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誰是通房（上） 文 / 舞傾翎(書坊)
「難道不是嗎？墨菊姐姐說，小七從小和齊家定親，可是小七之前就是個傻，齊家為什麼要同意？」
白靜姝說的也是有道理的。她雖然是白家的嫡出小姐，身份尊貴不說，更是有一個做總督的外祖父，被人討好也是正常的事情。
可是，她就是一個傻啊，好好的嫡出少爺，又是江南巡撫家的少爺，要什麼樣的妻沒有，竟讓是想要娶一個傻，齊家人是有毛病吧？
白靜姝在這邊暗暗的腹誹著齊家的人，墨菊那邊一定被七小姐的話給雷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好像是說，齊家的老爺和七小姐您的外祖父商量的，您的外祖父也是怕外人欺負了您去吧。」
墨菊想了想，開口說道。
夏家老爺的心思也是好理解的，畢竟女婿可是一個十分不靠譜的，雖說是一個皇商，可還是擺脫不了商這個字。
士農工商，商是最低級的。況且七小姐之前又是個癡傻的，若是嫁到了別人的家裡，只怕是要被欺負的。
可是嫁進齊家卻是不一樣的。不管怎麼說，齊家的老爺，是七小姐外祖父的門生，二人關係很好，就算是看在夏家老爺的面上，也不會為難七小姐的。
就算不能有孩，只要有著正室的位分，日後再抱養一個姨娘生的孩，也就算是圓滿了。
這樣的生活畢竟還是很好的，只是沒有想到，如今的七小姐竟然一朝就好了起來。
白靜姝已經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什麼娃娃親啊，那齊家的人怎麼可能就真的無怨無悔呢？更何況，就算齊家的老爺同意，那他的夫人呢？齊家的小少爺呢，好好的人，就真的願意娶一個不能夠生育的，癡癡傻傻，智商有問題的女為妻，簡直是在開玩笑。
不過，白靜姝卻並沒有被這樣的消息給搞混了頭腦，她還記得當時白柔嘉說這句話時候的眼神，那樣濃烈的恨意，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五姐姐，她認識齊家的人嗎？」白靜姝帶著一絲的好奇，白柔嘉的模樣，分明就好像是自己搶走了她最愛的人一樣，可是她只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啊。
「應該是不認識的，咱們家和齊家的聯繫雖然是有的，但是七小姐也知道，老夫人並不喜歡姨娘的，所以，五小姐幾乎沒有出過門的。」墨菊偏了偏頭想了一會兒，才開口回答。
白靜姝看著她的模樣，知道墨菊說的是真的。再說，在這樣的時代，哪家的小姐不是隱藏的好，就算是見過面的，一個七歲的孩，真的知道什麼是愛情嗎？
白靜姝的腦海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瘋狂的想法，她有些被自己的嚇唬住了，臉色十分的不好。
「七小姐，您還好嗎？」墨菊關心的說著，她雖然不明白七小姐想到了什麼，可是看著七小姐這樣的表情，還是嚇了一跳。
「啊？」白靜姝聽到墨菊說話的聲音，才回過神來，不由得甩了甩頭，或許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白柔嘉她，根本就不是什麼穿越過來的。她應該是重生過的，或許前世自己真的嫁給了那個齊家的小少爺，而白柔嘉只怕也是滿腔的真心吧，只有這種可能，才能夠解釋，她眼睛裡那樣濃烈的恨意究竟是從何而來的了。
白靜姝不由得覺得十分的好笑。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那個什麼齊家的小少爺，她根本就沒有見過他。而且，就算他們之間認識，她現在只是一個五歲的孩，說這些是不是有點早了啊。
「沒事，墨菊姐姐，小七有些累了，我們回玉簟秋好不好？」白靜姝覺得頭很疼，好像快要爆炸了一般，臉色也是越發的蒼白。
「好，奴婢抱著七小姐回去。」墨菊擔心的不行，若是七小姐真的有個好歹的，那她只怕也脫不了干係的。
這樣想著，墨菊一把就將站在地上的白靜姝給抱了起來，快步的朝著玉簟秋走了過去。
白靜姝著實是有些累了，就順從了她的意思，並沒有自己走，而是任由著墨菊將她抱了回去。
回到玉簟秋，老夫人和雲媽媽很顯然已經談完了，墨葵已經回到了院裡。
「祖母。」墨菊掀開了簾，白靜姝便跳到了地上，朝著老夫人走了過去。
「哎喲，七姐兒回來了，這是去哪裡玩了，怎麼臉色這樣的不好，可是著涼了？」老夫人看著白靜姝的臉色，也是嚇了一跳，連忙伸出手去摸著她的額頭。
「小七和墨菊姐姐去花中月令看花了，可好看了。」白靜姝不願意讓老夫人擔心，就沒有多說什麼。「小七就是有點累了，祖母不要擔心啦。」
白靜姝知道自己被剛剛的事情弄得心緒大亂，所以到現在了臉色依舊不是特別的好，老夫人看到了自然是要擔心的。
白靜姝又沒有辦法解釋，自己是因為剛剛聽到的事情，所以才會變成現在的這副樣，她只能默默的承受下來，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相信，墨菊雖然聽到了但是並不會跟別人說，就算是老夫人也一樣，所以她倒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既然累了，就去裡屋歇一會兒吧，晚膳就在祖母這裡用了，好不好？」老夫人並沒有多想，只當是白靜姝大病初癒，又是冬天，所以身還有些虛。便想著讓她去後面休息一會兒，想來就沒什麼事情了。
「好，祖母這裡的東西最好吃了，小七最喜歡了。」白靜姝天真可愛的笑著，不過她也是真的有些累了，眼角間，滿滿的都是些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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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老夫人見她這樣的狀態，也是十分的不忍心，連忙讓雲媽媽抱著去了裡屋休息了。
白靜姝進去了之後，老夫人看著站在一旁的墨菊，沒有任何的模樣，臉色如常，好像剛剛的事情都跟她無關一樣。
「墨葵，你去大廚房裡說一聲，七小姐晚上就在我這裡吃了，不用做了送去了。」老夫人等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這樣明顯的意思，墨葵就算是再傻，心中也明白，老夫人這是為了要支開她的。
心裡就更加的不舒服了，臨走之前，惡狠狠的等了墨菊一眼，才算是罷休。
墨菊的心中卻是莫名其妙的。老夫人想要單獨跟她說些什麼，這她是能夠看的出來的，可是若是為了剛剛的事情。
墨菊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她的命是老夫人救下來的，若是沒有老夫人，便沒有現在的她，按理說她是應該用自己的一聲報答老夫人的。
可是，墨菊卻也是真的不願意去給二老爺做通房的。且不說一個通房，本就沒有什麼好的後果，更何況是二老爺的通房了。
白家的人都知道，二老爺是個自詡風流倜儻的人，可是如今也是人到中年，不說大腹便便，也早就沒有當年的相貌。
況且，二老爺這些年來單寵著姨娘，通房無數，卻又能夠有什麼好的下場呢？在白家，只有懷過孩的，才能被抬為姨娘的。
就算是二夫人身邊的丫鬟也是一樣的。大姨娘當年也是有過身孕的，雖然沒有生下來，但畢竟還是懷上過的。
可是，如今二老爺已經年逾四旬了，二夫人這一胎，是不是最後一個還真的不好說。墨菊並不想要去冒這個險。
墨菊整個人都陷入到了天人交戰的地步，她滿腦都是若是一會兒老夫人讓她給二老爺去做通房，她要怎麼辦，以至於沒有聽到老夫人的聲音。
「墨菊？墨菊？你在想什麼呢？」老夫人說了半天，見墨菊都怔怔的站在那裡，臉上連半點的反應都沒有，很明顯是根本就沒有把她剛剛說的話聽進去，不由得有些生氣了。
「啊？」墨菊這才是回過神來，臉上帶著一抹的尷尬和歉意。「老夫人對不起，奴婢剛剛在想七小姐喜歡吃的東西，竟是一時間走了神，還請老夫人責罰。」
墨菊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的顫抖，倒不是因為歉意，而是因為她知道自己說的不過都是胡謅的罷了。也因為害怕，所以墨菊根本就不敢抬頭去看老夫人的臉色，只是低垂著頭站在那裡。
老夫人倒是沒有想那麼多的事情，只是擺了擺手。
「倒也沒什麼事，什麼責罰不責罰的。」老夫人顯得有些無所謂。「剛剛七姐兒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姨娘既然已經打了這樣的注意，我必是不能夠如了她的願的。」
老夫人開口說道，她說的雲淡風輕，卻沒有注意到，墨菊的手已經緊緊的攥在了一起，心都已經提到了嗓眼，嚇得不得了。
「你也跟在我的身邊快二十年了，是我最得力的人，聽話懂事不說，還知道自己的身份，從來都不肯仗著我的喜歡就拿捏別人，這些我都看在眼中。」老夫人很客觀的評價著。「其實，我是屬意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