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一屍兩命（上） 文 / 舞傾翎(書坊)
二老爺看著老夫人，知道她對白靜姝的疼愛不同於別人，若是自己這個時候再開口，只怕會惹了老夫人的惱。
反正兩個都是他的女兒，不管是誰入了景王世的眼，最後得力的都是他。既然這樣，那他何樂而不為呢？
姨娘原本將希望都投到了二老爺的身上，如今見連他都這樣說，擺明了是瞧不起自己的女兒，更加的怒上心頭。
只是，二老爺都已經開口說話了，她就算再想說什麼，也是無從反駁的，只能是底下了頭，來掩飾自己眼中的恨意。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吧，你們都回去吧。」老夫人揮了揮手。今天折騰了一天，她實在是有些累了，打算著用過了晚膳後再囑咐白靜姝幾句。
「那兒就先行告退了。」二老爺也看出來了老夫人臉上的疲憊，今天折騰了一天，最近老夫人的身體本來就有些不好，這樣的折騰只怕也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老夫人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說話，二老爺見狀，也就轉身出去了。
而姨娘和白柔嘉，也就緊跟在他的身後，出了玉簟秋。
「祖母。」白靜姝見她們都走出去了，不由得開口說道。「祖母，父親只怕是不想讓小七去的，而且，世那邊，是不是不好？」
雖然白靜姝剛剛答應了下來，可是她的心裡還是有幾分擔心的。她剛剛那樣說，不過是不想要老夫人為難，可是若是說真格的，她還是有些擔心的。
白靜姝好歹也是看過那些穿越小說的現代人，自然知道有很多的瑪麗蘇都喜歡跟王爺皇離的近一些，可是，小說不是生活，白靜姝沒有想過要過那樣的日。
「七姐兒不用擔心，明個不只是你們姐妹兩個要住進別院去。」老夫人笑著開口說道，她自然明白白靜姝擔心的事情，聽她這樣說話，不由得對她更是心疼了幾分。
這才是白家嫡出的小姐，比那些奴才秧生出來的孩，要強上千萬倍。老夫人只要看到白柔嘉那副和她娘一樣裝模作樣的樣，就覺得心中作嘔。
饒是白柔嘉也是她的孫女，可是老夫人就是喜歡不起來的。
「景王世雖然身弱，但是明個畢竟是除夕，總不能讓世一個人在別院裡過吧？明天你外祖家的還有齊家的孩，都會住進別院裡的。」老夫人摸了摸白靜姝的髮髻，臉上帶著一抹的溺愛。「祖母的七姐兒真是長大了，都知道為祖母考慮了。」
老夫人不由得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心酸，只是她懷中的孩才只有五歲，還是一個小丫頭片。若是日後長成了，只怕會更加的懂事的。
「小七明白了，祖母放心吧，小七一定不會給祖母丟臉的。」白靜姝微微的頜。既然有很多的人，那她正好可以隱藏自己。
那個景王世身不好，想來也是不喜歡這麼多的人都圍繞在她的身邊，她正好可以把自己藏起來，也免得弄出什麼事情來。
心下想定了，白靜姝也就不再擔心了，反而是一臉關心的看著老夫人。
「祖母今天累了一天了，小七讓小廚房傳膳，用了晚膳，祖母就好好的休息吧。」白靜姝看著老夫人的眼底帶上了一抹的紫青。最近這幾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景王世的事情，老夫人竟生生的好像老了好幾歲，兩鬢也都多了幾分的斑白。
「哎呦，我們的七姐兒真是懂事了，大了一歲了，越發的讓祖母貼心了。」老夫人把白靜姝摟在懷裡，慈和的說道。「墨菊啊，傳膳吧，用完了膳，也讓七姐兒好好的休息。」
墨菊聽了之後，連忙應了下來，轉身走了出去。
祖孫兩個人用了晚膳，又說了一會兒的話，就睡下了。明天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忙，若是不好好的休息，只怕不好的。
只不過，白靜姝卻沒有想到，她終究是沒有去白家的別院的，也沒有見到那個傳說中的景王世和齊家的小少爺。
老夫人剛剛睡下不久，長相思那邊就鬧了起來。不斷的喧囂和一陣陣明晃晃的燈盞，老夫人本就是淺眠的人，這樣就更加的睡不著了。
「發生了什麼事？」老夫人慢慢的坐起身來，順手將床邊的外衣罩在身上，對身邊的墨菊問道。
今個晚上本就是墨菊值夜，本來是睡在在她床邊的腳塌上，聽到外面的聲音，也不由得爬了起來。墨菊剛剛從外面回來，身上還帶著一股的涼氣，正在掙扎著要不要叫老夫人起來，就聽見老夫人問話了。
墨菊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又過去將屋裡的羊角燈點燃了，屋裡一下就變得亮亮堂堂的，如同白晝一般。
「回老夫人的話，說是二夫人那邊不好，二老爺已經讓人出去請大夫了，只是現在這個時辰。」墨菊不敢接著說下去。
如今已經過了時了，家家戶戶都已經閉門休息了，哪有還有大夫會坐堂的。更何況明個就是新年了，只怕想要找個大夫來，實在是難上加難的。
老夫人的臉色騰地一下就變了。
「二夫人出了什麼事？」老夫人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的清冷，低沉的有些嚇人。屋裡雖然被燭火照耀的宛若白晝，可是老夫人的聲音還是多了一抹的陰冷。
「聽說，二夫人晚上用了一碗燕窩，用下之後還沒有什麼異樣。不過睡下的時候就覺得小腹墜痛，開始的時候只以為是正常的，可是後來就越發的不好了，這才是讓魏紫出來請大夫的。」墨菊剛剛出去了一趟，雖然沒有打聽的特別清楚，但是還是知道了大概。
二夫人這次懷上孩，本就有些艱難的
，如今又著了這樣的罪，想來不是很好。
老夫人很顯然也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天色越發的黑沉了起來。
「咱們過去看看。」老夫人從床上起來，讓墨菊服侍著她把衣服穿好。夏婉儀那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如何能夠睡下的，心裡擔心的不行，無論如何也要去看看再做打算的。「先不要告訴七姐兒，那孩心思重。」
臨出門的時候，老夫人不由得開口囑咐到。
她心裡是疼白靜姝的，自然不願意她過的擔心。況且長相思那邊的情況現在還不是很清楚，如今讓她知道，也不過是多一個擔心的人罷了。
白靜姝身不好，這麼連番的折騰，只怕是要受不住的。
墨菊點了點頭，她剛剛出去的時候就已經叮囑好了，若是二夫人那邊沒有事情，七小姐自然就不會知道了。
老夫人搭著墨菊的手，兩個人緩緩的朝著長相思那邊走了過去。
等到老夫人到了長相思裡才知道，情況竟是比她想像的還要差上許多。夏婉儀貼身的丫鬟和媽媽都守在這裡，二老爺就坐在外面的師椅上，一雙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解都解不開。
內室裡面不斷的有人端了一盆盆的血水出來，老夫人看著那些丫鬟的臉色，心中暗叫著不好。
「母親，這麼晚了，您怎麼過來了？」二老爺抬頭的時候，恰好看到了老夫人，不由得走上前去開口問道。
「這麼大的事情，也不說派人過來一趟。」老夫人有些埋怨的看著二老爺。「大夫來了沒有？」
「已經進去了，只是。」二老爺沒有說下去，他剛剛瞧見了夏婉儀的臉色，只怕孩是保不住了。
「人沒事就行。」老夫人看出了二老爺眼中的意思，不由得倒退了一步，但卻仍舊是斜睨了二老爺一眼，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的不滿。
二老爺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坐回了師椅上，頭始終是垂著的，甚至沒有抬頭看一眼。
老夫人眼巴巴的瞧著內室，卻只是看著簾來回的掀起，那些個丫鬟不斷的跑出跑進，心中的不安漸漸的擴大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外面的天漸漸的亮了起來，一個面色有些黑沉的老大夫才從裡面走了出來。
「大夫，不知道我兒媳，如今怎麼樣了？」老夫人一下就站了起來，走到那老大夫的面前開口問道。
或許連老夫人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聲音之中，滿滿的都是害怕，說的話來，甚至是帶了一絲的顫抖。
那老大夫看了老夫人一眼，並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足以告訴老夫人裡面的情況了，老夫人面色蒼白，身晃了晃，若非旁邊的墨菊扶著她，只怕是要摔倒的。
「那我兒媳？」老夫人咬了咬牙，這個時候，若是連她都撐不住，那就沒有人能夠挺得住了。
「現在看來是沒有什麼大礙了，不過身終究是傷到了，日後能不能復原，還是要看福氣了。」老大夫撫了撫自己花白的胡，歎息了一聲。
那肚裡的，看得出來，應該是個男胎，只是可惜了。
「有勞大夫了，不知道原因究竟是什麼？」老夫人還是個清醒的，夏婉儀雖然身不好，可卻不是連個孩都保不住的。更何況，墨菊剛剛提到的那盞燕窩。
老夫人的眼神慢慢的變得凌厲，若是讓她知道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