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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4章 往事(十一) 文 / 顧小陽

    皇帝陛下病倒,議會那裡的心思就開始活絡起來。

    希達維和格納接觸過很長一段時間,他知道這個老人並不是那種野心勃勃的,他年少為君主的時候,格納議長對他一直關愛有加,可是比起現在的議長,希達維更願意相信這個已經辭職的老人。

    格納作為前任議長,受到皇帝陛下傳喚就急忙入宮,寢殿內的僕從全部被揮退,宮廷總管與他寒暄了幾句:「陛下現在正在覺醒期,格納大人要小心一些,今天議會往陛下這裡送了些嚮導過來,一水兒的女嚮導。」

    宮廷總管是希達維的心腹,兩人同為親信,多聊幾句也不是不行:「女嚮導?現在帝國的高級嚮導都在遠星系前沿打仗,議會還能想出這一招?這是盯著皇后的位子了?」

    格納心中很是氣憤。

    議會這樣推來了女嚮導,萬一不巧和希達維相容了,皇帝陛下引發了結合熱,那就是要命的事情了。本來皇族能夠經平安度過覺醒期就不容易,不是沒有人因此死過。

    皇帝陛下的親哥哥就是一個例子,當年讓西爾維婭女王夫婦傷心了很多年都不曾忘懷。

    如果有女嚮導近了身,進而建立起精神鏈接,說句過分的話,皇帝陛下的性命就被掌握在議會手裡了。

    希達維皇族的覺醒期何其危險,他們竟然拿皇帝的身體來做賭注,格納對此不齒,更加厭惡現在的那批議員。

    格納與現在議會的人不一樣,他早已屬於希達維的陣營,而且已經退休,在他看來,議會現在還不交出權力,完全就是不識相。

    等到希達維親自來奪,是什麼樣的結果,格納都不願意去想像。

    宮廷總管轉了轉眼珠子:「格納大人不要擔心,陛下把那群女嚮導都打發走了,那些女嚮導不管用,先皇說過,能夠幫助陛下度過覺醒期的,就只有綠翎星的嚮導,格納大人不妨想想,現在留在首都星的,有誰是綠翎星的嚮導?」

    拜納帝國和嚮導公會交惡,因為楊赫的事情,嚮導公會對這裡敬而遠之,能找到綠翎星的嚮導簡直比登天還難,格納如此一想,還真的有了一個人選。

    「我知道是誰,不過不太安全。」

    宮廷總管問道:「是誰?現在能盡快幫助陛下恢復才好,陛下擔心前方戰事,一直想要親臨。格納大人,你覺得陛下會對付不了一個嚮導?萬一拖延時間讓陛下狂化了,後果不堪設想!」

    格納猶豫了幾秒,最終說出了那個名字:「我說的那個人是楊赫,你知道這個人嗎?」

    宮廷總管侍奉過西爾維婭女王,又是希達維的心腹,如何會不知道楊赫的名字:「可他不是被關押在冷凍艙很多年了嗎?讓他去見陛下太過冒險。」

    「你去問問陛下願不願意。覺醒期的時候哨兵生死攸關,首都星的高級嚮導並不會比楊赫有用,一切就讓陛下來決斷吧。」

    宮廷總管去請示的時候,希達維似乎正處在短暫的清醒時刻,總管低聲問道:「陛下,格納大人的意思是把楊赫暫時放出來,不過您也知道,這件事會有很大的風險,陛下,釋放楊赫需要有您的允許,您願意嗎?」

    「把他放了,朕想見見他。」希達維很乾脆地答應了,「朕能夠應付一個嚮導,如果朕不能度過覺醒期,那就是希達維家族的命數。如果朕死了,就讓愛麗莎公主的兒子艾達尼亞登基。」

    希達維頓了頓說:「不過,如果艾達尼亞登上皇位,愛麗莎公主就不能留了。」

    希達維交待後事的口氣讓格納眼睛泛酸:「陛下,愛麗莎公主她……是皇族親貴,這樣下手會不會……」

    皇帝陛下語氣平淡:「朕還在記她的仇。朕在位的時候,愛麗莎公主是朕的長輩,朕不會對她怎麼樣。如果朕死了,就不能任性一回了嗎?當年也是她阻礙了楊赫逃離,讓他落到了帝國的手裡。」

    格納是當年參與抓捕楊赫的人,皇帝說起舊事,不禁也是老臉發紅,希達維淡淡看了他一眼:「皇宮裡有密道,如果格納你的鐵衛晚到一點,愛麗莎公主也站在朕這一邊沒有出手,楊赫就能走了。」

    格納退出皇帝的寢殿後也是心有慼慼,當年他出頭做這件事,可不就被皇帝陛下記恨了,愛麗莎公主這樣的皇親貴胄都沒被放過,更別提他了。

    不過,他這些年活得好好的,希達維也沒把他怎麼樣,他私下裡歎口氣,就去了冷凍艙安置的地方。

    雖然楊赫當年和那批嚮導被關押在一起,後來希達維還是不動聲色地把屬於楊赫的冷凍艙移了出來。

    格納身上攜帶著皇帝給他的秘鑰,在經過重重掃瞄之後,格納才進入了室內。

    「單次秘鑰,歡迎您,陛下。」

    希達維所能掌握的權限絕對不少,比如把楊赫的冷凍艙移到皇宮地下,這件事就不為人知。

    格納看到沉睡中的楊赫的時候,就覺得楊赫變得有些衰老,與印象裡的那個人比起來有些不同,可如今,卻要把他釋放出來去救皇帝的性命。

    喚醒冷凍艙裡的人需要一定的過程和時間,楊赫恢復知覺的時候,他被裹在貼身衣物裡,身體外面是一層厚厚的絨毯,他剛一睜眼,就遇到了一個熟人——是格納。

    楊赫幾乎立刻就想起這個人說過的話,帝國把他當作物件一樣使用,如今倒是一語成讖。

    格納說:「陛下進入覺醒期了,情況很危險,你是綠翎星人,首都星估計只有你能救陛下了。陛下當年是想放你走的,可你拒絕帝國

    嚮導窺探你的精神屏障,你總要領了陛下這份心意吧?」

    楊赫心想,果然格納那個老頭不懷好意!不然,又怎麼會把他放出來救急?

    如果救了希達維,他是有一線生機的,可如果他的教子死在自己的面前,那就是一個把柄——兩代皇帝的死都和他楊赫有關係,如果希達維出了意外,更加洗脫不了,楊赫心裡算得上的苦逼又冤枉!

    希達維是楊赫的教子,哪怕別人什麼話都不說,他也會行使教父之責來幫助他:「廢話那麼多做什麼,西爾維婭女王的長子我也搶救過。對你們陛下,我盡力就是,帶我去吧。」

    格納倒也沒提什麼精神力束縛的事情,接觸他們皇帝陛下這種覺醒期的哨兵,這回,楊赫剛出冷凍艙,其實體力上是不夠的,而且對精神力消耗也極大,格納不會亂提要求來添亂。

    就連楊赫也不知道,他會面對怎樣的希達維,這麼多年過去,早已從孩童變成了一個青年吧?

    楊赫剛推開門的時候,寢殿裡有淡淡的血腥味。

    血液裡飽含信息素,既然已經出血,那麼按照經驗判斷,一般來說,希達維應該已經發生了自殘!楊赫深知不好,這種情況就是狂化前的徵兆,當年女王的長子就是進入狂化狀態而難以挽救,他絕對不能讓希達維也遭受這種痛苦。

    楊赫身上乏力而發冷,寢殿內沒有一絲燈光,現在他還不知道希達維正在哪裡,楊赫的思維觸手散播開來,發出無聲的暗示:「斯提利科?」

    楊赫在黑暗裡摸索,沒過多久,就找到了皇帝。

    希達維靠在牆角,額頭上是乾涸的血跡,為了保護他的視覺五感,寢殿裡的燈光是完全沒有的。其實在楊赫推開門的那一瞬間,他就感知到了。

    不知為什麼,他並不想說話,他知道楊赫可以找到他,這些年他總會去冷凍艙那裡看看,隨著楊赫的靠近,他聞到了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氣味——

    直到楊赫的手指觸碰到了他的臉龐,希達維才感受到了教父身上的涼意,楊赫按住他的傷處,那一手的血還是楊赫靠近時自己摸出來的。

    他的手指間是黏膩的血液,此時的希達維安靜的讓人覺得可怕,楊赫下意識地想梳理希達維的意識雲,希達維卻握住了他的手,舌尖一點一點地舔掉了他指縫間的鮮血。

    「是教父?」

    「我在,斯提利科。」楊赫不喜歡這樣被鉗制壓迫,「我為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幾乎同一時刻,希達維就抱住了他。

    楊赫的聲音戛然而止,希達維的手輕微地撩撥著他,楊赫也發現了自己身上不對勁的地方。

    希達維吻了一下他發燙的臉:「教父,我好像運氣不錯。」

    這句話說的一語雙關,楊赫驟然間就明白了!

    西爾維婭女王只有1/2綠翎星的血統,希達維的父親斯科特親王身上的血脈幾乎可以少的忽略不計,那麼會不會狂化,完全就是看運氣了。

    女王的長子的確運勢不好,觸發了狂化狀態喪生,而斯提利科·希達維——他的教子,先期症狀看似非常嚴重,而他一直都保持著理智,如果楊赫能與宮廷總管有過交流,就知道希達維如何的思維清晰。

    楊赫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希達維鼻息:「你已經沒事了,對嗎?你靠自己度過了狂化狀態?那我可以走了吧?」

    希達維不說話,直接把他抵在牆上,剝掉了楊赫貼身的衣服,希達維有力的手掌撫過他的肌膚,楊赫緊張地後背繃直,結合熱帶起的情|欲讓他呼吸急促。他原來覺得冷的要命,現在卻發現自己正在發燙。

    ——是結合熱。

    希達維如今性格難料,動作間卻是很強勢的。

    皇帝陛下親吻著他的耳垂:「我實在是沒有想到,教父,你和我是百分百相容的,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希達維在他耳邊說:「這麼多年過去,教父應該已經忘了,我對你說過,假如以後我覺醒成了哨兵,你的精神屏障願意對我打開嗎?你不喜歡別人窺探你的精神屏障,換成我總行了吧?」

    這句話一說出口,楊赫就嗅到了其中危險的味道,希達維對此執念太深,可是初生的哨兵意識雲輕易不能受到刺激,希達維在他身上如此動作,楊赫沒有任何信心可以控制思維觸手的力道。

    希達維不是他的敵人,相反楊赫承受著希達維的情意,可在高度相容的結合熱之下,誰都會像動物一樣剩下本能的反應,欲|望會取代一切,希達維徵詢他是否願意打開精神屏障,其實可以換成另外一句話。

    他的教子想幹他,希達維已經深陷情|欲之中,希達維早期被他拒絕,如今化作了想征服他的念頭,就算是楊赫也沒有想到。

    男人之間,尤其他和希達維是這種關係,如此雌伏在教子身下,他完全不能接受。楊赫心裡一橫,思維觸手之間入侵了希達維的意識雲。

    皇帝陛下剛剛覺醒為哨兵,又是情|潮當頭,在嚮導力的作用之下,再高漲的情|欲也得放在一邊。楊赫發現希達維的禁錮放鬆了一些,有些脫力的抽身而出。

    楊赫其實不想這麼做的,初生的哨兵經受不住他這種刺激,希達維方知自己的行為太過分,這才放過了他。兩個人都互相緊挨著,楊赫癱坐在地上,倚在牆邊急促地呼吸。

    「希達維。」楊赫低低問他,「你放我出來,不僅僅是因為覺醒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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