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網 32、切宮 文 / 蒼一栗
我伸手想在撫摸一次晴姐的臉頰，顫顫巍巍的開口：「我、、、、喜歡、、、」
最後那個你字還沒有說完，許晴的身體轟然間就被火焰染成了灰燼。
突然一紙純黑如墨泛著幽光的契約浮現在了晴姐剛剛站立的地方。
我下意識的伸手想去觸碰它，當我一觸碰到的時候，那契約卻化作了一道幽光滲透進了我的身體裡。
我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只是覺得腦袋劇痛，撕裂的那般感覺過了很久才回復過來。
窗外的風吹進來。火焰燃盡餘下的碎末隨風飄蕩出去。
我呆呆的跪在地上，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是我間接的害死許晴的，我無法原諒我自己。
咚咚咚，這個時候有敲門的聲音。
我本來不想理會，可是那敲門的人一直在敲，就算沒有人回應也是在敲著。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去打開門，開口就想罵這個來得不是時候的傢伙。
不過當我打開門的時候，我並沒有看見任何人。
草，哪個混蛋在耍我玩？我左右看了一下，還是沒人，只能把門關上了。
當我轉過身的時候，給我嚇了一跳。但是我也見怪不怪了。
小奶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正笑瞇瞇的看著我。
今天的小奶不同以往的神經，好像還特意打扮過了一番，穿著一身黑衣黑褲令人不寒而慄。
黑衣人是小奶的主人。我心中正有一股怒氣沒地方發呢，我衝了過去，指著她就罵：「你把晴姐還給我，還給我！」
小奶聽我說完這句話，竟然還笑了起來，我正要發火，她點著我的胸就說：「那個女人化成灰煙了，你不應該高興嗎？你距離找到你的記憶可是進了一小步啊，在這裡跟我充什麼好人？你難道最開始不是想讓她死的嗎？」
我張開無言，是啊，最開始我的想法就是能讓許晴放棄跟黑衣人簽訂的契約靈魂得到救贖啊！
「靈魂得到救贖就是被火燒得渣都不剩嗎？」我問她。
小奶往前走了幾步，哼了一聲。
「既然選擇了跟主人簽訂了契約那麼就必須承受這些！你同樣也不例外，懂嗎？況且那個女人本來就已經死了，只是被契約的力量詛咒著，所以才能讓你撿了這個大便宜！」
什麼？小奶是說晴姐早就已經死了？
不可能啊？她還做過飯給我吃，還…
我突然間想起了我跟晴姐坐出租車司機的時候那司機看我的怪異眼神，回到小區那保安看似跟我開玩笑的話，甚至在那電梯裡那小女生像看神經病一樣看我的眼神逃了。
這些說明了什麼？
我抓著小奶的手問她：「她到底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我能看見她？」
小奶順勢把我手往前一晃，然後摔在了我的懷中。她躺在我的懷中抬起眼看我：「為什麼我要告訴你？」
尼瑪個蛋。當時我心情本來就差到了幾點，這死女人還過來逗我，我也沒給她好臉，一把就把她給摔在了沙發上。
沒想到這死女人也不生氣，就躺在沙發上看著我，那樣子特別的讓人不爽。
我陰沉著臉問她：「你來這裡幹嘛？」
小奶這又站了起來，走到了我的面前，「千萬不要死掉哦，遊戲才剛剛開始，這次是你僥倖過了，下次就沒這麼容易了。
「還有奉勸你一句，千萬別自殺，那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說完小奶打開了我家的門走了出去。
我蹲在沙發上，卻還在想著晴姐是怎麼死了的。
火災？我想起了剛看見過的那場火災。
我打開了電腦搜索這條新聞，果然上面已經有詳細的介紹了。大概是這個意思，某小區b棟十二樓401住戶許x家煤氣爆炸，趕來的許x發現自己家著火了衝了進去，沒能跑出來同樣也死在了裡面。這場大火影響了周邊好幾戶人家一起給燒死了兩個。
這下，我想起剛剛看電視新聞說燒死的人裡有個小孩，原來那就是小海，他本來就不人不鬼的活著，燒死了也還有靈魂，許晴呢？她死了怎麼還會來我家做飯給我吃，甚至還說出那些話？
當想出答案的時候，我抱著自己的頭痛哭流涕。
人死了如果有什麼生前未達成的願望，是會離不開那個人繼續做下去的。
許晴，是真的愛上我的。
我怔怔的望著窗外的天空發呆，我不明白我為什麼要經歷這一切，為什麼一個又一個愛著我，跟我有關聯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王醫生，婦科臨時來了一個高危患者，程主任還在手術台上，院辦讓你先回來！」
我恩了一聲，掛了電話。
生活還得繼續，做醫生的就是這點苦命，如果有什麼急性的事情一般我們下班了還都需要趕回去。
到了醫院，婦科的護士小李就過來跟我說：「這女人好像是跟人打架，下體被人塞了一個瓶子進去，情況很嚴重，十分鐘前又開始大量的出血。ct掃瞄結果懷疑被塞進去的瓶子在患者子宮破裂劃傷了子宮。現在術前準備已經全部做好就等您來開刀了。
聽到這，我頭都大了，這情況相當的嚴重，這瓶子要是碎成了渣附著在患者子宮裡很麻煩，需要長時間的一步一步的取出碎片。這是個技術活，難怪要把我召回來。
我應了一聲，馬上跑去了休息室換衣服刷手，那護士也跟著我一起走一直跟我介紹這個患者的情況。
弄好了一切，我進了手術室，跟急救室裡的人討論了一下，然後就開始手術。《手術過程涉及到太多專業名詞我就不一一講明》
我開始是打算慢慢的取出碎片，這樣對患者以後子宮恢復情況是比較有利的。但是到後面我發現瓶子碎片太渣，有的已經穿透出了子宮。甚至有可能是損傷到卵潮才會導致血流不止。
「馬上讓患者家屬簽訂病危通知書，看一下子宮科陳大夫有沒有值班馬上過來支援，這患者情況比想像中嚴重，碎片可能損傷到了卵潮，很棘手！」
聽到我的話，跟台的護士就對我說：「王哥，這女人沒有家屬！」
臥槽，沒有家屬手術後果誰來承擔風險？我臉色有點不好，這肯定是誰都不想接的爛活所以才推給我，當時我就發火了：「誰送進來的？
那護士又說：「這女人是急救進來的，目前沒有聯繫上她的家人，而且剛跟院辦的人瞭解過，這女人是做小姐的，實在不行可以選擇介入治療。
聽到這裡，我的心冷了下來。介入治療像這情況要是不做手術了，這女的不出三五天就得死。
我瞇著眼睛在想怎麼辦。那護士就拉著我說：「要不然在去請示一下院辦？」
呵呵，我冷笑起來，把這個結果報上去，院辦肯定讓我置之不理。
救？還是不救？
「讓子宮科的陳大夫馬上過來，他媽的她要是不過來，你就跟她說：「我一定把這件事情跟程主任說。
那小護士看我真的發火了，馬上跑了出去。婦科下分很多科室，互相肯定是有摩擦的，我跟那子宮科的陳大夫就不是很對脾氣，老是有髒活累活全讓我們這邊上，自己就專挑輕鬆的上。
「王醫生，你又要這樣私自決定，院辦的人那邊的人可不好交代啊！」
「對啊，這就是個小姐，被人塞了個瓶子進去就是活該！」
「就是啊，沒有家屬簽訂，這就得你主刀醫生擔責任了！」
急救室跟台的人應該都是好意勸我不要給自己找苦頭吃。
哼，小姐就不是人了嗎？或許以前我會把這台手術推掉，可是今天我不會了，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我想救，就救了。
「通知輸血科的人馬上備血，都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最後的手術報告就寫主刀醫生王希執意完成此次手術！」
急救室裡的人都有些楞了，不解的看著我。
我又喊了一句：「馬上！」
整個手術進行了快五個小時，最後因為她子宮內壁實在太薄又受損嚴重，我在沒有家屬同意的情況下進行了切宮。女人沒有了子宮，那就是以後都懷不上孩子了。
但是這是保住她命的唯一方式，我只能這樣做。
出了手術室，已經快十二點了。因為這個病人的術後情況還需要進一步的觀察，今晚看來得留守了。
不過我不想跟院辦的那些人糾纏，把手機調成了振動偷偷的上了醫院的天台，打算等一個小時在去查看一下那個病人避開院辦的人。
站在天台上，感受夜晚的涼風。好像可以吹散人的思緒，讓人冷靜，忘卻一切的煩惱。
我大約時間差不多了，便跳了下來想去病房。
我倒是想看看醫院能給打幾個電話？好幾十個個未接來電，還有我師父程明的，看來明天鐵定被他罵成臭頭，不過他還是會幫我擦屁股的。
不過，我掃了一下，在十二點十三分的時候有個陌生的電話連打了五六個給我。
這個號碼還有點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