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人得志 文 / 柏曉白

    從前關凌月為了去逛名牌專櫃可是撐死了的裝門面，卻還是被那些專櫃的售貨小姐給臉色，就在剛才她是一身貨真價實的名牌，竟然也是如此。但現在不一樣了，蘇沛站在這兒，她頂著「蘇沛是我靠山」的身份，膽子大了些，底氣也足，擺了擺姿態學著挑剔的貴妃一般挑起那串d&c的新品項鏈。

    而之後她更是接下來的十分鐘裡，關凌月享受了古代宮廷皇帝對待妃子一般的待遇，一溜的珠寶，d&c今年的所有新款在她手下都像是等侍被翻的綠牌子，並且她有意無意地對著那兩個曾經她臉色的售貨員，就看著她倆提心吊膽。

    感覺得瑟的差不多了，那兩個售貨員的臉色又白又綠後，關陵月搖搖頭，把身上的首飾全取下來，剛想說不用了，卻不想蘇沛忽然先開了口。

    「把這個，這對……還有那個新品系列的全套，全部裝起來。」蘇沛指著剛才關凌月試戴的幾樣東西，笑著遞出了卡。

    關凌月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有些凝固了，側身拉著蘇沛的胳膊輕晃，用眼神告訴他不要買，可蘇沛卻還是已經把卡遞到了對方手裡。

    「親愛的，不用了，這些東西我就是看看，其實也不怎麼樣。」關凌月從袖下一扯蘇沛，臉上強裝著自然的笑意開口，

    「honey，就是幾件小東西，不值一提，拿回去隨便戴著玩玩。」蘇沛用一雙瞇死人的笑眼看著關凌月，說出一句讓所有在場女人都睜大眼睛，心裡咆哮嫉妒的話。

    等待三分，接過包裝好的珠寶離開，走出專櫃的門口，轉過商場的樓道到一處沒什麼人經過的位置，蘇沛立刻臉色一變，伸手把裝著珠寶的袋子遞給關凌月，然後示意關凌月轉過身去。

    「幹什麼?」關凌月不解。

    蘇沛沒有說話解釋，只是揮著手示意關凌月轉過身去，關凌月就只能照著做。

    關凌月轉身背對蘇沛，蘇沛立刻彎下腰身摀住了自己的胸口，然後一臉心疼地拍打自己的胸口。

    心疼啊，那麼多錢，那麼多錢就給了別人的店裡。

    關凌月背對著蘇沛，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偷偷回瞟了一眼，愣了兩秒鐘後想起那晚他發病的事情，立刻又緊張起來，趕緊轉身扶住他的肩膀，詢問說：「你怎麼了?是不是又犯病了?要不要緊，要我打120嗎?」

    蘇沛搖頭，呼吸了一下，重新立起身子，就又一派的平常風範，氣質高貴的瀟灑人士。

    「你剛才不會是，因為花了錢而……心痛吧。」關凌月試探地詢問。

    「我又沒說要買，你非要買，這一轉身又心疼成這樣子。算了，我還是回去退了吧。」關凌月是不忍心看蘇沛這樣心疼，也無功不受碌就提著首飾要回走。

    手腕被抓住，關凌月停下步子，回頭看到蘇沛慢慢站直身子，說：「我蘇沛去逛珠寶店，看了一大圈後什麼都不買就走了，這人我可丟不起。」

    「那你還要強出頭。」

    「我是想帶你回去把臉面找回來，說點風涼話就走，誰知道你還真回去再看挑一遍。」

    「我……」

    關凌月啞口，這才意識到因為後面自己的補刀，雖然有氣到那兩個售貨員，可也是給了蘇沛一刀，損敵八百，傷蘇沛一千。

    蘇沛給了關凌月一個白眼，呼出一口「你很笨」的氣之後了抬起下巴，拉了拉衣襟，說：「算了，就是點小錢，我會在乎嗎?」

    「真的?」

    「真的，走吧。」蘇沛一派正經顏色地彈了彈衣服，領先朝前走。

    看蘇沛明明心疼錢，卻還裝作一臉平靜的樣子，關凌月極力忍笑。

    「不許笑，待會兒再和你算賬。」

    被蘇沛一訓，關凌月撇撇嘴，將頭側到一邊繼續忍笑。

    薛尚和伊秘書在蘇氏的珠寶專櫃前正在看現場，蘇沛領著關凌月進去，薛尚就立刻露出曖昧笑意，沖關凌月打招呼，說：「琳娜小姐，這麼快又見面了。」

    關凌月盡量自然地回應了薛尚，又聽了蘇沛的介紹與伊明月打招呼。

    「已經到這邊了，我還有些事情就先走了，伊秘書你陪著薛尚將餘下的專櫃走一遍吧。」蘇沛下達命令，薛尚立刻眉頭一皺眉，用目光表示抗議，可蘇沛卻全然不顧，轉身帶著關凌月離開——

    十分鐘後，蘇沛帶著關凌月在商場頂層的露天咖啡廳坐下，看看關凌月說：「說吧，是怎麼回事?」

    「什麼?什麼怎麼回事?」關凌月不解。

    「不用裝了，我都看出來了。」

    關凌月心裡一驚，看出來了?難道是自己被發現了，自己有露了馬腳被知道是假的琳娜了嗎?關凌月一緊張，拿著咖啡的手一晃，褐色的咖啡就灑到了自己的長裙上。

    「你慢點，緊張什麼，腦袋空空，四肢也不協調嗎。」蘇沛有些嫌棄地白了關凌月一眼，伸手取了紙巾遞給關凌月。

    關凌月現在是真心緊張，面對蘇沛遞過來的紙巾都不敢接，就看著他，想著要怎麼辦?會不會有警察來抓自己?嗷……她不要當詐騙犯，她真是冤枉的。

    「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關凌月一字

    字一頓地問。

    「剛才只是猜測，現在看你這表情，是基本確定沒猜錯了。」蘇沛胸有成竹地回答。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這一切都是個意外，我真的不是要騙人的，不要報警……」關凌月蹭地一下站起來，苦著一張臉拉住了蘇沛的手，就像是楊白勞見到了黃世仁。

    蘇沛被關凌月這突然的舉卻嚇到，而旁邊的其他顧客也都不由側眼過來看，就見到一個年輕小姐一臉深情地拉著一個英俊男子的手，哀求般地看著他。

    「我求求你了，答應我吧……」關凌月鞠躬。

    「這是求婚?」

    「是求婚嗎?」

    ……

    旁邊不明所以的顧客們開始指著兩人組小聲猜測議論，關凌月愣住，蘇沛也懵了，像是走錯了片場的兩個穿越演員。

    又是一堆八卦議論，蘇沛木然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支支吾吾地問：「你……你想幹什麼，就是被家裡停了信用卡，這種事情的確是比較丟人，但也沒必要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就算沒有錢了，也不用向我求婚吧。」

    「信用卡？」關凌月反問。

    「你去逛珠寶店，卻沒錢付，難道不是因為家裡停了你的信用卡。放心吧，這種事情薛尚經常遇到，但凡他不聽家裡的安排就會有這待遇，你不用覺得在我面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