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網 21、兇手 文 / 蒼一栗
我急忙就跑去了大會議室。裡面已經開始會診了，普外的主治醫生拿著ct片子在大螢幕上講，下面竟然連醫院的院長都在。好幾個科室的主任跟主治醫生在談論。
我偷偷的坐了過去然後問旁邊心電科的主治醫生小王說這是出了什麼大事了，連院長都驚動了？
小王想說話的時候，普外的主任穿著病號服就跑了進來，他喊著說：「兩個姑娘是確定宣佈死亡了，那急救室裡還有兩個姑娘你們還在這裡研究個屁啊，到底拿不拿得定主意，車禍過來的患者有好幾台手術還得做，要是這樣這剩下的兩個姑娘肯定是保不住了。
頓時，原本討論得不行的各科室醫生都沒聲了，還是院長站了起來他說：「這件事情媒體已經知道了現在就往醫院趕過來，政府那邊也高度的重視，車禍過來的患者能安排的已經安排好了，那幾個女孩一定得救活一個啊！」
普外的主任是個急性子，罵了句，他正好看見我了就喊：你個小子出大事了沒看見你人影，你程主任在急救室幹了一晚上了還沒出來，這次你們關鍵看你們婦科的了，你跟我馬上進手術室，還有心電科的跟肛腸科的隨時準備支援。
我應了一聲，沒敢放個屁。馬上去換好了無菌服。進手術室的時候普外的主任大概跟我講了一遍這個患者的情況，陰dao大範圍損傷，有異物卡在子宮裡必須拿出來，通過增強ct患者子宮內的異物損傷到了十二指腸，腹部有明顯的嚴重腫塊，肛門也有異物，出血點在肛門直腸上動脈，懷疑已經傷害到了直腸，腹部腸壁可能也有出血的跡象，我先動手把肛門異物拿出來，剩下的取出子宮異物，包括清宮這些就交給你了。
普外的醫生一大通的給我說完這些話，我都有點懵了。這個女患者肯定是受到了什麼**了，異物都塞進了子宮裡，甚至連肛門也有異物在裡面。這老子來這醫院這麼久了，從沒這麼棘手而且這麼嚴重的事故。
我跟普外的主任進去之後，裡面其實已經在做手術了。普外的主任過去換下了主刀，我就站旁邊看了一眼，話都說不出來了，這是個快十歲的小女孩。
尼瑪，原本手術就棘手，患者竟然還是個小女孩，這麼小的年紀原本手術的耐受手術能力就不強，這麼高強度的手術半途死掉都是有可能的。
難怪驚動了醫院所有的科室，院長說媒體警方都驚動了，這小女孩肯定是被變態給**了手段還特別的殘忍。手術室裡的醫生小護士心軟一點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這是哪個人渣，不對，已經不能用人渣形容他了，簡直都不是人是魔鬼啊。我跟其他科室的人站在普外的主任旁邊，隨時準備支援。我有點被噁心到了，我看了一眼，普外的主任是開腹從腹部裡面拿出在肛門的異物，而且異物在患者肛門造成的傷害很大，我估計一下這小女孩以後拉粑粑有很大可能是需要用人造肛門了。
突然，心電儀器上傳出了滴滴滴的聲音。我有點慌了，說點你們懂的，這要是一直滴滴滴下去，這小女孩鐵定完蛋。
這肯定所有的醫生跟護士都緊張了起來，普外主任馬上就開始進行了搶救，過了一會那儀器不叫了，可是普外的主任放棄了，「這台手術你們看著吧，我去另外一台手術看看，小陳你接著替她處理完剩下的！」普外主任說完換下了肛腸的主治醫生主刀。
等普外的主任出去後肛腸的主治醫生小陳當時就罵了一句，「救不活了你就推給我，老子給你頂這個黑鍋，老子怎麼幹，草泥馬的！
這手術責任都在主刀的身上呢，普外的權利在醫院是最大的，這裡面牽扯了很多方面，肛腸科的小陳肯定是要自己背這個黑鍋了。他自然是不打算繼續手術了，因為已經沒有了意義，就算手術成功，患者能不能活過來也不一定，這牽扯到的就是各方面的責任了，還能惹一身騷出來。還不如直接就說手術過程中患者自己死亡更好。
肛腸科的小陳當時就想開始處理關腹了，這個時候關腹等於也就是宣判了這個小女孩的死刑。
當時我不知道怎麼想的，我喊了一句，「現在關腹這小女孩必死無疑啊！」
我這話一出來急救室裡的醫生跟護士都瞪大了眼睛看我，肛腸科的小陳就不爽了他說，「普外的主任已經宣判了死刑了，你跟這瞎摻和什麼勁啊，還有，這裡有你一個婦科的主治醫生說話的份嗎？」
我當時真他媽麼想一巴掌就扇死這個死胖子，我也不知道哪條神經答錯了，我就說：「現在關腹你就是要她死，你不想救我來主刀所有責任都我來抗！現在我有說話的資格了吧，你把乙狀結腸造口，插上人造肛門，剩下的我來做，至於手術報告就把我剛才說的話都寫進去，這可以了吧！
我一股腦的吼出這些話，急救室裡面的人都不吭聲了。所有人都不想擔這個責任，但是也都挺可憐這個孩子的，肛腸科的小陳哼了一聲，「好，你牛逼！」
肛腸科的小陳結束小女孩的肛腸部位的手術就退了下來，我深呼吸了口氣開始替這個小女孩手術。手術過程中子宮內的異物很快的拿出來了，可是異物在子宮內有破損痕跡，拿出來的時候造成了子宮內膜大範圍的出血，把我都給嚇了一跳，一度我都還以為手術失敗了，幸好最重要的出血及時止住了。
剩下的手術過程比較順利，清理跟縫合都沒出什麼大問題。最後做好最後一步，我都雙腳發軟，摔在了牆壁上。
手術只能說順利，這個小女孩能不能活過來得看她自己的造化。而且就算活過來這小女孩一輩子得靠人造肛門，更別提女人最基本的生育能力了。我只能說老子已經盡力了。
出了急救室，外面有很多人堵在門口，可能是患者家屬，一對三十歲左右的夫妻，那女的哭得都快要昏過去了，看見我們出來了瘋了一樣的跑過來拉著我手就喊：我女兒怎麼樣了，我女兒怎麼樣了！
我沒給她說什麼希望，我只說了四個字：手術順利。院長這時候過來了臉鐵青著，估計是知道我在急救室裡面做的事情了。本來我就沒什麼錯，挑不到我的理。手術要是不完成，直接宣判小女孩的死亡，我做不到。
至於其他完成手術的醫生還得輪班去別的手術室安排工作，我一個婦科醫生接下來沒什麼用武之地了。
聽旁邊的人講這四個受到不同程度傷害的小女孩，兩個宣佈了死亡，我做的那台跟我師傅做的那台兩個小女孩目前已經送到了重症監護室。
現在還有很多醫生在手術台上沒下來，院長也需要出面應付記者，會議室一時半會也沒人，我就去更換衣服了，這手術起碼做了兩三個小時，累死我了。
在更衣室了，我師傅正好就在哪裡，他張嘴就罵我昨晚跑哪裡去鬼混了，不知道回來，我可聽說了那台手術你不僅得罪了肛腸科的主任，還同時讓所有在急救室的人都難堪。
我不想多說什麼，我說：那個小女孩要醒不過來了你在來罵我吧。說完我換好衣服就走了出去。老子救人又不是殺人，氣得我啊。
回了我的辦公室，我看我手機有幾十個未接電話都是小雅打給我的。我看了一下時間媽蛋都已經三點多了，忘了給小雅交代一聲了。
我打回去給她，她就問我怎麼不接她電話啊。我跟她解釋說：剛下手術，不是不想接你電話啊。小雅說要跟我去吃飯。我急忙就給推掉了，我說，這沒時間啊，我這邊兩台大手術剛進重症監護室，接下來的手術報告還有等一會肯定要開對病情的會還有雜七雜八的無數件事情呢。
小雅不高興了，她說，要不然我去找你吧！
我說：你來了我也沒時間陪你啊，下次吧，這還不知道要忙多久呢。有人打電話進來了，我不跟你說了。我掛掉了手機又接聽了起來，是通知去大會議室開會研討病情的。
我能去這個會議我自然知道是要幹什麼，果然會開了沒多久我就被肛腸科的主任投訴了，接著就是院長批評了，要不是我師傅婦科主任替我說話，老子當場就得給停職。肛腸科的主任老子記住你了，等你老婆生孩子的時候，我肯定好好招待她。
被批評完，就讓我滾蛋了。我去了我做手術的那個小女孩的重症監護室看她，才十歲的年紀，正是童年的開始，沒想到遭到了這樣的噩夢，她這一輩子算是給毀了。
剛才在手術沒注意看她的臉，雖然現在臉色煞白煞白的，但是那精緻的小五官，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
我看著她，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我腦袋突然一疼，像是有什麼蟲子在咬一樣，眼前一黑，我好像看見了一個這樣的畫面。
一個邋裡邋遢，全身泥垢的中年男人跪在一個黑衣人的面前不斷的磕頭，一張契約飄到了他的面前，他開始奸笑，然後咬破自己的手指按在了那個契約上。
畫面消失，我又清醒了過來。我看著前面的小女孩內心總有種什麼不一樣的感覺。我的內心竟然升起了一個想法，這個民工打扮的男人很有可能是虐待這個小女孩的真兇！