。」歐豈然小聲提醒了一句隨在後面的關凌月。
「嗯。」關凌月小聲應著，將頭低下順歐豈然開的路從後離開。
下了大樓，上了琳娜早就備在路邊的車，司機開車向前離開，繞過兩個路口記者們都再沒了蹤影，琳娜就示意司機將車停下。
「下去。」琳娜開口。
「哦……哦……我這就下去。」
關凌月剛要起身去拉車門，結果琳娜就掃了她一眼，說：「不是你。」
關凌月重新坐回身子，歐豈然看了看琳娜，對她今天的脾氣反覆無常倒也不介意，沖關凌月說了再見，拉開車門就下了車。
「走吧。」
司機得到吩咐後再次發動車子向前離開，關凌月隔著車窗看外面被琳娜故意丟到路邊的歐豈然，果然不一會兒他就被路人發現，特別是有一批路過的年輕女生，立馬就擁了上去將他圍住要簽名。
「就這麼把他丟在街上，又沒保安和經紀人在旁邊，真的沒問題嗎。」關凌月有點擔心地問琳娜。
「怕什麼，他多能耐，還怕這點事嗎。」
「你們……這是吵架了？」
「沒有。」停頓一下，琳娜像是呼出一口氣，身子軟下去，垂下眼睫恢復了以往的那種神情，說：「我倒情願他和我吵，可是他就不，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買他的通告本以為他會和我吵，結果他一聲不吭就來了，就跟是來工作一樣。他幾個意思嘛，我真的就那麼差嗎？真的要氣死我嗎？明明是他沒心沒肺在先，現在還要我追著遷就他，憑什麼……」
琳娜把滿腹的抱怨全細細道來，關凌月就陪著她，聽著，時不時也配合地指責歐豈然幾句。
「小姐，似乎前面出了車禍，這裡塞車了。」司機在堵車一陣兒後向琳娜開口。
「算了，這是在哪，我們下車去找個地方坐坐吧，坐車裡悶死了。」琳娜朝外看了看外面後向關凌月開口。
「好。」
關凌月也沒多留意就答應了琳娜，隨著琳娜下車了後她瞬間又有點後悔了。真的就這麼巧，b市這麼大，竟然就真的偏偏就停在了這裡。
「這麼巧，我們竟然是在蘇氏公司的大樓外面。」琳娜也不禁意外感歎。
「沒什麼，走吧，這條街又不是他們蘇家的。」關凌月收回打量蘇氏大樓的目光，轉了個方向去另一邊。
琳娜與關凌月沿街看了看，挑了一處露邊的咖啡廳坐下，點了冰沙後發現陸陸續續也有不少車主下了車到店裡坐下，似乎也是在等路通。
「是什麼車禍，好像很嚴重的樣子。」背後一個顧客開口。
「聽說好像是私家車撞上了公交，很慘，公交倒還好，就是私家車全變了形。」
「好多記者都趕過來拍照了。」
「剛才有人去打聽過了，據說那個私家車主是個名人，估計明天得上頭條了。」
「名人？什麼名人？是明星嗎？」有人接口詢問。」
「好像不是，是個什麼商界的名人，據說公司就在這附近的大樓上……」
關凌月一直沉默著有一下沒一下地喝著東西，對於身後的八卦也絲毫沒有興趣，但是在無意間聽到這裡的時候，閒閒地扶在杯子上的手動了一下，眉頭輕蹙。
琳娜也聽到了那些對話，看到關凌月臉上細微變化，說：「你不會是擔心出事的是蘇沛吧。」
「怎麼會，哪來那麼巧，b市這麼多人，這條街上人來人往的，不會那麼巧。」
「你和他多久沒見了？」
「不知道，應該挺久了吧。」
「幾天而已。」
「哦，原來才幾天，我還覺得挺久了，所以說我適應能力還是很強的，什麼事情隔不了多久就會忘記。」
「新消息，剛打聽到的。」身後有一個車主返回，原本圍桌而坐的人都趕緊詢問他前面路上是怎麼回事。
「是私家車從車庫出來，結果沒看到過來的公交就撞了上去，開車的人車子就是從旁邊那棟最高的樓裡出來的。」
旁邊最高的樓，關凌月在聽到這個字眼時手抖了一下，這條街上最高的大樓就是蘇氏的大樓。
「請問一下，那輛出事的私家車是什麼車型？」關凌月起身，回頭沖那邊的人詢問，聲音抑制不住有輕微顫抖。
「寶馬，白色的。」
「匡……」關凌月在聽到這個回答後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撞上了自己的座椅發出一聲輕響。
關凌月回頭去看琳娜，琳娜也眉頭輕皺，試探地問：「應該不會吧……」
關凌月抿了抿唇，也沒多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咖啡廳朝前面警笛聲音的地方去。
起先是快步走著，然後是小跑，然後是所性毫無形象地大跑向前，一路上關凌月撞到不少人，責怪之聲不絕於耳，但關凌月像是全沒聽到一樣，就一直朝前跑到了警戒線封鎖的位置，也就是蘇氏大廈車庫的外面，她被警察攔了下來。
「小姐，這裡地封鎖現場，不能進來，請後退。」
「請問，當事人還好嗎，傷勢嚴重嗎？」
關凌月抓住警察的手腕詢問。
「警方暫時不便透漏，請後退。」警察公事公辦地推著關凌月後退，關凌月伸著脖子朝車禍的位置看，根本看不到半點人影子，只看到變形的寶馬車被壓在公交車下面，地上有許多血漬。
「人沒事吧，沒事吧……」關凌月任是被推著後退，卻死死抓著警察的手腕不肯放，只繼續地抖著聲音發問。
終於，警察不太耐煩了，歎了口氣說：「你這位小姐，好奇心還真是重，實話說吧，你看車子都壓成那樣了，人還能好嗎。當然，事故嚴重度如何我們是不能隨口說的，要等醫院給做完搶救後我們才能說，你就趕緊散了吧，事故現場有什麼好奇多看的。」
因為圍觀的人太多，警察開始驅散人群，關凌月被推著後退，可她卻像是腳下粘住了一樣站在那裡不動，直到再次被驅趕她才茫然轉身，挪動腳步向前走，卻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
走到廣場旁邊的路邊的噴泉邊，關凌月又停下了腳步，立在路邊任由身邊人來人往，風吹亂了她的長頭髮，站在陽光下面卻感覺自己身體冷到想要打顫。
琳娜提著關凌月的包趕來，見到她站在那裡才像是鬆了一口氣，說：「總算找到你了，趕緊跟我走，這裡人多，一會兒萬一被認出來圍觀，就會引起麻煩，路已順了，可以走了。」
「沒……沒關係，我想一個人待會兒，你先和司機走吧。」關凌月接過自己的包提在手上，眼看似乎人群中有人開始衝著琳娜指點，像是有被人認出，關凌月就推了推她。
「你真的沒關係？」
「沒關係，走吧。」
琳娜被司機下來護著上了車離開，關凌月就提著包留在路邊，回頭看了看事故的方向，救護車載著事故當事人離開，關凌月的眼睛就盯著那白色的車子一路，直到救護車消失在路口看不見的地方。
關凌月轉身，仰頭望蘇氏大樓，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她掏出手機拔了一個號碼，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喂，是伊秘書嗎。」
「嗯，是我，關小姐，有什麼事嗎？」
「我……我想問一下，蘇少董現在在吧。」
「少董半個小時前離開了，怎麼了？是有急事嗎？」
「去哪了？開車了嗎？」關凌月努力壓制著氣息詢問，但垂在身邊的五指已經緊緊握雞皮疙瘩拳頭，指甲陷進了掌心。
「你是想問樓下的事故，是不是與少董有關吧。」
「嗯，不是他，對嗎？」關凌月聲音顫抖，額頭都有了細汗，她猜測如果伊明月的答案如果是壞的，她當場會雙腿發軟。
「不是少董的車，少董當時在開會。」停頓一下，伊明月有半刻的遲疑，又問：「關小姐似乎有些日子沒有和少董聯繫過了，需要我將電話記下等他回來後轉告嗎？」
「不……不用了，不要提起我問過他的事情，謝謝你。」
「嗯，好吧。」
結束與伊明月的通話，關凌月垂下握著手機的手，閉上眼睛，如同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轉過身正要啟步離開，卻意外發現就在噴泉對面的位置站著數天不見的人。
蘇沛今天穿了身藍色的襯衫，黑色長褲，許是在外面有些熱，袖子捲了起來，雙手習慣地插在兜裡，隔著噴泉的水花看著她。
關凌月感覺心跳少了兩拍，然後又恢復鎮定，轉過身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
坐在出租車上，回頭看著蘇沛走過幾步站在路邊，正看著她的車子離開，她也只是倔強地扭過頭，要自己不去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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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和皮特兒一起用餐，雖然知道皮特兒纏著自己是想要見蘇沛，根本不是想遊玩b市，不過關凌月出於對外國友人的照顧還是禮貌性地帶他去吃中式菜。
「你一直在走神，是心情不好嗎？」皮特兒吃著花的時候問關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