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遇見庶姐 文 / 舞傾翎(書坊)
白靜姝在正院的日，過得很好。雖然二老爺很少踏足這裡，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宿在姨娘的美人春之中的。
瞧著他們兩個這樣的恩愛，白靜姝倒是無所謂的。
不過，白靜姝私下的打量過夏婉儀很多次。她雖然看起來淡漠無常，但是有的時候還是能夠瞧見她眼底的一抹哀傷。
白靜姝心中明白，二老爺這樣的人，只怕是一輩都看不見夏婉儀的好處的。若是這樣，只怕受傷的就只有她自己了。
只是，這樣的話，白靜姝卻是沒有辦法同夏婉儀說的。畢竟她不僅僅是她的女兒，還是一個才年僅五歲的小女孩。
這些事情，白靜姝卻都是放在心中，等著若是有機會，一定要想個辦法出來。
但是，辦法還沒有想出來，她就遇見了其他的事情，轉移了她的視線。
自從白靜姝從那莊上回來之後，她就十分的清楚，誰才是在白家做主的人，誰才是能給她最大福利的人。所以，每天早上，白靜姝都要去玉簟秋裡，陪著老夫人用膳，說一會兒話，等到老夫人開始處理家事了，她才回去長相思裡面。
這一日，她還沒有走到玉簟秋，就看到了姨娘領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緩緩的往老夫人的院裡走去。
白靜姝定睛一看，心中便是明瞭了幾分。
姨娘手邊的那個小女孩，正是她的庶姐，白家的五小姐，白柔嘉。
這個白柔嘉，和白家的五少爺白竹易是一對的雙生，卻是生的半點都不相像。不過，兩個孩都是遺傳了姨娘和二老爺的優點，是萬里挑一的相貌。
白柔嘉不過是比白靜姝才大上一歲，卻是長得驚為天人。大大的水眸，嬌小的鼻翼，紅潤的唇瓣，粉嫩嫩十分的好看。
雖然因為年紀小，還有一點的嬰兒肥，不過瞧著這樣，只怕長大了，也是傾城傾國的相貌。
不過，白靜姝倒是不喜歡她。
在這副身的記憶之中，這個白柔嘉平日裡沒少欺負她。卻總是裝作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看著就讓人噁心。
只是，既然走了照面，若是不打招呼，終究是說不過去的。
這不，白靜姝還未張口，那邊姨娘已經是走了過來了。
「原來是七小姐啊，七小姐真真是孝順的很呢，這身才剛剛好，就巴巴的來瞧老夫人了。」姨娘說出的話來，永遠都是那樣的難聽。
她話裡話外的意思，無外乎就是說白靜姝在巴結老夫人罷了。這樣的話，她卻是絲毫不在意的。
「姨娘，五姐姐。」白靜姝笑瞇瞇的點了點頭，眼睛裡卻是寒霜乍現。「姨娘不也帶了五姐姐去祖母那裡嘛，不過，祖母好像並不喜歡姨娘呢。」
白靜姝一邊說著，還一邊縮了縮頭，一副害怕的模樣。
姨娘看著她這樣一副嬌柔做作的模樣，恨得牙根直癢癢，卻又奈何不了她。
「妹妹說笑了。侍奉祖母，本就是我們姐妹應該做的事情，怎能因為祖母不喜歡姨娘就不去呢？」白柔嘉怔了怔，很顯然沒有想到白靜姝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她卻是很快的圓了回去。「姨娘的好，祖母早晚是會看到的。」
白柔嘉的幾句話，就將她們說成了辛勤侍奉，卻不得老夫人喜歡的可憐人了。
白靜姝看著她的側臉，險些以為她也是穿過來的。不然，一個才六歲的小女孩，卻是有這麼深沉的心機，也是著實的令人驚歎了。
「七小姐，老夫人還等著小姐呢。」一旁的冰心，不願意她們在這裡起了衝突。畢竟她們如今站在穿廊著，人來人往的，到處都是些小丫鬟，讓人瞧了熱鬧就不好了。便是站在白靜姝的身邊，輕聲的提醒道。
白靜姝回頭看了看，只見那拐角的地方，已經是站了幾個小丫鬟了。不由得輕輕歎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抹笑盈盈來。
「姐姐，咱們快別說了，讓祖母等著急了可怎麼好啊。」白靜姝臉上染上了幾分的焦急，說完，連看都不看她們母女一眼，拉著冰心就跑了。
留下姨娘氣的直跺腳。
「真是賤、人生出來的小賤、人！慣會賣好的！」姨娘看著白靜姝主僕離去的背影，惡狠狠的說道。
「娘，快走吧，若是讓她告了一狀就不好了。」白柔嘉有些無力的看了看自己的娘親，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如何拴住二老爺的心的。
「對對對，還是嘉兒最聰明了，咱們快去，可不能讓那個小賤、人又討了好處！」姨娘聽了白柔嘉說話，這才是緩過神來，不由得也是多了幾分的著急。
兩個人這才是快步的朝著老夫人的院裡走去。
還未走近，就聽見裡面傳來了陣陣的笑聲。
姨娘和白柔嘉對視了一眼，露出了一抹笑容來，才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見白靜姝正依偎在老夫人的懷中，臉上帶著癡癡的笑著，不知道說了什麼笑話，哄的老夫人笑的不行，只拿手去揉她的臉。
只是，當老夫人見到姨娘和白柔嘉進來之後，臉上的笑容便收斂了許多。
雖然很能夠看出幾分的笑模樣，可卻不像是剛剛的那樣了。
白柔嘉的心頭一緊，看來老夫人是非常的不喜歡姨娘才對，否則的話，也不會表現的這樣的明顯。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
「你們來了。」老夫人的聲音冷淡了幾分，哪裡還有剛剛的歡笑。
姨娘在心裡恨不得將白靜姝千刀萬剮了才完事，只是面上卻是表現的滴水不漏。
「祖母，嘉兒想祖母了。」姨娘剛想要開口說話，便感覺到自己的衣襟被誰拉了一下，還未等開口說話，就見白柔嘉上前一步，柔柔弱弱的說到。
別說白靜姝，就是姨娘都不由得一怔。
不過，白靜姝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看來，這個白柔嘉是個十足聰慧的女，比她的那個姨娘要強的多了。知道老夫人心裡柔軟的地方在哪裡，也懂得看形勢。
果不其然，老夫人的面頰一僵，臉上原本的冷漠卻是慢慢的消失了許多。
「祖母，嘉兒好久都沒有看到祖母了。姨娘說祖母在忙，不要嘉兒來打擾祖母。」白柔嘉委委屈屈的看著老夫人，眼睛裡彷彿能夠滴出水來。
「孩喜歡就讓她過來，我有什麼事忙到不能打擾了！」老夫人的眼神溫柔了不少，雖然在跟姨娘說話的時候，還是有幾分的清冷的。
白靜姝心下一顫，雖然老夫人很不喜歡姨娘，不過對於白柔嘉這個孫女來說，還是不錯的。
單看老夫人的樣，白靜姝心中清楚，她還有的要熬。若是老夫人不喜歡白柔嘉，倒還算好辦，只是現在看來，她要另想辦法了。
這邊白靜姝心思飛快的轉著，那邊白柔嘉已經扯出了一抹笑容出來。
「祖母不要怪姨娘了，姨娘也是擔心嘉兒吵，影響了祖母的身。」白柔嘉笑瞇瞇的說道。看著她的側臉，白靜姝竟是一陣的恍惚，好像那天上的仙下凡了一般。
這樣乖巧柔弱的女孩，任憑是誰都不可能完全的無動於衷了。
果然，老夫人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她雖然不喜歡姨娘，可還不願意在孩的面前給她沒臉。
「墨菊，拿點杏仁茶出來給五姐兒和七姐兒喝。」老夫人懷中抱著白靜姝沒有放手，然後跟旁邊站著的墨菊開口說道。
白靜姝回過神來，靠在老夫人的懷裡，嘻嘻的笑著。
「五姐，祖母這裡的杏仁茶最好喝了，五姐可要好好嘗嘗呢。」白靜姝笑瞇瞇的，一如往昔，不知道的還當她是真的在關心白柔嘉一般。
不過，白柔嘉的臉色卻是一丁點的都沒有變化，只是柔柔弱弱的笑了笑。
「七妹說的是，姐姐可要好好的嘗嘗。」白柔嘉好像沒有聽懂白靜姝話裡話外的意思一般，連神情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白靜姝不由得心中一沉，看來白柔嘉的心機十分的深沉。
老夫人卻是看的出來她們姐妹的互動，不由得也是怔了幾分。
七姐兒自從病癒之後好像愈發的聰慧了，而五姐兒，心思如此的深沉。七姐兒的話，分明是衝著她去的，可是卻彷彿沒有聽到一樣，實在是讓人瞧不透。
當然，老夫人的這些心思，白靜姝是一點都不知道。
墨菊已經將那杏仁茶端了上來，她正抱著杯盞，細細的嘬著那香甜的奶茶，一邊透過白霧霧的氣，偷看著白柔嘉。
白柔嘉卻好像是見到了一般，抿下了一口杏仁茶之後，抬起頭，露出了一抹白靜姝沒有看明白的笑容。
白靜姝一愣，總覺得那笑容在哪裡見過一般，卻是沒有回應她。而是直接將頭，徹底的埋進了杯盞之中。任由那霧濛濛的白氣，將自己徹底的遮蓋起來。
老夫人的視線在她們姐妹之間流淌著，過了半晌，才將目光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